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我看那個頭像有點像是岑司白。”
“噓!”
姜橙食指搭在唇上示意她別說話,孫雨杉糾結這個事情好幾天了,從阿壩回來到現在,她每天都觀察姜橙和岑司白有沒有貓膩,搞得姜橙都不敢和岑司白多說一句話,現在依舊揪着這事兒不放。
臺上評彈老師彈唱起來,吳侬細語,婉轉悠然。
“青磚伴瓦漆
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
這裏是靜弦公館,江州最有名的評彈社,姜橙對評彈不了解,之前也沒聽過,但臺上老師聲音響起時,她耳朵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臺上彈唱的老師據說很有名,她的場子一票難求,還是孫雨杉托關系才買到的兩張票,但孫雨杉對評彈也不感興趣,她們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到沒,第一排邊上那個就是溫導演。”
姜橙微微挑眼看去,溫導演穿得很體面,頭發打着油,一絲不茍的樣子,手上打着節拍,微微搖頭晃腦,明顯是沉醉其中。
“他最近要拍一部古裝劇,我都打聽好了,女二、女三、女四還沒确定,去年我倒黴,空擋了半年,差點兒養不活自己,這次我得抓住機會,提前準備。”
“不過他名聲不太好。”
姜橙點頭,“我之前略有耳聞。”
之前有個新人演員自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圈內人都在傳是這個姓溫的之前潛規則對方,孫雨杉可能也是有所顧忌,所以非要拉上姜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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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打個照應嘛。”
孫雨杉吐了吐舌頭,臺上彈唱還在繼續,兩人不好一直說話,便住了口。
一連三首曲子聽完,姜橙感覺整個人輕盈了不少,耳朵仿佛被山泉水洗滌了一番。
孫雨杉完全沒有心思聽曲,她仔細盯着目标,看見對方起身,便拉上姜橙去堵人。
靜弦公館仿造古時江南別苑的建築風格,古色古香,韻味十足,回廊外面的花園裏種了不少臘梅,正飄淡淡幽香。
兩人站在回廊處翹首以盼,不一會兒溫導演便與人同行走了出來,孫雨杉上前幾步問好,對方停下腳步打量她,又往後看了姜橙一眼。
“有事兒?”
“溫導,我是來毛遂自薦的。”
孫雨杉很大膽,眼神不卑不亢。
溫山海挑了挑眉,然後繼續往前走,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孫雨杉見狀,直覺有戲,連忙跟上對方腳步,拿出兩張簡歷。
溫山海随意瞟了一眼,然後将簡歷遞給身後人,随後他似乎想到什麽,又将簡歷要回來看了一眼。
“你叫姜橙?”
溫山海問孫雨杉。
“不是,”孫雨杉連連擺手,然後将身後的姜橙拉到面前,道:“她叫姜橙。”
“快問好啊。”
孫雨杉在姜橙耳邊提醒,姜橙揚起禮貌的笑容問了個好。
溫山海多看了姜橙一眼,面容一下子和善起來,道:“那巧了,有什麽事情,邊吃飯邊說吧,就在公館吃。”
孫雨杉激動的掐了一下姜橙,擠眉弄眼的看她,臉上止不住的喜悅,姜橙好奇對方說的什麽巧了,但現下她不好問,只好先忍住心裏的疑惑。
幾人穿過回廊,到吃飯的地方,菜上齊了,大家也不見動筷子,正當姜橙好奇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溫導,久等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姜橙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而且是她最讨厭的那個人,她擡眼看去,姜遠洲昂首闊步笑着走進房間。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驚。
姜橙挪開眼神,低頭喝茶。
姜遠洲盯着姜橙,臉上勾起一抹讓人膩味的笑容,“遇到哥哥,怎麽裝不認識啊?”
孫雨杉見姜橙不說話,湊到她耳邊問,“什麽哥哥?”
