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幫她出氣
第53章 幫她出氣
李照玉左手牽着那小相好,右手攥着沈書晴丁香地海棠紋廣袖裙的袖子,正與沈書晴有說有笑,她看向他的眼彎成新月,笑容是他許久不曾見過的粲然。
陸深苦澀地一笑,正要收回視線,卻瞧見李照玉倏然甩開她的手,神色忐忑地往左邊看去,卻是那小相好蹙着細眉,捂着肚子,看起來羸弱極了。
這情形似曾相識,曾幾何時他在宮裏便依稀瞧見過這一幕,當時一位宮妃便是這般惺惺作态,從她母妃的生辰宴上将他父皇“請”走了。
他墨眸眯了眯。
了不得啊。
怪不得一個賣花女,能夠拿捏住隴西李氏的下一任族長。
這時,袁世山替陸深滿了杯酒,與他說起來颍川這一路的見聞,這袁世山看起來侃侃而談,卻始終不往陸深想要的方向去談,客套話居多,然則陸深存了拉攏的心思,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被迫收回視線,舉杯過頭頂,與他笑着對飲。
等到他再趁着空往樓下觑去時,幾人已不見了蹤影,這春香樓甚大,因着來往皆是富貴人家,私密性做得極好,陸深縱然有心也無法前去探聽情形,況他今日還未撬開袁世山的口,暫時也脫不了身,便叫來林墨吩咐了幾句,繼續與袁世山喝酒。
李照玉那小相好是個孤女,名字叫丁香,沈書晴見她生得弱質嬌美,便叫她小丁香,等幾人落座雅間後,沈書晴便打趣李照玉,“表兄你也真是,小丁香有身孕,你還帶着她四處奔波,也不怕影響腹中胎兒。你可知孕期頭三個月最為緊要?”
小丁香的孕事如今才剛診出來,的确不易東奔西走,然則李照玉捏住了小丁香柔軟的小手,垂眸去看小丁香,滿眼皆是寵溺,“她那般柔弱,她不在我身邊,我放心不下,怕她受人欺負。”
是以,即便金陵至颍川路途遙遠,也依然要将她待在身邊。
小丁香赧然地低下頭,舉起團扇遮住自己緋紅的臉頰,只嗔他,“公子又取笑我了。”
此情此景,沒來由的,沈書晴想到了陸深,陸深常挂在嘴邊的話便是,“你這麽蠢,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孩子得千萬要随他父王,否則可就麻煩了。”
竟事眼眶一紅,她想,他的确是愛他的,只是她無法接受他這個人人罷了,她不願劣跡斑斑的人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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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照玉見她眼眶發紅,隐有淚花,就要掏出帕子給他拭淚,“怎地還哭上了?”
正這時小丁香也抽出了帕子,沈書晴略微猶豫了一瞬,最後誰的都沒有接,而是擡手以指腹拭淚,“表兄,我沒有哭,我是替你高興,你能遇到喜歡的人,我真替你感到高興。”
這是沈書晴的心裏話,小丁香一聽卻好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竟将細眉蹙起,“姐姐這是哪裏話,公子對我只有可憐,公子與姐姐才是門當戶對的一對。”
李照玉搖搖頭,捏上她粉嫩的臉頰,“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書晴性子好,不會如此小氣。”
轉而,笑着與沈書晴說:“我說得沒錯吧,表妹?”
沈書晴稍垂眸,凝視着小丁香的嬌媚之态,再目光一轉,瞥見李照玉那還未自小丁香臉上收回的手,她心裏顯然也有了抉擇。
眼前這兩人這般如膠似漆,她作何要去插一腳,只面子上卻不好直說,只道:“表兄說得對,小丁香便是我見了也只有憐愛的份,又怎會與她計較?”
李照玉只當沈書晴是真心喜歡小丁香,是以格外開懷,點了一桌子菜,直道今日不虛此行,席間沈書晴慢條斯理用膳,小丁香卻似個泥人做的,一會兒頭暈吃不得葷腥,一會兒嫌端上來的點心太甜,李照玉皆耐着性子對她事事體貼。
沈書晴雖然覺出一些味卻也不好直接下論斷,直到離開春香樓三人又一同去逛街才看清小丁香的面目。
小丁香看見前面有許多胭脂水粉鋪子,便拉着她離開了李照玉的視線,“哎,姐姐,那邊有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我們去看看。”
李照玉要跟上,卻被她推辭了,“裏面都是女子家,公子不若就在這裏等我們?”
等到了胭脂鋪子,小丁香拉她到鋪子的後院,見四周空無一人,小丁香突然就跪了下來,“沈小姐,求你成全我和公子,不要嫁給他。”
經過春香樓她的扭捏作态,沈書晴已不那麽詫異,她只是有些奇怪,“你家公子難道沒有告訴你嗎?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嫁給他?”
