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投喂第三十天
第30章 投喂第三十天
夜晚的溫度逐漸變涼, 喝醉以後的許郁然似乎更怕冷。
他下意識地往喬承的懷裏縮着,在昏黃的街道燈光下,面龐上的溫暖讓人覺得像是一場夢。
喬承被那愈發靠近的鼻尖弄得難受, 可又拿某個家夥實在沒辦法, 只能不再多想,抱着人快步走到導航所指的地點。
孫叔停了車,從後視鏡裏看見了正抱着許郁然走來的喬承。
“???”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連同他的嘴角, 一起組成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喬承他……抱着許總?
還是公主抱?
孫叔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直到喬承走到了車窗邊都沒有反應過來。
喬承的力氣再大也做不到抱着一個成年男人開車門,只能出聲麻煩正坐在裏頭的孫叔。
“孫叔, 麻煩你開一下門。”
“啊……啊!”孫叔才意識到自己走了神, “來了!”
他說着,連忙走到外面, 幫喬承把後面的車門打開。
被晚風吹了許久, 喬承臉上的熱度似乎消散了許多,他看起來似乎與平時并沒有區別。
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就好像方才所有的糾結都随風消散。
Advertisement
嗯,看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許郁然放在車位上, 才從另一邊上了車。
“許總是喝醉了?”
孫叔重新坐回了駕駛位, 有些好奇。
如果許郁然現在沒有喝醉,他一句話都不會說,但現在這種情況……
反正許總現在也聽不見。
“嗯。”喬承聽出了孫叔話語裏的好奇,換做平時, 他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麽。
但這一次……
他摸了摸自己還在發燙的耳垂, 并不想多說什麽。
孫叔感受到氣氛的微妙,幹笑了一聲。
他在許郁然身邊工作了那麽多年, 自然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既然喬承都是這個表現,那他自然是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嘴,也就當什麽都沒有問一樣,安安靜靜地開車。
以至于沒有人注意到,方才還閉着眼眸的人,如今悄悄顫抖了眼睫。
許郁然抓着喬承的衣角,原本只有三分的醉意緩緩升騰至九分。
事實上,偶爾放縱一次也沒什麽的。
他心想着。
手上的力道似乎更大了些,拽得喬承都感受到了這過人的力度。
“輕點啊,”喬承小聲嘀咕着,“老板,這是我今天新買的衣服!”
許郁然皺了皺眉。
他當然知道。
現在喬承身上一股新衣服的味道,一點都不好聞。
那股檸檬味的沐浴露味道都被蓋住了。
……
喬承很少有坐得如此筆直的時候,他更多時候更喜歡斜靠着車座,坐沒坐相的樣子雖然不太好看,但最是舒服。
現在的樣子過于端莊,倒像是平時許郁然的坐姿。
而此時的許郁然,則是斜靠在喬承的肩膀上,全然沒有以往的端正坐相。
他睡着了。
清淺的呼吸聲就落在耳邊,明明就只喝了一杯啤酒,但那股淡淡的酒氣經久不散,像是在兩人之間生了根,怎麽都不願散去。
哦對,自己喝的酒可不少,剛才聞到的味道應該是自己身上的酒味。
是自己和許郁然的距離太近了,這才會分不清這是誰身上的味道。
喬承想到這個合理的可能,可不知道為什麽,寒風好不容易吹散的燥熱再次襲來。
熱流從臉頰逐漸蔓延至大腦,讓人神志難清。
他想要開窗透氣,可窗戶還沒來得及打開,他又想起許郁然那脆弱的身體。
算了,別讓這嬌弱的家夥感冒了。
喬承擦了下額角的汗水,目光下意識看向了許郁然。
“孫叔,老板……許總喜歡喝酒嗎?”
喬承不喜歡過于沉默的氛圍,便想找個由頭與孫叔閑聊,好讓車內的氣氛不再是單針對自己的暧昧。
“啊……”孫叔沒想到喬承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許總他并不喜歡喝酒,酒量算不上很好。”
“不過,他醉得很慢,即便是商業應酬,有必須要應的酒局,他也不會因為喝醉在外失态。”
“今天這種情況還是少見的,”頓了頓,孫叔猜測道,“可能許總今天比較開心吧?”
開心嗎?
