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第 31 章

姜橙做夢了,夢見岑司白正在撿黃豆,她手裏拿着皮鞭,監督他一顆一顆的撿,一顆都不準漏。

黃豆鋪滿了房間的每一處角落,撿着撿着姜橙發現他手上的簸箕是漏的,他撿一顆簸箕就漏一顆,姜橙生氣了,用力揮動手裏的皮鞭抽了他一下。

岑司白沒有叫喊,只是惡狠狠的盯着姜橙,一副桀骜不馴的樣子。

姜橙用皮鞭挑起他的下巴,誘惑道:“不想撿也行,取悅我。”

姜橙皮鞭向下,輕輕撩開他的衣領,岑司白咬着唇,伸手抓住衣領抵死不從,姜橙又抽了他一鞭子,嘴裏還叫嚣着:“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會兒打得你皮開肉綻,到時候你脫光了我都不屑看。”

他終于認清現實,一件一件的脫去身上的衣物。

姜橙坐在一旁,翹着二郎腿,手裏拿着皮鞭,不耐煩道:“你怎麽穿這麽多衣服?”

夢裏意識不到問題所在,她起身将岑司白壓在身下,粗暴的撕掉他僅有的上衣,終于看見他袒露的胸膛,姜橙伸手去摸他的腹肌,真滑、真緊實,她露出陶醉的表情,眼神向下瞥。

岑司白護着身下,嘴裏說着,“不可以,那裏不可以。”

姜橙心急難耐,心想不可以的是什麽,快讓她看看,就在她馬上要看到的時候,耳邊轟隆一聲,所有的畫面都碎裂散去,她從夢中驚醒過來。

頭還懵懵的,一陣發麻後才漸漸回過神,聲音灌入耳朵,她聽見有人喊帳篷塌了。

兩分鐘後,姜橙頭不梳臉不洗的站在冷風中,面前的帳篷塌了一角,好像是柱子斷了,導演帶着人過來查看,索性并沒有受傷,只是睡覺的地方沒了,有幾個行李箱被壓在了帳篷下面。

“你在做什麽美夢呢?叫你半天都不醒。”

孫雨杉裹着一床棉被站在姜橙身邊,頭發被睡炸了毛,卷卷的,嫁接的眼睫毛沒有化妝顯得有些突兀,整個人透着一絲滑稽,顯然是被這突發情況打了個措手不及。

“怎麽不說話?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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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橙眼皮一跳,不得不說孫雨杉這張嘴是真的厲害,喜歡八卦的人果然洞察力超群,這都能讓她說準了。

“是,春夢,剛到關鍵時刻。”

姜橙半開玩笑的回話,孫雨杉反而不懷疑了,調侃道:“切,哪有這麽多春夢給你做。”

是啊,她幾百年不做一次春夢的人,怎麽就做了這麽社死的夢,一想到夢裏的畫面,腦袋又暈了一下,耳朵裏回響起一句,“那裏不可以。”

要死了,姜橙猛甩腦袋,試圖把腦袋裏的黃色廢料甩出去。

帳篷沒有搶救成功,大家鼓搗怎麽複位的時候,塌得更徹底了,好在是行李箱全部搬出來了,沒有什麽損失。

姜橙沒有地方住,趙傳安排她和孫雨杉去央紮西家将就兩晚上,另外兩個女生每個帳篷塞一個,勉強能睡。

“看着好像不遠啊。”

孫雨杉和姜橙洗涑穿戴好,拿着行李準備過去,陳炳坤卻叫她們等等。

“那是你看着不遠,真要走路,軟腳得很,別說你們還拖着行李,我讓李沐開車送你們過去。”

姜橙挑眼望了望,央紮西家的帳篷就在不遠處,帳篷上有藏族圖騰,四周還挂了彩帶,很顯眼,也許是草原上一覽無餘的緣故,看着不遠,其實并不近,聽陳炳坤這麽一說,兩個人便老老實實的等着了。

李沐沒一會兒就開着面包車過來了,很麻利的幫她們把東西搬上車,然後招呼她們上車。

“不幸中的萬幸,幸好沒傷着人。”

“是啊,我直接魂兒都吓沒了。”

李沐和孫雨杉随便聊了兩句,姜橙默默上車。

“這不是劇組的車吧?怎麽有股味兒?”

