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的寶貝,我的小羔羊
我的寶貝,我的小羔羊
回家時天已經徹底黑了,閃爍的霓虹燈光從車窗外劃過,像流星一閃而逝。
薛清晝在副駕駛閉着眼輕輕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調輕靈悠揚,讓人不由得靜下心來。
許庭照嘆了口氣。
“怎麽了。”薛清晝沒睜眼,食指指尖一下一下敲在手機殼上打着拍子: “嘆氣做什麽”
“我發現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許庭照似乎有些自責: “我是不是做的還是不夠好。”
“為什麽這麽說。”薛清晝有些訝異,睜開眼眼神看向他: “從前你不夠了解我,那是因為我還不想讓你了解我,怎麽就成了你的錯呢。”
薛清晝眼睛裏的笑意柔和起來: “還是那句話,不要急,慢慢來,我們有很多很多時間,我們的以後還很長。”
回家,許庭照在廚房忙活,薛清晝在旁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許庭照往外趕他: “要開火了,這裏油煙大,你出去等。”
薛清晝不樂意: “又不是天天待在這種環境,就一會應該……”
“會變醜。”許庭照表情嚴肅: “Alpha皮膚角質層比你們厚所以沒關系,但你們omega被這油煙熏多了,會很容易變黑甚至長斑。”
薛清晝成功被拿捏了死穴,一秒不停的飛快離開了。
許庭照做完飯是在書房找到他的。
書房桌面上散着幾張漂亮的卡片紙張,鋼筆筆蓋還沒蓋,薛清晝就跑到窗邊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許庭照,下雪了。”薛清晝幾乎都快把額頭貼在玻璃窗上面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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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回來的時候風那麽幹冷。”許庭照走到桌邊,把他的鋼筆筆蓋扣好,無意間就瞥見了卡片上的字跡。
是書信體格式,開頭寫着Dear lamb,隔一行只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字,大概是後面要寫什麽還沒想好。
Dear……lamb
親愛的寶貝乖乖小羊
lamb這樣膩歪的單詞不可能是真名,只可能是薛清晝對某個人的愛稱,而且這個人大概最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許庭照開始在腦內搜尋目标,想來想去,覺得這頭遭瘟的死羊極有可能就是李唯安。
哈哈,一個昵稱罷了,大丈夫要有容人之度。
薛清晝最近對他越來越親近了,等他徹底走進薛清晝心裏,什麽牛羊豬狗都要靠邊站。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大獲全勝。
薛清晝那樣好的人,忍不住喜歡他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但不管有多少人在觊觎他,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只有自己。
許庭照深呼吸,給自己做完了思想工作,若無其事喊了薛清晝一起去吃飯。
本來自我催眠着薛清晝就是寫個賀卡而已,小問題,只要薛清晝別當着他的面寫他就全當不知道。
結果飯後他回自己那間書房處理工作的時候,薛清晝反而跟了過去還光明正大的從他桌面上抽了本書墊在那張破卡底下,開始對着他塗塗畫畫。
硬了,拳頭硬了。
容人之度也是有度的!他只是脾氣好不是死了!
許庭照覺得他要是再不管一管,繼續一味縱容那就要出大事了。
“最近……是有什麽關系好的人要過生日嗎”許庭照斟酌問道。
薛清晝擡頭看他一眼,繼續低頭描畫着什麽: “對,所以在寫賀卡。”
“關系特別好”
薛清晝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然後嗯了聲。
“關系再好用lamb這樣的昵稱也有些過于暧昧了。”許庭照語氣裏滿是酸味: “有交好的朋友很好,但如果他知道你已婚了還不注意邊界,就要小心他是什麽居心了。”
薛清晝敷衍着奧奧了兩聲。
見薛清晝這幅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許庭照又急又氣,但又無計可施。
薛清晝拿鉛筆描畫了幾筆,再擡頭去看他的模特時,就發現對方已經委屈的快哭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大概知道許庭照又胡思亂想誤會了什麽了。
薛清晝有些無奈,摸過手機解鎖後打開聊天軟件找到聯系人列表界面,把手機遞給了許庭照: “需要查崗嗎L開頭自己找。”
許庭照猶豫: “看你的聊天記錄的話,不太好吧……”
薛清晝一挑眉: “不想看那算了。”
許庭照抱着他手機不撒手。
薛清晝嘆了口氣,低下頭繼續在卡片上描畫。
許庭照悶着氣找到那個lamb,定睛一看更氣了,好哇,好大膽子竟然還敢和他用一樣的頭像。
他飛快點進對話框,視線內的最後一條消息是薛清晝問lamb下班了嗎, lamb回複已經在一樓等你了。