喬承偷瞥一眼許郁然,覺得對方今天絕對是開心的。
甚至連白酒混啤酒這事都能做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胃疼。
“怪不得酒量這麽差……”
喬承小聲嘀咕一句,輕輕搖了搖頭。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車裏頭就這麽點距離,孫叔自然什麽都能聽見。
但這種語氣,像是一個私廚該和老板說的話嗎?
孫叔嘴角挂上一絲尴尬的笑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們……
就算是同齡人,也不該這樣吧?
孫叔又不是沒見過許郁然身邊的同齡人。
那個和許總認識很多年的李衍就算其中之一。
可即便他們認識很多年,許郁然對這位朋友也是很冷淡的,并沒有像喬承這般親熱。
喬承是不一樣的。
孫叔很早就隐隐約約意識到了這點,可直到今天他才對這“不一樣”的程度有了真實的感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老臉一紅。
算啦,這都是年輕人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瞎摻和了。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住宅的門口。
只是喬承并沒有急着帶許郁然下車。
他低頭看了看那顯然陷入沉睡的家夥,有些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把對方吵醒。
車子裏太過安靜,也許是因為孫叔猜到什麽的緣故,他并沒有多問什麽,而是選擇當一個透明人。
但就是因為這份反常的寂靜,讓喬承也猜到些事情。
不能再留在車裏了。
他想。
不小心吵醒就吵醒吧。
反正這醉鬼一身酒氣的,也應該洗個澡再睡的。
懷着這樣的想法,喬承将許郁然抱下了車。
好在住宅的門鎖是人臉識別的,許郁然甚至錄入了喬承的人臉信息,只需要人往門前一站,就能自動識別。
別墅裏空蕩蕩的,偌大的空間即便開了燈也是冷冷清清的。
猛然感受到亮光,縮在喬承懷裏的許郁然終于動了一下。
他緩緩睜開眼睛,卻又像是被燈光刺了一下,反倒是靠喬承更近了。
他的額頭抵在了喬承的胸口,僅僅隔着一層不算薄的衣物。
呼吸狡猾地透過衣料的間隙,輕掠過喬承的肌膚,帶來了一陣微醺的癢。
“你……醒了?”
即便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可喬承僵硬了一瞬。
許郁然都已經醒了,那就讓他自己走吧。
這個時候,喬承也不在意對方是老板這一層身份。
反正都醉成這樣,明早醒來許郁然肯定就不記得今天發生什麽。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
就算記得,許郁然這種大好人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責怪自己。
最多就是沉着臉生悶氣,也就是只看着吓人的紙老虎,實際上做不出半點有用的處罰。
“老板,”喬承心安理得地把人放了下來,“你既然醒了,要不然就自己走路?”
“要喝水嗎?我現在去燒。”
他雖然是詢問的話,但動作卻是搶先了一步。
他把許郁然放下來了。
許郁然依舊是七分醉三分醒的狀态,剛站回地面的時候,身形依舊有些踉跄。
他下意識地去尋找最讓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
喬承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剛想後退,卻又是被攥住了衣袖。
“不要走,”許郁然低聲說着,“我頭暈。”
喬承知道喝酒的人會頭暈,換做之前,他一定會把許郁然扶到沙發上坐下,再說其他事情。
可今天有些不一樣。
不,今天很不一樣。
喬承并不想有些東西再次失控,他刻意拉開與許郁然之間的距離。
“你自己能走到沙發那邊去嗎?”他試探着問道。
說完這句話,喬承明顯看見許郁然的眼底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随後是生氣。
——天啊,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家夥的眼底看到這麽多的情緒!
可這想法還沒來得及落地,一陣疼痛就從自己的鎖骨處傳來。
“你怎麽還咬人啊!”
許郁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湊近了自己,竟直接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喬承大驚,連忙後退了幾步,與這發酒瘋的家夥拉開距離。
許郁然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他的動作一頓,又後退了一步,卻險些摔倒。
要不是喬承眼疾手快地把人抓住,這人怕是要摔個大跟頭。
如今的許郁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與平時那冷淡模樣完全不一樣。
真是讓人生不起一點兒責怪的想法。
……算了,自己和喝醉的人計較什麽?
喬承嘆了口氣,本就不生氣的他很快就原諒了這個喝醉酒就咬人的家夥。
反正他明天也不記得了。
喬承揉了揉自己被咬傷的地方,反正也沒出血,生什麽氣呢?
