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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因為世間紛紛擾擾,唯有豬這影響着人類生活的動物仍過着吃飽了睡,睡飽了再吃的簡單生活,每天睡在邋邋遢遢的豬圈裏卻心安理得。你想想看,同樣是人類飼養的動物,牛要耕田,雞鴨要下蛋,驢要拉磨,馬要載人載貨,狗要看家要讨好主人,豬什麽都不用幹。

同樣是任人宰割,豬可以得到主人的悉心照料,人卻還要去伺候那些宰割自己的人。

同樣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豬每天都懶洋洋地逍遙度日,人卻往往為了追求很多,可能根本就享受不到的東西而忙忙碌碌,甚至還要為自己死後做打算。

同樣是世間萬千物種中的一員,豬的一生都有人養,人的一生大多都在養別人,養兒女,養父母,養寵物……當然還有不少人在養豬。

同樣是患了傳染病,豬可以傳染給人,人卻不能傳染給豬。呵呵……扯得有點離譜了。呵呵……”

喬子健一直維持着淡淡的微笑,默默地聽着沈小蟲在那裏自顧自地叽裏呱啦。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想法新鮮,思維獨特,個性迷糊。但是當她接受了你之後,跟她在一起是這麽的好玩,這麽的有意思。

喬子健此時的想法真是驗證了一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在小李看來很奇葩的言論,在他看來卻非常的有趣。

人就是這樣,當你喜歡一個人時,無論對方做什麽你都覺得好;當你讨厭一個人的時候,他做什麽你都會覺得不順眼。

唯一不同的是,有些比較內斂的人,只會在心裏暗暗地吐槽;有些比較陰暗的人,則會在QQ和微博上吐槽;有些比較直接的人,當面就會開口吐槽。

譬如梅超風,對于沈小蟲這一言論,她就曾經當面吐槽過。她說:“沈小蟲,不用等下輩子了,你這輩子就是一只豬。只有頂着豬腦袋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在喬子健一直是微笑着聽她的這番奇怪的論調,這讓沈小蟲心裏滿足了不少。

看來他們之間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

這頓宵夜吃了将近一個半鐘。到了最後,已經撐得不行的沈小蟲,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飽嗝,那樣子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那樣,在這麽一位大帥哥面前打飽嗝,實在是太難看,太影響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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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嗝這種事情就跟放屁一樣,根本就沒法忍住。因此很多注重儀态的美女,吃東西一般都不會吃得太飽,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出現打飽嗝這種不雅的情況。

沈小蟲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吃貨,在她的眼裏、心裏、腦袋瓜子裏,沒有什麽比吃更重要。何況她所受的教育裏,并沒有社交禮儀這一項,自然也不會特別注意這一點。看到吃的,自然忍不住要狠狠地搓一頓,何況這些還是她最愛吃的。

但當她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之後,她就郁悶了。恨不得狠狠地敲開自己的腦袋,然後問問它:你怎麽就沒想到這件事呢?難道你還嫌丢臉丢得不夠多嗎?

喬子健看到沈小蟲在打了一個飽嗝之後,就趴在桌子上,臉蛋埋在雙臂之間,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當場就被吓了一大跳。難道是撐壞肚子了?

“你怎麽了?”他俊眉微皺,一臉擔心地問道。

“我在裝鴕鳥。”因為臉蛋正埋在雙臂和桌子之間,沈小蟲的聲音聽起來嗡嗡的,悶悶的。

“為什麽要裝鴕鳥?”喬子健發現自己都快成十萬個為什麽了。要是以後繼續跟沈小蟲在一起,說不定能出一本書,叫《千萬個為什麽》,又或者叫《億萬個為什麽》。

“因為我剛才丢臉了。”沈小蟲還是沒有擡頭。

“是嗎?我怎麽沒發現?”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沈小蟲那迷糊率真的個性,喬子健完全不覺得打飽嗝是什麽丢臉的事情,自然也不明白沈小蟲那所謂的丢臉指的是什麽。

聽到這話,沈小蟲猛地擡起頭來,盯着喬子健問道:“你沒發現?”

“沒有啊。你說的丢臉指的是什麽事情?”喬子健非常虛心地向沈小蟲詢問。

老實說,這一個晚上下來,他發現自己的腦子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思維。因為他從沒跟這類女孩接觸過,也從沒主動追求過任何女人。所以不明白這究竟是他老了,奧特了,還是沈小蟲的思維模式跟一般人不一樣?