孫雨杉一上車便捂住鼻子,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其實不怪她,車裏的味道确實重了一點,姜橙急忙打開窗,這才稍微透氣一些。

“這是央紮西打大哥的車,這車有點兒年紀了,他前幾天拉了一頭死牛,忍忍就好了。”

李沐說完話,轟了一腳油門,發動機嗡嗡嗡的響。

車子确實很破舊,不過馬力還行。

下車時,孫雨杉叉着腰大喘氣兒,一個勁兒的捶着胸口。

“我要吐了。”

她悄悄和姜橙耳語,姜橙胃裏也有點不舒服,她默默給孫雨杉遞了一包茶葉,小包裝的茉莉花茶,放在嘴裏嚼,能緩解想吐的感覺。

央紮西大哥聽見車子動靜從帳篷裏鑽了出來,他皮膚黑黑的,精瘦精瘦的模樣,和索瑪一樣很腼腆的性格,看見姜橙他們并不打招呼,腼腆的笑了笑,便和李沐一起将她們的行李搬進了屋子裏。

“索瑪姐出去了,你們晚上就和她睡裏面,我們在前面睡,晚上這個簾子放下來就行。”

李沐反客為主招呼起她們,央紮西在屋子裏走了幾步,可能是沒什麽要說的,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央紮西家的帳篷要大得多,最重要的是,特別暖和,爐子燒得熱熱的,所有東西搬放得異常整齊。

“你們放心,晚上大家都不脫衣服,再說簾子隔着的,不用怕。”

李沐擔心她們嫌棄,伸手将簾子放下來給她們看。

有了簾子,帳篷便被隔成了兩個空間,确實要有隐私一些,但是如今這樣姜橙她們哪裏還有嫌棄的資格,能找到睡覺的地方都不錯了,這地方晚上在野外能凍死人。

回去的時候,李沐又開着破面包車帶他們。

“央紮西大哥不用車嗎?”

姜橙好奇,先下央紮西人已經不見了。

“他騎馬,有事兒的時候才開車,我這幾天都是開他的車上下班。”

李沐露出大白牙笑了笑,戲稱上下班,很幽默的說法。

孫雨杉配合的笑了笑,姜橙沒get到笑點,她看向窗外,塗滿圖案的帳篷漸漸變小,這确實是看起來不遠,走起來不近的一條路,索瑪每次來送食物比想象中辛苦。

姜橙下戲的時候特意等着孫雨杉和李沐,三人坐面包車回去,這次他們泡了很濃的茉莉花茶,覺得不舒服喝一口便能把胃裏的難受壓下去。

快要到的時候,孫雨杉拉了拉姜橙,姜橙扭頭看去,遠遠的,索瑪站在帳篷外面等着她們,傍晚十分,天霧蒙蒙的,天地一隅,有人等待歸家,這種感覺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

下了車,冷風一吹,大家都急忙往帳篷裏鑽。

姜橙等了等索瑪,和索瑪一同進了帳篷。

“索瑪姐,你這火燒得也太旺了吧,好暖和。”

李沐進屋便脫去羽絨服,攏在火邊烤火。

藏族帳篷裏面陳設很簡單,一豎排的沙發,晚上便是床,火爐子就在床邊,桌上放在酥油茶,茶壺還在冒着熱氣。

李沐十分不客氣的給兩人倒茶,然後又從另一邊的櫃子裏翻出牛肉幹招呼她們,“把牛肉幹泡熱泡軟吃。”

孫雨杉輕輕打了一下李沐手臂,示意他收斂點兒,李沐使眼色讓她別擔心,索瑪發現兩人推攘,上前将東西拿上桌,又轉身拿出奶渣、油果子招呼大家。

“這李沐真是的,我看索瑪家裏挺困難的,他還一個勁兒拿東西。”