誰叫許郁然是自己的大金主,是自己老板。
而且是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老板。
喬承最終還是把人拉到了沙發上,遞去了一杯溫水。
“喝點水吧。”喬承說着,不由想起許郁然上次胃疼的場景,一瞬間有些恍惚。
只是上次的許郁然脆弱得就像是一張薄紙,這一次許郁然柔軟得像是一團仍由人揉捏的棉花。
即便是同一個人,這差別也是很大啊。
喬承見對方乖乖地端着那一杯溫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場景就算是拍下來,也沒人敢相信這就是許郁然吧?
哎。
喬承打算給許郁然去熬一碗醒酒湯。
熱乎乎的湯水應該能讓老板快點恢複正常。
醒酒湯的制作其實并不複雜,最簡單的方法大概是用生姜。
喬承其實記得許郁然的不喜食譜裏是有生姜的。
但都這個時候,也沒其他選擇了吧?
生姜去皮切片,放入早就裝好水的鍋子裏。
為了盡量去除姜本身的味道,喬承想了想,從櫥櫃裏拿出一瓶蜂蜜。
有了蜂蜜的甜味,生姜的那一份辣也會沖淡許多。
熱氣緩緩地蒸騰起來,生姜味很快就充斥再了廚房間內,見湯底已經變成了淡黃色,喬承便直接把那生姜撈了起來,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随後加入枸杞、紅棗以及蜂蜜。
出鍋之時,喬承又過濾了一遍,以免有生姜浮沫殘留于內。
至于那紅棗和枸杞……
許郁然也不喜歡吃,也沒必要留着。
熱騰騰的醒酒湯似乎熏散了那一直蒙在眼前的酒氣,許郁然聞到那已經淡不可聞的生姜味,還是皺了皺眉。
“不喝。”
他扭過頭。
“有生姜味。”
他平時可沒那麽嬌氣,之前明明說不喜歡青椒味,還是吃了喬承做的青椒牛柳。
喬承嘆氣。
畢竟是喝醉的人,自己還能怎麽辦?哄一哄呗。
“老板,這是我花了好久才做出來的,你真的一口也不喝嗎?”
許郁然睜着一雙醉眼,撞入眼底的是那可憐巴巴的狗狗眼。
雖然賣可憐的人什麽都沒有說,但許郁然這個喝醉酒的家夥好似能猜出其中的隐藏臺詞。
嗚嗚,用心燒的醒酒湯沒人要喝。
真的好委屈呀。
許郁然不喜歡這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猶豫片刻,他還是伸手了。
只是并不是接過那一碗醒酒湯,他還用指尖點了下喬承的眼角。
“不要委屈,”他語氣很是認真,“我會喝的。”
到底是誰哄誰啊?
喬承愣了一下,等到許郁然将那熱騰騰的醒酒湯都喝下肚,他才哭笑不得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居然被許郁然哄了。
喝了醒酒湯的許郁然的确清醒了些。
至少不會再發瘋咬喬承一口了。
這樣的許郁然被喬承帶回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至于洗澡……
許總難得不幹淨一天也沒什麽,總不能讓自己給他洗澡吧?
太冒犯了,許郁然要是知道自己在他喝醉的時候做這種事情,明天一定會把自己辭退的。
忙完這些的喬承洗了個澡,疲憊地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只要翻個身就能睡着。
也許是遲來的醉意在此時才慢慢襲來,喬承的腦子就像是被扯亂的毛球。
思緒亂成一團,擰成一片混沌。
喬承費勁心思扯出來一根,弄清楚那萬千思緒裏的一片。
可惡,真好命的白月光。
喬承錯愕地睜開眼睛,似乎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但有些思緒一旦被打開就再也沒法關閉。
白月光本來就很好命。
又有錢又有顏的總裁對別人都是冷若冰霜的,就對那白月光念念不忘,都要變成戀愛腦了。
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世界了。
喬承翻了一個身,不明白原文裏的白月光到底吃錯什麽藥,是不是性向的緣故才沒接受許郁然啊。
換做自己……
喬承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随後,一巴掌拍在自己腦子上。
許郁然喜歡什麽人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打住,自己這個直男就不要趁着喝醉瞎湊熱鬧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