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應聘

第80章 第八十章 應聘

半個月後林烈之與明烑從H城飛往W市。

正如他們所料，為登船進行準備的人只多不少，光是叫得上名號的富商就足以令人大跌眼鏡。

盡管現在官方依然不承認修普諾斯的宣言，将其叱為蠱惑人心的邪道，但人人都心知肚明，修普諾斯不過是一個導火索，對現實世界早已存在諸多不滿的人們更是會想方設法地登上那艘名為“福爾圖娜”的船，投身于那個能滿足他們全部夢想的虛拟世界。

比起窮困潦倒、走投無路的人，吸引富商們的是趾離那句“永生”，有不少人正為這個噱頭行動，為此大張旗鼓地雇傭保镖，有造夢師經驗的優先。

林烈之和明烑都清楚，單靠他們二人的力量，從幾百幾千萬人裏擠進登船的前五百個名額簡直是天方夜譚，要想盡早進入拉洛星空，唯有借助更強大的力量。

經過大量資料的考證與比對，明烑在曾經的客戶裏找到了一個最優人選，雖然遠在W市，但如果能順利通過他的保镖面試，就可以省去更多的麻煩。

林烈之微微仰頭，□□勒得他難受。他等着明烑為他調整領帶，邊問：“為什麽他們已經家財萬貫，卻還是要冒險到拉洛星空去？我以為足夠有錢的都是聰明人。”^o^

“他們是聰明，”明烑拉緊領帶，仰頭在林烈之下巴上親了一下，“有些就是太聰明了，就連虛拟世界裏的地位和財富都不願放過。還有一些，大概就是得了病的，沒過兩個月就要死，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活下去的機會。”

“就是說，那些夠冷靜，而且身體健康的都在觀望？”

“差不多吧……不過我們這個，大概算是健康但不大聰明的那類。”

兩人穿得正式，互相檢查過對方的儀表沒什麽大問題之後，帶着僞造好的各類證書出了門。

面試的地點在W市的一家高檔酒店，一眼便能抓住眼球的貝殼狀外形令林烈之想起H城的艾丁塔，雖然二者光從外觀上看截然不同。

林烈之将在當地租的飛車停進酒店頂樓的停車位，和明烑一道往電梯的方向去。

電梯門口等着一個人，身量修長，從外貌上看約莫二十歲出頭，見到他倆過來，青年拖長音調向不遠處的一輛飛車喊道：“喂，有人來了——”

那輛紫紅色的飛車晃動片刻，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踏出來，懶懶散散地甩上了飛車門，拖着步子往電梯的方向走。

明烑多看了那男人一眼，沒說什麽。

電梯在這時候到了，林烈之邁進電梯，按了目的地的二十七樓。他按住開啓鍵延長開門時間，問那個青年：“幾樓？”

“二十七……哎，一樣的樓層啊，”青年頗有興致地掃了林烈之二人一眼，“你們也是去應聘的？”

林烈之摸摸鼻子，道：“是這樣。”

和青年一路的男人慢吞吞地走進電梯，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胡子拉碴，頹廢的樣子像是宿醉過，剛進門就打了個哈欠。

“謝了。”他對林烈之打了個招呼，後者颌首回應。

門緩緩滑上。電梯裝修得金光璀璨，空間很大，林烈之和明烑占據了一個角落，另兩人占據了另外一個。

青年靠在電梯壁上，伸手去撥同行男人襯衫頂端未扣上的扣子，邊問：“你們叫什麽名字？是W市本地人嗎？”

“我是楊嶺，這位是我弟弟，楊耀，”林烈之回道，“我們是外地過來的。”

青年“喔”了一聲，用胳膊肘頂了頂身旁的男人：“我叫向戎，這位是劉月卿。你們可以喊他大叔，或者酒鬼。”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擡起胳膊揉亂了他的頭發：“臭小鬼，別随便就把別人的外號定下來。你們叫我名字就可以……楊家兄弟。”

劉月卿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明烑，目光掃過林烈之的衣領，随後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電梯抵達二十七樓，向戎第一個跨了出去，林烈之二人跟在劉月卿身後，極其隐蔽地對視了一眼。

