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不是你想抱我,是你被我抓到了
不是你想抱我,是你被我抓到了
薛清晝以為沒有Alpha會拒絕終身标記自己心怡的omega的。
更何況這個Alpha還在易感期。
可許庭照拒絕了,徑直問他: “是想要嗎”
薛清晝沒回答,許庭照就撤到了床邊,褪下了他的睡褲。
見薛清晝沒阻止他的動作,許庭照低頭觸碰了上去。
薛清晝被突然而來的觸感激得悶哼了聲,手胡亂摸了兩下尋找支撐,最後按在了許庭照肩上。
。
許庭照抽了紙巾随便把臉擦了下,就直起身來掌着薛清晝的後腦勺交換了一個半強迫式的吻。
薛清晝被親得很不樂意,又捶又打推不開面前的人,最後被咬了一口,許庭照才松開。
薛清晝甫一被松開,就跑去了洗手間,又是咳嗽又是漱口,像是要把剛剛不小心沾上的一點都吐出來。
見許庭照跟進來,薛清晝接了一杯水,遞給他: “漱口,馬上,不然別親我。”
許庭照漱了口抱着他往回走,湊上去又想親他的側臉: “你自己的,也要嫌髒”
薛清晝偏着頭躲開了,像是還悶着氣: “這種東西,誰的都髒……”
“那我的可沒少弄進去過……”
許庭照跟他學得臉皮越來越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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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晝滿臉麻木,索性捂着耳朵不聽。
許庭照放下他,拿被子給他裹上: “睡會吧,我洗個澡,然後去做飯。”
薛清晝抓着他的衣服扯住他: “為什麽不做”
“你最近……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太虛弱了。”許庭照看向他的眼神總是柔軟的: “易感期不穩定,我怕控制不好自己,就像回家那次一樣動作沒輕沒重……我不想讓你難受。”
“睡吧,睡一會。”許庭照撩開他的劉海,在他額頭親了下: “這幾天什麽都不要管,什麽都不要想,就當是為了陪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許庭照試着起身,但薛清晝仍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許庭照拿問詢的目光看他: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用腿吧……”薛清晝移開視線,耳尖泛着些紅: “你剛退了燒,不要洗涼水澡了。怕我難受的話,用腿應該沒關系。”
……
或許是最近煩心事太多,薛清晝近來總是一副懵然困倦的模樣。似乎很容易犯困,越發喜歡抱着招財團在藤椅上曬着太陽打瞌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薛清晝對他的信息素似乎越來越依賴了。
後頸處舊的牙印還沒消下去,薛清晝就又要求再咬新的。
偶爾會亦步亦趨跟着他,像小貓伸出爪子,試探着和人類交好。
許庭照能感覺得到,薛清晝是很希望能和他有肢體接觸的。但薛清晝是什麽脾氣他也知道,要薛清晝主動邁出這一步去親近別人恐怕還是有些難。
薛清晝肯嘗試就已經很好了,剩下的交給他來就是了。
于是在他看出薛清晝想要觸碰他卻又猶豫躊躇時,許庭照就主動上前去擁抱他: “不是你想抱我,是你被我抓到了。靠一會兒吧,沒事的。我也會閉上眼睛,不會有人發現你累了。”
薛清晝這個狀态許庭照實在不敢放他一個人待着,于是陪他在家休息了三天,總算把薛清晝的精氣神養過來了些。
像是一只在應激反應中漸漸恢複過來的小貓,薛清晝終于不再整日發呆,他又開始拉他的琴,澆他的花,譜他的曲。
他不打算再過問裴家的事,也就只有李唯安打電話來跟他胡扯的時候偶爾聽一耳朵。
“我倒是沒想到,楊青霖居然跟你那個後媽有一腿。老頭一死,倆人卷了錢就一塊跑路了……”李唯安越聊越起興: “可憐你那個弟弟,老媽跟姘頭跑路完全沒想着帶他一起走。十七八歲的小孩,啧啧啧,一分錢沒留給他……”
“什麽”薛清晝一愣: “那裴然現在……”
“家裏出了這種醜事,他那學校裏頭都傳遍了,學校他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李唯安繼續道: “他媽是真狠,一點活路不打算給他,連裴家那老房子臨走前也賣出去了。你問的什麽來着奧奧,現在啊,他都沒成年他能幹什麽,擱酒店後廚給人刷盤子去了。”
“哪個酒店,發給我。”薛清晝一邊問着,一邊起身迅速去換衣服叫上許庭照準備出門。
