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給他暖身
第86章 給他暖身。
沈書晴寬衣的動作一頓,稍稍垂眸,見他喉結上下滾動,頗有些面紅耳赤,眼裏更是泛着一層水光,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麽,只她雖然信了他七七八八,卻心裏還憋着一股子氣,說到底陳映月怎不去勾旁人,怎地剛巧就是他呢?
縱然他是清白的,他也有不可推卸之責,是以也想教訓他一番,她将尾指翹在唇邊,嬌嬌地一笑,眸光若拒還迎地看向他的胸膛,又飛快地收了回來,“聽聞在野外更有趣味呢。”
一抹黑線自陸深眼中劃過,他輕晃了晃頭,他這個小妻子啊,是越玩越大發了,先只是想要他做外室,後又是小倌,現如今是在野外,也不知下一回,又回搞出甚麽花樣。
只是如今兩人誤會尚未解開,他也不好斥責她,只得悠悠地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山洞的牆面,并不再去看她。
“你便是要玩,也不要在這裏,這裏是野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存有多少危險。”
沈書晴一聽這話,險些沒忍住笑出聲,本也是打算逗一逗他,沒想到他卻是當真了,還有些無可奈何,實在是頗為勉強。
沈書晴還不曾勉強過他,她想要試一試,是以她覆上她柔軟暖和的身子,吐氣如蘭在他耳畔,“爺,你似是不願?”
陸深側臉看她,長眉微微皺起,實在不甚明白,“明日吧,明日回到氈房,你要如何,本王都陪你,此處乃是山洞,連個門也沒有,本王不想委屈了你。”
沈書晴學着他從前的模樣,挑起他的下巴,而後将她清豔的面龐湊近,她自陸深眼裏知曉自己是何等的媚态,也看到了他臉上是何等的忍耐,是以她得意一笑,去摸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爺,你當真不想要嗎?”
陸深眼色早就暗沉入水,哪裏經受得住這般挑逗,只偏開頭不去看她,反倒是将身側她落下的衣裳抓起來,遞給女子身旁,“你快些穿上衣裳,夜裏寒涼,別凍着了。”
女子并未接手過衣衫,倒是握住了他根根分明地手指,往自己的雪,軟撫去,陸深何曾想到她這般大膽,當即整個人一僵,一股細細密密的癢意竄至周身,他好容易抑制住的念頭又重新被挑了起來,他收回手放回至芭蕉葉上,啞着聲音好生規勸,“瑤瑤,這裏真不行,你再忍一忍,明日本王全都滿足你。”
沈書晴也是憋笑得辛苦,見他脖頸上青筋已冒起,還不住地喘着粗氣,分明已如此地難捱,還一本正經地說着君子之言,可她偏不想叫他如意,就這麽放過他,她今日受的這些膽戰心驚要如何清算,她想要用柔軟的腳背深入他的褲,裆去磨蹭他的那處,卻發現他早就支起了帳,篷,這下子她無法壓制地笑了起來。
分明早就忍不住了,還裝甚麽正人君子呢。
可沈書晴今日是打定主意逗弄她到底了,他不想要,她便要他想要,他想要了,她還偏就不給,不僅不給,還要叫他眼睜睜看着,卻吃不着。
是以她重新躺下,在他身上,将腦袋埋在他的耳鬓之間,乖巧地道:“爺,妾身并不是想要與你歡好。”
陸深眸色深深瞥了一眼不着一縷的女子,以及體悟着女子壓在身上的溫軟,嗓音越發糜啞,“那你先起身,穿好衣裳。”
說罷,又去給她找衣裳。
女子卻是将他被壓在地上的衣袍捏起,将自己也一并包裹在裏頭,她身子小,男子衣袍寬大,到還真給她用腰帶将兩人包裹在了一處,女子的衣衫則當做被褥蓋在了兩人身上,做好這一切,女子在男子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而後又打了一個哈欠,軟綿綿地道:“是不是暖和多了啊?”
陸深垂眸觑了一眼女子乖巧的睡顏,似乎方才她對自己做的一切當真只是錯覺,只讷讷地問:“你這麽做只是想要替我取暖?”
女子在他懷裏睡着,倒是比睡在地上踏實舒服,她淡淡地嗯了一聲,“是的呢,你當真以為本妃要與你在此歡好啊?”
“本妃可是個講究的人,這裏如此簡陋,本妃怎會在此與你行事。”
說罷,她又勸陸深,“你也睡吧。明兒一早雨也該停了。”
女子身子柔軟粉嫩,這般不着一縷躺在自己懷裏,陸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方才又受了她好一陣黏磨,哪裏受得住這般陣仗,身子沒處都在叫嚣——在這裏占了她。
可他壓根不敢,怕又多了一條強迫他的罪名,只得重重地阖上眼,不去看她那美好的容色,卻無可避免地吻到她身上的栀子香,以及她身子傳來的溫軟觸感,這些無法忽視的誘惑折磨得他一整夜也無法安睡,盡管被她挑逗起的火的确暫時壓制住了五石散的餘毒。
隔天,兩人離開山洞時,沈書晴發現他眼下的烏青,還笑他:“爺,昨兒夜裏你沒睡好啊?”