劉月卿，W市劉家本支的大哥，W市夢之塔管理局一番隊隊長。

他們對劉月卿會到這兒來應聘稱得上意外，如果錄用的名額不夠多，那将會是一場苦戰。

二十七樓沒有太多房間，四人很快找到了正在招聘的那個。

門外站着一個穿燕尾服的男人，一頭黑發用了發膠向後梳得烏黑油亮，露出飽滿的額頭。他按入場順序遞給來

者相應的號碼牌，林烈之和明烑挨在一起，一個36一個37。

剛一走進去，林烈之還以為自己進入了一間會議大廳，這裏的空間大得能與一個足球場相提并論，看四周的幾扇門，這個套房約莫還要比他們見到的大得多。

林烈之姑且将這個擠滿了人的房間稱為客廳。距規定的時間還差十分鐘，他環顧一圈，應聘者個個打扮得衣冠楚楚，劉月卿不知道帶着向戎去哪個角落裏待着了，除此之外他沒見到其他熟面孔。

距招聘開始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角落的一扇門打了開，裏面走出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來。

她們嬉笑着擁出一個身材粗短的男人，三十歲上下，面容勉強稱得上俊秀，林烈之從他臉部肌肉的僵硬程度看出他進行過不止一次整容手術。

男人把女人們推進裏屋，讓燕尾服侍者為他整理好亂成一團的衣領，昂首闊步地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林烈之知道他是黃億，明烑給他看過照片。順利的話他會成為他們這次的雇主，盡管在此之前林烈之從未幹過類似的活兒。

“人到齊了沒？”黃億問一旁的侍者，後者低下頭去說了一句什麽，黃億便抱臂望向衆人，“很高興今天能有那麽多優秀的造夢師聚集在此，我對你們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他停頓片刻，沒等到有誰鼓掌，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自己的尴尬，繼續道：“但是很遺憾，我們這次只招聘六個人，這六位造夢師将跟着我一起登上福爾圖娜號，進入拉洛星空。

“我會給你們提供豐厚的報酬，包括一路上食宿費用的承擔以及進入拉洛星空的機會。但前提是，你們必須保證我一路上，包括在拉洛星空內的安全。今天的面試很簡單，你們要進入夢塔進行比拼，最後留下的六個人将被錄用。”

其後黃億宣布他們有十分鐘的時間互相認識或者組隊，具體做什麽随他們高興。在這期間他打開電子腦翻閱起了什麽東西。

林烈之和明烑沒有與他人組隊的打算，兩人站在能看清黃億動作的角落裏，觀察着即将與他們同臺競争的這幾十個人。

很快，林烈之把注意力交給了黃億。他翻得迅速，林烈之只看見他鼓脹的手指在空氣中上下揮舞，接着停在空中，像是在仔細閱讀。

黃億瞪大了眼睛。他仰起頭在靜默的人群裏搜索一陣，聲音因激動而顫唞：“劉，劉月卿也來了？人呢，劉月卿，哦不，劉月卿先生？”

半晌才有一道男聲響起來：“是是，我在這兒。抱歉哥們兒，借過一下。”

劉月卿撥開人群來到黃億面前，身後站着向戎。他問：“有什麽事兒？我記得我是三十多號來着。”

陷在沙發裏的黃億在見到劉月卿之後立刻起身，熱切地上去與他握手：“您就是劉家的大公子吧？幸會幸會，您的實力當然毋庸置疑，您早點和我們說一聲，今天就沒必要來這兒了。”

劉月卿“喔”了一聲，他似乎是高興的，但圍觀的林烈之沒看出來。他用拇指點點身後的向戎，問：“那這小子呢？”

“這是您帶來的人？”

“嗯，我的人。”

黃億摸着下巴打量向戎，又翻了翻資料，和身邊的侍者耳語幾句。半晌他道：“抱歉啊，劉先生，雖然這位向先生是您的白兵，但我們拉洛星空和夢塔畢竟不一樣，我們也不清楚他實力怎麽樣，您看——”

劉月卿回頭看了向戎一眼，後者低着頭閉口不言。他撩起青年的劉海，按住他的發頂讓他擡頭，道：“很遺憾，小鬼，你可能得自己考試了。”

“哦，沒能早點回去睡覺很遺憾吧？”向戎凝視着劉月卿，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知道就好，我昨晚上喝多了，頭還痛着呢，別給我惹事，知道不？”

向戎翻了個白眼，在劉月卿肩膀上推了一把。

劉月卿制住他，和劉月相有八成相似的眼睛在人群中掃過一遍，在看到林烈之二人時倏然一亮。

明烑心知不妙，拉着林烈之就往後退，但劉月卿拽着向戎先一步來到了兩人面前。

“幫我個忙，小帥哥，”劉月卿低聲對明烑道，“看着這小子，如果是在別人的夢塔裏，別讓他鬧出人命來。”

明烑挑了挑眉，問：“好處呢？”

“我不會做對你們不利的事，”劉月卿道，“現實世界和虛拟世界。或者要結盟也可以。我以劉家的名義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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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烑：就這？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