孫雨杉吃着牛肉幹,在姜橙耳邊吐槽。

姜橙仔細看了看帳篷裏面的陳設,确實很簡樸,角落還擺設了神位,但房間幹淨整潔,還異常暖和,簡樸不簡陋,特別溫馨。

喝着酥油茶,大家閑聊起來,也就那些話,問問索瑪的孩子,聊聊平日的生活,索瑪的孩子都在縣城裏讀書,兩個孩子都讀初中,她希望孩子能考個好高中,以後讀個好大學,去外面看一看。

孫雨杉問索瑪,“你去過外面嗎?”

索瑪腼腆的搖頭,“以後有機會去。”

正聊着,外面傳來馬蹄逼近的聲響,不過片刻,帳篷被掀開,一股涼風鑽了進來,姜橙背對着門口,心想是央紮西回來了。

扭頭看去,岑司白站在門簾處,一只手掀着門簾,正要往裏走,看見姜橙的瞬間,他明顯身體一頓,随後又淡定自若的走進房間。

孫雨杉搶先站了起來,“岑老師,你怎麽......”

“岑哥和我一直住這兒啊,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李沐起身将孫雨杉的手按下去,“只是我不會騎馬,岑哥每天騎馬回來。”

“原來是這樣啊。”

孫雨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下一秒眼神瞥到了姜橙身上,大家的目光也都順着她看向姜橙,這其中的微妙可能只有當事人懂。

“你緊張了。”

孫雨杉悄悄看了眼姜橙,湊到姜橙耳邊說。

姜橙白她一眼,“我幹嘛緊張,我一點兒也不緊張。”

說完,姜橙伸手從火竈旁的簸箕裏拿了一塊幹牛糞,用力撕開,表情異常淡定,“怎麽回事,這牛肉幹好硬。”

眼見姜橙要将撕成小塊的牛糞放進嘴裏,孫雨杉跳了起來,用力拉住她胳膊,急道:“你不緊張,你別吃牛糞啊。”

藏族燒火都是用幹牛糞,因為光線不是很足的緣故,牛糞和牛肉幹的顏色很像,剛好簸箕放的位置順手,所以姜橙沒注意便拿錯了,當然她絕對不承認這是因為緊張。

讓姜橙有點兒驚訝的是,這東西燒起來居然一點兒臭味沒有,甚至有一股清草香,昨天進帳篷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還用力吸了幾口,以為這是草原獨特的味道。

姜橙搞了這麽大烏龍,偷瞧岑司白,好在他沒有什麽反應,很淡定的回視她一眼,然後轉身出門去了。

“岑老師出去幹什麽啊?”

孫雨杉話還沒說完,岑司白又進來了,他手裏多了一桶水,索瑪起身要去接,他拒絕了,李沐眼疾手快,接過水轉身給大家解釋,“給你們燒水,差不多洗涑了。”

孫雨杉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岑司白是前輩,又是大腕兒,平日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做點兒什麽事,都讓人頗有壓力,仿佛得時刻反思如何報答才會心安,好在他沒有需要恭維的意思,做完事情便到角落坐着,自顧自地拿出劇本研讀起來。

“姜橙,你說岑老師這清心寡欲的,私底下是什麽樣兒啊。”

姜橙順着孫雨杉視線看去,岑司白坐在小椅子上,微微低着頭,明明是受拘束的坐姿,依舊氣質出塵,專注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那眉眼的輪廓模糊在神位的燭火中,一時讓人分不清哪邊才是神祇。

“問你話呢?”孫雨杉扭頭看向姜橙,見她癡癡的眼神,吐槽道:“下巴收一收,小心口水流出來了。”

“哪有?”

