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得罪

得罪

這世間,想嫁與魏稹明的女子,多如牛毛。一些情詩也是拿到手軟。

不過今日的卻不同,這封信來自李家。

“公子,這麽多情詩,為何獨獨挑了這首?”

窗扉大開,一束晨光照射入屋內。魏稹明眉頭微皺,輕嘆一聲。

倒是有幾分失望,這封李家的情詩,并不出自李婉之手。說來到令人詫異,正經守禮的魏稹明,居然喜歡那個不着調的李婉。

“公子,這首情詩也太......為表您的名聲,何不去李府加以斥責!”

去李府?

魏稹明一愣。接着他滿臉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善。”

?四喜摸摸腦袋,不明白公子的意思。魏稹明一身帶風,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一句:“大善。”

“公子言語高深,四喜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必明白,去你想去的李府。”

“四喜不想去......公子,您......”

誰料魏稹明眉眼一橫,“不,你想去。”

如此做派,四喜不敢相駁,哽下話語,一路小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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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府大門,魏稹明遞了拜帖,管家一路小跑前來迎接。滿臉陪着笑意:“魏公子來的巧,我家老爺正在會見武定侯。得知魏公子來了,武定侯亦是想相談。”

這話說得宛轉,魏稹明不傻,立時接過話:“小子早已想拜見武定侯,今日來的妙,倒是小子的幸事。”

這般親切言語,讓劉管家暗自點頭。心道一句“不愧是魏稹明”,引着魏稹明往內府裏走。

路上魏稹明幾番隐晦地打聽,果見劉管家侃侃而談。

“我家小姐今年是及笄之年,府裏自當熱鬧一些。”

魏稹明附和着道了句“那是自然”,心裏卻咬牙切齒得很。

到了裏院,進了李靖的書房,果見武定侯與李靖談的風生水起。這是定了?

“喲,是魏小子。”

武定侯摸着胡須,看起來似乎很欣賞魏稹明。

“拜見李伯父,拜見武定侯。”

一派矜貴守禮的模樣。

誰料武定侯大手一揮,豪邁道:“叫什麽武定侯?豈不是生怯?亦是喚我伯父才佳。”

誰料魏稹明突然面色大變,慌張起來:“小子沒有冒犯武定侯的意思,只是您威武莊嚴,小子心生怯意罷了。”

武定侯大笑,可還未等他說些什麽,魏稹明的大幅度行禮,使得衣袖裏掉出一封信來。

“這是什麽?魏小子,你莫不是帶着詩文來拜見李兄?容我說句粗話,李兄他不懂這些,不如我來看看。”

說罷,拾起書信。

魏稹明看似眼疾手快,卻終是慢了一步。

李靖不明所以,還大笑起來:“魏小子莫要慌亂,你吳伯的詩才,那是遠不及你的。”

可話未說盡,只見武定侯臉色大變,一副有言難啓的模樣。終是下定決心,隐晦道:“這是你李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好摻和。”

這倒怪了。明明剛剛還說做親家,如今怎又成了外人?

李靖面帶不解的接過書信,看過後亦是面容大變。不敢置信地說道:“這,這是我家李丫頭寫的?”

只見魏稹明面帶愧色,點頭默認。

李淑她不也是李家丫頭?他是故意讓二人會錯意。

“都是小子的錯。”

李靖聞言卻連連擺手,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不怪你,是我家丫頭做得太過。”

魏稹明又是為李婉好言幾句,一副愧疚的樣子離了府。

四喜摸着腦袋,甚是不解的樣子:“公子,李元帥是不是會錯意呢?”

卻見魏稹明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悠悠道:“天地知,你我知,足矣。”

哦!四喜一派雙手,樂道:“定是這李婉得罪過公子。”

不料剛剛還親切的公子,又是一副疏離的樣子。

操着一口鄉音:“你懂啥?”

“來人吶,快拉住老爺!”

李婉院裏一陣雞飛狗跳,李靖拿着簸箕,要打李婉。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不知羞的。”

李婉到底是做過太後的人,倒也并不慌亂。

“父親,女兒可以受罰,但女兒要知道受罰的名頭。”

這般鎮定自若,氣定神閑的氣度,讓李靖一時愣住。不過又想起今日之事,又氣抖起來:“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嗎?”

說罷,甩出那封情詩。

李婉拾起一看,瞬時明了。她一聲冷笑,道:“父親只是覺得女兒丢了李家的面子,我......”

不等她話說完,李靖暴怒:“什麽李家的面子,是你的名聲!你的婚事!這般做派,誰家還敢要你!”

“我不知道父親從何處得來的信。可女兒未曾做過,就絕不會認!”

說罷一時淚眼婆娑,“母親請看,這可是兒的字跡?”

李嚴氏接過一看,卻也是松了一口氣。拍拍夫君的肩膀,搖搖頭道:“是二房那個丫子的。”

見事情回轉,李靖也冷靜下來。卻是不是李婉的字跡,他一拍額頭,一副追悔的樣子:“怪我,一時會錯意,氣糊塗了。”

說罷,本想給女兒說個軟話,到底拉不下面子。只吩咐道:“女兒的衣服都陳舊了,你這個做娘的,也不上心。”

說罷,支吾着走了。

李嚴氏快步跟上,得知內情後,晚上來到李婉的院中。

“你父親都已經說明白了。原是魏稹明帶信來的李府,你父親因為一些原因,氣沖了腦子,會錯了意。”

會錯意?怎會是如此簡單?

這必然是魏稹明下的套。

“他總是這樣,骨頭裏的壞。”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李婉一時松切,說話也随意起來。

可李嚴氏心思玲珑,一下子捕捉住裏面的深意。難不成女兒和魏稹明早有交際?

其實也難怪。魏稹明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又怎會見到武定侯,就被吓得慌張?據說他在殿試時抒發自由,盛得聖心。

雖說夫君解釋是因為情詩一事,可魏稹明收過多少情詩,也不見他去別家?

要麽女兒得罪過魏稹明,要麽就是魏稹明,看上了自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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