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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一下子只剩下自己和織田作之助，即使是太宰治心裏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然而遠處，他看到織田作之助對他點了點頭，像是在安慰他一樣，手中卻毫不猶豫地對着天上的黑煤球開了槍。

織田作之助剛剛已經看到了，如果他們繼續攻擊下去的話，天上本來就理智值不足的家夥會當場暴走，擴大攻擊範圍将他們一個個全部殺死，然而天使似乎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非常迅速地在對方爆發之前将他們全部撤走。

在他看到的短暫未來的片段裏，他看到了己方從全滅到全部安全撤離的過程，他心裏不由有些猜測，天使是不是也能預見未來，所以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這樣想着，織田作之助在對方暴走的前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織田作也不見了，太宰治反而放輕松了，他擡頭看着開始膨脹變形，甚至形體扭曲的黑煤炭，這一次，他看到黑煤炭的身上，開始浮現出了黯淡的紅色光暈，就像是裂痕一樣，似乎在和深邃的黑暗劇烈争鬥着。

“原來真的有用啊。”太宰治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與此同時，他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上在彌散着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和天空之中的黑暗激烈抗衡着，保護着他不受影響。太宰治也看出來了，雖然自己不受異能力的影響，但是如果是惡魔的法術，沒有靈力保護的話自己也會受到傷害，但是現在自己的特質在被天使的靈力引動之後，就轉變成即使是惡魔的法術也能一并抵抗并無視掉的程度。

他身上的白光雖然閃得激烈，但是其實對他體力的消耗并不大，太宰治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坐下來優哉游哉地嗑瓜子。

另一邊的中原中也注意到外頭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随即便聽到自己背後的鐵門嘎吱變形的聲音，他連忙後退，甚至沖破這一側的鐵皮強行擠到了另一間房裏，之前待着的屋子在一陣劇烈的響動中盡數被擠扁，先前那些試圖擠進來的惡魔們也在無聲之中被擠壓碾成了肉泥，最後變成一陣飛灰。

中原中也頗感慶幸地呼了口氣出來，他要是晚走一步，多半也會落得跟這些家夥一樣的下場，他又不瞎，自然看得出來荒霸吐現在絕對出問題了，再加上剛剛那個黑發小子的話，以及現在荒霸吐這不正常的情況……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到有惡魔朝着自己沖了過來，大有反正過不去荒霸吐的攻擊範圍，幹脆就先來幹掉他算了的想法，中原中也趕緊伸手還擊，幾下拳打腳踢之後他就将對方塞進了荒霸吐的攻擊範圍，只一瞬間，讓現在的白板中原中也有點頭疼的惡魔就這麽被壓扁了。

中原中也果斷将自己藏了起來，他可不想面對成群結隊的怪物。

惡魔們沒有找到中也，智商實在算不上多高他們的開始朝着前方的太宰治沖過去，然而很快，這些本來就已經所剩無幾的惡魔瞬間就被碾死，然後化作了飛灰。

太宰治看着它們飛蛾撲火般的舉動，眉頭微皺，從第一次遇到這些家夥開始，他就注意到，這些惡魔似乎都沒什麽腦子，可是惡魔不可能真的沒腦子，真的沒腦子它們就不可能會想到侵蝕中原中也這種手段。

所以，到現在為止，他們遇到的惡魔都只不過是一些雜魚而已麽

啧，這樣一想還真是令人覺得不爽。

太宰治如此想着，就發現頭頂上的家夥居然不動了，就那麽一個勁地閃着暗紅色的光芒，像是個有些壞掉的燈泡一樣， “所以，接下來呢”他覺得有些疑惑，之前的時候頭頂上這家夥還會變成人形掉下來，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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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遠處的蘇格蘭擡槍，對着他腦袋上頭的那個黑紅相間的荒霸吐射擊出了帶着明顯藍色光芒的子彈。

蘇格蘭在看到那邊居然就剩下太宰治了之後，也是一臉疑惑，然後他小心地舉起手裏的狙-擊-槍，瞄準了那邊的巨大圓球，蘇格蘭在經歷過前面幾次戰鬥之後，也明白了天使的靈力的另一種作用，只有在存在天使靈力的區域內的攻擊，才能切實地對惡魔産生效果，子彈一旦脫離了這份攻擊區間，所能産生的效果就會弱小上無數倍。

可是現在，那邊圍繞着荒霸吐的同伴們都已經被撤下了，就剩下這邊的自己和灰原雄，他們倆面面相觑了一會，最後蘇格蘭嘗試地舉起手裏的槍。

下一秒，他感受到了天使的指引，他的靈力流轉變動，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攻擊距離可以延伸一倍多，但是這樣一來，自身的靈力消耗也極大，每次發動都得消耗大量靈力，因此沒辦法長時間持續。

蘇格蘭這樣想着，然後開了一槍。

他驚訝地發現，從自己槍口射擊飛出去的子彈，帶着無比濃郁的靈氣，朝着那邊的怪物沖了過去。他随即反應過來，也對，現在場上已經沒什麽人了，天使的靈力自然會集中到他一個人身上，不過……這一擊對他的靈力消耗也太大了點吧

只是開出一槍而已，蘇格蘭就有點感覺自己快被抽幹了，但是那一擊的效果堪稱拔群，靈氣彈狠狠地砸在對面的黑煤球身上，砸的對方身體上暗紅色的光芒變得更多了，原本那種異常情況卻也變得更加嚴重了一些，地面上又增加了不少裂痕。

