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15

chapter 15

于冰順着方啓涼的目光朝顧筱看去，笑意的眼角漸漸冷落，她擡頭看向方啓涼，雙手捧過他的臉，柔媚的笑問道：“阿涼，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們？”

方啓涼看着于冰的眼，眸子有些冷冽，于冰看出方啓涼的不悅，可她內心偏要故意問。

“于冰，你到底說不說？”鄭佳催促道。

她挽着方啓涼的胳膊餘光瞟了一眼顧筱，這才開口說道：“在美國，我們的第一次接吻在中央公園！”

“那是你主動的還是阿涼主動的呀？”

于冰嬌噌的瞪了一眼多事的鄭佳，眸子卻是柔情似水的害羞，鄭佳大笑道：“阿涼這麽悶騷，肯定是你主動的！”

于冰笑着側頭望着方啓涼，他一臉淡漠的給篝火加着木塊，再看向顧筱，她與方啓涼做着同樣的動作，默契的令她心生嫉妒。

鄭佳繼續轉動瓶子，這一次對準了楊帆，她目光深谙的看着這個男人。

“鄭佳，你可別提什麽刁鑽的問題。”他笑着好似求饒。

她嘴角不屑的冷哼一聲，定定的看着楊帆開口問道：“楊帆，你有沒有背叛過顧筱？”

他笑意的臉色漸漸陰鹜下來，看着鄭佳問道：“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比如說你有沒有瞞着顧筱偷偷去和別的女人相親過？”

鄭佳依然笑着迎上去，可是眸子裏的寒光卻是步步為贏的争鋒相對，她就是要逼着眼前這個已經微怒的男人回答，回答她心中這麽久以來的不甘。

楊帆瞪着鄭佳，咬牙切齒的說了句：“沒！有！”

她聽着他的回答，緊緊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憤怒，右手突然被人握住，她轉頭看來竟是于冰。

“好了佳佳，楊帆這個問題已經回答過了！”

鄭佳心有不甘，看到衆人朝自己看來的詫異眼神，她心知剛剛的自己有些失控，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面露笑意的又一次轉動空瓶，這次竟轉向了沉默不語的顧筱，顧筱見那空瓶轉向自己，面露一絲驚訝和慌張，這些落進鄭佳的眼底卻成了一次趁勝追擊。

她眸子轉了轉，倒是看着顧筱問道：“問什麽好呢？不如顧醫生就說說你的第一次是在什麽時候吧？”

鄭佳的話音剛落，衆人驚愕的朝她看去，顧筱牟然看向鄭佳，竟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提出這麽個問題來，她一時間分不清鄭佳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只是一顆心慌張的無處安放，看向對面的方啓涼時，他似乎也微微的慌張朝自己看來。

于冰臉色暗淡，但她心裏卻又同樣好奇，這樣的問題不僅僅震驚的是顧筱和方啓涼，同樣也有自己，但她心底又抵觸這樣的答案，所以那晚在于冰心裏是極其糾結的，她嘴角不悅的開口道：“鄭佳，你瞎說什麽呢，顧筱可沒你那麽開放。”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也在安慰着自己。

鄭佳看着顧筱不安的神情，心中竟也猜許了幾分，嘴角不屑的說道：“我哪有亂說啊，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顧醫生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顧醫生，你說是吧？”

她看着鄭佳的步步緊逼，似乎自己不回答便是天大的不合群，方啓涼見她緊蹙的眉頭，心中滿是心疼，正要替她說話的時候卻聽到楊帆開口道：“鄭佳，你一個還未出嫁的女人問出這種問題，你羞不羞啊！”

鄭佳聽着楊帆的指責，見他滿臉的憤怒，心中也是生氣起來，看着楊帆怒氣道：“又沒問你，你急什麽呀，人家顧醫生都沒說什麽呢，楊帆，該不會是你心虛害怕吧？”

“笑話，我心虛什麽呀，我家顧筱可沒你這麽厚臉皮，這局不算，重新換個問題，再不行這一局我替她。”

“不用了！”顧筱的聲音應聲突然說道，所有人屏息的朝她看來，“鄭佳說的對，都什麽年代了有什麽不可說，何況是游戲我願賭服輸。”

“顧筱！”楊帆不滿的蹙皺起眉頭。

“我的第一次在我大四的時候。”她說完看向方啓涼，他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說不盡的衷腸。

顧筱的這句回答無疑不是一個重磅的地雷，在于冰的心裏轟然間炸開來，她顫抖的身體緊緊握着雙手，指甲死死的嵌進手心裏，她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憤怒，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沒關系的，一切都沒關系的，誰不曾有過去······

