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巴比斯特的遺骸二十八
第29章 巴比斯特的遺骸二十八
◎“不要放棄啊,你還有我們!”◎
艾薇推開這間房時,裏面刺鼻的血腥氣息讓她忍不住瞠目:“登登!”
她沖過去,看到登登閉着眼躺在一個用血畫好的陣法中間,她頭戴着一個鋼盔,在她的身畔放着一臺電腦和用老式的電視接收器和其他舊物所粗劣制成的奇怪的巨大儀器。
那亂得讓艾薇不知從什麽地方下腳,她小心翼翼地從滿地淩亂的電線中趟過去,聽到了手機滴滴一聲。
打開手機,上面冒出一個短信:“補藥達繞我門、”
果然是這條該死的老狗!
“你想做什麽我都不管你,容忍你,但是你怎麽能将登登牽扯進來!”艾薇将手機收起,眼冒怒火看着四周,發現在一團雜亂的儀器後面,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從容自如地拿起來手裏的電焊鉗。
艾薇:“?”
一陣刺眼的光芒差點灼瞎了她的眼。
“老狗!”艾薇想要走上前,但又是一陣刺目的焊接光。
老狗站起來,将焊接好的電路啓動,艾薇聽到一陣電流穿過,老舊發動器哼哧哼哧的聲音,整個被堆砌起來的老舊巨物竟然活了過來,嗤嗤地冒着熱氣,發出難以承受的嘎吱聲。
鄧登登發出一陣細微的哼叫。
艾薇用一種你怎麽敢的神情望着老狗。
他拿出來諾基亞,卡在了電路之間。
鄧登登的身體猛然彈起,血色的符咒不斷向着她的身體蔓延而去,鄧登登有意識時,感覺到自己好似置身于虛空之中,四周有着無數流淌着的絲線,向着天際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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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聽到許多人的聲音。
“我感覺頭好疼——”
“主持人現在還在直播嗎?”
“我想看主持人現在的情況——”
“不會死了吧?我剛才是怎麽回事?”
鄧登登愣怔:“這……怎麽會有聲音?”
而讓她更為驚訝的是,那些交疊在一起的聲音都靜止了一下,而後,又出現情緒激動的聲音。
“我的腦子裏怎麽又出現聲音了?”
“不會吧,我的腦子真的壞掉了嗎?!”
“是誰在我的腦子裏說話???”
鄧登登茫然間看到了陳默的身影往下墜落,她向着海底沉入,鄧登登着急地想要局托起來她的身軀,但她的身軀穿過了陳默,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自己一直在屏幕裏為其擔憂為其焦灼的人,但她卻始終無法觸摸到陳默。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死亡嗎?
鄧登登想起來那個沉默的男人舉起手機對她打的字:“尼香救它。”
她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但既然她的意識與觀看節目的人意識相互聯系成功,一定有可以讓她做到的事情!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朋友們,主持人需要我們的幫助!求大家幫幫她!”
“她的意識昏迷了,求大家和我一起喚醒她,求你們了!!”
但是陳默好像已經堅持不住了。
“不要——!”鄧登登着急地沖過去想抓住陳默的手:“陳默!堅持住!陳默!堅持住!”
“堅持住!陳默!”
“加油啊!加油啊!”
不知是不是登登的吼聲太過真情實感,聲浪從最開始渺小而又單薄的一兩個,開始逐漸變成了排山倒海的巨浪,其中還夾雜着各種地域的語言,鄧登登感覺到鼻頭酸澀,忍不住帶了哭腔,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期望這微小的浪潮能夠傳達到陳默的意識中。
只要一點點就好,不要放棄啊!!
正在對“驚聲尖叫”節目的觀衆進行身體數據分析的調查組忽然發現,觀衆的體征數據幾乎同時出現了異常,他們的意識中再度出現了異常的頻段,但是與之前操控他們精神的不同,甚至他們的大腦主動将頻段調整到與之配合,調查組連忙将這個來源不明的頻段報告給了總部。
艾薇聽完他們的報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狗。
“我知道了,繼續監視。必要時候,進行配合。”
她将電話收起:“我讓你啓動第二計劃,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老狗試圖将卡在電路之間的諾基亞手機拽出來,電路發出刺啦一聲,艾薇連忙讓他放回去,瞪大眼睛:“你瘋了!這,這東西這麽脆弱,你想讓這個機器停下來嗎?!”
老狗将視線轉向了她的手機,上面顯示着他的未接來電。
艾薇愣了一下:“我之前找你救登登,你沒有接電話,但是去找辦法了?這就是你找到的辦法?”
老狗沉沉地點了一下頭。
艾薇的臉漲得通紅,半天憋得憤怒:“你既然有辦法為什麽不早點說!你可知道我還得低三下四去求那個混蛋——!再說了,你什麽時候居然這麽聽我的話了?”