“好厲害，蘇格蘭，再來兩槍說不定就能搞定了。”灰原雄驚喜地說道。

“我也有同感，不過……”他倒是想再次舉槍，可身體發虛的感覺讓他眼前都有些發黑，他站着休息了一會，覺得自己的狀态有所恢複，這才再次舉起槍來，對着荒霸吐開槍射擊。

子彈貫穿了荒霸吐的球體，将那半黑不紅的火燒煤球徹底洗淨成了紅藍交加的藍色球體。

太宰治看着那變成了藍莓球的大球，眼中卻閃過了興味盎然的表情，他看着藍莓球恢複平靜，然後逐漸飄向自己的身後，這才看好戲般地看向那邊從藏身之地出來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看着飛回來連顏色都變了的荒霸吐，卻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光芒閃耀之間，荒霸吐的力量回歸了他的身體， “所以，這到底……”

他的話完沒說還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而不遠處的太宰治則注意到，對方消失的時候，身上閃耀着是的屬于天使的靈力。

這家夥現在也變成他的同僚了。太宰治腦海中閃過果然如此的念頭，随即他就看到白色的光影從天空拂過，伴随着拂曉的陽光将大地照得透亮，無數的黑暗與邪氣一并消失在了光芒的照射之下。

太宰治知道這片名為鐳缽街的土地現在恢複了安寧，可是只要這片土地還存在，所謂的安寧就不可能持續。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認為，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可現在，他覺得即使是片刻的安寧，對于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苦難人員來說，也是好的。

太宰治如此想着，便跟着藍色的靈光一道消失在空氣裏。

這一天，鐳缽街發生異動，鐳缽街連通橫濱的區域出現了異常的摧毀現象，大片的房屋被破壞，土地凹陷，裏面據說也發生了重大的傷亡，不少人都在毫無知覺之間失去了自己的肢體。

這個本來被各個黑-道-幫會視作人才補充基地的地方遭受了一次無人能知的重大傷害，有一些人說那是荒霸吐幹的，也有不少人說他們遇到了惡魔，甚至還有人說，是天使拯救了他們的生命。

衆說紛纭之間，竟然無人能夠将那一天拂曉發生的事情說個明白。

而對這件事情真正在意的，就只有Port Mafia裏的兩人，一心想要得到羊的首領的森鷗外和一直認為荒霸吐可能和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的蘭堂。

可是自那天之後，鐳缽街就再也沒有人見過羊的首領，甚至連羊這個未成年自衛組織也消失不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們也不再出現搗亂，這讓本來就沒了太宰治不得不親自出馬去找人的森鷗外頭疼不已。

更讓他頭疼的，是蘭堂在暗中給他制造的麻煩，偏偏他還拿不出證據來指正對方，就在他煩躁不已的時候，他的煩惱源頭蘭堂也在某一天跟着消失不見了，就像是中原中也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新的紅藍色荒霸吐回歸身體的中原中也剛覺得眼前一黑，就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中，他擡頭就看到一顆散發着柔和光芒的圓球在不遠處，他有些疑惑地走上前去，手還沒觸碰到那顆白光圓球，他的腳下就變換了景象。

“橫濱”中原中也看着畫面瞬間從高空俯沖直下，朝着一片他熟悉卻又不熟悉的區域沖了過去，畫面裏一個和他長得十分相似的金發男人，和一個他遠遠見過，應該是Port Mafia的人在一起動作利索地潛入了一家研究所。

畫面之中，兩個人似乎發生了争執，但是他聽不清，他只看到金發的男子毫不留情地攻擊了黑發的那個，于是黑頭發的那個人朝着水罐中的自己伸出手去，金色的大手如同無數次的回憶那樣将黑色的神明釋放了出來。

神明的怒火瞬間燃燒在了這片土地上，鐳缽街的前身，那個倒扣的每到下雨臺風時節底下就會積滿水的巨大坑洞就此誕生。

“這是……我的記憶”中原中也反應了過來，他忽然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聽不清那兩個人的對話了，因為這是他的記憶碎片，他自己也不曾記得的東西，當然不可能聽得清楚了。

中原中也有些沒反應過來，給自己播放這個是要做什麽可是下一秒，他看到了無數悲痛欲絕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嘶吼和哭泣。

“爸爸!”

“媽媽!”

“還給我啊，把我的丈夫還給我啊!”

數不清的人在那裏哭泣哀嚎，那聲音讓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是……”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了，荒霸吐的誕生，對于更多的人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麽，而那塊地方，也不是只有一間研究所而已。

血淋淋的現實展現在他的面前，無數人的悲鳴告訴着他，你有罪，你罪大惡極。

中原中也抱着腦袋，額頭青筋直冒，手指在頭上壓出了深深的紅印。

“終于意識到了嗎你有罪，你生來就有着即使用上你的一生，也不見得能夠贖清的罪孽。”光球之中傳來了非男非女的聲音， “從現在起，我将征召你加入保護世界的隊伍。”

中原中也擡起頭來，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汗水和淚水，他看着那顆光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只聽到光球繼續說道: “去吧，去當一個學生，去學習如何真正地做一個人，去學習如何償還你的罪孽吧。”

下一秒，中原中也徹底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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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蘭堂也不見了呢，那當然是因為毛利蘭這個歐皇把人從卡池裏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