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

第 44 章

所以岑司白到底是和誰來的?姜橙好奇。

兩人路過賭場時,賭場門口有人熱情邀請他們進去玩兒兩把,出于還不想分開的小心思,姜橙表示想去看一下,她還沒進過賭場呢。

“你呢?你玩兒過嗎?”

岑司白正在兌換籌碼,姜橙站在他身邊好奇的問。

“嗯。”

岑司白點頭,“有段時間經常玩兒。”

“有段時間?這麽堕落?”

“不算吧,看來你很讨厭賭博?”

岑司白看向姜橙,似乎是在從話語中了解姜橙的喜好。

“嗯,有點吧,感覺不是個健康的娛樂。”

姜橙身邊到沒有嗜賭的人,只是小時候看過的電視裏面偶爾種下的是非觀,還有有次聽劇組的阿姨擺龍門陣,說是有誰打大牌把老婆都輸了等等,她潛意識裏知道賭博不是個好東西。

“那你還進來?”

岑司白将籌碼遞給姜橙,眼神帶着一絲審視,仿佛要洞穿姜橙的內心。

“好奇而已,又不玩兒大的。”

害怕被岑司白看穿,姜橙挪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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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司白幾年前接了部戲,他的演的是個嗜賭成性、最後敗光家産走向絕路的角色,為了了解賭局的規則,找到上瘾、沉迷、嗜賭的狀态,他在賭場泡了幾個月。

但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喜歡上這個娛樂,倒是在賭場見到了不少窮途末路的人。

好敬業啊?

姜橙在心裏佩服起來,岑司白倒是沒有太自傲,甚至用略顯謙卑的話總結:“在巨大的誘惑和幻想面前保持理性很難,同時還要明白這只是一個概率游戲,而且是極低概率。”

但他天生理性,這是種天賦。

“放心,我一定能保持理性。”

姜橙扭頭打量起賭場裏面的陳設,沒有想象中那種糟糕,至少禁煙這一點做得很好,沒有煙霧缭繞的感覺,但大聲喧嘩倒是常見。

偶爾桌子上爆發出來的興奮聲能把人吓一跳,仔細一聽都是在用髒話表達情緒,開心、憤怒、不甘。

姜橙繼續跟着岑司白往前走,路過有個桌子時,她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就是剛才搭讪的那個男人,男人手裏端着酒正好也看見了她,臉上露出挑逗的笑容。

他身邊的朋友見狀,起哄,和他說着什麽,說的時候眼神還在不斷打量姜橙,這次幾人說的不是英文,姜橙沒聽懂,但她感覺到冒犯。

岑司白順着姜橙視線方向看去,聽了幾句後,他面色凝重。

姜橙秉持着不找麻煩的想法,繼續往前走,反正聽不懂在說什麽,就當這些人是放屁,她一向能自我安慰。

“就在這兒玩兒。”

姜橙的手腕被岑司白抓住,然後岑司白便将她帶到了胡子男面前,這分鐘,姜橙已經不覺得對方的胡子性感,邋裏邋遢不刮胡子的胡子男。

就在姜橙要拒絕的時候,岑司白開口和對方說話,對方明顯一愣,可能是沒想到岑司白也會說意大利語,既然如此,對方也知道他聽見了剛剛他們對姜橙發表的不尊重的話。

胡子男笑着打量岑司白,他并沒有岑司白高,但身邊全是朋友,自我感覺氣勢上占優勢,他沒把岑司白放在眼裏,笑着走近幾步,想說點兒嘲諷的話。

岑司白冷冷的盯着他,目光沒有一絲閃躲,獵食動物在發起攻擊前便會目不轉睛的盯着獵物,不帶一絲情緒,這是上位者天然的威壓,不需要刻意表現,眼神是傳達一個人性格特點最快的方式。

胡子男慫了慫肩膀,回頭和自己的朋友說話,緩解自己眼神閃躲後的尴尬。

“好,那就和你玩兒幾把。”

胡子男又重新說回英文。

“不過得有我覺得值得的賭注,我才和你玩兒。”

胡子男看向姜橙,臉上浮現不正經的笑容,“如果我贏了,我希望這位漂亮的女士能和我共度一晚。”

“可以。”

岑司白落座,沒有片刻猶豫。

“不是吧?”

姜橙吓了一跳,她壓低聲音在岑司白耳邊道:“你怎麽就答應了?”

岑司白擡眸,他将姜橙眼裏的憤怒看得清清楚楚,他嘴角勾上一抹笑意,切換中文道:“害怕我輸?”

