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偷香
四十章 偷香
白煦放下幕琴秋的手腕,緩步移回桌子邊坐下,方才道:“這根針名為‘游絲’,是我特制的銀針,比發絲還要細小,将它打進身體裏,它會随着血脈運行,可以将血脈中的淤氣散去,只是過程不太好受罷了。
聽到白煦說過程不太好受,幕琴秋的臉色明顯的難看了許多,看樣子,這個不太好受絕對不是一般程度的不好受,肖瑤在心裏嘀咕,并且暗自提醒自己以後絕對絕對不要惹白煦,她一丁點都不想嘗試白煦口中那不太好受的過程。
“多謝白兄手下留情。”幕雪誠将幕琴秋扶好,才向白煦點點頭,他就知道問題一定是出在這裏,之前他以為是唐門的那個女子下了毒,結果,運功幫琴秋逼毒的時候,卻又沒有察覺出她有中毒之象,只是一個勁的叫痛,他也有請大夫來給琴秋看病,結果那些大夫都不知道要怎麽治療。
最後還是琴秋說比香大會上,白煦曾捉着她使鞭子的手腕,當時有一下刺痛,可是并不太強烈,也就沒有多想。他就知道,肯定是白煦不滿琴秋差點傷了那個叫肖瑤的女子,動了什麽手腳,于是他才帶着琴秋上門賠禮道歉,希望那位以仁心仁術出名的白神醫能夠放她一馬。
“好了,我既已解了她身上的禁制,你們可以回去了。”還沒等肖瑤開口,白煦就直接下逐客令了,
“肖瑤姑娘尚在病中,既然白兄已經解了小妹身上的禁制,那我們就不打擾肖瑤姑娘修養了,這就告辭了,等肖瑤姑娘傷勢大好之後,再擺好酒席,宴請幾位。”幕雪誠倒也是個通透的人,見白煦下逐客令,自然立刻請辭,說罷,扶起一旁看上去比肖瑤還要虛弱的幕琴秋便出了門。
肖瑤忍不住好奇的用手去撥弄那根仍然還釘在床柱子上的銀線,真是難以想象,這這麽柔軟的東西也叫針,而且還在人家身體裏呆了兩天,想想自己紮針都怕疼來的,被這玩意在身體裏到處亂竄,那滋味,想着都覺得汗毛直立。
“知道我為什麽為這針取名為‘游絲’麽?”白煦将那細軟的銀線取下,看着肖瑤道,那語氣一如從前的溫柔和煦,可是在肖瑤聽來,卻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寒意,只覺得毛骨悚然。十分艱難的搖頭。
“這東西原先是為我那小師弟專門制作的,他啊,跟你一樣,不愛喝藥,偏偏又容易弄傷,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于是我就想出這麽一個辦法來了,只用了一次,我那小師弟就再也不肯用第二次,而且啊,打那以後,但凡是我叫他喝藥,立刻乖得跟兔子一樣,你說神奇不神奇?”白煦滿意的看着肖瑤的眼中露出驚悚的目光,還要佯作好笑的點頭,都不知道那臉上的笑有多扭曲變形。
“這樣吧,你以後要是不想喝藥,就用這‘游絲’吧,傷一樣也能好,只是慢了點,不過,起碼你可以不用喝藥了,怎麽樣?”白煦繼續道。
“不用了,不用了,老是這麽傷着也難受,我還是喝藥好了,好得快點。我早點好了,你也高興不是?”肖瑤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寧願喝藥,哪怕再苦,那也就是一口氣灌下去的事,要是弄這麽個東西在身體裏,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疼,簡直就不要活了。
“真的不用?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的,我知道你不愛喝藥。真的不用太勉強的。”白煦挑眉笑得無礙,心裏卻是樂得直打顫,總算是能治治她那偷偷倒掉藥的壞習慣了。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是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算了吧,我去看看你這個時辰的藥煎好沒。你可別到處亂走,不然等會我送藥來,又找不到你人了。”白煦一臉遺憾的看了肖瑤一臉,然後一本正經的交代。直到肖瑤苦着一張臉點頭,這才轉身朝着外頭走去。
看到白煦離去,肖瑤那強撐起來的笑容立刻就垮了,她絕對絕對不要弄個那樣的東西在身體裏,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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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剛還忘了說,這‘游絲’之名還是我師弟取的呢,他原先是想取名‘氣若游絲’的,可是我嫌不好聽,只取了後邊的兩個字,你說,是不是好聽多了?”白煦走到了外間的門檻處,突然轉身,笑着道。滿意的看着肖瑤抽搐着臉點頭,這才仙風道骨一般的飄走了。
肖瑤的臉上,那個抽搐啊,完了,她家的阿煦學壞了,報複心居然這麽重,不但記恨的讓人家幕琴秋一大小姐受了這麽一番罪,而且還威脅她,完了,他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一定是莫北辰那厮帶壞他的。肖瑤十分悲催的想。
“哎呀,我家的瑤瑤師傅怎麽這樣一副表情啊?”
