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比利
比利
“你這麽肯定我就是新來的?”伊利亞問。
對于他的這個問題,那黑皮小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竟然轉頭看向了此刻正在講臺周圍的小胖子比利,突然伸手一點,說了一個字,“喏~”
“喏”是有幾個意思?
而且他突然指着比利做什麽?
伊利亞疑惑的目光順着黑皮的手指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只圓墩墩的屁股?
小胖子比利正半蹲在那群同學當中,往講臺後既害怕又好奇的探頭探腦。
伊利亞一看過去,比利像是屁股上長了眼睛一般,立刻轉了過來,同時還對着自己招手,“快過來呀,伊利亞!”
伊利亞,“…………”
黑皮的聲音緊跟着響起,“游戲玩過沒,每一款游戲對新人總是很友好的。”
伊利亞不懂,但心裏突然一下子就空蕩蕩的,這種預感很不好。
他問,“你什麽意思?游戲??”
“你問我為什麽知道你是新來的?”黑皮又看了比利一眼。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伊利亞磕磕絆絆才把話說完整,“你不會是在說……比利??”
“沒錯!新手指引兼向導——‘好朋友比利’,曾經也是我的好朋友!在我剛來的時候!”黑皮十分感慨。
伊利亞三觀遭遇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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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看到過魔法,知道半透明的卡片是自己的道具。
哦,還有那張憑空從自己胸口處彈出來的,藍色半透明的卡,是記錄着自己詳細信息的胸卡。
但是比利??
“他,他他看上去跟我沒什麽差別!”
要接受比利是假的,是虛幻的,毫無疑問比剛才那些都要難!
一直沒說話的,那位叫奧斯維德的突然說了一句,“這些,是每個新人都要經歷的。慢慢就習慣了。”
“……所以說,我們在一場游戲裏?”伊利亞問。
他腦子很悶,有些什麽東西,似乎被忘的徹底。
奧斯維德,“我們在聖托夫利尼亞,這場歷史課,你可以認為是一場游戲。”
“…………”
但是,“既然比利都是虛幻的,你們怎麽保證你倆就是真的呢?”
奧斯維德,“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伊利亞,“你跟我搞哲學那一套?”
他們還沒說幾句,黑板上突然浮現出了一行字。
提示:索菲亞,光之精靈。精靈一族,喜愛花草,熱愛陽光,是善良的生靈。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提示,請問到底提示了點什麽?
伊利亞忍了半天還是翻了一個白眼,“這到底是個什麽白癡測試?”
黑皮小哥又拿出了他那本新手手冊,笑嘻嘻地遞到他手邊,“新朋友,你需要這個,送你喲~”
滾你的朋友!
一上來就送這送那,誰知道你有沒有別的什麽陰謀?
他已經本能的對一切都保持懷疑的态度。
所以,伊利亞根本沒伸手,表情還很鹹。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伊利亞從眼尾瞥過去,是剛開始做到自己邊上的那位叫奧斯維德的。
笑屁?
黑皮小子也轉過頭看着奧斯維德,同時一臉苦相,壓低聲音,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奧斯維德,老大!咱好歹曾經是同寝室上下鋪的兄弟,互相好友列表裏唯一的好友!”
“這場我們還組隊進了同一個輔助副本。”
“我知道你厲害,不需要‘比利的幫助’,但請別拆我臺,好吧?”
那語氣,無力到快要趴在地上了。
奧斯維德知道自己好友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對他想一路躺贏的想法有點沒眼看。
他快速瞥了一眼伊利亞,目光很快收回,說,“但是現在人家根本不相信我們。”
“所以,你還不如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奧斯維德轉頭看向已經跟他們拉離一段距離的伊利亞,替自己的朋友補充了一句,“他就是想蹭你一個新手的運氣。”
他說完同時點了點那本新手手冊。“這是友情交換,沒有別的用意。”
“哦?新手的運氣?”伊利亞隔着一段距離看他,再看看講臺旁邊對自己狂招手的比利,忽然就懂了。
“哦,你說我的‘好朋友’比利嗎?”
“對。”
伊利亞問,“小黑需要蹭運氣,你就不需要?”
怎麽人家有表示,你沒有?
相比黑皮小子,他明顯對自己身邊這位叫奧斯維德的,更加感興趣。
奧斯維德看了他一樣,拿一只手指輕輕敲着桌面,忽然笑起來。
他一旦笑起來,就和面無表情的時候差別很大。
面無表情的時候,看上去又冷又傲,寒霜帶雪的。
一旦笑起來,竟然多了絲痞氣。
那笑容轉瞬即逝,他說,“有當然最好了,誰不願意省點力氣。”
那樣子,好像沒有也沒關系。
“嘿,你剛說誰叫小黑!”
黑皮小子耳朵非常好,一下抓住了重點!他對把自己皮膚黑作為特點,還取了綽號這件事,明顯不是很滿意。
于是皺着眉頭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黑?”
伊利亞上下掃視他一眼,不用說話,光用眼神就可以表達——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啊。
“你從頭到腳在看我?”
“你倒是具體說說,我哪裏黑?”
小黑顯然聽不得別人說他黑!當場就要展開激烈的辯論,姿勢已就緒,手都已經撐在桌面上了!
奧斯維德頗有些無奈,“阿裏巴巴,差不多得了。”
伊利亞眼神差點劈叉,“你說他叫什麽?!”
奧斯維德難得也有些詫異,“他叫阿裏巴巴,怎麽?你聽說過?”
“是那個阿裏巴巴嗎?”
“阿裏巴巴,阿裏巴巴是個快樂的小孩……那個阿裏巴巴?”
伊利亞剛開始是用說的,最後自己忍不住開始唱了起來。
“什麽鬼東西?!”
阿裏巴巴明顯不能接受自己的名字混雜在這麽一首被哼得亂七八糟的歌裏。
“至少能聽出來,應該是一首歌吧。”奧斯維德掩着唇,偏頭輕咳一聲。
這是嘲笑吧?
“我唱的哪一字不在調上?”伊利亞也不樂意了。
奧斯維德,“不好意思,沒聽過,無法判斷。”
“這歌都沒聽過?”伊利亞問完就想,他們可能不是一個地方來的。
以上這段對話放在平常,倒也沒什麽。
但詭異的是,在這個教室裏,是死了人的!
那死去的索菲亞老師依舊躺在講臺的後方,被半人高是講臺遮住了大部分的身體。
教室的門被反鎖。
別的同學都驚慌失措,有的甚至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只有他們幾個人,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十分反常又詭異。
這時,終于有人不耐煩的敲着桌子。
“考試呢!看不見題目?”
伊利亞轉頭,是剛才跟着奧斯維德和阿裏巴巴一起圍攏過來的兩個人之一。
說話的人一看就不是好學生,染着黃色的頭發,牙齒很黃,語氣臭,嘴巴更臭。
小黑阿裏巴巴立刻化身正義使者,“這位同學,既然大家在一個考場就是緣分,好好合作不行嗎?”
黃毛明顯嗤笑一聲,“我好好合作可以,但是你們又在幹嘛?聊天的時候時鐘不走的嗎?”
“我們在蹭新手的運氣啊。”阿裏巴巴眨巴着眼睛,看上去特別無害。
“你是說,我們這場有新人帶了好朋友比利?”黃毛突然逼近,“而且,你還能看見誰是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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