“當然了,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個概率游戲,而且是極低概率。”

岑司白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姜橙坐下。

姜橙坐下後,不安的看着岑司白。

岑司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撫。

荷官已經過來了,牌局馬上就要開始,見兩人一直在咬耳朵,姜橙還一臉擔憂的樣子,胡子男在那邊調侃起來,表示玩不起就別玩兒了。

岑司白将籌碼擺上桌,用行動回答對方。

荷官開始發牌,姜橙挪開眼神,緊張的看向桌面。

規則很簡單,三把牌,每把發五張比大小,最後看誰贏得多,誰就贏。

第一把牌發完,姜橙觀察胡子男的表情,對方看了牌,對她挑了挑眉。

“完蛋了,他拿了好牌。”

姜橙沒玩兒過,但是察言觀色這麽簡單的事情誰不會?

“看牌啊,快看看什麽牌。”

“你幫我看吧。”

見岑司白真不動手,姜橙抓起牌,随後咬唇,表情完全崩不住,她也想拿出點兒演技,假裝自己拿到一手好牌,但他媽的,爛成這樣,怎麽裝啊?

岑司白瞧了她一眼,牌都沒看,便喊了開。

對方贏了,不過底注只是兩個籌碼,問題不大。

姜橙安慰自己,不慌,不慌,只輸了一把,還有機會,再看岑司白,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樣子。

第二把牌,岑司白依舊不動,讓姜橙去看。

姜橙拿起牌,咬唇,拿出演技假裝失落,然後她悄悄湊到岑司白耳邊,道:“牌好,我可以下注嗎?”

“可以。”

岑司白點頭,依舊沒看牌。

姜橙興奮極了,伸手就去推面前的籌碼,籌碼并不多,她全給了。

胡子男看了姜橙一眼,很明顯,他也是個厲害的玩家,看出姜橙手上的牌好,最後他選擇不跟。

這樣一來,兩把牌互相都只贏了對方底注。

最後一把牌變成了生死局,姜橙慌了,這次,她根本不敢去看發的牌。

胡子男看了看牌,臉上露出得意,他開始嘲諷起來,“老實說,我牌很好,直接認輸吧,這樣還能少輸一點兒。”

說完,他又看向姜橙,挑撥道:“漂亮的女士,今晚肯定會很美妙的,但老實說,我對他這種行為很不恥,在我看來,很不紳士,你說他願意為你付出多少呢?看起來他連看牌的勇氣都沒有。”

姜橙根本不想理對方說的這些屁話,她湊到岑司白耳邊,提醒他,“看牌啊,我不敢看,你看吧。”

她是發現了,每次看牌她都會暴露情緒,這樣無疑是把牌翻給對方看。

見姜橙這麽慌,岑司白從桌上摸了一枚籌碼,不緊不慢的玩弄。

“想要我贏?”

姜橙用力點頭,“當然了。”

岑司白看着姜橙眼睛,半開玩笑的語氣,道:“這樣吧,我贏了,你陪我共度一晚。”

胡子男又在催岑司白,“快下注,膽小鬼。”

姜橙急忙在岑司白耳邊道:“你一定要贏啊。”

岑司白少見的眼裏帶着笑,“一定不負你所望。”

姜橙明白他這話意思,氣得在心裏咒罵。

岑司白收回眼神,随即坐直身體,他目光死死盯着胡子男,道:“你呢?你能付出多少?”

胡子男指了指面前的籌碼,“我可以為了她付出我的全部。”

岑司白笑了笑,他伸手按住牌,表情轉而認真,“好,我們就賭上全部,但願我輸得起。”

“行,看牌吧,”胡子男慫了慫肩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将自己的籌碼推上前,随即看了看岑司白桌上的籌碼,笑道:“你可能輸不起。”

兩人進來的時候只是想着随便玩玩兒,雖然兌換的籌碼不多。

岑司白點頭,看向荷官,“我可以現在兌換籌碼嗎?”

荷官點頭,很快拿來了機器,他詢問岑司白需要兌換多少籌碼,岑司白淡定的道:“所有,我想你們應該有這個權限。”

“要看銀行,我們是全球連鎖,只要是和我們簽定了合作協議的銀行,卡裏的錢可以随時随地提現兌換,”荷官低頭看了一眼銀行卡,臉上露出笑容,“先生,可以的。”

在賭場,怕的是你不拿錢出來,所以兌換籌碼這種事情他們會服務到底,并且高效便捷,而且有綠色通道。

“先生,你确定所有嗎?”