老狗從夾克裏拿出來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那張紙不知遭受了什麽,全是毛邊,字跡早已經被水暈開,但艾薇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那是他離開調查組時,她朝着他扔出去的紙團。
那是異常調查部門的規章制度表,其中一條就是要對領導下達的命令落實到實處。
如果沒記錯,這個紙團當時還砸中了他的腦袋。
艾薇不可置信:“你居然還在遵守上面的規定?”
老狗将那團發毛的紙又塞回了夾克裏,不知為何讓艾薇有一種又惱恨又憐惜的感覺。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如此優秀的人才,本不應當落魄到如此地步。
忽而,機器發出不堪重負的嚎叫聲,咯吱嘎吱,電路板發出一陣焦糊味,是一根線燒了。而與此同時,躺着的鄧登登也支起來了身體,她的神情焦灼,滿臉都是淚水。
老狗将艾薇擋住,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那根斷了的電線。
艾薇:“!喂!!”
……
陳默在一片空白中沉浮着,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寧靜。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麽輕松過了,□□作為枷鎖,将她總是困在名為現實的牢籠之中,痛楚一遍遍地将她的靈魂反複碾壓,她碎了又碎,現在已經無力将自己重新拼湊起來了。
“放棄吧,你已經盡力了——”
“只要睡過去一切就不會疼了——”
“為什麽要這麽拼命呢?只要死了,什麽都會和你無關了——”
她想要睡去,耳畔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讓她的心神始終無法安靜下來。
“好吵——”
好像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陳默習慣性地向後回頭,忽而嘈雜的聲音像是彈幕一樣洶湧地将她淹沒了。
“主持人,你不要死啊!我還想要看你繼續主持呢!這個節目還未結束呢!我們還想看你将這個節目完整地錄制完啊!”
“謝謝你為我們購買了一鍵屏蔽的功能!真的幫了大忙,聽他們說幸好有這個功能,我才沒有被影響的太深,才能被人救回來!”
“不要放棄啊,你還有我們!”
她的心猛地一顫。
陳默自小就沒父母,他們将她扔在醫院裏,是一個好心的爺爺收養了她,在爺爺死後,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她很早就知道人的一生就是一個孤寂的旅途,所以從來不曾主動與他人建立紐帶,但——
固然不願,但自從進入了這個節目組以後,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夠讓這麽多觀衆陪伴着她歷盡艱險。陳默總是不愛看彈幕,因為她無法習慣有人陪伴的感覺,但一雙雙在直播背後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滲透了她,當一個人曾被人群舉托見過外面熙攘的世界,她便很難再沉入那無一人的孤寂海底。
所以當她打開空無一人的彈幕時。
從未有過的強大的無助感席卷而來,她第一次慌了神。
不想再回去,不想要孤寂一個人的強烈念頭。但她也深知,她真的死了,這檔節目也會有下一個主持人,下一檔更精彩的直播。
但他們向她伸出手來了。
陳默睜開眼,感覺到身下有無數雙手在将她往上舉托,陳默揮動着僵硬失去溫度的手臂,瀕死多少次,她曾耗盡了自己想活下去的動力,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真正在死亡關頭将她拉扯回來的,竟然是她的這份憎惡的職業帶來的,與這個世間的羁絆。
看到她站開眼睛真的動了起來,鄧登登捂着嘴巴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哽咽的揮舞着手臂,聽到四周無數的意識與她一樣,歡呼雀躍,掌聲雷動。
身畔的熒光星星點點的意識彙聚成了一道屏障,圍繞着她。
陳默将手中的那件奇異的寶物舉起來,而那些纖毛怪物似乎有些畏懼她手中的東西,紛紛向着四周避讓開來,陳默浮出水面,終于惡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氣。
每呼出一口氣,胸腔便像是捅入了一把刀。頭暈目眩,渾身麻痹,但是比□□上的痛楚更讓她感覺到的是雀躍歡喜。
她從未感覺到活下來的感覺如此之好。
陳默用僅存的意識,疲憊不堪地在已經浮上水面的玻璃艙裏找到了瓶裝淡水,為了避免休克,她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緩解身體不适,坐在艙體上,渾身濕冷冷地抱着懷中的寶物,發現自己的左手沒有任何知覺。
陳默閉眼沉入意識之中,看到之前那顆樹枯萎得更嚴重了,滿地蕭索的落葉,而男人被樹枝纏繞着,仿佛一雙雙虔誠的手小心翼翼地護着自己的神明,一顆發光近乎透明的的樹枝從他的心髒處穿了過去,如同維系着他最後的一口生息。
他低垂着頭,面色青白,死氣沉沉,毫無反抗。
現在的陳默,如果願意,只需要将那個脆弱的樹枝折斷,就能輕而易舉地将這只來路不明的寄生蟲從自己的體內趕出去。
她清楚知道,這樣極好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她一直以來恐懼的,不就是體內寄居者他人這件事情嗎?
恍惚之間,手指已經觸碰到了決定一切的那根樹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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