“那個……呃……服務員,結賬。”沈小蟲原本還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糾結中不知怎麽的,突然一轉頭就向大排檔的服務員大叫了一聲,那個分貝足夠跟足球裁判的哨子相媲美了。

吓得所有人都轉頭看了她一眼,也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小李覺得沈小蟲的行為實在很丢人,也讓他感到很尴尬,于是低着頭,不斷地在心裏默念着:“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他很佩服喬子健,居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依然保持着一貫的優雅從容,冷漠自持。他更佩服的是,喬子健居然還一臉淡定地對沈小蟲說——

“小蟲,別喊那麽大聲,傷了喉嚨就不好了。”

小李很想說:老板,你家小蟲的喉嚨絕對是千年王八萬年龜級別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倒不如擔心一下我們的心髒,會不會因為她的一驚一乍而提前退休吧!

事實上,自從喬子健他們進入這個大排檔開始,這裏的人就都情不自禁地被喬子健給吸引了。

尤其是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一個個都在偷瞄他。要不是他身邊有人,肯定會有人過來搭讪。以至于,陪在那些女人身邊的男人都忍不住生起了悶氣。

此時,沈小蟲這麽一叫,立馬就讓女人們不高興了。你這麽個清湯挂面打扮得跟乞丐一樣的,跟這麽一位天上有地上無的帥哥在一起,居然還這麽粗魯不雅,大吼大叫的。不知道這樣會影響人家大帥哥的形象麽?簡直就是可恥!可恥到了極點!

而男人們,則在心裏咬牙切齒。他們的女人不時地偷瞄帥哥已經讓他們很郁悶了,這不懂分寸的女人居然還在那裏鬼叫鬼叫的,這不是存心給那些女人機會,讓她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帥哥嗎?

其實這就是典型的羨慕嫉妒恨。男女皆然。

因此,除了小李之外,估計其他人的心髒都不會有什麽問題,他們只會因為各種羨慕嫉妒恨而氣到肝膽俱裂。唯一不同的是,女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是沈小蟲,男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是喬子健。

一個衣着老土的女服務員,搔首弄姿地走過來,先是對喬子健展現了一個“迷人”的笑容,然後才板着臉對沈小蟲兇道:“我們的耳朵都沒問題,你不用叫那麽大聲。”

沈小蟲是什麽人啊?迷糊歸迷糊,必要時她比任何人都精明。在場所有人的嘴臉她都一清二楚,只是除了她在乎的人之外,誰的眼光和想法她都不在乎罷了。可你別想對她語言攻擊,否則她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的。

于是,原本還有點尴尬的她,馬上就一臉不悅地說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的耳朵沒問題?怎麽?難道你們這裏還有聲音分貝限制?一大排檔還想做出星級酒店的範兒?”

“你還有理了?”那女服務員沒想到,長得一副青澀純真的樣子,看上去就呆笨傻的沈小蟲,居然是一個刺兒頭。

沈小蟲見對方還敢兇巴巴地回嘴,霍地一下站起來,雙手插腰,對着那服務員就是一陣亂噴——

“我當然有理啊!顧客就是上帝。你有聽說過上帝無理的嗎?上帝就是道理。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出來混。要是不想人家在你們這裏叫人,幹嘛不學西餐廳一樣,每張桌子裝個電鈴?沒有那個檔次還想學人家裝文雅。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的腦袋和胎盤一起丢掉了,所以你才這麽沒腦子?”

“你……你……”那個服務員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像沈小蟲這麽表裏不一的人,更沒想到她會這麽彪悍,那氣勢大有你敢再說話我就揍你的樣子。氣得她又驚又怒,居然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看戲看得差不多的喬子健,施施然地站起來,長腿一擡就來到了沈小蟲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他那獨有的清越嗓音安慰道:“小蟲,算了。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免得降低了你的格調。”

喬子健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可殺傷力卻一點都不弱。所謂的裝逼,所謂的腹黑,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小李很想說:老板,你家小蟲有什麽格調可言啊?你沒瞧見她那茶壺架勢嗎?跟路邊的潑婦有什麽區別?