荷官看着插入機器的卡,用确認的眼神擡頭看向岑司白。

岑司白點頭,“确定。”

胡子男有些不耐煩了,抱怨道:“工作效率能快一點嗎?”

“不好意思,因為數額有些大,所以需要确認一下。”

荷官微笑着和胡子男解釋。

胡子男不以為意的道:“很大?那我現在要兌換十萬美金的籌碼,你們能行嗎?”

“先生,不是十萬,是一千萬美金。”

荷官依舊微笑。

胡子男笑容卡頓,嘴角抽了抽,眼神明顯有些驚愕,但又極力控制,這使得他的反應有些遲頓,臉上的表情搖擺起來,仿佛為了掩飾內心的真實情緒,一時間不知露出何種表情。

一千萬?美金?

姜橙直接驚了,直接失去了反應能力,呆呆看着荷官,随後又呆呆看着岑司白。

片刻後,胡子男淡定下來,他指了指岑司白面前的牌,“你還沒有看牌呢,确定能贏?”

岑司白搖頭,伸手按住牌,淡定的道:“謝謝提醒,不用看。”

“你瘋了?”

姜橙伸手要去拿牌,結果手被岑司白死死攥着,兩人眼神對峙片刻,姜橙敗下陣來。

岑司白捏着她的手放到桌子下面。

“先生,已經兌換好了。”

荷官将卡交還給岑司白,很快籌碼便送來了,用的是小推車。

“全部。”

岑司白揮手示意工作人員代勞。

籌碼像小山一樣被堆上了桌,姜橙仔細看了看,新送來的籌碼是最大計算單位的那種,之前他們兌換的只有礦泉水瓶蓋那麽大,現在這種是脈動礦泉水,整整大了一倍。

荷官出聲提醒胡子男,“對方下注一千萬,先生,你跟嗎?”

姜橙看向胡子男,他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在碼籌碼的時候,他已經反複看了十多次牌,現在,他依舊在看牌,他身邊的朋友都不敢說話。

沉默,無盡的沉默。

“你為什麽不看牌?”

胡子男站了起來,用力錘桌子,額頭上已經有汗珠。

“堵上全部這種事情,不需要看牌,”岑司白挑眉看向胡子男,“你的全部呢?”

胡子男咬牙,誰會為了一個未知數賭上全部,瘋子才這麽幹,他笑了起來,大罵,“不過就是個女人,我不玩兒就是了。”

“不跟,我不跟。”

胡子咬牙切齒的看着荷官,把怒氣都撒到別人身上。

荷官仍然微笑,然後将他面前的底注撥到岑司白面前。

胡子男似乎還有不甘,就在荷官要收牌時,他憤怒的将自己的牌翻開砸向桌面,“我能贏的,我能贏的,你為什麽不看牌,為什麽?”

姜橙驚了,胡子男的牌好得離譜,居然是四個梅花老Q單帶一個2。

岑司白什麽牌啊?姜橙第一反應就是,什麽牌也贏不了吧,她伸手去翻岑司白面前的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好爛,好爛!

爛得沒眼看,一對方塊8,一個梅花3,一個梅花老k,還有一個紅桃A。

岑司白站起身,冷哼一聲,他用意大利語道:“不看牌是因為沒必要,從決定和你賭開始,我就沒想過讓你贏,你也不可能贏。”

“為什麽不可能?”

胡子男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我的牌絕對比你大。”

岑司白冷笑一聲,将自己的牌翻開,“确實,但你沒有付出全部的勇氣,沒有付出全部的資格,最重要的是,就算你付出你的全部,也不值一提,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點,她不是你和你的朋友可以随便議論的人。”

-

胡子男看着岑司白的牌,表情異常複雜,随即他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籌碼,他的全部還比不上桌上的零頭,被羞辱的感覺很不好受,他漲紅了臉,轉身就要走。

岑司白上前擋住他的去路,“你輸了,我需要你和她道歉,為你之前和你朋友說的那些話。”

胡子男咬牙,只是和岑司白對視了幾秒,他就挪開了眼睛,不情不願的對姜橙說了句“對不起”。

岑司白不滿意,伸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輕輕下壓,“需要我教你什麽是紳士嗎?”