姜橙不放心的摸了一下。

“你說外表禁欲的,內心是不是反而那啥啊,”孫雨杉湊到姜橙耳邊,見姜橙沒接話,她小聲道:“就悶騷啊,你懂的。”

“無聊。”

姜橙不想和孫雨杉八卦這種話題,孫雨杉見她沒興趣,起身卸妝去了。

姜橙眼神随意一瞥,又重新落回岑司白身上,她心想不知道他私底下悶不悶騷,在她夢裏倒是挺騷的。

突然,岑司白扭頭看向這邊。

四目相對,姜橙心虛的收回眼神。

大家簡單洗涑完,央紮西也回來了,和索瑪說了說話,然後熄燈睡覺。

簾子放下來,索瑪和孫雨杉很快就睡着了,姜橙卻根本睡不着。

床靠着一面帳篷擺放,白天當沙發坐,晚上就鋪上被褥睡覺,類似大通鋪的睡法,所以,姜橙和岑司白兩人之前只隔了一層簾子,這和睡一張床沒有什麽區別,她甚至能聽見岑司白的呼吸聲。

一想到這裏,姜橙就沒來由的緊張,心跳劇烈,她伸手捂住胸口,害怕岑司白聽見。

漸漸的,耳邊的呼吸聲節奏緩慢下來,姜橙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些,但還是睡得不踏實,一晚上翻來覆去,做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夢,天還沒亮,大家便起了床。

姜橙困得睜不開眼睛,孫雨杉伸手拍了拍她臉頰,提醒道:“快點兒,一會兒遲到了。”

清醒過來的瞬間,姜橙扭頭看向簾子,想到身旁睡的是岑司白,她咕嚕一下翻身起來,作為最後一個起床的人,她不得不麻利的洗涑,随便喝了點兒牛奶,便沖出帳篷去。

“诶,等等我上車啊。”

姜橙邊走邊綁頭發,嘴裏還叼着一個油果子。

孫雨杉拍了拍李沐的手,命令他快開車,李沐不明所以,她解釋道:“給姜橙和岑老師制造點兒機會,你不知道,姜橙都精神錯亂了,昨天她和我說岑老師暗戀她,你說,愛情把人害得多苦,我們再不幫她,她怎麽辦啊?”

李沐懂了,急忙發動車子,孫雨杉伸出腦袋,朝姜橙揮了揮手,“來不及了,你和岑老師一路吧。”

來不及?

她都走到車屁股後面了,姜橙伸手扇了扇面包車的尾氣,在心裏怒罵孫雨杉,太不厚道了,現在讓她和岑司白一路,她怎麽找人開口啊?正糾結,一擡眼便看見岑司白騎着馬走到她身邊。

岑司白坐在的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姜橙,似乎是在等她說話。

姜橙不知道怎麽的,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請求的話,在岑司白失去耐心的前一秒,她終于把話捋直,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他們先走了,我是不想和你一起的,但是你想的話,也不是不行。”

岑司白眼皮抽了一下,見過臉皮厚的,但可能沒見過臉皮如此厚的。

姜橙伸手捂臉,誰來救救她,她的高情商哪兒去了啊?

“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路,自己走路去吧。”

岑司白丢下話,便要走。

他一如既往的冷血,但姜橙有信心,岑司白不會丢下她的,他怎麽可能忍心把她丢在冷風中,這麽遠的路,他肯定會心軟的。

這人心可真硬。

眼見岑司白完全沒有回頭的跡象,姜橙慌了,起身追了上去,“岑老師,我想的,我想和你一路,等等我啊。”

這麽遠的路,走路鐵定遲到,遲到是要挨罵的。

姜橙不得不放下自尊,狼狽的追了上去。

岑司白終于停下,見她氣喘籲籲的跑上來,依舊不放過她,故意問:“那你剛剛說不想和我一起?”

“我那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想一起的。”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姜橙這麽多年早就皮了,說完話還讨巧般的揚起笑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不說她笑得如此好看,完全不給岑司白拒絕的餘地。

果然,岑司白不為難她了,伸手将她拉上馬背。

姜橙坐穩,伸手拉好馬鞍,一回生二回熟,她毫不露怯,扭頭看了岑司白一眼,示意自己坐穩了。

岑司白揮動皮鞭,策馬奔騰。

姜橙內心有些雀躍,不用坐臭臭的面包車,早上不會頭暈腦脹,真不錯。

她咬了咬唇,道:“你剛剛故意的吧?”

