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十四
三十四
“就是她,姓什麽來的?”王媽媽問。
“馬。”劉影的目光定死在手機屏幕上。
“哦對,小馬,小馬。文文靜靜的,好姑娘。”
劉影有點恍惚:“她每年都來?”
“啊,每年都來。給送兩千塊錢,說是公司給的慰問金。”
劉影點頭,手機還給王媽媽,說:“這張照片能傳給我嗎?我後來手機送修,與小王的照片都丢了。”
王媽媽沒有任何戒心,看得出來是個極度不敏感粗線條的人,立刻就把照片傳送給劉影。
“王媽媽,你們家還有其他小孩?”
“就一個小妹兒,比蘊蘊小八歲,她去圖書館了,明年高考。要不是洛洛,我真的不會輕饒跟那個林家的賤人。大不了魚死網破,我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麽可怕的。”王媽媽津區口音混合北區口音,劉影十分耳朵受罪。
劉影嘆氣,“其實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都不知道,同事就跟我說王蘊跟一個叫林繡的有矛盾,那個林繡她至于那麽偏激嗎?”
“那個人,根本就是嫉妒蘊蘊。蘊蘊工作比她強,長得也比她好。蘊蘊這孩子就一個缺點,就是太傲。她看不起那個姓林的,給人家做小三的。”王媽媽猛咳了一陣,脖子都紅了,皮疹一樣的。
劉影忙把倒好她沒動的水端起來遞給王媽媽,叫她喝。咽下水,喉頭蠕動把那個癢勁兒壓下去。
“王媽媽要保重身體。”
“嗨,沒事兒,老毛病了。剛說哪兒了?哦,那個林就是個小三。蘊蘊也是自己有問題,我常說她腦子有潔癖。看不慣就看不慣你理她呢?不知道怎麽兩人就鬧起來了,那女的約蘊蘊到天臺上見。我這孩子也是一根筋,就去了。傻孩子呀。”
“所以,是林繡害王蘊出了意外?”
Advertisement
“什麽意外!她就是故意的,心理變态你知道嗎?就是個神經病!要不是他們說跟這種神經病打官司就算贏了也是浪費訴訟費,我們家就算傾家蕩産也要把她送進監獄裏去。”
大約每次提起都要動氣,又是一陣咳,侉子下肚皮上松松的皮膚跟着顫。劉影與光殊默不作聲,劉影想,有點單純的仇恨還好一些。
這時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來,王媽媽立刻站起來,邊咳邊往門口走,“洛洛回來了。”一個女孩子應了聲走進門,看到劉影和光殊大驚。
“這我小女兒……”
小女兒不給她介紹完,幾步沖到沙發前,“你們在我家幹什麽?”
“嘿你這小閨女,怎麽這麽沒禮貌?!”王媽媽當即訓斥。
她不理,手臂忽地直直伸起,指向門,“出去!”
“王洛!”王媽媽大吼。劉影一驚,耳鼓受傷。她站起身來告辭,說打擾了,說有什麽事随時聯系。王媽媽送她們到門口,連連抱歉,說女兒學業壓力太大了,從小跟姐姐關系特別親,姐姐出了事她受了很大打擊,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劉影忙說沒關系。
樓道裏到處貼着小gg。修鎖的,通下水道的,花花綠綠,灰牆連一線皮膚都露不出來。
“照片裏是誰?”光速問。
“何壁成的秘書Sophie。”
蹬蹬蹬的腳步聲,劉影和光殊同時停下來回頭,樓道裏的聲控燈都随着亮了起來。一路亮下來,是那個小女孩,他們一天之內見到她兩次。
一次在醫院,推走了林繡。一次在王蘊家。她是王蘊的妹妹王洛。這事就太怪了,因為明顯在療養院,是她護着林繡不讓他們接近。
“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王洛放下了書包,抱着一疊書。
“你覺得我們是來幹什麽?”
“你們是警察嗎?”王洛搶着問,厚重的馬尾晃了晃。
劉影搖頭,“我是你姐姐的同事,來看看。”王洛立刻一臉諷刺,“我姐姐死了三年了,你一次都沒來過,這會兒來慰問家屬?你不是她同事,你是誰?”
“我的确是G公司員工。”劉影說,“我們出去坐在花壇那裏說好嗎?”
小區裏有一個滿是灰土的花壇,坐也坐不下去,三個人就站着。王洛的眼睛從劉影臉上游到光殊臉上,完全是不相信的意思。
劉影從手袋裏拿出她的名片和工作牌遞給王洛,王洛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是海城的財務總監?”
