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為何要成全?

第60章 為何要成全?

林墨當即喜極而泣,甚至拍了拍大腿,只差沒燒高香感謝神明庇佑,“王爺,你早就該放棄了啊。”

在林墨看來,縱然王爺的确算計過王妃,然則王爺受了這麽多罪,甚麽過錯也該償了,如今更是落下一幅病痛的身子,再這樣下去,還不知要如何收場,也得虧自家王爺迷途知返。

然則,陸深的動搖也不過只有一兩日,當李照玉去颍川郊外射殺大雁的消息自盯着陳宅的暗衛口中傳來,他便再也無法從容淡定。

陳宅,李照玉将射下的大雁帶回了陳宅他所居住的竹苑,而後稍做修整,便去了沈書晴母子居住的翠玉居。

他是想趁着今次雙方父母皆在,将兩人的親事定下,如今這提親要用的大雁已經備好,只待陳老爺子的壽宴一過,便可以上門向陳老爺子提親。

陳望舒得知了李照玉的想法,當即笑道合不攏嘴,心忖自家女兒後半輩子總算是有了着落,可高興沒多久又想起一樁事來,“你們成婚後打算繼續在金陵,還是回隴西?”

李照玉在金陵是有官身的,他李家也就只他一個能在官場鑽營的,到并不是圖多大個權柄,李父只是想他能夠給後輩掙下一些官場人脈,是以并不會輕易放棄叫他做官,雖則他回攏西自也有另一番發展。

然則若是留在金陵,陳望舒看了一眼沈書晴,有陸深這個頂頭上司在,依照陸深那人锱铢必較的性子,只怕李照玉的官也做到頭了。

陳望舒能夠想到的,沈書晴自然也能想到,當即細眉微蹙,“表兄,要不然到時我們回隴西去吧。”

李照玉卻是并不懼怕,他安撫沈書晴母子兩個,“本文由企鵝峮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依照我對賢王的了解,他做不出那樣的事。再者說,我未必要一直在刑部任職,時機得當,也可以申請調職。”

但沈書晴卻并不這樣認為,“表兄,你是把他想的太好了,他這個人,誰惹了他都不會有好下場,你還記得鐘靈嗎?”

提起鐘靈,李照玉倒是想起,曾經陸深有意讓他考慮鐘靈,後來也不知怎地便沒了聲音。

沈書晴便将陸深如何害鐘靈一事情說與他聽,引得沈母是一陣唏噓,“沒想到他報複心如此之重,看來還是得遠離為好。”

未來妻子及未來岳母皆想要回隴西,李照玉也不好太堅持,只退了一步說,“若是當真發生你們擔憂之事,屆時我會想法子申請外調。”

沈書晴母女想想,也點頭同意,後面幾人又商量了定親當日的一些事宜,這事因為已經過陳行元的首肯,辦起來也快,左不過是先定親,迎娶之事還早。

Advertisement

李照玉離開翠玉居之時已是夜深,沈書晴沐浴過後便困極歇下。

只她才熄燈不久,陸深便托着病體久違地出現在了她的榻前,他的手上還提着一把弓,是為射殺那只大雁而準備的,本是想要先過來看她一眼,便偷偷進了翠玉居,哪想到便聽到沈書晴幾人在這裏編排他是一個如何心機叵測、睚眦必報的惡人。

他筆直地站在床前,透過紗幔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床上睡顏恬靜的女子。

有了李照玉以後,她倒是睡得安穩,沈母也瞧着十分高興,李照玉看來也是春風得意。

似乎只要他肯成全,便是皆大歡喜。

本來陸深也并非沒起過成全他們的心思,盡管今日進陳府是有一些沖動在,然則他到底是想過成全她的。

可她呢?

将自己想成如此不堪之人。

說到底,當初他對鐘靈下手,究竟是為了誰出氣?

想到此處,陸深陰冷的一張臉,倏然轉向支摘窗外,直視着那輪已近乎滿月的月亮,牽起唇角,龇牙一笑——他從來皆不是月亮一般清白的人物。

既然在她心裏,他如此不濟,那他做甚還要枉做好人?

轉眼就到了陳老爺子的生辰,亦是民間的仲秋節,颍川陳氏本着低調的原則,并未辦得太過鋪張,然則畢竟是陳氏族長的六十大壽,卻也寒酸不起來,總共擺了五十桌,男女分席而坐。

男賓席這邊,主桌自是陳老爺子坐鎮,其餘遠道而來的世家代表則分位于次桌,陸深本不在此次生辰宴邀請之列,卻突兀地出現在原本該陳郡謝氏謝允出現的座位,該桌其餘卻都是他這些時日見過的袁世山等人,因其始終以陳老爺子的外孫女婿自居,倒也沒人感到意外。

只陳老爺子鷹一般狠厲的目光觑見陸深時,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怎麽來了?”

“還坐在那裏?”

“謝允呢?”