那服務員被喬子健這麽一說,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大排檔的老板見事态不對,馬上跑過來拼命道歉,猛說好話,還表示要給他們打折。

沈小蟲見老板這麽會做人,也不好意思繼續為難人家,結了賬便故作親昵地挽着喬子健的手臂,趾高氣昂地走出了大排檔。

大排檔老板對于那位女服務員的愚蠢行為感到非常的氣憤,喬子健他們一離開,他就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通——

“你究竟有沒有腦子啊?沒看人家開什麽車來的嗎?勞斯萊斯啊!這樣的人肯來我們小店吃東西,那是我們的福氣,我想過去巴結幾句都怕人家不理睬。你倒好,居然敢跟人家的女朋友吵架。要是對方心胸狹窄,你就完蛋了,我也得被你給活活害死。豬一樣的東西!”

要不是現在餐飲業招工太難,他真恨不得馬上将這沒眼色沒大腦的家夥給丢出去。

離開大排檔之後,沈小蟲便放開了挽着喬子健的手,一臉得意地率先快步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你很高興?”喬子健看到沈小蟲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裏很是不解。她剛剛不是才跟人吵架了嗎?怎麽馬上就一片春光明媚,心情大好的樣子?

沈小蟲回頭展顏一笑:“是啊。為什麽不高興呢?我剛剛吵贏了一架呢。你沒瞧見那人的臉色嗎?真是難看到極點了。呵呵……”

聽到這話,喬子健眼裏的笑意更濃了。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孩?怎麽可以這麽特別?

這條街雖然檔鋪林立,卻沒有一盞路燈,行人都是借着大排檔的燈光在看路。沈小蟲回過頭來的時候,檔鋪裏透出來的燈光發散到她的臉上,因為距離有點遠,顯得特別的柔和朦胧。

她那白裏透紅的娃娃臉,在這樣的光線下,顯得特別的虛幻唯美。一雙因為興奮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在這燈光與星光交彙的夜色裏熠熠生輝。就連她那頭曾經蓬松可愛、可是現在仿佛經歷過一場世界大戰的頭發,看上去也充滿了一種淩亂的野性美。

喬子健有些出神地看着沈小蟲,忽然覺得此時的她特別的動人,就像他小時候曾經看過的一本漫畫中的女主,靈動可愛,純真野性。讓他忍不住想走過去,靠上去。

于是,他真的這樣做了,而且還伸出右手,用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的小臉。

她的皮膚真的很好,那種觸感就像gg裏說的,跟剛煮熟的蛋白一樣滑嫩細膩,跟啫喱一樣富有彈性,讓喬子健愛不釋手。

沈小蟲愣愣地看着俊美如天神的喬子健,一步一步地,臉帶笑意,從容優雅地走向自己。柔和清淡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仿佛從畫裏走出來似的,神秘而美好。這一幕就像一幅唯美的畫卷,讓時光恨不得定格在這一刻,依依不舍,不願流逝。

可當喬子健的指腹碰到她的臉蛋時,沈小蟲緊張了,灼熱了。那種瞬間發燙的感覺,讓她好像被火燒到一樣。

她那仿佛可以滴出水來的嬌嫩臉蛋,此時已經紅了個透。只見她微低着頭,吶吶地輕聲問道:“你幹什麽呢?”

顯然,她還不适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親昵。

剛才離開大排檔時的故作親昵,不過只是為了氣一氣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花癡罷了。何況當時她挽的是他的手臂,還隔着兩層衣服呢。

“剛才在大排檔裏,你不是很趾高氣昂的嗎?怎麽?我才輕輕碰一下,你就害羞了?”喬子健又開始逗弄她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會不時地興起這樣的念頭。看着她臉紅,看着她害羞,他就會心情很好。

“這個跟那個又不一樣。”沈小蟲小聲地反駁了一句。

“這個是什麽?那個又是什麽?”喬子健又上前兩步,将沈小蟲逼到了車門邊,俯下身子,雙臂撐在車頂上,将她圍在了自己懷裏。“怎麽不一樣?”

此時,他那仿佛鑲嵌了無數碎鑽的眸子,比滿天的繁星還要明亮動人。那清越的聲線因為動情而顯得特別磁性和華麗,在這如水的夜色裏顯得尤為魅惑人心。

迎面撲來的清泉般的味道,以及他獨有的男性氣息,讓沈小蟲差點因為腿軟而倒在地上。她緊緊地貼着車門,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動就會接觸到他的身體,就會意亂情迷。

喬子健這樣的男人,想要愛上他實在是太容易了,可要想抗拒他的魅力,卻是千難萬難。再堅定的意志,哪怕是在一切的困難和痛苦面前,都絲毫不會動搖的堅定,都不可能敵得過誘惑,何況是如此極致的誘惑?

