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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若說肖瑤不太待見幕雪誠這厮,那麽,他帶來的人,簡直就是肖瑤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一人,這人,并非是其貌不揚,相反,長得還不差,這人也不是衣裳不整,事實上,這人穿着還十分講究,看他頭上束發的發冠鑲的那顆有拇指大的翡翠,就知道這厮十分富有,并且十分的熟知律法。
士農工商,商為最末,地位低下,若是這人頭上用的是玉,那麽就該犯忌諱了,可是,他用的是翡翠,翡翠雖為玉石的一種,可是,卻不在王公貴胄們的忌諱當中,雖然她不懂玉石,可也看得出那翡翠似乎是好東西啊,價值不菲該是肯定的。
既不是其貌不揚,又不是衣衫褴褛,肖瑤為何一輩子也不想看到這人,原因很簡單,這人姓左。
嘿嘿,姓左的,不被肖瑤待見的,能有誰?可不就是肖瑤穿過來時,那媒婆口裏,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世間難得一見的那位麽,對了,就是肖瑤這具身體的,那位郭芙蓉,郭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左丞之是也。
“原來,郭大小姐在這裏,真是叫我好找啊.”左丞之看到肖瑤的那一刻,原本挂在臉上的笑意,瞬間冷卻,這個叫他找了近三個月的人,如今正泰然若此的坐在窗邊,吃着點心,喝着茶,臉上甚至連基本的心虛都沒有,簡直要氣煞人。
彼時的肖瑤,還沒有想起,自己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似乎就是姓郭的,肖瑤四下打量一番,郭大小姐?這裏的女的就她一個人,可是,她不姓郭啊?肖瑤擡手指指自己,疑問的看着那清俊的公子,他的臉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好啊。
“我只道郭大小姐會使潑耍賴。會逃婚,到不知道,原來還會裝傻充楞。左某以前小看郭小姐了。”左丞之冷冷的看着裝傻充愣的女子,
“郭小姐?你在叫我??”肖瑤看着左丞之,疑惑的問,不會吧,她不姓郭啊,她明明就不姓郭的,幹嘛要叫她郭小姐?
“郭芙蓉,你倒是繼續給我裝啊?”左丞之劍眉怒目,想這樣就蒙混過去?沒門,他左丞之是那般好騙的,若不是當初見在提親之前,見過這女子一面,他倒還真要被她這幅無辜的樣子給騙了呢。
郭芙蓉!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将肖瑤瞬間給劈傻了,她想起來了,她終于想起來了,郭芙蓉啊,當初穿來的時候,還生生将她囧倒了名字啊,她,她,她,她是魂穿的呀,郭芙蓉不就是她這身體的名字麽,那麽,眼前這個衣冠楚楚,劍眉怒目家夥,不就是這具身體的未婚夫?還是個已經有了十七八房小老婆的未婚夫。
“厄,你,你別過來!”肖瑤醒悟過來,就看到左丞之朝着她走過來,當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拾到起桌上的筷子,指着他,慌張的吆喝道,心裏卻是急瘋了,怎麽辦?怎麽辦?要死了,這次樂子大了。
“知道怕了?看來,你是知道,這大周律法,逃妻應當受怎樣的處罰了?”左丞之看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平靜了幾分,終于知道怕了?
“逃妻?”肖瑤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天,她知道個屁,有幾分茫然的看了莫北辰一眼,他是小王爺,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了吧。
“逃妻者,鞭撻二十,男方可帶回為奴為俾,終身不得嫁娶。”莫北辰清冷的聲音響起,眼中一片深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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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瑤被他身上散發的氣息給凍到了,他都這樣了,不用看,白煦的臉色一定更加難看了,只是,這糊塗官司要怎麽打?總不能說,那不幹我的事,你要找的那人,早就在送親的途中,給餓死了?我是穿來的?
“郭大小姐,如今被左某人遇個正着,還有何話可說?”左丞之挑眉冷看,這女子可真能耐了,居然能與小王爺同桌,今日這事,怕是不能善了,看來,他還要小心應付才是。
“少來,別跟我講什麽大道理。”肖瑤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只覺得惱火,逃妻,說得可真好聽,若真是八擡大轎擡進門,明媒正娶的妻子,那郭芙蓉又何必逃,不過是個小妾罷了,不過,這古代律法,總要搞搞清楚才行。
“小王爺,敢問,這逃妻罪,是指的妻還是妾?還是妻妾都算?”
“逃妻逃妻,自然是指妻。”莫北辰一挑眉,莫非,她還不是嫁過去當正妻不成?