姜遠洲長相極具迷惑性,天生一雙笑眼,對誰都衣服笑容和煦的模樣,惡魔般的笑容,但是他和姜橙長得完全不一樣,臉型消瘦,偶爾會露出奸詐感,而且人還有點矮,兩個人根本看不出有基因關聯。
姜橙露出嫌惡的表情,冷冷道:“不好意思,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姜遠洲見狀,也不怒,笑容一分不減,見大家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大大方方的道:“同父異母,不是一個媽生的親兄妹。”
溫山海明了,笑道:“那真是巧了,溫公子投資我們電視劇,溫小姐有意向進我們劇組,說起來都是一家人,那什麽事情都好說嘛。”
姜遠洲笑着擺手,“先不急,投資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八字還沒一撇不能太早下定論,你知道,現在生意不好做,娛樂圈風險更大,一不注意賠得個底朝天。”
溫山海的笑容卡在原地,臉上露出些許窘态。
姜橙冷哼一聲,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人打着姜家的名義到處招搖撞騙,什麽叫風險大,
姜遠洲看了一眼姜橙,停頓片刻,話鋒一轉,道:“不過,我這個妹妹挑剔得很,如果她都看好溫導的電視劇,我覺得我也能放心不少。”
如此一說,兩人的關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至少在外人看來如此,按理說,姜橙态度就能看出兩人關系并不友好,但姜遠洲字裏行間卻透露出對姜橙的關切和照顧。
溫山海不動聲色,出聲招呼大家,“先吃菜,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什麽事情都沒吃飯重要,再大的事兒也得吃飽了再聊。”
姜橙看着眼前的菜,以及正對面坐着的人,心生厭惡,一點胃口也沒用。
姜橙平生沒有什麽讨厭的人,除了姜遠洲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當初姜澤渠不敢把自己的私生子正大光明的帶到姜家,但他卻自大的認為姜橙會喜歡這個來路不明的哥哥,企圖讓兩人培養感情。
他帶着姜橙去見姜澤渠,甚至讓姜橙叫小三阿姨,有時候人并不能感知自己的卑劣,姜澤渠就是其中的典範。
姜橙見姜澤渠第一眼就心生反感,他主動牽她手,笑意盈盈的摸她腦袋,叫她妹妹,當時姜橙用力咬了他胳膊一口。
她看見姜澤渠露出兇惡的眼神,卻轉臉對大人說,“沒關系的,妹妹不懂事。”
這個人大她兩歲,姜橙十歲的時候,他在大冬天把她推進池子裏,企圖把她淹死,姜橙得了肺炎,差點兒沒了小命。
後來他不裝了,兩人獨處的時候,他就露出惡狠狠的眼神,用恐怖的語氣恐吓她,姜橙繼續咬人,有次被他打了一個耳光。
徐淑晴很快發現姜澤渠的存在,她鬧了一場,姜橙的爺爺是個明事理的人,他拿錢打發走姜遠洲的母親,讓她帶着孩子離開。
他一直希望姜澤渠和徐淑晴重歸于好,也不重男輕女,很疼愛姜橙,但徐淑晴很犟,她怎麽可能對姜澤渠低頭,便帶着姜橙離開了姜家。
徐淑晴死後,姜澤渠又冒了出來,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姜橙爺爺一直不承認他,但執拗不過董事會,姜家的産業需要有人打理。
一年前,姜澤渠搬進姜家別墅的時候,姜橙感覺到背叛,她和爺爺吵了一大架,然後搬了出來。
現在,這個人又跑到自己面前晃,真的很惡心。
“我前幾天得了一瓶好酒,酒窖裏私存了幾十年,是我朋友的酒窖,我特意帶來給姜公子嘗嘗。”
溫山海态度極好的給姜遠洲斟酒,真把姜遠洲當金主爸爸伺候了。
想來也只是部網劇,不然怎麽會輪到姜遠洲在這兒作威作福,還是借着姜家的名。
姜橙咬牙,要不是孫雨杉還在,她鐵定當場走人。
姜遠洲抿了口酒,稱贊起來,兩人虛僞的恭維起來,孫雨杉見狀,主動加入酒局,畢竟是有事求人,态度自然得放低,姜橙已經對這部戲沒興趣了,自然坐着沒動。
幾人喝了一會兒,姜遠洲視線又落到姜橙身上,“這麽好的酒,也給我的好妹妹倒上啊。”
溫山海一聽,臉上堆起笑意,他旁邊人自然心領神會,起身就要給姜橙倒酒,姜橙伸手蓋住酒杯,“喝不了。”
對方長期混跡酒場,勸酒有的是話,好聽的不好聽的,通通說了一遍,姜橙油鹽不進,就是不喝。
姜遠洲笑笑,幽幽道:“放心,酒沒下毒,怎麽,不敢喝?”
他的眼神很挑釁,繼續道:“所以爺爺不放心你,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連酒都喝不了,怎麽談生意,姜家家業雖然不大,但确實無法交給一個女流之輩。”
姜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她承認确實中了對方的激将法,但是有時候就是一口氣咽不下,最難控制的就是沖動。
“這麽想喝,我和你喝,就我和你。”
“拼酒?”
姜橙臉上露出嘲諷,“怎麽,不敢?”