難怪上次喝醉後強了他,沈小蟲覺得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還會那樣做。

見沈小蟲那全身緊繃的樣子,再看到她那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喬子健只是眸色幽暗地靜靜看着她,不敢再有任何的進一步動作,生怕會吓跑了她。

沈小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

如果說以前她不明白喬子健的感情歸屬,那麽今天開始,她已經有了朦朦胧胧的感覺了。她雖然在生活上很迷糊,可對于感情的事情,女人一般都比較敏感,不可能沒有感覺到其中的暧昧。

只是有時候,沈小蟲不想自己想太多,以免自作多情,自尋煩惱。

面對喬子健,她不是自卑,從來就不是,就像她從不覺得灰姑娘嫁給王子是高攀了一樣。

在她的眼裏,衆生平等,沒有誰比誰更高貴,也沒有誰比誰更卑微,除非你自己覺得自己很卑微。尤其是在愛情面前,神馬都是浮雲。

她從不覺得嫁入豪門是一件多麽值得驕傲的事情,也不覺得那是多麽遙不可及的事情。

灰姑娘嫁給王子,需要的不是運氣,而是勇氣。一種直面未來生活,披荊斬棘的勇氣。生活在兩個世界裏的人,如果要很好地相處,需要面對的事情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也絕對是無法估計的。

雖然很羨慕天上的雄鷹,可是沈小蟲知道,自己只是地上的螞蚱,天上和地下的兩個人需要磨合的東西就更多了。

因此,她并不缺乏勇氣,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種運氣而已。

喬子健那樣的人,太過耀眼,太有魅力,她怕守不住自己的心,将來想收都收不回來。

有時候,身份地位和生活上的差距,往往會造成心靈上的差距,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也會造成理解上的差距。也許對于喬子健來說,他的這些舉動只是自然而然的,只是出于一時的感興趣,就比如濃妝豔抹的性感女人看多了,偶爾看到個清湯挂面的她就覺得很稀奇。

根本談不上什麽特別。

就好像上次在酒會上,對于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他還不是禮貌周到。

雖然她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

沈小蟲不想讓自己想太多,只是有時候難免會有些迷惑,難免會忍不住想入非非而已。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唉!她終究不過只是一個庸人啊!

不過好在沈小蟲的性格樂觀,所以,盡管糾結于喬子健的感情問題,但她依然活的很開心。這不貓眼打電話說請她去看電影,她想也沒想就爽快的答應了。

下班後早早的跑到電影院門口找到貓眼,然後買了一大杯爆米花坐在電影院裏邊吃邊看邊笑……

這是最近熱播的一部喜劇片,聽說票房都已經十幾億了,沈小蟲每天聽同事談論時都說多麽好笑,她早就心癢癢了。

果然也不負她的期望,電影很搞笑,有很多經典的臺詞讓人過耳不忘。

一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出了電影院仿佛還意猶未盡,兩人又邊走邊讨論電影裏搞笑的情節,說到忘情處還旁若無人的大笑着,笑聲飄蕩在路上,連路邊逛街的寵物小狗也被感染了直沖他們叫嚷。

走着走着沈小蟲忽然聞到了一股久違的臭味,她用力的吸吸鼻子,再次确認了一下然後在鼻子的牽引下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裏,一米來寬的巷子裏一個露天的小攤上架着一口大鍋,有幾個人在旁邊站着,顯得很擁擠。

一個個金黃的臭豆腐擺滿了鍋子,越走近臭味越濃。

這臭味,沈小蟲一聞就知道很正宗。

以前大學門口就有一家炸臭豆腐的店,炸的很正宗,據說是湖南過來的,炸的是那種黑黑的,看着很惡心很臭,可是吃到嘴裏卻是香得不得了,他們三個可是經常光顧那家店。後來上班了就再也沒吃到那麽正宗的臭豆腐了。

今天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巷裏居然碰到了,雖然這個跟湖南的黑色臭豆腐不一樣,是金黃色的,但是味道卻是一樣的臭。

