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下回還敢不敢

第75章 下回還敢不敢

隔天,沈書晴是在一陣琴音中醒轉,曲風是從未聽過的糜豔,她皺着眉頭,揉着惺忪的眼推門而出,就瞧見陸深正跪坐在涼亭中的蒲團上彈琴,他青絲并未束以玉冠,寫意地披散在松松垮垮的雪白錦袍上,衣衫刻意露出領口,能看見他瑩潤的鎖骨,甚至能隐約窺見他硬實的胸膛。

頓時一哂笑,自言自語,“他倒是真演上了。”

只是盡管曲調如此勾纏,他面上卻半點不見位低者的小心怯懦,不卑不亢,甚至帶着幾分出塵脫世的超然來。

沈書晴當即走過去,不悅地道:“怎地不敷粉塗脂啊?”

據她所知,小倌同妓,女一樣,作為已色侍人的存在,不僅要會君子六藝,從來皆是敷粉塗脂示人。

陸深翩跹在琴弦上的手指一頓,靡靡之音戛然而止,他将手伸開,呈八字形撐在琴座上,沈書晴看不見的地方他握指成拳,而後倏然擡眸,眸色已然是有着幾分不耐。

沈書晴卻裝作不知,只眸色冷漠地對視回去,“既是做戲,便要做全套不是?”

陸深磨了磨牙,到底将握緊的拳頭松開,聲音冷淡如水,“如你所願。”

沈書晴當即得逞地一笑,雀躍地去翻出脂粉和胭脂、口脂等物品。

陸深倒也說話算話,愣是由着她折騰,不多時臉上便被敷加入南極生物峮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每天吃肉了一層細白的粉末,薄唇上也被沈書晴用尾脂點了口脂塗抹。

可即便沈書晴如此折騰,等她給他捯饬好後,退後幾步隔遠些看,竟絲毫沒有糜亂的氣度,依舊能透過他深邃眉眼,以及他眼神中的冷冽,察覺出他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來。

而且,還更俊俏了,簡直是氣煞個人。

沒能達到取笑他的目的,沈書晴有些洩氣,後又不知想到甚麽,忽而眼睛一亮,“若不然,本妃再給你梳一個婦人發髻?”

即便是小倌,也沒有梳婦人發髻的,這回陸深是忍無可忍了,他陡然眼神一陰,“沈氏,差不多見好就收,別太過分了。”

他聲音雖輕,然則沈書晴卻聽出了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強勢來,而且,每回陸深喚她沈氏,皆是要動怒的前兆,她到底不敢過火,卻也不想就此放過他,當即轉過身,嗔道;“不梳就不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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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知想起什麽,倏然又想反悔,“我只是想看一下,若是我們生個閨女,會是甚麽樣子。”

可對上陸深那冰冷的墨眸,還是又改口了,“得,我不給你梳,等遙兒大一些,給他梳總行了吧?”

走了幾步,見男子沒有跟上,又手柔柔往後一揮,“服侍本妃用早膳。”

陸深起身,見衣裳立馬要垮下去,當即去整理衣襟,卻發現這便是這般款式,乃是林墨連夜去買的衣裳,那家鋪子專為金陵有名氣的小倌定做衣裳,說如今的金陵貴婦就喜歡這般清涼的風格。

長長的領口,漏了不知幾多風光,然則陸深見拾掇不上去,也索性放棄了,只跨着與豔衫不合時宜的四方步提步跟上,卻是絲毫沒有小倌的自覺。

待走到沈書晴身邊,竟是徑直越過她,往主屋裏走去,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書晴揚高聲音呵他:“扶本妃進去。”

沈書晴今日穿了一身胭脂色滾金邊鳳朝凰暗紋裙,端的事一幅富貴招搖,這般狀若自然的将手往前一伸,在配合她那頗有些倨傲的聲音,便是連陸深也不禁回眸,卻又瞧見她對自己翻了一個白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

她高興便好。

是以轉過身回去,先是裝模作樣向沈書晴屈了屈膝,而後捉住她的手掌,正當沈書晴以為陸深灰扶着自己走入主屋時,他倏然拉過自己的手至唇邊,猝不及防地含弄她柔軟的指尖。

沈書晴惱羞成怒撤回手,冷冷斥他:“沒規矩。”

陸深見她窘迫,自以為搬回一城,得意地将雙手環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娘娘不喜歡?小人從前的恩客,可皆是喜歡小人這般服侍。”

“還是說,娘娘來我們清風館,是來同小人純談心的?”

