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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妗看了眼熟睡的小孩們，偷偷爬出去，找了一個隐秘的地方把種子塞進去，随便弄點水。

她看了好一會兒，月光灑下來只能隐隐約約看到周圍的環境，心裏只覺得茫然。

忽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接收了不一樣的記憶，她的腦子一直在思考，都沒有停過。

“姐，你在幹嘛呢？”

莫妗吓一跳，慌張地轉身，看見是大妹站在後面，心裏落地，走過去摟住她往回走：“你出來幹嘛呢？”

“我聽見你出去了，就順便出來上廁所。姐你在幹嘛啊？”

莫妗看大妹窮追不舍的，便蹲下來跟她平視，說：“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十多歲的大妹其實已經明白事理，但聽見莫妗這樣的語氣，還是眨眨眼睛，一副很雀躍的樣子，“我知道的，我不會告訴她們的。”

“我剛才發現我身上有顆種子，你知道走在樹林裏面總會沾染一些野生種子的，我想着要不找個地方埋起來，如果長出來了也算是有緣分。”

大妹聽她的話，月光照射下來的光映照進她的眼睛裏，莫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大妹的臉，她穿越進來最讓自己記憶猶新的就是大妹的流淚的眼睛。

自從離開了那個狹小房間之後，大妹那眼中暗淡無光的眼睛裏，多了一抹光。

莫妗抱住大妹，小小身軀只能因為瘦只能骨頭碰骨頭，她說：“喜歡吃肉嗎？喜歡每天都能吃飽嗎？”

大妹第一次被人抱住——以前原身跟她們多親也不會這樣擁抱，她有些不好意思想掙紮出來，但聽見莫妗的話不動了，小聲地“嗯”了一句。

莫妗聽見了，笑起來：“好！以後我們會天天吃肉的！好了，我們睡覺吧，早上要早起忙活呢。”

但今天一大早，莫妗都還沒睡醒，就聽見外面一陣吵鬧聲，她側耳聽着，劉鳳雅那熟悉的聲音傳進來。

小妹跑進房間來，顯然是被外面的聲音吓到了。

“姐，他們追過來了怎麽辦啊？”

外面吵鬧聲越來越大。

劉鳳雅在外面大叫：“既然我女兒不見了，那你就給我回去嫁人！你男人不是不要你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

張大嬸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呸！你這個犯賤的，自己沒看好自己孩子，還找小姑子出氣，你是不是不把人當人的？”

張大嬸這聲中氣十足，兩人很快對罵起來，突然劉鳳雅一聲尖叫。

莫妗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吩咐小孩不要亂動，自己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從門縫看出去，孫白珊扛着鋤頭追着劉鳳雅，大哥也被張大嬸攆着跑。

看着劉鳳雅和大哥被她們像小雞仔一樣攆走，莫妗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倆人走了，周圍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孫白珊跟張大嬸道謝，便往屋子裏走回來，她的動作還很混亂，難看的臉色也表現出她內心的慌張。她看見莫妗在門口，進來了就趕緊把大門關上。

莫妗拉住她發顫的手，“姑姑，謝謝你。”

她知道劉鳳雅這倆人肯定是不好對付的，今天被攆走了過段時間還會過來的。

孫白珊鎮定了許多，看見莫妗，還有從房間出來關切看着她的幾個小孩，笑起來：“他們不可能得逞的。”

臨西村鄰裏街坊都很友好，經過張大嬸的提示，大家看見劉鳳雅和孫光輝這家的人一律都不給進來。

如果他們敢強硬，村裏人比他們還能撒潑，都是一起下田種地的，扛着鋤頭看誰能幹得過誰。

也因為這樣，莫妗有了一段時間安靜的日子。

她正串家走巷，手上捧着大碗，裏面裝的是前些日子釀制的酸蘿蔔，她擺上大棚之後，很受路過司機歡迎，不少師傅都要來一份餐，有些喜歡的還打算買一飯盒回去，單賣這個莫妗就進賬了不少。

自從這些釀制的蔬菜大家都挺喜歡的，莫妗也開始釀制辣白菜、拍黃瓜，這個不費什麽功夫，主要是調料複雜。

自從上次老張師傅來吃過一次之後，他之後就經常來，有時候來不及就拿個大鐵盒，一碗熱飯加一些涼拌菜，帶着路上吃，總歸是比啃大饅頭和放涼的大米飯好吃得多。

她現在進來的一戶人家姓牛，生了三個姑娘，丈夫要跟她離婚，牛大嬸原本想着忍一忍就過去了，後來她發現丈夫要将最小的姑娘賣了，她才醒悟過來，離開原來的村子，來到這個出名的寡婦村。

一開始日子都難，但三個姑娘比原先要快樂開朗，牛大嬸覺得自己辛苦點也沒什麽。

牛大嬸今天也不在家，牛家最大的孩子在廚房前做飯，看見莫妗過來，便露出笑容。

“有什麽事嗎？”