這不是今天他和薛清晝發消息的聊天內容嗎。
許庭照一愣,還以為自己點錯了,退出去再點進來,還是這個內容。
許庭照腦子卡殼。
許庭照臉爆紅: “我……我……小羊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呢。”薛清晝表情看起來頗為無奈: “我的寶貝,我的小羔羊,除了你我還能給誰這個昵稱”
許庭照一副cpu過載的表情,垂着眼手足無措。
“先別糾結了,看看我畫的怎麽樣”
許庭照視線落在薛清晝推到自己面前的那張賀卡上,卡面右下角畫了一個Q版的他,頭上頂着小羊角,癟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很可愛。
鬧了個大烏龍,許庭照羞恥很的,但值得慶幸是的薛清晝沒有生氣,臉上笑意恬淡。
“你不生氣嗎”許庭照越看那個可愛的Q版小人越羞愧: “我亂猜……”
許庭照的聲音戛然而止,薛清晝環住了他的脖頸将他向自己拉近,細碎的吻落在眼角眉間,似乎在安撫。
許庭照雙手撐在薛清晝兩側,他被親得有些癢,沒忍住笑着出聲: “癢……”
薛清晝眼見得他整個人脫離了那種不适的狀态,才擡手揉揉他的耳垂,又摸摸他的頭發,把劉海撥上去露出額頭來: “我的lamb是個很心思很細膩敏感的人呢……沒什麽不好的,很可愛。”
薛清晝清楚許庭照本身就是會自我反思的性格,去質問責怪他反而沒什麽必要。
許庭照怔怔看着他,然後飛快垂下眼睛不好意思繼續看,被薛清晝揉過的耳垂泛起粉紅: “我……我可以吻你嗎”
實在可愛啊……
薛清晝在他臉頰親了下,身體前傾在他耳邊低聲道: “不光可以接吻,做點別的也可以哦。”
許庭照一個激靈,他甚至不用低頭,就能知道薛清晝屈起的膝蓋在蹭哪裏。
不是太監就沒法忍……就是太監也忍不了吧。
薛清晝一聲驚呼,猝然間被翻了個面,有人壓了上來。
昏黃的燈光投下暧昧的光影,低吟,水聲……許庭照俯身,吻了吻那雙濕漉漉的眼。
窗外是簌簌的落雪,情亂處,青山白浪,萬重千疊。
。
A市許多年沒好好下過雪了,今年冬天難得下了一場大的。
許庭照從浴室出來時,就看到薛清晝裹着被子坐在飄窗上,笑意淺淺,似乎很放松。
“很喜歡看雪嗎”許庭照走近過去,想親他的臉頰,卻被薛清晝揚着頭一躲,親在了脖頸上。
“別鬧我了……”薛清晝有氣無力的: “這不是周末可以通宵胡鬧,明天還要上班的……”
他往裏坐了坐,給許庭照騰出塊地方來: “坐着一起看會兒雪吧,看一會就去睡覺。”
許庭照乖乖坐過去,薛清晝又把被子分了一半給他。只是這被子裹兩個人實在有點勉強,于是許庭照就有了理由跟薛清晝擠的更近了。
許庭照摟着他的腰,抓着他的手捏來捏去。薛清晝沒理他,繼續托着腮往窗外看。
左手無名指上似乎被套上了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
“嗯”薛清晝擡手,就看到自己手上被套上了枚戒指。
材質大概是鉑金的,外觀低調簡約,薛清晝把它脫下來看,發現內側刻了自己名字的縮寫和一個可愛貓貓頭。
許庭照摟着他的腰,臉埋在他身上: “這是我很久以前跟着我哥做的,一直沒機會給你……”
薛清晝拉過許庭照的手把他那枚摘下來,發現裏面是他的名字縮寫和一個狗狗頭。
薛清晝沒忍住笑了聲。
這種可愛的小圖案對十六歲的薛清晝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對二十六歲的薛清晝來說剛剛好。
薛清晝把許庭照的那枚給他戴回去: “很可愛,我特別喜歡,謝謝你。”
許庭照需要及時正向的反饋。
許庭照做事很積極,但需要誇獎和鼓勵。就像小狗接了飛盤需要摸頭誇誇,他也一樣。
每次做了好吃的飯啊,做成了什麽項目啊,甚至讀完了一本不喜歡但有用的書啊,都會眼巴巴湊過來在他眼前晃蕩,然後假裝不在意的提起這些事。
如果這時候能抱抱他,親親他,跟他說“做的特別好” “很棒”,那他就能高興一整天。
很純粹的性格,最開心的事,就是能被喜歡在意的人肯定。
大概是從小在愛裏長大的緣故,所有家人都有在好好愛他,一點點小事都是值得誇贊的。
同理的,如果沒有得到親近的人的肯定,他就會自我懷疑,是不是哪裏沒有做好。
就像現在,聽到薛清晝說喜歡之後,許庭照也不把臉埋在他身上了,很開心的擡頭再跟他确定一遍: “真的嗎”
“真的,特別喜歡。”
如果許庭照有尾巴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搖的飛起來了。
“雪越下越大了……”薛清晝思索着: “按這個厚度,明天可以堆雪人了。”
“嗯。”許庭照也想到了什麽: “雪天路滑,不安全,明天讓他們提前一小時下班。”
“下班不方便,早上上班應該也不方便……”
“也是。”許庭照摸手機: “那明天早上打卡也推遲一小時吧。”
“好晚了……”薛清晝打着哈欠靠在許庭照身上: “我們去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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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許的美德之靈活變通
看聊天記錄前(冷漠):哈哈,遭瘟的死羊
看聊天記錄後(夾子音):我……小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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