“那要是逃走的是妾,又當如何?”肖瑤再問。
“若是逃妾,只當罰銀。”
“哦!”肖瑤一聲長嘆,這會子,她倒是安下心來了,不過罰些銀兩,上回,莫北辰給的一萬兩還有大半呢,應該夠了,這大周的律法也算是比較好的了,逃妻和逃妾的處罰差別居然如此之大,虧得她頂多算是個逃妾,不是逃妻啊。
“左公子,不知道,左公子想要我賠償多少銀兩,方才願意給下一紙離合書呢?”肖瑤擡眉問道,話剛落音,又想起,決計不能讓這人獅子開大口,又道:“左公子,我呢,身上錢銀不多,也不知道夠不夠,不過,小王爺在此,我呢,不才,正巧于前些日子,收了小王爺做徒弟,想來,我的好徒弟應該是不吝于借幾個錢給師傅還債的,是吧,小王爺?”肖瑤朝着莫北辰扯起一抹笑容,警告他,這個時候要是敢拆她的臺,她一定發飙。
莫北辰看了肖瑤片刻,随即笑了,道:“那是自然。有事弟子服其勞,何況只是小小錢銀,這點小事,本王還省得。”
左丞之臉色鐵青的看着肖瑤,他原先是想找這女子回去,再好好教訓的,從來只有他不要的女人,還沒有女人敢這樣唰他的臉面,可是,如今,她居然勾搭上了小王爺做靠山,不但教訓不得,就連那罰銀,也不能太過計較,否則就是在摔小王爺的臉面了,自古,民不與官鬥,何況是他這樣的商民。
“左某還不差那幾個錢財,既然有小王爺為你保駕護航,我一介小小商民豈敢與天皇貴胄硬來,罰金就罷了,離合書,左某随後,自當叫人奉上,告辭。”左丞之起身一抱拳,撂下話,也不等衆人反應,便甩袖走人。那言下之意,竟有幾分莫北辰仗勢欺人之意。
莫北辰将折扇一收,若有所思的看着左丞之離去的背影,随即一挑眉,看向肖瑤,似笑非笑的道:“瑤瑤師傅可是将本王利用的徹底呀,不但順利求得離合書,就連罰銀也一并解決了,還叫人家有苦難言,厲害啊!”
肖瑤見他一副調侃的模樣,翻一白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過獎了!”
至始至終沒有開口的白煦,這時,唰的站起來,也不打招呼,邁步離去。肖瑤一見,臉色陡變,立馬就道:“壞了,白煦!”連忙跟着起身追了過去。
“白煦,白煦,白煦!”肖瑤就像只蚊子一樣,追着白煦直哼哼,可是,白煦愣是一言不發的走着,腳步依舊是不急不慢,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不急不慢,面無表情,簡直就讓肖瑤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上回他面無表情,還是她跟唐果打了一架以後的事呢,那會子,還不至于不言不語,這回居然連一個字都不賞給她,可見,不僅僅是生氣這麽簡單了。唔,要命了,上回是苦肉計才挽回局面,這回,她要用什麽辦法才能挽回啊?
白煦一直表現得很淡然,好像,沒有受這件事情的多大影響,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亂了,聽到逃妻那兩個字的時候,他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般,悶得發疼,她居然有婚約在身,這樣的認知簡直就像是當頭一棒,将他那本就藏得深的情感,一棒子打得四分五裂。
所以,他一直沒有吭聲,只是淡然的喝着茶,看着她如何利用莫北辰的權勢,将婚給退了,看着她如何将她的未婚夫氣得七竅生煙,最終甩袖離去。聽到那人要奉上離合書的那一刻,他方才松了一口氣,胸口的悶氣才漸漸消散。
然後,彼時,他卻又對自己這樣的心态産生了幾分厭棄之感,他不是一向聲明大義的,不是一向恪守禮教,不是一向心懷仁慈,居然會跟這麽一個不守禮教的女子糾纏上。這個跟頭可栽得夠狠的,他居然都爬不起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居然,一點也不想爬起來。因為,他竟分不出,究竟是惱自己的心境多一些,還是惱肖瑤的隐瞞更多一些。
正是體會到這樣的情緒和心情,他才會想逃,會想一個人清淨一下。可是,肖瑤居然也跟了出來,還一直在他身邊不斷的叫他的名字,叫得他心裏更亂了。
“你不要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一氣之下,白煦停下步子,轉身,冷漠的看着肖瑤,一字一句的說。說罷,轉身離開,剛說完,他就有幾分後悔,這樣的話,她會傷心吧,然,一察覺到自己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首先想到她會傷心,就更加惱火于自己的心不受控制,便狠心不去看她,逼着自己離開。
肖瑤默不作聲的看着白煦離去的身影,他剛剛的話,好冷,冷得肖瑤再也裝不出笑臉來,被他讨厭了,該怎麽辦?從未有過的心慌湧上心頭,當下一片茫然。
調了一下空行,不知道這樣看起來會不會好點,遠目~~~
抽打霸王們,使勁抽,咱的書評一直不見長,乃們居然這樣忍心,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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