陸深無辜地看了她一眼,憋了一晚上,他都不知是如何熬過來的,可他不敢有任何忤逆她,否則便随時可能被她抛棄,即便像是現在,看到她輕啓的紅唇,他很想将她壓在樹幹上,好生疼愛一番,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他将她的手舉過肩按在樹幹上,繼而要附身下去,卻被女子用食指隔在了兩人的嘴唇之間,“你在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之前不可以碰我。”
陸深就是再想親她,也只得收回手,不情不願地牽着來往在前面開路,他也想要牽媳婦來着,媳婦不讓牽,嫌他與人不清白。
好在陸深有個得力的屬下。
林墨先是得了紅菱的證實,後頭陳映月經過紅菱的一番診治破了心房,在林墨的一番逼問之下,不僅親手将她是如何勾賢王的事一筆一筆親自寫下,簽字畫押。有了這份供狀,再加上紅菱的證詞,夫妻兩人一回到氈房,不到兩刻中,沈書晴便相信了兩人的清白。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映月,我把你當做親姊妹,你為何要想着搶你姐夫啊?”
陳映月見事情敗露,也不藏着掖着,以她尖酸刻薄的真面目示人,“姐夫如此家世人才,姐姐你不如對着鏡子照一照,就你這般品貌,你覺得你配得上獨占他一人嗎?”
雖然,陳映月直接被陸深派人送回了陳家,一同送出的還有一封給陳望舒的信,這信是陳映月的供狀,陳映月畢竟是陳家人,當如何處置,該是交給陳家自己才是。
更何況,就正如陸深所想,即便陳映月做出如此傷害她的事情,她依舊對她起不了殺心,反倒是還念念不忘她的那句話,“就你這般品貌,你覺得你配得上獨占她一人嗎?”
等陳映月走後,沈書晴還真的攬鏡自照,她生得美她自知,然要說多傾國傾城卻是沒有的。他又觑了一眼坐在翹頭案便提筆書寫的陸深,只單單一個側顏便是玉質金相,便是沈書晴看過千遍萬遍,也還是看不膩的俊美,更不必說他周身那金器玉石堆裏養出來的矜貴氣度,足以叫整個金陵的女子為之折服,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陳映月那句話的含義。
她這個丈夫啊,還是太招人打眼了一些,否則便不會引起鐘靈和陳映月的觊觎了,當初自己不也是對他一見鐘情,甚至在他欺騙她的事情鬧開之前,依舊是對他百依百順,後來自己翻身做主也是仗着他遲來的愛。
若是他對他的愛,在她一日一日的作弄中煙消雲散了呢?
思及此,沈書晴有些後怕。
她決定還是應該待他好一些,否則那一日等他對她的愛淡下去,再遇到另一個陳映月,他未必能夠把持住。
兩人回到氈房時,已近晌午,送走陳映月後,兩人便圍在桌邊用膳,今日吃的是鍋子,湯底是野豬大腿骨熬制,濃白鮮美,另有備上各色獵物的薄肉片并一些新鮮菜蔬。
“王爺,王妃,你們昨兒受了凍,午食吃的是鍋子,給你們暖暖身。”
“多謝。”沈書晴客氣了一聲後,用公筷去夾了一塊腌制好的兔子肉,将他擱在漏勺裏去煮,待變色以後撈起,放在陸深面前的蘸碗裏,又特意給陸深倒了一杯陳年桂花釀,并舉杯與他共飲,“爺,昨日之事是妾身冤枉了你,妾身給你賠罪。”
沈書晴想要對陸深好一些,不是嘴上說說,她也是有些怕失去他,尤其是在知道他竟然忍住了陳映月的如此攻勢。坦白說,當初李照玉在大佛寺的那一番話,當時她也有所動容,卻不及在得知陳映月竟然毫不猶豫為他跳河一事來得震撼。設身處地,她未必不會感動,未必還能舍下。他能舍下,說明她在他心裏的為位置甚重。
既然他心裏将她看得這樣重,她待他好些也是應當,夫妻之間從來該是相互的,而非剃頭挑子一頭熱,一如鐘靈和陳映月。
陳映月滋擾陸深不知一天兩天,他知曉這事遲早有一日會見天,本以為她會再次離他而去,哪想事情竟比他預想得要好得多,輕松松松就将心中大石落下,能平安解決此事他已是滿心歡喜,根本不曾期盼過沈書晴的歉意,當即有些局促地連杯子也捧不穩,“瑤瑤,你不必同我致歉,你沒有錯做甚麽,是本王做的不好,惹了不該惹的人。”
“本王往後絕不會再叫你操此等的心。”
她不離開他就已是大幸,他怎還敢奢求她的道歉呢。
想當初,陸深何曾在她面前患得患失啊,從前若是他被冤枉,少不得冷落她一個月半個月的,思及此,沈書晴心中一股暖流滑過,她的這個丈夫很好,比從前好很多,她該是要知足。
沈書晴用一只空碗給陸深盛了鍋裏的濃湯,“爺,你喝點湯,暖暖身子。”
暖身子三個字一出,陸深便眸色發暗地看着沈書晴,半晌他将空置的碗放在桌案上,“瑤瑤,為夫想要你給我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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