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黃雀
莫遠帶着兩個小孩,左拐右拐的進了一道街,街邊清淨,商販的聲音也遠了很多,站立到一間破舊的小屋,打開門闩,裏面是一個破舊的祠堂,看那髒亂的樣,多半已是廢棄的祠堂,越來越少的人來拜祭,也只有住在這裏的莫遠會打掃下,但這次因為幾日不在,屋子裏又髒亂了許多。
莫遠讓那倆小娃,先歇息,自己先收拾打掃下,好有個睡的地方,那倆小娃見狀,忙跟着莫遠一起收拾,
莫遠心裏一酸,差點流出眼淚來,因為他好似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寄宿在各個親戚的時候,總是擔心自己做不好,住進去的時候便掙着做事情,不管多髒多累都會去做,不去做些什麽怕被他們趕出來。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便出了那家,一開始以乞讨為生,偶爾還會為了吃的被打,但也練成了打不過便跑的過的本領,逃跑能力還是一流的,長大一點後,慢慢就去找些活計做,不再只靠乞讨為生,賺的雖然不是很多,但果腹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些,莫遠搖搖頭,想要把這些全忘掉似的,和他倆邊收拾,邊在想着一會去哪裏弄吃的,收拾好後做在鋪好草墊的地上,一做感覺屁股下面有個東西,起身一摸發現是自己的口袋,一打開口袋,那裏還有幾錠銀子,還夠花幾天。
休息了片刻,便和倆小娃一起出去買吃的,在一家面攤坐下,要了三碗面,坐下等面的間隙,便聽到鄰桌的人在談論着林中妖怪的事。
那人說道:“嘿,聽說了沒,前幾天城外森林裏出現了一只妖,那妖怪啊,長得那個吓人哩,快要吃人的時候,被那安青涯一刀斃命。”
另一人問道:“安青涯,是長齊安氏大弟子嗎?就是那個幾個招式便把妖怪打到魂飛魄散的安青涯?”
聽到他們一說,莫遠聽到這個名字,又聽到他們的談話,才得知自己遇到的竟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除妖大神,以前聽說他樣貌俊美非凡,降魔之術亦是出神入化;還有人說他的容貌未曾被人所見,想必應是奇醜無比,所以未敢與人相見。
想到這,一再想起這幾次所見到的安青涯,莫遠臉上漸漸浮出笑意,連連搖頭到,看來還是百聞不如一見呀,誰曾想過面對妖魔鬼怪雷厲風行的安青涯,實則也是一個溫暖的人。
“面來咯~”店小二的一聲吆喝,打斷了莫遠的回想。
吃完面後,三人在街上溜達了一會,伴着太陽落下,往那祠堂回去,三人吃飽後,聊了聊以前的事,又安慰倆小娃:“過去怎樣都好,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是怎麽樣,現在沒有被打被罵,便忘了那過去,過好現在便好。”
過了一會,三人便哈欠連天,齊齊睡着。
深夜,三人已是熟睡,祠堂外面一道黑影閃過,悄悄從門閃入,慢慢靠近莫遠,正在伸向莫遠時,一道劍光閃過,刺傷了那道黑影,黑影被這突然的疼痛,痛的叫了一聲,聞聲莫遠驚醒,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個滿面獠牙、指甲尖長的妖怪,正抱着手臂狠狠望向門邊的一個男子,趁着月光,看清那人竟是安青涯。
那個妖怪又是一招想要抓走莫遠,安青涯一見便迅速上前出劍阻擋,打鬥了幾回合,那妖怪自知打不過安青涯,便轉身向外逃跑,安青涯見狀恐是調虎離山,便沒有追趕。
轉身道:“莫公子,你沒事吧?”
莫遠道:“沒事,安公子,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三個可能已被妖怪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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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這幾日怎麽妖怪總是三番五次來抓我,難不成我身上有什麽寶貝?”看了看自己,道:“不是啊,我自小就已經在外漂泊,身上除了幹糧和幾錠銀子也沒什麽了。”
安青涯想了想,道:“這幾日,淵城出現了大量的妖怪,雖無害人之聞,但所遇幾次,每次妖怪所追方向,便是你。”
頓了頓,道:“并且好多降妖除魔義士也已來此,但這幾日并未遇到,妖怪也只增不減,怕是淵城此處有他們都想要的東西。”
莫遠聽此,便疑惑道:“我在淵城也待了十餘年,并未聽到此城裏有何寶物,而且幾日前,淵城從未有什麽妖怪,這幾日遇到的妖怪都已經好幾個了,真是奇怪。”
安青涯:“我這幾日便留在這裏,城中雖無妖物害人之聞,但幾次遇到妖怪都奔向你,我與你一起,若是遇到妖怪,也好除掉。”
莫遠忙道:“好啊!好啊!”
安青涯以為莫遠只是害怕再被妖怪傷害,淺笑下便坐地靠柱,環抱羽劍,閉目休息。
莫遠也躺倒那之前鋪好的草墊上,側卧看向安青涯,明亮的月光溫柔的照在他幹淨的臉上,心髒竟然猛地跳動下,莫遠摸着自己心髒,再看向安青涯,帶着一點甜絲在心頭蔓延,慢慢入睡。
一夜過去,倒也相安無事。
莫遠醒來時,一看安青涯已不在祠堂,心中覺得難過,雙手插入頭發抱住腦袋,一下子仿佛眼淚要奪眶而出,自小,任誰辱罵毆打,也不曾哭過,此次倒是一陣心酸。
莫遠還在那煩惱不已,只聽長安(昨日救得小娃一個叫長安,一個叫長平,可能他倆爹娘希望他們一生平平安安)叫了一聲:“安哥哥!”