楊帆冷着眉看着面前的篝火，它像一團怒氣的火苗在自己的眼前越燒越旺，他記得那是大四的寒假裏，剛過完大年初三，他坐着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去了顧筱的家鄉，那年冬天尤其的寒冷，一路輾轉才到達那個縣城，鵝毛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衣肩上，他踩着厚厚的雪一路問人才找到顧筱的家，開門的是她的母親。

“請問這是顧筱的家嗎？”

“是的，你是？”

他欣喜而又尴尬的揉了揉頭發說道：“阿姨，我是顧筱在N市的同學，我叫楊帆。”

顧媽媽驚訝于一個大男孩竟然在大年初三從那麽遠的城市裏趕來，可見他滿身雪花，臉色凍得蒼白，倒是心疼的說道：“孩子，趕緊進屋吧。”

他進了屋就問道：“顧筱在家嗎？”

“她昨晚去了朋友家裏還沒回來呢。”

“哪個朋友？”

“西村邊的朋友。”

“阿姨，我去找她。”

他不等顧媽媽遞來的茶水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他這般大老遠的趕來無非就是想着給顧筱一個驚喜，他在家等不到開學的那一天，心裏就想着早一點見到顧筱，想看看她生活的地方，因為她曾說過，她出生在一個美麗的東北縣城。

他一直都記得自己帶着滿心的期待踩着厚厚的積雪去找顧筱，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從旁邊的旅社出來，穿着一件大紅色的棉襖，一同出來的還有方啓涼！

回憶及此，楊帆突然一甩手中的木塊，憤然的站起身說道：“什麽破游戲，老子不玩了！”說完就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楊帆！”

顧筱跟着站起來，看着楊帆大步朝前走，擔心的要追過去的時候胳膊突然被人拉住，她回頭見是方啓涼，他看着顧筱說了句：“我去吧！”

黑夜籠罩，青石小道旁只有星光的地燈照明，方啓涼追上楊帆的時候，一把扯過楊帆的胳膊怒斥道：“你若接受不了她的過去，你就不配跟她在一起！”

楊帆聽着那句不配從方啓涼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心中的怒火陡然串上腦門，他掙開方啓涼的鉗制，朝着方啓涼便是猛力的一拳。

“最不配的是你！”

方啓涼嘴角上遭受來的這一拳，心中滿腹的隐忍和不甘随着這一拳也是被激怒了出來，他拉過楊帆的衣領，一拳打在了楊帆的左臉上。

兩人扭打着倒在一旁的草叢裏，一番厮打起來，直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他們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朝後看去，只見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正從此路過，目光琛琛的看向他們，半響尖叫着說了句：“呀，怎麽是兩男人！”說完便拉着手跑了。

方啓涼和楊帆牟然看向彼此，方啓涼壓在楊帆的身上，在昏暗的草叢裏兩人這姿勢實在是太過令人遐想，這才意識到剛剛那兩人為什麽如此大的反應，于是閃電般的彈開，兩人互相瞥了對方一眼，氣氛一時間尴尬起來。

“方啓涼，你為什麽要回來？”

“因為心有不甘！”

楊帆牟然的看向一旁的方啓涼，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說得這麽直接，雙手不由的又微微屈曲，仿佛下一秒只要這個家夥再多說一句，他的手便再次揮過去。

方啓涼瞧着楊帆這蓄勢待發的架勢，嘴角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想再次動手嗎？沒想到你也不過就這點伎倆，真是幼稚！”

“我幼稚？那也總比你這負心漢好！”

“我哪負心漢了？”

他差點被激将的說出口，好在及時剎住，末了也只是道了句：“懶得跟你這種人說！”

方啓涼看着前面的地燈，它散發出如星光的璀璨遙望着天際，沉默了良久，久久的嘆了口氣，萬般無奈的說道：“楊帆，我回國不是為了來和你搶顧筱的，我心有不甘的只是想親眼看到她能幸福，她若過得不開心，我便比誰都難過，當然，我承認我心裏這些年也一直耿耿于懷，我無法接受那日在機場裏等不到她前來的身影，無法接受她跟你的那些傳聞，可是既然她當時選擇了你，我便無話可說。”

大四的時候楊帆追顧筱的傳聞越演越烈，那些傳聞落進方啓涼的耳朵裏使他如坐針氈，楊帆的家世，高傲，方啓涼的自卑與清高，為這場愛情裏的争奪戰埋下了隐患，流言有一千分貝，他們說流言止于智者，其實不然，只因你身處事外，只是個旁觀者，才能做到如此智者徒然。

“方啓涼，你不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