肖瑤一驚,瞪着不知道從那個旮嗒冒出來的莫北辰,這厮屬貓的麽?走路都沒有一點聲音的,啥時候冒出來的。待到回過神來,方才憶起這幾天都沒瞧着這厮,也不知道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麽,居然都不曾打她門前過,更不要說來探視一下她。當下眉毛一挑,惡從膽邊生,素手一擡,掐着莫北辰那圓潤的耳垂,惡聲道:
“你,說說,這段時間都幹啥去了?不知道師傅我重傷在身,不能出門去玩麽,居然都不來看看為師的?自己一個出去玩了?嗯?”
莫北辰先是一愣,随即十分配合的龇牙咧嘴,雙手握拳,告饒道:“哎呦,瑤瑤師傅,輕點,耳朵要掉了。”
肖瑤見他那副樣子,胸中悶氣去了不少,這才松手,抱胸,等着看他怎麽解釋。大有他不老實交代個一二三四,絕不罷休之勢。
“瑤瑤師傅,我冤枉啊,我哪有出去玩啊,我這陣子在處理公務呢,還有那個比香大會,最後唐門那麽一鬧,總要有人去處理吧。”莫北辰可憐兮兮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那副樣子看上去就像只被冷落了很久的小狗一樣,跟他平日裏那副樣子差了十萬八千裏。
肖瑤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先那個笑得妖嬈卻滿是算計和以權壓人的莫北辰,變得比之前要好親近多了,雖然依舊是滿肚子壞水,可是真的很久都沒有見他動不動就喚辰一出來,又或是叫一群侍衛比劃比劃刀劍了。反之,平日裏忠厚老實,溫文爾雅的白煦,倒是變得不像從前那般和藹了,雖然他還是笑得很溫柔,可是,卻不像是那不沾塵的神仙一樣了。
說了半天,其實,她的感覺就是這兩人都比初見時要容易親近了許多了,不再是遙遠的無法觸及的感覺了。雖然現在依舊被莫北辰氣得牙癢癢的,雖然現在依然被白煦管東管西的,雖然莫北辰曾今幾度陷害她,雖然白煦滿嘴的禮教規矩,可是其實,這兩人都是及其護短的。
看白煦用‘游絲’對付幕琴秋,看莫北辰在左丞之面前一力挺她,都有幾分自家人自己能欺負,別人動不得的架勢。心裏不自覺升起幾分暖意,莞爾一笑。
莫北辰見肖瑤不知在想什麽,竟然出神的獨自偷樂,眼中浮起幾分暖意,将臉湊過去,在肖瑤臉頰上偷了一個香吻。
肖瑤伸手捂住臉頰,驚訝的看着莫北辰,這厮,居然,居然趁她不注意,偷親她?要死了,肖瑤下意識第一反映是查看白煦回來沒有,淚,她明明只是出神了一會而已,怎麽就被莫北辰這厮給偷親了呢?
莫北辰見她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居然是看門口,心裏頓時冒出幾分火氣來,被他親了又如何?還委屈她了?居然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怕被誰看到,白煦麽?
拉過肖瑤,莫北辰帶着火氣的唇印在她尚在病中略顯暗淡的唇上,手則壓着她的後腦不讓她後退,反複的吮吸,末了,還在唇上重重一咬,以示懲罰。
“唔。”
肖瑤一聲痛呼,用力推開莫北辰,以手捂唇,腦子裏轟然一片,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這厮強吻她就算了,居然還咬她,真是太沒天理了。
莫北辰滿意的看着肖瑤滿臉飛霞,只覺得這會她的臉色比起之前來,要好上許多了。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外頭傳來了白煦和辰一的聲音。轉身,就看到白煦和辰一從門口進來。
白煦将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辰一看上前走到莫北辰身邊道:“王爺,知府大人求見。現在正在書房等候。”
莫北辰聞言起身,撫平了衣衫的下擺,道:“既然他來了,那就走吧。”說罷,轉身朝着肖瑤一笑,“瑤瑤師傅,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可要好好養傷哦。”末了,用舌頭舔舐了一下唇,然後笑得無比張揚的從白煦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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