姜遠洲聳肩,攤手,“來吧。”
孫雨杉有些擔心的看着姜橙,悄悄道:“橙子,什麽情況,你能喝嗎?可別逞強啊。”
姜橙擺手,示意孫雨杉別說話,“倒酒。”
溫山海提議別光喝酒,他叫人拿了一副撲克牌,抽牌看點數,點數小的喝。
姜橙沒意見,姜遠洲更是奉陪。
一頓酒局立馬變得硝煙彌漫,姜橙語氣不錯,但也喝了不少,一瓶酒很快就被兩人喝完。
喝到最後,兩人都不行了。
“失陪一下。”
姜橙惡心犯嘔,起身去衛生間。
她在衛生間耽擱了一會兒,再出來時迎面撞見姜遠洲站在走廊處,他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個嬌豔的女人,兩人咬着耳朵說話,他的手從對方衣領處伸進去,對方笑得花枝亂顫。
姜遠洲聽見動靜,朝姜橙方向看了過來,手上動作卻一點兒也不收斂,姜橙翻白眼,嘲諷道:“能不能別随時随地都像條發情的狗。”
“你這麽老古板啊,我聽說你們娛樂圈很亂的。”
姜遠洲說着話,将身邊人支開,抽出煙點燃,眼神帶着露骨的審視,惡心至極。
“亂的是人,不是娛樂圈,你媽不是娛樂圈的,不也亂嗎,不亂可不會生下你。”
姜遠洲一聽這話,又露出兇狠的眼神,姜橙樂了,一點就炸,真滑稽。
兩人劍拔弩張,姜遠洲很快壓下情緒,他笑了笑,道:“罵我野種也好,說我是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也罷,不管怎樣,我是姜家唯一的男丁,姜家家業是要教到我手上打理的,今天我來就是想和你談談。”
“男丁?”
姜橙笑着搖頭,“大清早就亡了,怎麽感覺你活在夢裏啊?”
“姜橙,你不會忘記了吧,是爺爺親自帶我進姜家的,你現在順從一點兒,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妹,不然,我想捏死你,輕而易舉。”
姜遠洲這話無非就是想擊破姜橙的心理防線,他知道姜橙在意的不是姜家的財産,擊敗敵人最有力的方法是擊潰她的鬥志,他說這些只是想強調,姜從恤放棄了姜橙。
“怎麽不說話?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的,小橙,小時候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好可愛,也許你應該放下心理成見,畢竟我們血濃于水,是真正的親人。”
姜從恤的生辰快到了,雖然姜遠洲現在進了姜家,但他還是拿不住爺爺的想法,所以他擔心姜橙借着生辰與老爺子重歸于好,畢竟這兩人才是真正爺孫倆兒,他說這麽些話就是故意試探姜橙的。
姜橙笑了,果然燃起鬥志最好的辦法就是仇恨,她怎麽可以讓面前的小醜一直惡心自己。
她笑道:“你害怕的樣子真可憐,爺爺生辰快到了,我得給他好好挑個禮物,這麽久沒回家,好想他啊。”
說完話,她冷笑一聲,撤步,後退,身體避開對方,往前走。
“姜橙!”
姜遠洲咬着牙,他追上來,伸手拉住姜橙胳膊,“你可真會氣人,你媽應該是受不了你自殺的吧?”
兩人互戳對方的痛處,怒目相視。
姜橙想掙脫對方禁锢,奈何手上力氣不夠,她伸手扇對方耳光,姜遠洲提前預判,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她,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力量上帶來的壓制力,臉上露出惡心的滿足。
“放!開!我!”
姜橙咬牙。
姜遠洲露出一抹壞笑,湊到姜橙面前,“叫聲哥哥來聽,我就放開你。”
姜橙感覺自己要吐了,就在她怒不可遏,又無可奈何的時候,一只手橫插進來,抓住姜遠洲的胳膊。
“放開她。”
這個聲音,那麽熟悉。
姜橙擡眸,這一刻,岑司白全身撒滿金光,他仿佛是她的救世主。
“你他媽誰啊,多管閑事?”
姜遠洲不耐煩,他一只手松開姜橙,想甩開岑司白,使勁兒了幾次,都失敗了。
“我說,放開她。”
岑司白看了姜橙一眼,然後重複自己的話。
“知道我們什麽關系嗎?一個屋檐下住的,這我家事兒,你老幾啊,別跳出來逞英雄。”
姜遠洲語氣嚣張,但額頭上的漢卻顯示出他現在的狼狽,一個大男人連對方的手都甩不開,他先前從姜橙這裏獲得的力量優越感,瞬間崩塌。
這話讓岑司白有片刻猶豫,他看了一眼姜橙,似乎是想向姜橙求證這話的真僞,姜橙急忙搖頭,“別聽他胡說,我和他什麽關系也沒有。”
“沒關系?你哥哥哥哥叫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
姜遠洲這話明顯是故意惡心姜橙。
岑司白皺眉,他用拇指抵住姜遠洲小指頭,用力一掰,姜遠洲頓時疼得嗷嗷直叫,整個人背脊彎曲,蹲了下去。
姜橙終于掙脫出來,她用力甩手,緩解手上的疼痛。
岑司白看起來沒有用什麽力氣,他站在沒動,雲淡風輕的樣子,姜遠洲手臂已經被掰到了背上,那根小拇指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毫無形象的哀嚎着。
岑司白警告:“不管以前你們什麽關系,以後別出現在姜橙面前。”
“你什麽人?管得着我們的事兒?”
姜遠洲扭着身體,怒目圓睜,瞪着岑司白。
岑司白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他看了眼姜橙被捏紅的手臂,想到姜橙以後還有可能被前男友糾纏,他猶豫片刻,道:“我是她男朋友!”
姜橙:“......”她耳朵沒出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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