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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我轉頭看去,小舅媽正擡起下巴倨傲地看着我。
電話這頭,丁倩還在緊張地追問:“夏凡,你到底怎麽了?怎麽半天不說話?”
我敷衍地說:“啊……沒事,剛不小心踩到坑差點摔了。”
“哦。”丁倩聽到這話才算松了一口氣。
但是,她稍後又問我:“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呀?”
我說:“我也不知道,要看蔣老師了。好了,我不和你說了,他們在喊我。”
說完,不等丁倩說話,我就把電話挂了。
挂完電話,我有點生氣地問倪美靜:“你幹嘛拍我屁股?”
“噗嗤”一聲,倪美靜笑出了聲,她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被調戲的小媳婦。”
我更加生氣了,說:“你怎麽老是動手動腳?”
倪美靜聽了後說:“那當然是喜歡你了,你看我對其他人這樣過嗎。”
我說:“我不知道,我也不了解你的事。”
倪美靜說:“你剛剛和你同學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我沒說話,靜靜地聽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倪美靜很認真地說:“這些事我以後再和你解釋,你先不要聽別人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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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随口回答道,突然想起我又不是她的什麽人,她也沒必要對我解釋。
我就補道:“其實,你也不用和我……”
我剛說到這裏的時候,蔣老師從裏面走出來了,他喊道:“原來你們在這兒。”
我有種被當場捉到的羞愧,蔣老師正在努力追求倪美靜的事是我們都知道的,我現在就像在挖牆腳。
蔣老師走過來後,問倪美靜:“你不是要買飲料嗎?便利店在這邊,我帶你去吧。”
我連忙說:“對,倪小姐剛剛就是在問我便利店怎麽走。既然這樣,那老師您帶她去吧,我就先進去了哈。”
倪美靜在一旁地看着我努力地撇清和她的關系,她什麽話也沒說,只拿那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盯着我。
我被她那種“小樣你給我等着”的威脅眼神看怕了,連忙掀開門簾進去店了。
我進去坐下後,不到兩分鐘,倪美靜兩手空空地進來了,蔣老師抱着兩瓶汽水跟在她身後。
我心想,蔣老師要是真追到倪美靜了,還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吃完飯後,天已經黑了,我們也要回學校了,和倪美靜在餐館門口道別。
她還是先和蔣老師說了很多項目的事,在我們真正分路而走的時候,她還要轉頭cue我,說一句:“夏同學,我們下次再見。”
我頭皮都炸開了,只能僵硬地點點頭。
等她的車子開走以後,我怕之後還要接受蔣老師的眼神審判,就先說道:“蔣老師,我還有點事要去別的地方,你們先回學校吧,不用載我了。”
我打算獨自搭車回學校算了,正當我轉身開溜時,蔣老師喊住了我:“夏凡,你等等。你要去哪兒,我先把你送過去吧。”
“啊?這太麻煩您了吧。”我露出白展堂版同款的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蔣老師已經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淡淡地說:“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
他都把車門打開了,我不上都不行了,只能硬着頭皮坐進了。
等其他同學也上車,蔣老師坐在駕駛座,系上安全帶後,我連忙說:“蔣老師,我突然想起,我今天還是先不去那個地方了,我和你們之直接回學校吧。”
“嗯。”蔣老師好像看出我之前是推脫,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車子行駛在夜色中,我坐在蔣老師旁邊,身子僵硬得很,大氣不敢出一個。
前座死氣沉沉的氛圍和後座的吵吵鬧鬧形成強烈的對比。
突然,蔣老師轉頭問我:“你和倪小姐以前是認識的吧?”
“啊,啊?”對于蔣老師突然的發問,我有點沒回過神。
蔣老師也不急,他打了一個方向盤,就轉頭過來等我的回答。
倪美靜對我表現得這麽熱情,傻子才看不出我們之間的貓膩。
我見實在不好糊弄了,只好坦白道:“我和她以前是同鄉。”
蔣老師得到了這個意向中的答案,他臉上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只點點頭後問我:“這不是什麽不好開口的關系,你之前為什麽一直否認呢?”