迫于壓力,對方最後态度極好的彎腰,認真道:“對不起,女士,為我剛才不尊重的話。”

姜橙點頭,道:“OK,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走吧。”

兩人走出賭場時,姜橙爽到了,揮手告別賭場經理,她走到岑司白身邊,一副扭捏的樣子。

“你和他說了什麽啊?”

姜橙實在好奇。

“沒什麽,”岑司白看了一眼姜橙的高跟鞋,道:“我只是教他紳士,提醒他對女性要禮貌。”

“我替廣大女性謝謝你,”姜橙想了想,又問,“那你為什麽不用英文?”

岑司白注意到姜橙步伐變慢,嘴上回複着她的話,“沒切過來。”

姜橙感覺自己想問的好多,正好兩人路過咖啡店,她正要提進去坐坐時,岑司白早她一步走進了店裏。

兩人在角落找了個位置,随便點了些喝的。

“退回籌碼要收手續費吧?”

“要,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不多就是不多。”

“那到底是多少?”

姜橙在心裏估計了一下,如果是千分之一的話,那也得一萬,但賭場一般不會這麽仁慈吧,百分之一,那就是十萬,也是自己能承擔的數字。

“別算了,聊點兒其他的吧。”

岑司白仿佛看穿姜橙一般,打斷了她的思緒。

姜橙明白,她再提錢,岑司白可能會當場生氣走人,想了想,她安慰自己,他為了心愛的人應該是甘之如饴的,不過她這麽坦然的接受,再搞下去得以身相許了。

其實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遇到一個願意為自己付出所有的人。

等等,她怎麽就想到以身相許去了?

“怎麽不說話了?”

岑司白又打斷了姜橙的思緒。

“他們當時說我什麽了?”

姜橙重新回到話題上,但心裏還在想以身相許的事情。

“一些垃圾話而已,不要什麽都好奇。”

“也是,你沒想過自己輸了怎麽辦?他可以和賭場借錢和你賭的啊。”

“他不敢。”

姜橙看着岑司白篤定的眼神,不說話了。

店員上了喝的,兩人暫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會,姜橙又忍不住問,“你怎麽想着來游輪玩兒?無聊嗎?你不應該啊,沒戲找你?”

“無聊。”

岑司白喝了一口咖啡,“沒遇到感興趣的戲。”

也是,他怎麽會沒戲找,只有姜橙這種小透明才會有空窗期吧。

“你想我怎麽陪你啊?”

姜橙攪拌着咖啡,神情扭捏起來。

岑司白看了姜橙一眼,體會到姜橙話裏的意思,見她這麽害羞的樣子,突然起了捉弄人的興趣。

他眼裏帶着壞笑,道:“你說呢?”

她說?

那就是要她主動的意思咯,姜橙臉憋得通紅,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看向周圍,從一旁的立架上抽出飛行棋棋盤,問岑司白,“你會玩嗎?”

岑司白點頭。

“我小時候最喜歡玩兒這個了,每次過年我都和小夥伴玩兒,玩兒通宵。”

姜橙打開飛行棋,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你呢?”

“玩兒過。”

岑司白并沒有掃興,相反,他似乎也有些期待。

“怎麽回事兒?你是歐皇吧?”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适合玩兒游戲,每次擲色子,姜橙求爹爹告奶奶的拜,永遠擲不出6,岑司白随手一抛,把把都是6。

“不玩兒了?”

看着姜橙微微鼓起的臉頰,岑司白心情很好,他第一次發現飛行棋這麽好玩兒。

姜橙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她起身道:“我帶你去試試機器人酒吧吧,你不是說聞起來好喝嗎?”

岑司白本想反駁,他說的香不是指酒,不過去試試也不錯。

船上的人像是不睡覺似的,買酒的時候,兩人還排了隊。

姜橙端着酒杯從人群中擠出來,将酒遞給岑司白。

岑司白抿了一口,姜橙滿臉期待的問:“好喝嗎?”

“一般。”

“一般?我喝的就是這個啊。”

“難道別人喝過的要好喝點兒?”

姜橙說完,低頭喝了一口自己酒杯裏的,然後遞給岑司白,“你再試試。”

岑司白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姜橙又滿臉期待的問他,“這次呢?”