“是。”
“那你怎麽會認識我姐姐的?”
“确切說其實我不認識她,只是前段時間聽北區這邊的同事說了她出的事,就過來看看。”
“你又不是管人力的,這些事要勞動一位總監?而且那個馬姐姐也是一樣,你們那麽大的公司,那麽多員工,每個員工死亡了還能有終身的撫恤金?這些話也就騙騙我爸媽。”王洛冷哼。她顴骨有點高,說話又快似機關槍,語調很像劉影認識的津區人,實在不算動聽。
“你很聰明啊,學習成績很不錯吧?理工科更好?”劉影克制自己被挑撥起的神經,笑起來。
“你別假惺惺的,我告訴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家。我姐姐已經死了,你們這些壞人,也不要這麽得意,遲早天打雷劈!”王洛說完惡狠狠地瞪劉影一眼,轉身就跑。
“哎,”劉影忙喊,王洛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你覺不覺得很奇怪?”劉影揮手扇點風,饒是心道不與小女孩計較,也還是很不爽,什麽天打雷劈。
光殊點頭,“這小女孩應該是知道什麽。”
“只是我也被她劃拉到壞人行列裏面去了。”劉影盯着光殊,“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光殊回視她,穿薄風衣,緊身的黑褲子,白色裏衫,看起來是個不太好惹的精幹總裁。說起來有一些反派也差不多,美,又打扮得利落。
劉影見光殊不答,氣了,“我看就是因為你,吊兒郎當不像好人。下一次記得僞裝僞裝,怎麽也裝裝啊,裝成好人。”
“僞裝成好人?”光殊盯着劉影看。
“對!”劉影沒好氣。
“是是是,行了回去吧,下次找時間再來吧,再去她家裏就該起疑了,回去試着約那個馬秘書出來談談。”光殊說。
“也只能這樣了。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遠比我想的複雜得多。”劉影開始想,無論如何此事因何壁成而起,這種惡人真的死不足惜,就該化學閹割。
光殊看劉影兩簇眉毛有擰起來的征兆,說:“我有個朋友住附近,能跟我去看看嗎?”
“不能,我要回酒店了。”劉影斷然拒絕,“你還有朋友在這?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我沒興趣。”
“就五分鐘,”光殊無奈,“絕對是正當工種。就一會兒,不要付兩次出租車費了,浪費。”
“就五分鐘啊,我給你計時,看在你還是個病人的面子上。”劉影甩甩頭發,“走吧,別耽誤我吃飯。”
光殊帶劉影繞過幾棟樓,到了一號房。按門鈴,門禁裏一把樂呵呵的男聲,“天王蓋地虎。”一字一字,抑揚頓挫,氣從丹田來。
劉影驚訝地看着光殊,這真的是正當工種,不是黑道切口?
“寶塔鎮河妖。”光殊摸摸鼻子,一臉無言以對。裏面的人哈哈大笑,開了門。到了五零一門口,光殊敲門。
裏面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光殊嘆氣,“日月盈昃辰宿列張……”不知道這老頭哪兒想來這些暗號,三歲孩子都對的上。
門吱呀開了,一個精神煥發的大叔坐在輪椅上,張開手臂說:“Wee!”光殊一臉嫌棄,彎腰虛抱了下,立刻站直。
“小劉啊,快進來快進來。”大叔熱情招呼,臉上的皺紋都笑深了。
劉影忙給光殊使眼色,這什麽情況?光殊面帶神秘微笑,招手叫她進來。
大叔摸着已經不剩幾根頭發了的腦袋頂部,笑眯眯招呼劉影,“貴客貴客,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劉影一時不知道自己哪裏貴了,這位大叔竟如此熱情洋溢,就跟認識她似的。她一臉尴尬地搖頭,“這位老先生……不,不用客氣……”
“叫叔叔就行了,一看就是個文雅孩子,好,好。”
劉影也不知道好哪兒了,看光殊。光殊垂着手站在輪椅旁邊,垂眸,劉影一眼看出來他在暗暗發笑。
大叔大笑,“小劉,快坐,我這怪老頭行動不便,不能親自招呼你。傻兒子還杵着幹什麽,快倒水洗水果啊,女朋友第一次上門,叫人笑話!”
又對劉影溫柔說:“見笑,見笑。”
劉影眼睛幾乎凸出來。兒子?這位老先生是光殊的爸爸?光殊家在京區不在郊外有炕的地方?
女朋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