我只好簡短地交代說:“因為她之前和我小舅舅議過親,但是最後沒成。”
蔣老師聽到這才算恍然大悟,釋然說:“難怪,我還以為……”
我心虛地偏過頭,我對蔣老師隐瞞了最重要的細節,我對她表過白,她卻和鎮上一個有錢人走了。
接下來,我一路沉默到學校,不知道以後要怎麽處理好,只能期盼着這個設計項目趕緊完。
或許老天爺聽到了我的心聲,接下來的幾天,我再沒有遇到了倪美靜了。
難得的丁倩也和她的朋友一起去逛街,我終于能有個悠閑的周末了,吃完晚飯後,我就去學校的籃球場打球。打完球回宿舍,洗完澡出來,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我想都沒想就接了,那頭傳來的聲音讓我的手機險些沒拿住。
倪美靜在那頭言辭含糊地說:“夏凡,你快來xx舞廳x號包廂接我,快點來!”
然後,不等我回答,她那邊就挂了。
我拿着手機,一時沒回過神,她是怎麽弄到我手機號的,其次是她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但是我給她回撥過去後,她那頭一直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在舞廳這種 魚龍混雜的地方,我實在擔心她出什麽意外。想了一想,我趕緊打車趕往她報的地名。
按照地址找到她報的地方,我在包廂外核對了號牌,就打算推門闖進去了。
我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包廂門就從裏面打開了,倪美靜抱着自己的包,歪歪扭扭地出現在門後面。
我往包廂裏看了一眼,裏面烏煙瘴氣的,有三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還有幾個陪酒小姐。
倪美靜一見到我,就直直地栽到了我的懷裏,然後把頭埋到我的胸膛上。
“哎,你先起來。”我試圖把她從我的懷裏拉出來。
但是,她就像黏在我身上了,還在我身上亂扭亂蹭。
我還要伸手拉她,她喝醉酒般氣息不穩的聲音從下傳來:“我們先走,走。”
說完,她還伸手不講道理地打我,我見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就半扶半抱地把她弄出來了。
我一眼就看見她那輛停在了門口的白色的保時捷,便連忙從她的包裏取出車鑰匙,開了後座的門後把她扶進去。
倪美靜此時已經醉得意識不醒了,只怕連帶她走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無奈只能在她的包裏翻找她家的地址。幾分鐘後,還真讓我找到了一個寫着某處公寓的鑰匙,我便只能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進門後,我把她放到沙發上,扶她起來喝水。她自然是不會好好配合的,劇烈地掙紮扭動。
然後,“哇”一聲,她把今晚吃的東西全吐到了我身上了。
吐完後,她就頭一栽,埋在沙發上,安穩地睡過去了。
我看着自己一身的污漬,簡直頭都大了。
身上的氣味實在難聞,我看她睡得這麽沉,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便在她家裏翻找了一塊大毛巾,拿着它進浴室了。
洗完澡後,我拿着自己的髒衣服出來,估算着把衣服洗完吹幹,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應該能在她醒來前,換上自己幹淨的衣服離開了。
我就下、身圍着一件方形的大毛巾,在浴室裏洗我的衣服了。洗到一半,浴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啊!”倪美靜看到我在裏面,大叫了一聲。
然後,她說:“你這個流氓,你怎麽會在我家的?”
她喊着我流氓,但是一點也不怕,還走到了我的身邊來看我洗衣服,
我說:“你的酒這麽快就醒了?”
她聽到我的問題,發呆着放空了一會兒,然後愣愣地說:“是的。”
她又像失憶一樣問:“你怎麽會在我家的?”
我反問她說:“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去接你嗎?”
倪美靜愣愣地想了一會兒,說:“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給你打過電話了。”
然後她說:“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被這幫臭男人占便宜了。”
我說:“你不是久經商場麽,這點警覺性都沒有麽。”
我又低頭看了看她說話間扒在我胳膊上的手,說:“你說歸說,不要上手。”
她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小舅媽拉拉侄子的手怎麽了。”
讓我不要叫她小舅媽的人是她,現在以小舅媽自居的人還是她。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她就是這麽矛盾,我從來沒看懂過她。
見我不說話,她轉到我對面說:“你生氣了?其實,你今天不來接我的話,我也有別的法子,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可沒那麽容易。”
我幹笑了兩聲,把洗好的衣服擰幹,打算拿去烘幹。
倪美靜看了一眼我的洗衣盆,問:“你把衣服都洗了,那你下面穿的什麽?”
一句話讓我的臉轟的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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