聞言望向祠堂外,安青涯正提着一些早點,從外進來,莫遠驚喜道:“安公子!”
安青涯道:“嗯,剛去集市買了些早點,快些吃吧。”
長安和長平一看吃的,便奔向安青涯,雖說安青涯不茍言笑,但他倆也知,安青涯是個好人。
四人吃過早飯後,在淵城裏逛了逛,這次倒是沒發現妖怪,想必安青涯在此,也無妖敢作祟。
長安長平蹦蹦跳跳的左看右看,甚是興奮,想必也是長久以來小孩的天性一直被壓抑着,莫遠溫柔的看向他倆,微微一笑,再看向身邊一臉嚴肅的安青涯,雖無笑容,但也不如初見那樣拒人于千裏之外,眼神也透漏出一種溫和之意。
莫遠心道,若是一直這樣,此生便足以了。
莫遠還在那邊想着,突然聽見“哎呦”一聲,尋聲望去,看長安正倒在地上,長平在一側蹲坐着,再望向他倆前方,一人正騎着馬,馬由于受到驚吓,前腳擡起,馬上之人,看馬失控,便用力拉緊缰繩,馬的蹄子落在了長安長平身旁半尺,身旁侍衛欲拔刀守衛。
聞聲時,安青涯早已飛向前方,把長平長安抱起放置旁邊站穩,莫遠一驚立刻跑上前去,詢問倆人有無受傷。
馬上之人,見來者何人後道:“喲,我道是誰,原來是安青涯安公子啊!”馬上之人,乃涼城季氏二公子季川,季氏自古以來蠻橫霸道,雖以降妖除魔為生,但懲罰妖怪的方式倒是很殘忍,不以度化為主,卻以懲罰□□妖怪為主。見安青涯未回答,便嘲諷道:“不說安氏對這物并無興趣嗎?怎的來了這裏?”
安青涯心道,雖說淵城妖怪出沒,但在最遠處的季氏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此地,因聽家中長輩說過,季氏從不顧及非他們管轄內的妖怪,但此次前來,想必事出有因。
安青涯微微颌首道:“季公子,安某聽聞最近淵城妖怪出沒,便前來淵城探個究竟。倒是季公子此次前來為何”冷清的聲音,不帶任何感覺。
季氏自祖先輩便瞧不上安氏,只覺得安氏總是故作高雅,自小季川便被灌輸了以安氏為敵的思想。
季川知自己的修為不如安青涯,衆人面前若是打起來,自己未必會是他對手,也會讓他人看了笑話,示意身邊侍衛,把劍放入鞘中。但也要以嘴皮子勝過他,道:“這就不勞安公子惦記了,我來自有我來的道理,倒是你,領着兩個小兒,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想必也是閑的很啊!”
安青涯不答,季川看他不說話,一陣窩火,對着兩旁侍衛說道:“走。”便騎馬繞過四人向遠處豪華客棧——逸軒閣方向走去。
安青涯回頭看向三人,檢查了下長安長平看看有無受傷的地方,看沒有便放下心來了。
莫遠看向安青涯:“安公子,那人你認識?”
安青涯:“只聞其名。”
莫遠疑惑的想再問,安青涯已了然想問什麽:“我也是看了他腰間玉佩才知。”扶起長安和長平,繼續道:“腰間玉佩是刻着季氏家紋,非本家人不可佩戴,左右侍衛又恭恭敬敬,又是蠻橫無禮,想必就是那季氏二公子。”
季氏,二公子,自小蠻橫無禮到出名,長齊離涼城距離雖甚遠,但倒也有所耳聞。
莫遠心道,安公子真是仔細之人,剛才忙亂之際,自己也什麽都沒注意到,又想了想,即便看見了,想必也是認不出吧。
又過了幾日。這幾日,在幾人附近總是出現各種小妖,但由于安青涯在旁,無一只妖敢上前。
這日,逸軒閣二樓的一間屋子裏,一個茶杯扔到地上,啪的一聲,緊接着一男子厲聲道:“廢物!都是廢物!一個人還找不到,我季家還要你們何用。”
樓下大廳裏衆人聽到這一聲響,都擡頭看向二樓那間屋子,掌櫃的見客人表情不悅,便低聲提醒道,樓上是赫赫有名的涼城季氏家的,衆人聽後就不敢太明顯的表露不悅,生怕季氏盯上自己。
屋內,被季川扔到的茶杯裏的熱水潑到手上,也不敢喊痛,幾個侍衛便連忙撲通一聲下跪,其中一名侍衛連忙道:“公子,是屬下辦事不利,公子,請息怒,雖說淵城不比涼城大,但城中也有九千人,這幾日我們幾人日日排查,也是只排查了兩千人,茫茫人海中找一人實在是太困難了。”
頓了頓,見座上那位公子怒氣已消了一半,便繼續說道:“公子,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小人倒是有一計。”
季川望向他道:“快說!”
那位侍衛說道:“若是人找不到,那咱們就放出妖去尋他,小人聽說有淵城這幾日出現了不少妖,這些妖仿佛也是在找他,那咱們就跟着這些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完小心翼翼擡頭看向季川。
季川摸着手中的一個茶杯,把玩了許久,把茶杯放在桌上,連拍了幾個掌聲道:“好!很好!快去準備,別再搞砸了,搞砸了,哼,你們就等着頭離家吧!”
幾位侍衛聞聲連忙應聲道:“是,屬下定不辱使命。”起身,便開始準備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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