三兩句怼的沈書晴啞口無言,聲色場所可不就是這般黏黏糊糊,想到這裏,她挺了挺胸,外強中幹地道:“本妃為你一擲千金,自然不是為同你閑談而來。”

說罷,又添了句暧昧的話,“今日伺候好了,本妃重重有賞。”

待兩人行至裏間,林墨早已早膳備好,因着陸深病着,皆是些清淡的湯粥,間或幾樣同樣清淡的點心,重口的則是一輛碟子罐罐菜,另有一碟子蜂蜜,是怕沈書晴嫌口味太淡,給她調劑口味用的。

而至于兩人在外面鬧出的動靜,林墨則是裝瞎子當聾子,自家王爺皆願意為了王妃去死了,他做出再匪夷所思的事,他也不覺得奇怪,只盼着昨兒夜裏那樣遷怒他們下人的事情能少一些。

想起這茬,林墨悄悄離開了房間,并非常識時務地帶上了門,還吩咐門口的小丫頭,“走遠點去,別在這裏杵着,小心惹火上身。”

而他自己則是去打聽小李子去了哪裏,昨兒夜裏,陸深吓唬他,叫他去買一根一模一樣的紅玉簪,當時他氣不打一處來,便以更惡劣的方式吓唬小李子,結果吓得小李子夜裏就跑出去了,他這才有些懊惱,便打算去尋他一尋,別整出什麽事來。

林墨交代那丫鬟的話,沈書晴自是聽得真切,當即臊紅了一張臉。

陸深見她如此薄面,倒是玩心大起,想捉弄他,卻如此膽小,真是不行。

是以,他将自己坐的圓凳饒了半圈搬至沈書晴的右側,“娘娘,小人服侍你用膳。”

沈書晴沒有多想,受之泰然,畢竟從前他病中,她沒少替他喂飯,甚至還微微張開了嘴巴,等着陸深替自己喂粥,可陸深卻是将勺出的燕窩倒入了自己的嘴裏,而後在沈書晴以為她又戲耍自己已然閉上嘴巴的時候,陸深竟跨坐在她上房,捏上了她的颌面,叫她被迫張嘴,而後直接将嘴裏清甜燕窩哺在她的唇舌之間。

沈書晴從未經受過這般陣仗,當即瞪大了雙眼,想要推開他,卻早就被鉗制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男子的舌尖在她嘴裏攪風弄雨,整個人軟了下來,軟在她鐵臂上,似一只離了水的魚兒,只能依靠着他,才能呼吸片刻。

就這般用膳就用着用着就換了地方。

等到了榻上,看着眼前青絲慵懶,衣襟半敞的玉面男子,正以炙熱的目光瞧着自己,沈書晴才有些後悔,到底是誰玩了誰還未可知呢。

可這又是她提議的,實在沒辦法臨陣脫逃,只得揚高了聲音壓住心底的慌亂道:“不過是雕蟲小技。”

男子勾起一遍唇角,“哦?雕蟲小技?”

說罷,他自袖袋中抽出四截布條,龇牙一笑,“娘娘莫慌,小人這便拿出小人的看家本事來。”

沈書晴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漸漸靠近,她甚至還挑釁地揚了揚眉,“最好是拿出你頭牌小倌的本事來,否則別怪本妃翻臉不認人。”

老話說,做人留一線,說話也是這般,別說太滿,否則便會自食其果。

陸深胸有成竹地一笑,“等一下,王妃別向小人求饒才是。”

等沈書晴眼睜睜瞧見自己的雙手雙足被布條綁在床架上卻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時,這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尤其當裂帛聲聲響徹整個房間,她甚至連擡手捂住自己都做不得,只得張口叫他停下,可陸深演得正高興,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随意撿了塊破衣料便塞住了她要告饒的嘴巴,只得任由眼淚無聲爬滿雙頰,稱職地當了一回砧板上的肉。

偏生陸深還自如地撐開衣領,一邊低頭嘲笑她,“沒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你當南風館是甚麽地方?”

沈書晴一個規規矩矩的官家小姐,也只是聽人說過有這麽一類侍奉女子的南風館,只當是像尋常夫妻敦倫一般,哪想到玩得這麽野,眼裏當即流露出懊惱的神色。

可陸深辦過那麽多案子,不乏這些風月場所的苦主,為了辦案,自然是深入過這些場合,有時候那些人死在床榻上的模樣,便是他皆要別開眼不忍去看,偏生自己這個小婦人甚麽也不知,就敢尋起他的開心來。

陸深視而不見,轉頭去方才那個案桌上取了一碟子蜂蜜來,那本是給兩人佐粥用的,沈書晴并不知曉他要做什麽。

直到陸深擁指腹取出一些,往她臉上、脖子、耳垂等地方抹去,連指尖等地方也不曾放過,她才有所警覺,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可這不過是開頭。

男子看是俯身親她,臉,然後是耳垂,然後......

良久之後。

男子一遍又一遍的逼問:“下回還敢不敢。”

以及女子不住地搖頭後。

風雨才止住。

偏生,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貴太妃的聲音,“林墨,大白天的,他們關什麽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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