“這是我釀的酸蘿蔔，送飯最好吃的，來給你們送點。”

牛慧拿出一個幹淨的碗，看着莫妗将酸蘿蔔夾了許多，“夠了夠了，太客氣了，不需要這麽多的。”

“這是應該的，我們攤子能開得好好的，都是仰仗你們鄰裏幫忙。”

莫妗又站着看牛慧做飯，唠嗑點家常的，看牛慧沒其他的情緒，就說：“對了，我聽說你外婆家有喜事，要不要幫廚？”

牛慧反應過來，張大嬸确實來說過，孫白珊家侄女做飯特別香，便說：“我跟我媽說一下這事吧，看她什麽想法，想好了就去找你。”

“好呀！我過段時間再送點辣白菜過來。”莫妗又閑扯幾句，告了別，“不打擾你了，我再去別戶人家送東西去。”

她将整個村子送了一遍，最近家裏有做喜事的就牛大嬸和村長一家，她趁着這個時間去混個臉熟。

村長家情況比其他人家要富裕的多，畢竟是搬新房辦酒席，請她這個小丫頭肯定可以的，但說不定人家有自己的安排。

但這種活，只要有一個之後就會源源不斷來的。

莫妗走了村子一圈，總算将所有人家都送完了，大妹和二妹在菜園子裏面忙活，孫姑姑在大棚忙活走不開。

最近生意好了太多，不能像以前那樣，空閑了再賣一點。

莫妗先去了菜園子，找到了之前種特殊種子的地方，現在地裏密密麻麻的，長了不少蔬菜。

她自從抽到了這個特殊種子之後，從此再抽卡，出來的都是特殊種子，非常無奈也沒法子，莫妗全都種下去了，正如提示一樣，這些種子生長速度都很快，沒幾天時間就長大了。

最開始中的長出了大白菜，她已經拿去一起制作辣白菜了。

特殊種子種出來的蔬菜确實很不一樣，看着就嬌豔欲滴的，特別想讓人咬一口，生吃也很美味。

她看眼新長出來的蘿蔔，估計已經可以吃了，便松松土一點點将蘿蔔從裏面扯出來，拔蘿蔔要一點點的弄出來，如果硬扯的話，估計有一半還留在下面。

莫妗弄了好一會兒，才把蘿蔔扯出來，便進了菜園子，大妹和二妹正摘菜，她順手把弄出來的蘿蔔放進去，一起加入收割的行列裏面去。

原本她們幾個人吃得不多，大棚生意好起來，今天又送了不少人，每天蘿蔔消耗得就多了起來了，不過孫姑姑種的還能支撐住。

三個人幹活很快就做完了，莫妗擡着籃子回去，大妹和二妹跑着回去，把水裝好壇子也洗幹淨，開始清洗摘出來的蔬菜。

她們本來就是幹活的能手，這幾天一直處理食材，這些清洗蔬菜給蘿蔔去皮的事，輕輕松松就可以搞定。

莫妗就在一旁處理調料，将蘿蔔切塊、白菜撕開浸泡，都要先将它們泡過一遍之後，在等待的時候，莫妗去接替孫姑姑的活。

自從這裏人多起來，除了開大貨車的過路司機會過來吃一頓之外，一些走長途的也願意在這裏停一停，吃上一頓。

莫妗知道這些人花錢更多，因為服務站的東西又貴又不怎麽好吃，他們這些人更喜歡在她們這個棚子吃，都是為了填滿肚子，便宜的更好。

大棚一向不定什麽菜單，莫妗會早起跟着張大嬸到村頭買肉，這是村裏人自己養的豬，一頭可以賣給全村人吃，有些鄰村的也會早早過來排隊買，如果起來晚了那就沒份了。

生意做多了，莫妗拿的量也有數了，每天去買的量也固定了，一般都是賣得精光的，還剩下一些那就給丫頭們吃上了。

吃飽飯現在是可以的，莫妗跟孫姑姑算過了，這幾天的進賬，原先賣大饅頭，一天下來還沒有十塊錢，現在一天下來就賺了十多塊錢，當然也不是天天這麽多。

孫白珊拿到錢就數，嘴巴咧到耳朵去了，莫妗讓孫姑姑全部把錢存着，孫白珊不肯，把莫妗的份給她，在衣服裏面縫一個內袋，孫白珊也這樣藏錢。

莫妗正想着，拐角走來了一群人，看他們歡聲笑語的樣子，感覺不像是趕路的，更像是出來玩的。

她預感這些人舍得花錢，便說：“我們這兒有快餐，但要是想吃點好的，随便點我們這邊有就可以做。”

他們讨論了一會兒，便問：“來條魚來只雞，然後菜随便上點。”

莫妗笑盈盈應下，吩咐大妹去村裏問有沒有魚的，然後叫二妹看門，她去雞棚抓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