謝允便是那個目中無人,派人去查陸深的那個陳郡謝氏的子弟,原本陸深還思索該要如何進入此次壽宴,他自有一些打算在,倒也不全是為了沈書晴而來。

他正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謝允既然主動招惹他,他也便不客氣,設計讓他沒法子來現場,這才取而代之。

很快,一個陳家的小厮來到陸深身側,也不知說了句什麽,陸深當即提起衣擺,捏了一杯酒到陳老爺子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外孫女婿陸深祝外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罷,他仰面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陳行元并沒給個好臉,反倒還眯着眸子打量陸深,想要知曉他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麽藥。

陸深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而後拍了拍手掌,林墨将此次的賀禮送以一個朱漆木盤端了過來,是一個畫筒,似深怕旁人不知道似的,陸深當即叫了兩個小厮将這畫攤開。

畫中群馬奔騰,各有風騷,畫風頗為寫意,形并非上佳,然則神卻絲絲入扣,栩栩如生得仿若下一刻便要從畫中躍出。

席中眼光好的已經喊了出來,“這不是王安之的《奔馬》圖嗎?”

“這畫不是已經隐世幾百年了嗎?”

“這要是真品,得上萬兩銀票吧?”

“陳老這個外孫女婿可是真大方。”

可又有人質疑,“該不會是贗品的吧?”

這個時候,之前和陸深相談甚歡的袁世山大咧咧說道;“這位乃是當今賢王,怎可能贈陳老贗品。”

袁世山的話一落下去,次桌另外幾個與陸深相交過的士族也紛紛應合以證實他的身份。

陳老爺子的目光自次桌神色各異的各位世家子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志得意滿的陸深臉上,又看了眼攤開在他面前由兩個侍者拉開的《奔馬圖》,危險地眯了眯眼。

他還道他這個前外孫女婿,被他如此對待還不離開颍川到底是何打算,如今才知曉,這是在這裏等着他呢。

他深吸了口氣,再度睜開獅眼時,仿若方才從未不高興一般,笑着朝着陸深勾了勾手,陸深将手中的空酒樽遞給一旁的婢女,而後擡起袖子走到陳行元面前,

陳行元身量同陸深相差無幾,還要更加魁梧一些,是以站在人群中,甚是給人以威嚴之感,他就這般站在陸深面前,淩厲的視線始終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陸深,他慣常用這樣的威壓叫下屬感到不自在,從而自行破功,暴露弱點。

然則陸深頂住陳行元飽含審視的目光,再度彎腰作了一個晚輩禮,鴉羽般的睫毛擋住了他不馴的目光,再擡眸時眼裏卻只剩下一片恭敬之色,“外祖。”

衆人的目光皆投向這裏,陳行元也不好一直給他臉色看,一徑到他跟前,一把拍上他的肩,是個對小輩極其親厚的姿勢,然則只有陸深清楚,陳行元拍上自己肩膀的力道有多大,甚至他故意拍上了他受傷的那處,鑽心的痛自傷處擴散至全身。

可他分明疼得難耐,卻生生忍住了,甚至還笑得出來。

陳行元見他如此沉得住氣,也實在有些無可奈何,只頗為有些咬牙切齒在他耳畔低聲道:“你想将老朽拖下水?”

“這便是你來颍川的目的?”

卻原來,陳行元早就發現陸深這些日子總和一些世家子弟來往,只當他是想要結交更多有用之人,并沒有刻意幹涉,沒想到他竟是打着自己的幌子,以自己外孫女婿的身份前去結交。

今日又在生辰宴上送他如此貴重的書畫,只怕今日之後,他陳行元是徹底和陸深綁定在了一處。

陸深心中得逞之喜并不溢于言表,甚至耷拉着眉眼,以十分委屈的口吻道,“外祖,不論我同書晴鬧成甚樣,陸遙又何辜?他始終是你的重孫,您老人家當真忍心他毫無外家的助力?”

“說到底,我不過是想要外祖認下遙兒這個重孫罷了。”

他的聲音很低,輕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陳行元同陸深一樣,并不是個容易心軟之人,就比如對于陳映秋的死纏爛打,陸深絲毫沒動搖,他們皆是一路人。

然則陳行元畢竟年歲擺在那裏,人到了一定年歲皆會心軟些許,提到他那個有血脈關聯的重孫,陳行元的目光是顯而易見地柔和了下來。

他正了正身子,帶着幾分薄怒道:“賢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來替老朽慶生,怎地不将我那重孫帶來一瞧?”

他這話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不僅是佐證了陳老的确與賢王有姻親關系,更是說起他外孫女還給賢王生了一個兒子。

一個有着世家血脈的皇室男嗣意味着甚麽,這下子許多人就不得不多想了。

正這時,又一道驚雷劈下,陸深竟然撩起衣袍,跪在了陳行元面前,“小王今次前來,也是來向外祖請罪,并接我那離家出走的王妃回金陵。”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