聞言,小丁香清麗的面龐顯出委頓之色,“公子是說了你不願,但是公子卻依舊認為你是最适合當他妻子的人選。”
說到這裏,她倏然擡眸,盯視着沈書晴愈發凝重的臉,“可是,沈小姐,我從在隴西就喜歡上了公子,我一路跟着他去了金陵,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終于懷了他的骨肉,我廢了這麽多功夫,我不是為了給她做妾啊!”
卻原來,當李照玉在隴西之時,兩人便早有淵源,小丁香原姓是魏,是李家一個毫不起眼莊子上的農戶女,她爹好堵,将才十四歲的她賣給了青樓,當時她娘以死相逼沒了性命,依舊沒能救下她。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老鸨将我關在了三天三夜,他們一口水都沒有給我送來,餓得我暈頭轉向,但我始終不願意屈服。直到第四天,我聽到有人在門口開鎖。”
“你知道嗎?當時我害怕極了,我以為我逃不過去了。”
沈書晴聽明白了,“是他救了你?”
小丁香或許是想到了那一天的情形,眼裏竟霎時淬滿了星光,“是的,他像是一道光,将我從黑暗中救了出去。”
這事鬧得挺大,當時李照玉聽說了,便替她付了贖金,并親自将人救了出去。
沈書晴有些同情小丁香的遭遇,但是并不認同她自此以後就相反設法一路跟到金陵的行為,“是以,你得知他去金陵趕考,你便一路跟了過去,用盡手段出現在他面前,甚至故意讓街頭混混欺負你,你知道他心善一定會救你,一來二去你就能走入他的心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沈書晴忽然皺眉,厲聲道:“他有恩與你,你卻算計他,你這難道不算是恩将仇報?”
小丁香卻十分理直氣壯,“我是算計他,但同時我也愛他,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他!”
“就比如你,見他與我卿卿我我,你絲毫沒有感覺,不是嗎?”
“你分明不愛他,卻還與他談婚論嫁,你又能高貴到哪裏去?”
沈書晴覺得她有些不可理喻,轉身就要走,氣喘籲籲,“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這樣陰險狡詐的人,配不上我表兄!”
可小丁香竟絲毫不怕,她從頭上取下一根簪子,對準自己的肚子,“你若是敢告訴他,亦或是你敢嫁給他,我便殺了這個孩子!”
沈書晴心軟,不想染了人命官司,但也着實被吓到了,當天就病倒了。
當夜,陸深來得晚,他從春香樓出來時已天黑,又特意回住處問林墨跟蹤的情況,得知她依舊沒有答應李照玉,這才心下稍松,但還是想着去看她一眼,只他一從窗戶跳進去,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頓時擰起眉頭走進床榻,本是想看她一眼就走,卻發現她滿身是汗。
這才知道她病了,要上手去給她擦汗,這時碧心推門進來,他趕忙躲在了床底下,聽碧心與另一個丫鬟嘆氣道:“也不知怎回事,今日小姐去見過李公子,回來就這樣了,大夫說是憂思過重,也不知她哪裏來的憂思?”
陸深見丫鬟時不時進來查看情況,便沒有多待,當即召林墨出來,問過暗衛,一路皆跟着,唯一沒有跟着的一段時辰,是沈書晴同那個小丁香一起進了胭脂鋪子。
陸深當即便斷定,與那個小丁香脫不了幹系。
隔天,李照玉便前來探病,小丁香也一道而來。
趁着李照玉與沈母說話,小丁香來到她閨房的病床前,誠心誠意與她道歉,“沈小姐,很抱歉将你吓到了,看得出你是個好人,所以才會吓得病倒。”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手上沒有沾過一條人命。”
“我也向你承諾,我會愛公子比愛我自己還要更甚,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嗎?”
沈書晴得了她不會害李照玉,也不會害人性命的承諾後,緊皺的眉頭這才松泛開。
小丁香見目的已達到,便扭身要走,卻沒忍住添了一句,“沈小姐,若是有一個人,像我一樣瘋狂的愛你,請你不要懷疑,他一定是愛慘了你!”
沈書晴倒是想起了陸深,她從不懷疑陸深愛她,愛得那樣瘋狂,又理直氣壯,就像眼前這個小丁香。
沈書晴有着片刻的心軟,但在想起水寇一事後,又堅定起來。
他不只是瘋狂,還濫殺無辜。
小丁香先離開,李照玉過來探病時,又向沈書晴提了一嘴婚事,說起來也是擔心小丁香被人欺辱,沈書晴斷然拒絕,心下卻諷笑,就她那個瘋勁兒,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反正,她是連她一根手指頭也玩不過。
卻說小丁香一離開翠玉居,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去側門的馬車,半路上兩個丫鬟被人叫回,只剩下她一個人走在九曲十八拐的連廊時,瞥見拐角處一個陰影,忙就吓得身子一顫,“賢王殿下,你就放過我吧,我已經誠心誠意向沈小姐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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