兩人看得直流口水,馬上擠進去叫老板各裝了一盒淋上辣醬和甜醬,然後津津有味的邊走邊吃,臭香味一路飄到老遠,別人都是捂着鼻子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卻樂在其中。

喬子建剛跟人談了一筆生意,正開車經過,因為是紅綠燈,車停了下來,剛好看到了沈小蟲和貓眼過人行道,兩人說說笑笑的,那麽自然,那麽開心,完全沒有了跟他在一起時的拘謹。

他突然沒來由的很生氣,很讨厭她對着別的男人笑。

前面的兩人依然開心的說笑着,從大學時代聊到剛才的電影,聊的那叫一個歡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跟着一輛車,車裏的人一臉的怒氣……

跟貓眼分手後,沈小蟲慢騰騰的踱回家,聞着嘴裏吐出的臭氣,心情那個舒暢啊!

突然一只花貓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橫過她的身前。

“啊!”

沈小蟲吓了一跳,被貓尾巴掃到右手,手上一個沒抓穩,她剛拿在手裏的鑰匙竟掉到地上,從水溝蓋上小小的縫中滑進了水溝裏。

那只肥胖的花貓一落地,立刻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要不要這麽衰啊!沒有鑰匙她今晚要露宿街頭了。

“該死的貓!”沈小蟲懊惱的罵了一句,忙蹲下身從那只有一指寬的縫中探看。

只見那串銀色的鑰匙躺在水溝裏,水流從鑰身潺潺流過,雖然知道不可能撈得到,沈小蟲還是伸出手,試着想穿過那道細窄的縫口,但她的手只伸到一半而已,到了手掌處就下不去了。

她不爽的将手抽了出來,那幾只鑰匙反射着洞口透進的陽光,似乎是在恥笑她的無能為力。

“可惡!”沈小蟲皺起了眉,擡頭四處搜尋了一會兒,卻不見任何能幫助她撈起鑰匙的東西。

她重新站了起來,不悅的瞪着在水溝裏躺得怡然自得的蠢鑰匙,頓時覺得心有不甘。一仰首,她看見樹上的枝幹,想也沒想就踮腳将它給折下一段,然後去掉枝葉,再度蹲下身趴在水溝旁,試着勾起鑰匙。

因為縫窄,溝裏又暗,加上她擋住陽光,得要很努力才能看到那串鑰匙,好幾次她差點将它給撈起來,但都撈起不到五公分,它又重新滑落。

“死貓、蠢貓、王八貓!下次不要讓我給逮到!否則我一定把你給烤來吃!笨鑰匙、蠢鑰匙,該死的臭水溝……”沈小蟲不爽的咒罵連連,一臉咬牙切齒。

她在這郁悶,可是身後卻有個人在那裏笑彎了腰。

喬子健一直跟在她身後,本來看到她跟貓眼有說有笑的很生氣,可是看到她那麽倒黴的把鑰匙掉進了臭水溝裏,又那麽生氣的模樣,他忽然一點氣都沒有了。

轉而站在身後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沈小蟲正跪趴在地上,被牛仔褲包裏起來的渾圓小屁屁翹得老高。

明亮的路燈穿林透葉的灑在她可愛小屁屁上,這景象看起來實在是……呃,賞心悅目?!

喬子健頓時覺得心癢難耐。

“喔!可惡!”看着鑰匙笫六次滑下細枝,沈小蟲又忿忿不平地咒罵了一聲。

喬子健聽聞她嘴裏不雅的詛咒,嘴角不覺彎起,當他看見她氣憤的站起身來,像三歲孩子般握緊雙拳用力在水溝蓋上猛跳兩下時,他臉上的笑意就更甚了。

可是接下來喬子健的臉色就不那麽好了,因為他竟然看到沈小蟲拿出了電話,噼裏啪啦的說了一通後,不到五分鐘就看到一個男人小跑着過來了。

這不就是剛才跟她有說有笑的那個男人嗎?

喬子健一時間覺得醋壇子都打翻了,剛才他本來很想走過去幫她的,可是又禁不住想知道她到底給誰打了電話。

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一般都會給最親近的人打電話,所以他很想知道。

可是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喬子健覺得自己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他們已經發生那樣的關系了,她居然在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

又過了幾分鐘,眼見那個男人很順利的把沈小蟲的鑰匙撈了起來,他們又說笑了幾句後,男人才離開,喬子健的怒火終于有了發洩的渠道。

憤憤的大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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