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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聞到什麽了？”

低啞的嗓聲在耳邊響起，瞬間讓叢儀僵硬了身體。

他茫然擡眸，和那雙漆黑的眼眸對上視線以後，便沒忍住蜷縮起了手指。

“很好聞的味道，是先生的信息素嗎？”

閻攸昱聞言先是一愣，繼而便笑了：“好聞嗎？”

這一次叢儀沒有任何猶豫，乖乖地點了頭。

他摸起來很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卻一點也不少，臉頰也是一樣。

雖然下巴尖瘦，但是臉頰上卻還挂着點兒白嫩的肉，顯出幾分稚氣。

“今年多大了？”

閻攸昱眸色漸深，将人扣在懷中抱着朝樓上走去。

叢儀局促地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華麗大廳，然後才将視線落在閻攸昱的身上，“我今年十八歲了。”

“看着不像。”

當然不像，叢儀這樣想。

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只是拍賣場的老板教他這樣說。

岑老板說，那些人都喜歡嫩一點的Omega，看着漂亮水靈惹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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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攸昱推開房間的門，将人放在了床上。

“出來前學過伺候人嗎？”

叢儀的臉頰很快漲紅了。

不用再問答案，閻攸昱扣着小Omega的後頸，思忖片刻還是重重吻住了那漂亮飽滿的唇。

他不喜歡接吻，但叢儀讓他有很強烈的欲望。

-

來到‘新家’的第一個夜晚，叢儀做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禮儀師曾經給他們看過很多片子，可是叢儀都覺得好奇怪，所以一直沒有認真看過。

可當蜷縮在床上，被那陌生而又強勢的信息素所包圍着無處躲藏時，叢儀卻不由得回想起那些片子裏的畫面。

他想，那些人都是裝的，明明很痛，可是他們卻一副很舒服的樣子。

那種瀕臨崩潰的滅頂快感竄上時，也并不讓他覺得快樂，而是很陌生難受。

想要和很兇的先生求饒，可是腦海中卻湧上了拍賣場的人和他說的話。

要是讓先生不開心了的話……他就只能被送到一些很可怕的地方，拍賣場的老板曾經給他們看過那些地方的影片。

Omega好像沒有一點尊嚴，像是物品一樣任人交易，是叢儀沒有見過的混亂可怕，像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想到這裏，他不敢求饒，只能将本就細微的嗚咽和哭腔埋進枕頭裏面。

他害怕。

腦海中閃過那具躺在地毯上流血的身體時更害怕。

閻先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這一點在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表現了出來，那以後他的日子會不會更難過。

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起來，在閻攸昱察覺到身下人不對勁時有些不滿。

他不清楚是不是拍賣場給自己送了一個殘次品，畢竟叢儀比他見過的Omega都要更加瘦小，那把腰更是能夠一手掌住，就算已經渾身是水，信息素也沒擴散出來。

以閻攸昱的身份，他根本不需要學習在床上安慰小情人的方式，可在他正要發作時，卻感覺懷中的小家夥蜷縮了一下，同時也絞緊了身體。

微微吸了口氣，他大手掌住了那細軟的脖頸，觸碰到的瞬間心底稍有些觸動。

叢儀軟的不像是正常的人類，反而像是一只小貓咪什麽的，受欺負的時候非但沒有逃開，還求助一般往他的懷中蜷縮。

“先、先生，輕一點點……”

他這樣說。

閻攸昱的眸色逐漸晦暗了下來，第一次選擇了安撫。

“乖，很快。”

他說着将人攬入懷中，湊上去在那已經有些紅腫的嫣紅唇瓣上親了一口。

潮濕而又飽滿，像是蓄滿了汁液的花瓣，讓人控制不住想要汲取更多。

“嗚——”

叢儀發出不堪重負的哭聲，身體繃緊，顫抖到不像話。

“先生，我害怕。”

他的聲音很小，還帶着一點兒委屈的嗚咽，像是被誰給欺負了。

而閻攸昱此時也的确是在欺負他沒錯。

最終，alpha重重嘆了口氣，還是選擇将人翻了過來，換了一個抱在懷中的方式。

叢儀似乎很喜歡這樣，緊緊地抱着他，雪白濕滑的身體微微發着抖。

只是等兇狠的alpha結束完一切後，懷中的人已經不堪重負昏了過去。

将人放回床上，閻攸昱冷淡垂眸望着那張染着潮紅的漂亮臉蛋，微微湊近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聞起來像是什麽花，不算刺鼻和甜膩，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但味道太淡了，果然是C級Omega嗎？

難得紳士抱着人進了浴室洗漱，出來時思忖片刻，還是沒将人放在隔壁。

閻攸昱警戒心很強，從來不留人過夜，可方才洗澡時摸到那具柔軟無力的身體，又覺得無妨。

這夜叢儀被擁着入睡，身體很疲憊酸痛，可是那種溫暖的感覺卻讓他很安心，于是睡了離開I星以後最舒服的一覺。

-

次日清晨，閻攸昱按習慣起床晨練。

等回來時洗漱一番，從浴室中出來時卻發現床上的人還蜷縮在薄被中，露出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和一小截雪白肩頭。

