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第 49 章

姜橙穿上大衣,路過一樓廚房時,她看見袁姨正在準備晚餐,她蹑手蹑腳的走過,然後一路狂奔。

岑司白的車就在門口停着,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快步上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好像兩個偷情的人,姜橙微微喘氣,岑司白歪頭看着她,兩人都沒有貿然開口說話,介于熟悉和不熟悉之間,他們單獨相處還有一些緊繃的情緒。

“今天好冷啊。”

姜橙系好安全帶,主動打破沉靜,“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

岑司白發動車子。

“吃什麽無所謂,得找個隐私性高點兒的地方。”

畢竟是聊八卦,被別人聽見了不行,而且他們還是公衆人物,出去都需要注意一點。

“OK。”

岑司白打了個電話,他點了幾道菜,然後停下歪頭詢問姜橙,姜橙也點了兩個菜。

路上,姜橙問岑司白能不能聽歌,岑司白讓姜橙連了車裏的藍牙,她放了自己想聽的歌,兩人就着音樂随便聊了聊。

車開了一個半個小時,到達地下車庫,姜橙跟着岑司白下車,進入電梯,岑司白輕車熟路的按了樓層。

姜橙好奇道:“什麽店啊?這麽隐蔽?”

“我家。”

電梯到站,岑司白先行走了出去,姜橙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追上去,但不需要問了,岑司白解開了指紋鎖,他彎腰給了姜橙拖鞋,明顯是他的尺碼,有點大。

姜橙換上鞋,腳指頭在鞋裏空蕩蕩的,就像睡到一張大床上,她的腳可以在裏面打幾個滾。

看見姜橙低頭盯着自己的鞋面,岑司白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鞋這麽大,她的腳好小。

“你穿什麽碼?下次給你準備好。”

姜橙擡頭,眨巴眨巴眼睛,下次?這真是一個很暧昧的量詞,這次直接來他家裏面,她都有點驚訝的了,這還下次,給她準備拖鞋這種事,有點太親密了吧,按說他們現在關系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呢。

難道岑司白并不準備表白,想糊裏糊塗的把她拿下?

想到這裏,姜橙故意道:“下次?岑老師,我發現你這人挺沒邊界感诶,直接把女生往家裏帶不說,還問別人隐私。”

岑司白停住手上動作,他歪頭看了兩眼姜橙,然後上前,彎腰,姜橙重心突然失衡,她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大喊:“38,38碼。”

岑司白一手抓着她的腳踝,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姜橙被迫撐着鞋櫃的臺面,整個人處于後仰的姿态,又不得伸手不攀附着岑司白。

“這才叫沒邊界感。”

說完,岑司白手上用力,他在用手量她的腳踝,拇指和中指竟然能夠相扣,好細,仿佛輕輕用力就能折斷。

“我錯了。”

姜橙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她剛剛就不應該揶揄岑司白的,在人家的地盤,惹毛了,被人吃骨頭都不剩的。

岑司白輕哼一聲,放開姜橙。

姜橙穿上鞋,在心裏怒罵岑司白,岑司白一回頭,她又屁颠兒屁颠兒乖巧的跟了上去。

這裏是高端樓盤的大平層,整個房子很空曠,極簡的裝修風格,略顯冷淡,但視野很好,全包的落地窗,一眼望去,能看見很遠的彩霞,像火燒一般,天空的光線正在緩慢暗淡。

加熱盤擺了不少菜,這是他剛剛安排家政做的,家政知道他的性子,做好菜便離開了。

岑司白脫去外套,系上圍裙,将菜往餐桌上端。

看着他身上粉色的圍裙,姜橙驚了。

這麽反差萌?

她愣在原地,忍住想拿手機拍照的沖動。

“愣着幹什麽?”

岑司白瞥了一眼姜橙,指揮她去拿碗筷。

姜橙拿了碗筷,坐下,她看了眼菜,稱贊幾句,然後詢問:“你平時就住這裏?感覺沒什麽人氣诶。”

房間太大,餐廳和客廳是聯通的大通間,家具除了基礎的大件,基本上沒有繁雜的東西。

岑司白擡眸看着姜橙,他似乎在琢磨她的話,這種表情讓姜橙很不自在,她急忙擺手,“我就是随口說說,沒有什麽意思,我有地方住的。”

說完話,姜橙急忙夾菜,緩解自己的尴尬。

岑司白笑了,聳肩,“我什麽也沒說,你好像很喜歡腦補,但是,如果你真想住進來,也不是不可以。”

“我記得以前未婚男女住在一起叫非法同居。”

姜橙秉持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其實她前一秒差點兒被嘴裏的菜嗆到,但是她不能認輸,說騷話誰不會?她就不信,岑司白這種老古董能說得過她。

岑司白點頭,然後雲淡風輕的道:“也行,如果你想結婚的話。”

“咳咳......”

姜橙她猛烈咳嗽起來,岑司白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姜橙老實了,她不是岑司白的對手,意識到這點,她乖乖吃飯,避開剛剛這個敏感話題。

岑司白看她,眼神有些複雜。

“不是聊八卦嗎?”

