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投喂第五十一天

第51章 投喂第五十一天

我哪裏傻了?

在許郁然的面前, 喬承根本不會收斂自己的情緒,什麽東西都寫在了臉上,那不滿與疑惑毫不掩蓋地落在另一人的眼底。

許郁然沒忍住笑了。

他見過許許多多帶着虛假面具的家夥, 但喬承過于真誠簡單, 即便是抛開自己暗戀已久的事實,許郁然也很難拒絕這樣的人。

“……不要說這種話。”見許郁然居然還笑,喬承愈發郁悶——先前确定自己在許郁然的心裏就是個傻白甜也就算了,起碼還有些優點。

傻瓜聽起來只有傻, 沒有白和甜, 可不是什麽好詞。

“我很有用的。”

即便心中閃過很多為自己辯解的理由,可對着許郁然的那張臉, 喬承就莫名變得笨嘴拙舌, 最終只是小聲嘀咕一句:“真的。”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許郁然并不知道喬承背地裏的小動作,他逗夠了人, 自然想着該怎麽緩解那幾乎凝聚成實質的怨念。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極為精美的胸針別在了喬承那件新西服的領口。

胸針形似太陽, 在燈光照耀下,銀色的紋路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這東西一看就價格不菲,給本就身價不低的行頭添磚加瓦。

喬承伸手撥弄了悶聲說了聲謝, 忽然注意到許郁然也帶着一款胸針。

款式和自己有點像, 無端地,腦海裏冒出了“情侶款”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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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傻笑還沒來得及挂上,喬承的眼睛看看清楚許郁然的胸針花紋。

他的是月亮花紋的胸針。

呵,月亮。

喬承的臉更垮了, 直勾勾地盯着那月亮花紋, 心裏很不自在。

呵,許郁然怎麽會和傻瓜用情侶款?

他肯定只想和自己那白月光用, 就算不能用情侶款,那也肯定是暗戳戳地使用那種元素。

“還是不開心?”

許郁然有些不明白,喬承的心情為什麽更糟糕了。

他不太喜歡這個胸針?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就……”

許郁然的話還沒說完,喬承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生怕對方把這胸針給要了回去。

“停停停,”他連忙搖頭,“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

這胸針起碼要給自己戴到今晚結束吧?

再怎麽說,這個胸針都是許郁然給自己戴上的,這還沒戴上幾秒就被拿下來未免太過可惜了。

“好……”

許郁然收回視線,卻依舊不明白喬承到底在想什麽。

還是氣鼓鼓的啊……

小狗都要變成河豚了。

這份怨念持續了很久,久到他與許郁然并肩走進這宴會的現場。

不得不說,喬承那垮起來的臉還真顯得兇,多少有點唬人的作用。

許家不愧是原文中欽定的家底第一厚,這場生日中極為奢華,擡眼望去,富麗堂皇的氣息撲面而來。

镂空的雕花大門後是繁複精致的燈具,滿是金錢氣息的閃亮燈光灑在大理石磚上,在略顯喧鬧的人群中,照出了些冰冷的質感。

雖然華麗,卻滿身不讓人自在。

喬承并不太喜歡這種冰冷到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每個人的神色裏都帶着虛假的笑容,表面上笑得親切友善,但實際上只是拿着自己手裏的高腳杯,将熟練的客套與奉承當做自己的武器。

“感覺怎麽樣?”

就在喬承的目光打量着周圍時,許郁然的聲音落在了耳邊。

其中的關心之意并不難聽出。

“還好,”喬承收回視線,說出了自己唯一承認的優點,“就當長個見識。”

他并不想把這地方說的一文不值,雖然就本人的價值觀而言好像就是這樣。

而許郁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這種見識?沒必要,”許郁然搖頭,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的弧度,“甚至不如去看一場魔術表演。”

魔術表演?

這嘲諷力度還挺大。

看來許郁然也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場所。

和自己一樣。

就算是沒欠債前,喬承也沒見過有錢人的宴會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如今見到許多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最多也就是眸光裏閃爍着幾分好奇,那眉目間的坦然與自在,倒不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

不過,許郁然的目光似乎總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喬承意識到了這一點,也并未多想,只當是老板在關心自己,畢竟許郁然就是這樣人美心善,關心員工的好人。

“小許總,我敬你一杯。”

正好有人湊到許郁然的面前,一臉的谄媚。

什麽小許總啊?

一聽這話,喬承的臉更垮了。

知不知道現在許氏都是許郁然在管,要叫就叫許總,加個“小”字是什麽意思?

在這般想法下,他擋在了許郁然的面前,接過話頭,壓根沒給對方與許郁然搭話的機會。

那人原本是不願意的,喬承是誰?他可從來沒見過這一號人物。

可就在那些話說出口前,他看見了喬承領口的胸針。

而許郁然的領口,也有一個極為相似的胸針。

一看就是一個牌子,一看就是……情侶款。

“哈哈哈哈,般配啊……”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真相,那人連忙敬了喬承一杯,又慌亂地離開了。

這倒是和喬承的預計有些不同了,他皺了皺眉,有些摸不着頭腦。

可就在這個時候,許郁然無奈的聲音落在了喬承的耳邊。

“你是過來的目的就是幫我擋酒嗎?”