細嫩的皮膚上還落着他昨夜吻出的紅痕，可綴在過于白皙的身體上卻像是被虐待過一般。

閻攸昱眸色漸暗，脖頸上喉結微微滾動。

他俯身湊近，粗糙的指腹擦過叢儀柔軟瑩白的肩頭。

“唔…先生。”叢儀困倦地睜開眼睛，薄薄的眼皮還泛着明顯紅腫，哭過的痕跡很清楚。

閻攸昱微蹙眉頭，垂眸瞧見他正舒展身體，便伸手将伸出被子外的細瘦腳踝攥住。

這本是個随意的動作，可叢儀的反應卻很大，漂亮的眼睛一下子睜大，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不要了。”

他踢了一下腿，但又好像被扯到了什麽地方，頓時停住動作，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疼……”

閻攸昱沒忍住輕笑一聲，粗糙的手掌在他凸起的踝骨上揉了把，這才俯身下去。

“哪裏疼？”

叢儀自然回答不出來，懵懵懂懂地睜開雙眼，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後紅了臉。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僅存的記憶中每天睜開雙眼，周圍都躺着許多的omega，大家都在等待着上拍賣場，還有很多是流拍一直沒能離開的。

醒來以後就是被催促着起床學習和訓練，至于那些內容……也是叢儀很讨厭的。

像是現在這樣醒來還可以躺着賴床的時刻幾乎沒有，也讓他心底的緊張降低了不少。

“腿好疼。”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啞。

而那男人輕笑一下，掌住膝蓋內側的手掌微微摩梭，卻又往上攀。

“只有腿疼？”

叢儀的臉一下子發起了燙，微微掙紮一下，可男人卻已經覆了上來。

帶着壓迫感的氣息鋪灑在他身上，有些沉重。

叢儀不由得側開腦袋，纖長的脖頸微微繃緊，頸項上的線條被拉出漂亮的弧度，像只雪白的天鵝。

閻攸昱觸見他鎖骨上的紅痕，眸色漸深。

他喜歡給自己的所有物打上專屬的痕跡，無論是飛船還是游輪。

第一次，他想在一個人身上留下抹除不了的印記。

但和情愛似乎并沒什麽關系，叢儀這張臉長得太好看，他覺得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難看膩。

不過好在那只是在心底轉瞬即逝的想法，很快便被抛之腦後。

“先生，我有點難受。”

叢儀大着膽子去推他的胸膛，但隔着真絲襯衫觸到了滾燙堅硬的皮膚肌肉，讓他的細白手指因此蜷縮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身上很痛，好像被人打過一樣。

而且聞到先生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以後，他的身體又開始發燙，腦子也變得昏昏沉沉。

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叫他抗拒，隐約間也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閻攸昱覺察出他的不對勁，眉眼微沉。

“不會真給我送了個殘次品吧？”

他說這話時掐住了叢儀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擡頭。

水汪汪的眼眸中透着茫然和不安，水藍色的瞳孔像是倒映着某片幹淨的海域，和昨天在拍賣場見到的一樣。

嫣紅的唇瓣形狀飽滿而漂亮，讓人很有接吻的欲望。

閻攸昱能确定，他不是殘次品。

沒有殘次品會這麽好看。

他想吻，便也這麽做了。

俯身吮住濕潤柔軟的唇瓣，感受到清淺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

聽見微弱的氣聲時還未來得及更進一步，屋內便炸開了一陣專屬鈴聲的默認音樂。

叢儀被吓了一跳，身體瞬間繃緊，抵在男人胸膛上的手也蜷縮了一下。

他能夠清楚感覺到，先生的情緒一瞬間發生了改變。

閻攸昱的表情沒怎麽變，但眼底的情緒冷了不少，擡手輕撫了叢儀的發頂，接着又吻了吻他。

“再睡會，醒了下樓吃早餐，我有事先出門。”

他說這些話時語氣很溫柔，但是卻帶着幾分心不在焉。

哄小寵物一般說完，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聽見門被自動關上的聲音以後，叢儀有些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思忖片刻裹上了床頭的毯子。

踩在地上時腿有些發軟，但還是很順利到了窗邊。

他推開窗戶往下看，發現外頭是個很大的花園，此時一輛懸浮車停在院子裏面。

不過幾秒後，穿着正裝黑色長大衣的閻攸昱走了出來。

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黑色的發絲整理到一絲不茍，冷白的皮膚被濃重的深色襯得更加明顯。

叢儀踮起腳尖往下看，正思考着自己要怎麽引起他的注意。

車邊上立着一道白色身影，那人立在開啓的車門邊上。

但在要俯身進去的前一秒，閻攸昱忽然頓了頓，繼而擡頭朝着樓上看來。

正要喊話的叢儀一怔，小臉上立馬出現了笑容，小心翼翼從毯子裏伸出手沖着他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