說實話,和岑司白待在一起,姜橙的八卦瘾兒有點淡,要是平日,她早就上車第一秒拉着人聊了起來,但是好像和岑司白說些沒營養的話題更讓她感興趣,她這是怎麽了?

“吃完飯再聊。”

岑司白秉持着餐桌禮儀,讓他唾沫橫飛的聊八卦,他做不到。

吃完飯,岑司白給姜橙洗了草莓,兩個人去了娛樂房,準備邊玩游戲邊聊。

娛樂房裏和外面的風格截然不同,牆上一排排手辦,她參觀了一下,看到莉莉薇擺了整整一排時,她偷偷瞥了一眼岑司白,他正在翻找軍棋,姜橙軍棋是爺爺教的,下得不好,但岑司白表示他也很菜。

看見姜橙盯着手辦,岑司白解釋了一句,“裏面很多都是林亭童買的。”

當初岑司白裝修完房子,林亭童在這裏住了大半年,不滿他的裝修風格,又不敢自己亂改,得到岑司白的同意後,林亭童自己裝了一間娛樂房,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游戲、手辦,平日呼朋喚友基本就待在娛樂房裏。

“是嗎?”

要說岑司白不解釋還好,他這麽一解釋,非常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想到這裏,姜橙露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岑司白擺好棋盤,招手讓姜橙坐下。

下棋這種事情根本消耗不了姜橙多少精力,她開始追問起天機劇組的八卦,岑司白問什麽答什麽,兩人都漫不經心的下棋,然而每次都是岑司白贏。

姜橙從八卦中得滿足,岑司白在勝利中得到滿足,兩人都非常滿意這樣的對局。

“怎麽想着去建善寺啊?還要拉上我,我信科學教的好不好?”

左珊珊開着車,順着盤山公路往上走,建善寺比較偏僻,但是據說很靈,除了走盤山公路,很多人選擇徒步上山,據說這樣更心誠,但姜橙她們體力不太行,選擇開車上去,但也只能開到半山腰的停車場。

“她爸在這個廟裏,我呢是來求姻緣的,我家最近安排我相親,我想求個只管給我打錢的老公。”

安葉浪了這麽多年,她家裏開始操心她的婚姻大事兒了,起初她是不願意的,但是她媽媽給她一通洗腦,當然沒用,最後是停了她所有的卡,嗯,管用了。

“你爸回來了?”

到了停車場,大家各自拿上東西下車,左珊珊關了車門,鎖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不是雲游四海去了?”

“剛回來的。”

姜橙帶上帽子和墨鏡,她深吸了口氣,不得不說,大自然的空氣就是新鮮。

“你以前不是不搭理他嗎?”

三人順着路上山,閑聊起來。安葉記得以前姜橙爸爸有次回家,姜橙還特意跑劇組去躲人,“你們關系緩和了?”

“不算吧。”

姜橙摘了墨鏡,樹林下面的光線有點暗,她百無聊賴的看着路邊的野草,漫不經心的道:“可能上了年紀,我感覺對他恨不起來了,這次他回來,我還有種久別重逢的欣慰感。”

“你原諒他了?”

左珊珊問。

姜橙搖頭,“不會原諒,他對我媽媽做過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只是突然有了新的感悟。”

安葉來了興趣,調侃道:“還感悟,來來來,讓姜大師給我們說說。”

姜橙拍安葉屁股,兩人嘻嘻哈哈的鬧了幾下,她想了想道:“也許這麽多年,我恨他是因為我一直沒有不願意承認,他就是一個差勁兒的男人,爸爸這種身份太過偉岸高大,恨他毀了我心中父親的形象,但是恨一個人多累啊,我覺得我現在已經開始放棄恨了。”

“大師啊,頓悟了。”

安葉豎起大拇指。

“人家姜橙思想境地提升這麽高,你呢?天天追星,能不能把你有限的時間拿去做一點對生命有意義的事情?”

左珊珊get不到安葉的追星事業。

“什麽叫有意義啊?拿有效的生命去做無限的事兒就是意義?世界上進步的多了,這些人都快卷死了,就該有點兒我們這種廢物,平衡一下生态。”

安葉和姜橙交換眼神,“是不是啊,橙子?”

姜橙倒是能理解,簡單來說,追星這事情本來就是無聊,再深挖一下,究其原因就是找不到人生方向,不知道要做什麽,如果不做點兒事情消磨時間,每天真的是寂寞空虛,比如她八卦娛樂,而且追星可以延伸很多成就感,養成以後得到的滿足,養成過程中的期待,反正能做的事兒多了,就沒一件是有意義的。

“狡辯得很對。”

姜橙點頭,安葉氣得過來抱她腰戳癢癢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追星給你貢獻了多少八卦啊,等等,你最近都不八卦了,說說,你把有限的時間拿去幹什麽了?”