喬承回頭看他,語氣嚴肅而認真。

“這只是任務之一,我可不能讓你喝酒。”

萬一喝酒喝到胃疼怎麽辦?

萬一喝醉了,又把別的什麽人認成着自己的白月光怎麽辦?

許郁然可不知道喬承心裏的想法,他只知道青年說起這句話,眼神裏滿是認真。

雖然許郁然也不明白這事情有什麽好認真的,但看見他這幅模樣,自己的唇角還是止不住上揚起。

早在他們兩人走進這宴會之中時,便注定成了人群裏的焦點。

許郁然居然也會笑?

他們的心裏難掩震驚,那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在那長相帥氣的青年人身上。

不禁暗自琢磨,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是許郁然的新助理?

可他們在生意場上見到的不都是那一位錢助理嗎?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人?

難不成是男伴?可哪個男人出席宴會的時候帶男伴啊?不都是帶女伴嗎?

總不會是……小情人吧?

各種想法在他們心裏升起,思來想去還是這猜測最為可靠。

可看着那冷若冰霜的臉,就像是不懂七情六欲的樣子,能去找對象?而且今天不是許夫人的生日嗎?

出櫃也不是一個好日子吧?

可是……如果不是那種關系,他們為什麽會帶着某牌子最新款的情侶胸針?

喬承被這些探索的目光注視着,也不太在意。

雖然他看似只穿着一身貴衣服就來了,可實際上,他花了幾天的時間把原文的劇情給梳理了一遍。

也就是說,這宴會裏的重要角色,自己可都是認識的。

喬承的眼睛微微眯起。

比如剛才給許郁然敬酒的那個人,日後也是許移城的狗腿之一,甚至在許郁然落魄的時候也踩上一腳。

這種人也想給許郁然敬酒?

呸,就是做夢!

除此以外,喬承也明确了此行到來的目的。

憑什麽許家的算盤就一定要打響?

他們想要讓許移城認祖歸宗也可以,但喬承想要知道許家父母那樣的人是否會願意在這麽隆重的場合,認回一個會讓他們丢面子的孩子。

“小許總,你還帶着他啊?”

喬承的思緒被這句話打斷,他順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正巧看見一位熟人。

哦,是談明。

那人來的目的是什麽,自然沒什麽好猜測的。

如今背靠着許移城,他大抵是知道許郁然并非許家的孩子,便不覺得這位傳聞中的煞神有多可怕了。

他以為沒有權力和職能做依仗的煞神便是紙糊的老虎,沒什麽好顧忌的。

這不,興沖沖地想要來試試怎麽來拔老虎的胡須。

且不說老虎的胡須好不好拔,只說這人想要靠近許郁然,還得過喬承這一關。

喬承仗着自己的身高優勢,下意識将許郁然保護在身後,那嘴角下撇的樣子略有兇相。

談明頭一回看見這樣的喬承,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下意識後退一步。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處理好,現在還想和我老板說話?”

喬承環着胸,冷眼看着談明,“以前的事情,我們或許應該單獨聊一下。”

“單獨?”

談明本就因為自己方才升起的一瞬間害怕而惱羞成怒,如今還妄想和自己單獨聊聊?

“喬承,你以為你是誰?還想和我……”

談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停滞。

喬承方才拉近距離,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這才用其他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所以,和不和我單獨聊聊?”

談明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就像是被打翻了的顏料盤。

“……好。”

聽到這一個字,許郁然也是有些許驚訝,他似乎并不理解,喬承到底和談明說了什麽。

看來,他也有自己的秘密。

許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态。

他知道喬承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但……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的确有些許糟糕。

“老板,”就在這時,喬承的聲音落入耳中,“你稍微等我一會兒,最多五分鐘我就回來。”

許郁然沒有說話。

“那三分鐘?”

見此,喬承有些許緊張,他自己也覺得五分鐘有些長了。

可就是這幅模樣,讓許郁然心裏平靜下來。

無論如何,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

而且,也許有一天喬承會願意向自己坦白秘密,并沒有着急的必要。

“好,我等你回來。”

得到許郁然的回應,喬承的嘴角總算是上揚起一個弧度,這可是他走進這地方後露出的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容。

可當他與談明交流時,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維持在臉上的還是那嚴肅的表情。

“我直接說了,”喬承也不想浪費時間,“你現在知道了許移城的身份,是想要他來給你收拾自己惹的爛攤子吧?”

“和你們談氏合作過的人是許郁然,對那些事情可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

他說着,眼神輕掃過談明明顯緊張起來的神情。

“剛才我說的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很多很多把柄在我們手裏。”

“你确定要得罪他?就不怕他把你的那些事給抖出來?”

“到時候的談家說不定就……”

說到這裏,喬承故意拉長了聲音,配合嘴角的弧度,看上去有幾分惡劣的意味。

“啪嗒。”

“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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