薛清晝把李唯安發過來的定位發給許庭照,讓他開車載自己過去。
“你不會又要去管閑事吧。”李唯安看不明白薛清晝為什麽要忙裏忙外為他奔走: “我真搞不懂,一個私生子,你這麽緊張他幹什麽。”
薛清晝心不在焉的回答: “好歹是我弟弟,讓他在外面刷盤子,被人看到了丢的是我的臉……”
“屁嘞,你自己不說誰能知道那是你弟弟,你倆從長相到性格可沒一點相似的地方。”李唯安一句話怼了回去: “雖然長得也不差,但半點都不相似好吧。”
薛清晝怔怔道: “不像嗎”
“只有你自己覺得像好吧,這完全是自我催眠。”李唯安奇怪道: “明明揍他的時候下手比誰都狠,真出了事又比誰都急。有時候我真是看不明白,你到底是還是讨厭他還是在意他。”
讨厭……在意……大概都不算,可能更多的是心存歉疚。
薛清晝的母親過世沒多久,裴然母子就進了門。裴然剛到裴家時只有三四歲,對于他這個多出來的哥哥很新奇,整日“哥哥” “哥哥”的追着他喊,但那時他對于這個多出來的弟弟只有憤怒和厭惡。
薛清晝因為這個跟裴齊霄大吵一架惹怒了他,裴齊霄不顧他當着正病着就把他關了起來,不許他出門,不準任何人管他。
薛清晝被單獨關在房間裏,發燒燒得意識都模糊了,也沒人敢過問。
大概是裴然年紀小,沒幾個人注意他。于是他溜了進來,在薛清晝床邊一遍一遍的喊哥哥,問哥哥你怎麽了。
薛清晝腦子一陣一陣的疼,他忍不住吼他: “滾,別靠過來。”
裴然被吓哭,然後跑了。
薛清晝耳邊終于清靜了,這該死的日子他也過夠了,他昏昏沉沉的想,就這麽燒死其實也挺好的,以後就不受這罪了。
沒一會兒,耳邊又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隐約有小孩子的哭聲。
“我哥哥……快死了……救救他……”
“不要哭了小少爺,發燒不會死人,我給你哥哥打一針就好了……”
薛清晝有些費勁的睜開眼,眼前是裴然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後來他才知道,這個人叫楊青霖。
視線有些模糊,三四歲的孩子站在床邊,小小的手,抓着他的衣服,似乎被他剛剛那聲滾吼得有些怕他,但見薛清晝睜開眼看他,又跟沒記性似的開始小聲重複着叫他哥哥。
三四歲的孩子,他能懂什麽。
自己不該遷怒他的。
“吓壞了吧,抱歉。”薛清晝嘶啞着聲音,費勁的擡起灌了鉛似的胳膊,摸了摸他的腦袋: “是哥哥不好,哥哥不會再兇你了。”
後來他升學以後就不常回家了。
起先偶爾他回家時,裴然見到他還會眼睛亮亮的看他,雖然被他媽媽拉着不準他和薛清晝走的太近,但也能看出他眼睛裏的欣喜。
可惜随着長大,裴然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戒備,後來就再也不肯喊他哥哥了。
薛清晝當然也是想要家人的,他如果對裴然不好,記起兒時的事自己會心生愧疚。可要是對裴然好,又覺得對不起自己死去的母親。
到底是沒有緣分。
後來裴然學得越發頑劣,但哪怕他惹得薛清晝再生氣,把薛清晝氣的半死,他也再沒吼過他。
每每生氣,他總能想到裴然年幼時看向他的眼神,他不會把那個“滾”字對這個孩子說第二遍了。
在李唯安家裏那是薛清晝第一次動手打他。
在裴然說惡心的時候,薛清晝很失望,失望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善良可愛的孩子了。
但在被打以後,裴然驚懼的看着他時,那個眼神似乎和許多年前的那個孩子又重疊了。
薛清晝有些煩躁的想,是不是不該動手……
感到驚懼的不止有裴然,還有薛清晝自己。
他又有些後悔,他明知道這孩子本性是不壞的,明知道那個家裏沒有一個好人,如果他善加引導,或許裴然的性格不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很快到了酒店,跟老板交涉後,薛清晝和許庭照去了後廚找人。
領班把裴然叫出來,裴然一開始還不明所以,但在看到薛清晝的臉後他先是一愣,随後頭也不回的就要跑。
“裴然。”薛清晝沒費多少力氣就制住了他: “看見哥哥為什麽要跑”
“你認錯人了……”裴然護着那點顏面,死不承認: “我不認識你……”
“不管你是誰,今天都要跟我回去。”薛清晝冷冷道: “你現在這個年紀,應該在學校好好讀書,不該出現在這裏。”
“吃飯都成問題了,還上什……”
裴然完沒說還,就被薛清晝捉着塞到了車裏: “我給你轉學,我出錢供你讀書。要麽給我滾去念書讀個好大學,要麽今天我就把你掐死別出去刷盤子丢我的人,你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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