三人追追鬧鬧的到了頂,香火在林間缭繞,她們也收了聲音,安安靜靜的走進寺廟。

寺廟不大,最中間有一顆很大很大的松樹,旁邊放了功德箱,穿過魚池,裏面是大殿,再旁邊的小殿有有僧侶坐着念經,他面前擺了求簽筒。

幾人先去大殿上了香,然後安葉拉着兩人去求簽。

安葉和姜橙求的是姻緣,左珊珊不信這些,随便求了個夜班平安符,如果神靈真的有用的話,保她夜班平安就好。

“大師,我就想問問我這個姻緣能不能讓我吃喝不愁。”

安葉要求不高,家裏面安排的婚姻也就那樣,只要破事兒不多,不改變她現在的生活,那就OK。

大師看着簽子,凝神片刻,神情嚴肅的道:“這位施主,你姻緣線還早,至于吃喝不愁這事兒,和姻緣無關,你命格大福,結不結婚都吃喝不愁。”

“是嗎?那敢情好啊。”

聽到這種結果,安葉開心死。

大師看向姜橙,“倒是另外這位施主,你姻緣線早,應該很早就結婚了。”

“我?”

姜橙露出疑惑,“我沒結婚啊。”

“沒結婚也快了,最遲不過開春。”

大師說完,不再開口。

姜橙愁容滿面的走到殿外,安葉興高采烈的調侃起來,“敢情是你要結婚了啊。”

注意到姜橙的表情,安葉湊到她臉旁,用手戳姜橙的酒窩,讓她露出假笑,“什麽啊,也沒那麽準啦,你怎麽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啊?”

“不是,這個時間點太微妙了。”

左珊珊和安葉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兩個人同時挽住姜橙,夾心餅幹一樣擁着她,“說說,什麽情況?”

“前段時間,我和我爺爺說了我和那個未婚夫的婚事兒,我爺爺說他安排開春就給我們安排,我,”姜橙滿臉愁容,“不會真的說準了吧?要死了。”

“要命啊。”

安葉拉着姜橙胳膊,身體後仰,臉上滿是震驚,“那偶像怎麽辦?”

“看來你是不想和對方結婚咯,”左珊珊倒是火眼金睛,“這應該就是你前段時間糾結的事情,你不會答應你爺爺了吧?”

安葉和左珊珊盯着姜橙,然後看見她緩緩點了個頭。

“完蛋了你。”

安葉摔開姜橙胳膊,痛罵她為了一個不舉男放棄偶像那樣的男人。

姜橙也有點慌了,左珊珊看她這表情,敏銳察覺到她的後悔,不過安葉話太密,姜橙甩開兩人,去找姜澤渠,她給他送剃須刀,寺廟裏刮刀他不太用得慣,但在寺廟裏還是得注意一下形象。

姜橙一路問過去,在寺廟後院找到了人,姜澤渠正在掃地,很不巧的是,姜遠洲也在,他們好像在說些什麽,姜橙站了一會兒,這才過去。

“你也來了?”

姜遠洲眼裏露出一些敵意,姜橙不理會他,把剃須刀遞給姜澤渠。

“還有什麽缺的,我有空給你送。”

姜澤渠穿着一身素衣,戴着帽子,他還沒剃光頭,認真掃地的樣子讓姜橙很陌生,他和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公子哥差別太大了,這樣的他,讓姜橙多了幾分不忍。

姜遠洲跳了出來,“爸爸,你缺東西給我說啊,我來給你送,別麻煩橙子了,她一天忙着談戀愛呢。”

“是好事。”

姜澤渠這麽一說,姜遠洲卡住了。

姜澤渠揮手讓兩人離開,姜橙快步走,她的厭惡明明白白,但是姜遠洲從來沒有自覺,他追上姜橙,道:“走這麽快幹什麽啊?”

姜橙斜睨他一眼,“你腿短怪誰?”

對于姜遠洲來說,矮是他一大痛點,他臉上表情快繃不住了,但依舊追着姜橙,不管姜橙想不想聽,厚着臉皮道:“你知道嗎?我去找那個岑司白了,他好像根本不喜歡你诶,聽到你要和別人結婚,他完全無動于衷。”

“你去找他了?”

姜橙是真的怒了,怎麽會有姜遠洲這樣惡心的人,她皺眉怒道:“你能不能別做這些惡心人的事兒?”

“看來你很在乎他?怎麽,要和結婚了,還想着別的男人,你說岑山雲知道了,會怎麽想?”

姜遠洲自以為捉到姜橙把柄,臉上露出得意的樣子。

這根本威脅不到姜橙,其實她已經想清楚了,她要去找岑山雲,和他說清楚,解除婚約。

姜橙撸起袖子,她想打人,幸好安葉她們剛好找來,阻止了這場争端。

不過姜橙是真的氣不過,她一路罵不停,等三人走到半山腰停車場,姜橙認出姜遠洲的車,她用力踢了幾腳洩憤。

“別啊,踢什麽車幹嘛,傷了腳。”

左珊珊從車裏拿出矬子,直接給姜遠洲的車放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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