“什麽?”

岑司白湊近一些,風大,他不太聽得清。

“我說,你故意的,聽見我說想和你一起走,你開心了吧?”

姜橙放大了聲音,确保身後的人聽得清。

等了半天,岑司白沒有反應,她扭頭去看,他兇道:“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姜橙老實了,不敢再亂說話。

到劇組的時候,孫雨杉湊到姜橙身邊,朝她擠眉弄眼,姜橙假裝看不見,“我去弄妝造。”

妝造的地方很小,大家都是擠一擠,快速弄完。

很不巧,姜橙和岑司白同時到的劇組,所以差不多時間來做妝造,兩人很默契的假裝不熟,完全不說話,奈何化妝老師話多,“太好了,你們兩個比較省事兒。”

化的時候,又叨叨,“诶呀,你們兩個皮膚都好好啊,五官也好看,不仔細看不說,仔細一看,還挺有夫妻相。”

姜橙偷瞧岑司白反應,他開口說話,“我大她,除了夫妻相,還有父女相。”

“什麽?”

姜橙愣了一下,這人占她便宜。

化妝老師突然大笑起來,前俯後仰的,有些誇張的道:“岑老師,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幽默。”

岑司白瞧了姜橙一眼,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嘴角浮起,很快壓下去。

姜橙被平白占了便宜,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自己憋氣,很快岑司白妝造搞完,起身走了。

今天她的戲份重,素女家鄉遇到流竄的土匪,逃亡路上,母親慘死,她躺在血泊中被救的劇情。

妝造很麻煩,姜橙臉上塗滿了紅色顏料,一會兒還要往身上潑血,姜橙很讨厭血液,幸好用的是仿真血漿。

血嗞到臉上的時候,姜橙突然打了個寒噤,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

鏡頭已經開始,顧不上許多,姜橙看向懷裏的“母親”,母親腹部有刀傷,血包不停往外冒血,她伸手去壓,第一滴眼淚流下來的時候,視線模糊,記憶湧上心頭,逐漸與現實重疊。

她伸手擦去淚水,用手壓住傷口,血與淚混在一起,風大,滾燙的血淚涼得刺骨,姜橙沒有刻意去記臺詞,她的眼淚根本止不住,懷中的人沒有一點兒反應,她一直重複,“媽媽,你要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那年,她十六歲那年,徐淑晴就這麽躺在她懷裏,泛黃的花池上全是飛濺的血液,周圍是喧鬧的人群,他們圍上來,叽叽喳喳的說話,姜橙一個字也聽不見,耳朵裏全是嗡嗡嗡的耳鳴。

她伸手去擦徐淑晴臉上的血,又擦自己臉上的淚,血淚混在一起,視線一片模糊,她記得自己一直說,“堅強一點,你要堅強一點。”

徐淑晴那年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她選擇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明明前一天還帶着她去見導演,還一直念叨一定要拿到這個角色,清晨天還沒亮,她就一個人走上天臺,不帶一絲眷戀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些不甘、憤懑、争吵,所有的一切煙消雲散,她走得徹徹底底,徹底解脫,這世界沒有因為少一個人有任何變好,姜橙依舊活着,像以前一樣活着,甚至她會忘記徐淑晴已經離開這件事。

只是記起來的時候,胸腔像有一個洞,呼啦啦的吹風,怎麽也填不滿。

這個鏡頭姜橙一遍過,卸妝的時候她耳鳴了,淚水從眼眶裏冒出來,怎麽也止不住,化妝老師被吓到,好在妝已經卸完,姜橙落荒而逃。

姜橙一個人走回帳篷,她的心好像破了,好空,好空,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岑司白卸妝發的時候聽見化妝老師念叨,“姜橙那小姑娘,平日笑意盈盈的,剛剛可真吓到我了,那眼淚像斷了線似的,問她話也不答。”

“她去哪兒了?”

岑司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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