看着姜橙的眼睛,岑司白說起違心話,“好喝。”

“哈哈哈,”姜橙捂嘴嘲笑岑司白,“我知道了,你喜歡喝別人口水。”

岑司白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又聞到了姜橙身上的香氣,真的很香。

接下來的時間,姜橙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路上開心得不行,不管說什麽,她都覺得好笑。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姜橙覺得岑司白随和極了,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兩人到了夾板上,風很大,岑司白剛脫了外套遞給姜橙,巡邏的管理員便告訴兩人,晚上夾板上宵禁,委婉建議兩人去室內玩兒。

姜橙拉了拉肩上的衣服,道:“我們回房間吧,不早了。”

岑司白點頭。

姜橙嗅了嗅岑司白衣服上的味道,大海的味道很像,很清新醒腦,是她喜歡的味道,也能讓人鎮靜。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姜橙心理活動太強烈了,無法分神說話。

她腦袋裏有兩個人小人打架,一個告訴她這樣不好,一個又告訴她,反正都是成年人,幹嘛要像修女一樣,再說了,岑司白這麽帥,身材這麽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而且她應該沒多久就要結婚了,她才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還是個處,搞得就像是為誰守貞操一樣。

她得對自己好點兒,第一次就得和岑司白這樣的男人,非常值。

岑司白扭頭看見姜橙跟着自己進了屋,站定,回頭看她,明顯是疑惑她不回自己房間,跟着他進屋幹嘛。

姜橙不好意思的低頭,然後在房間裏轉了起來,“都是一樣的诶,你這兒也有露臺吧?”

說着姜橙跑到了露臺上,她移在欄杆上看了看,整個游輪還很熱鬧,完全沒有歇息的跡象,燈火通明,隐約能聽見海浪聲和音樂聲。

岑司白也跟了出來,他移在欄杆上,離姜橙不遠不近的位置,火星明滅,煙霧從他嘴中吐出,聚散。

姜橙覺得此刻的岑司白異常深沉,就像煙花綻放後的消寂,她靠近他,好奇的看着他,“什麽味道?”

“什麽什麽味道?”

岑司白斜眼看她。

“煙,我想試試。”

看着姜橙一臉無知、懵懂的樣子,岑司白從煙盒裏抽了一支給她,提醒道:“這東西不健康。”

“不用,我只嘗一口,浪費。”

說完,她伸手将岑司白嘴裏叼着的煙抽出,放進自己嘴裏吸了一口。

肺一下子就火熱的燒了起來,喉嚨就像是被嗆了辣椒水,姜橙靠着欄杆快要把肺咳了出來,岑司白歪頭看她,想笑,看見她仰着頭,眼淚花水挂在眼裏,又覺得她可憐。

“這東西怎麽這麽辣?”

“不要什麽都想嘗試。”

岑司白從她手裏抽回煙,重新叼進自己嘴裏,見姜橙還在咳嗽,他伸出手給她拍背,動作輕柔,但太過輕柔,讓人心癢癢。

姜橙想到岑司白之前摸自己腦袋時的感覺,像是主人對小貓咪的安撫,誰能想到,他的動作這麽富有魔力,她有一瞬間的沖動,趴進他的懷裏,撒嬌。

岑司白低頭看了眼腕表,提醒道:“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這麽急的嗎?

姜橙擡頭看了看月色,她跑進屋裏,用飛快的語速,道:“我先洗個澡。”

岑司白感覺到有一絲不妙,追進屋時,姜橙已經火速沖進了浴室,他站在浴室門口,伸手想敲門,又放下,如此反複,直到煙燒到了他的手指,他咒罵一聲,将煙頭扔到了地上,火星被彈飛,在地面翻滾,仿佛要灼燒地磚。

林亭童進屋的時候,岑司白坐在沙發上已經抽了三支煙,他煙瘾一直不大,遵循着每日三支的守則,但這一分鐘,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鎮靜下來,他需要尼古丁的輔助。

“哥,你不會一直在房間,坐到現在吧?”

林亭童吐槽起來,“別像個老人家一樣,你得出去走動走動。”

岑司白看他一眼,“有事兒?沒事兒快滾。”

“沒救了,你真是沒救了,注定孤家寡人一個。”

林亭童心想人果然不能太宅,看岑司白就是典型,悶了幾個小時,火氣這麽大。

他将吃的東西放到桌上,坐到岑司白身邊,準備耐心開導一下,他費盡心思把人搞上船,就是為了他的人生大事兒,他總是不出門怎麽能行。

剛準備說話,便聽見有聲音從浴室傳了出來,是個女人的聲音,尖叫了一聲。

姜橙擦頭發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淋浴開關,被水激了一下。

林亭童瞪大眼睛,盯着浴室門口,很快,姜橙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只裹着一個浴巾。

姜橙:“!!!”

林亭童:“!!!”

岑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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