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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喂喂喂，快來看，吳申又跟沈仙表白了。”

教室門口，一群男生趴在欄杆上往下瞅，班裏其他同學聽見，呼啦啦都竄了出去，加入了看熱鬧的行列。

“吳申這都表白多少次了，沈仙要是喜歡他早同意了。”

“也不一定，女生不是都會欲擒故縱那一套嘛。”

“正可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放屁，沒看見沈仙都生氣了，甩臉色了。”

“吳申開始耍賴皮了。”

“小混子和校花，這混搭，人神共憤。”

“你們小點聲，吳申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混子，仗着家裏有錢有勢老師都管不了，要是被他聽到搞不好我們都得挨揍。”

“別看了別看了，老師過去了！”

看熱鬧的同學鬧哄哄地回了教室，仍舊議論紛紛。

劉佳路過顧靈玉桌前時，看見顧靈玉在發呆，停下腳道：“啧啧啧，你說你整天這麽呆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顧靈玉眼神聚焦，不耐煩道：“有屁放。”

劉佳嘿嘿一笑，鼓起嘴裝模作樣：“卟～放完了。”

顧靈玉看白癡一樣：“滾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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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笑道：“你說你，課間也不學習，有熱鬧你也不湊，自己發呆不無聊啊？”

顧靈玉道：“怎麽？再打個賭，下次我考倒數第一？”

劉佳汗顏道：“得了吧，你是個狠人，要打賭也不跟你賭考試了。”

顧靈玉切了一聲，劉佳眼球一轉，忽然說：“不如我們賭個別的？”

顧靈玉不屑道：“什麽？”

劉佳眼一翻轉，道：“就賭…你敢不敢跟沈仙表白，怎麽樣？”

顧靈玉考慮了一下，問道：“賭注呢？”

劉佳驚訝，沒想到他真敢答應，不免有些慫道：“一個星期的早飯？”

顧靈玉輕飄飄道：“一個月。”

劉佳咬牙道：“成，我就看你敢不敢，先說好，偷偷的不算，要大庭廣衆才行。”

顧靈玉哼道：“時間地點你定。”

劉佳想了想，說：“明天大課間，科技樓前面。”

顧靈玉點頭：“行，一個月早餐，不許重複。”

劉佳一臉将信将疑地回了座位，顧靈玉則繼續發呆，身後忽然傳來王靜雅的聲音：“幼稚。”

顧靈玉自從報仇失敗，就沒再跟王靜雅說過話，現在聽到她的聲音也選擇自動屏蔽了。

晚上仍舊是跟大可愛組隊，只是大可愛不知為何專挑了兩個落單的讓顧靈玉打，自己并不參與，似乎是有什麽事一樣，任務結束就離開了，全程也沒說幾句話。

顧靈玉一頭霧水，随便逛了逛，看見美少年在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帶新手，發了個消息過去，說了聲今天的任務完成。

等了兩分鐘也沒回，顧靈玉興味索然，便下了線。

第二天一到學校，劉佳又提醒了一遍顧靈玉，還是不太相信他敢去表白，還暗示他說如果不情願就及時作廢賭約，都是同學，不用太較真雲雲。

顧靈玉情緒不是很好，只以為他在催自己，說的話全然沒正确理解。

提前一節課的課間時，顧靈玉來到沈仙教室門口，瞅了一圈沒看見沈仙，便喊了個女同學傳話說讓沈仙大課間去科技樓，有重要的事找她。

終于到了大課間，下課鈴一響，老師前腳剛出教室，顧靈玉後腳就站起來，直奔科技樓。

身後王靜雅不着頭腦地說了句風涼話，意思是要顧靈玉等着被打臉吧。

顧靈玉完全沒聽見，剛到教室門口，劉佳又追出來，表情有些驚惶地問他：“你真打算去表白？”

顧靈玉一臉瞧不起的樣子，沒好氣道：“你慫了？”

劉佳看他表情嚣張，也不願服輸，心一橫，幹脆不再阻攔，反而催道：“你去你去，我這就喊人去圍觀。”

顧靈玉沒再理他，獨自往科技樓走去。

才剛下課沒一會兒，科技樓這邊還沒幾個學生，顧靈玉就站在樓道外顯眼的位置，等着沈仙過來。

五分鐘後，一道倩麗的身影遙遙出現，漸行漸近。

沈仙來到樓道口，看見了顧靈玉，輕柔一笑，率先打了個招呼：“嗨，好久不見。”

顧靈玉回道：“在學校裏不天天見嘛，只是很久沒說過話了。”

原來兩人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是同班同學，而且還做過一陣子的同桌，一直持續到小學畢業，後來初中不在一個學校，高中雖然又遇見了，但也不在一個班級，也就沒再說過話。

沈仙似乎回想起了他與生俱來的直男屬性，癟嘴搖了搖頭，見周圍也沒其他人，問道：“不會是你找我吧？”

顧靈玉道：“就是我。”

沈仙驚訝，問道：“那，找我什麽事？”

顧靈玉看了眼四周，瞥到二樓的窗戶口趴着很多同學，劉佳正探着頭一只耳朵對着他們，

大庭廣衆的條件已經就位，顧靈玉也不拖沓，直接了當道：“我喜歡你。”

沈仙表情晃了一下，疑惑道：“你什麽意思？”

顧靈玉毫不避諱，提高聲音說：“沒什麽意思，就是喜歡你。”

沈仙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你先說說你喜歡我什麽？”

顧靈玉顯然沒料到這位‘青梅竹馬’竟然敢于直面他的表白，甚至還有要跟他細細研讨的趨勢，頓時有點發慌。

按照平常電視上演的，那些女生不都應該嬌羞地喊一聲‘你讨厭’或者是‘不理你了啦’，然後捂着臉就跑開了嘛。

怎麽沈仙非但不嬌羞，而且還很勇猛，跟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樣，簡直堪比陸沉的二弟了。

“我，就是，額……”顧靈玉萬沒想到眼下情況，也沒提早準備稿子，吱吱唔唔道，“你個子高。”

“比我高的多了。”沈仙顯然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你，長的好看，太好看了。”顧靈玉絞盡腦汁地想着。

“你仔細看過我嗎？我臉上有雀斑你知道嗎？還一個眼大一個眼小。”沈仙仍舊不滿意。

顧靈玉驚訝道：“真的？我瞅瞅…不是，那就…你人品……”

“得了吧，你根本不喜歡我。”沈仙撇嘴打斷，不讓他繼續胡扯下去，而是說道，“是不是跟人打賭了？”

“你怎麽知道…不對，沒有。”顧靈玉這下更慌了。

沈仙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呵，雖然過去這麽多年，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從小就缺一根線，小學時候還讓我光膀子跟你下河，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女生看。”

顧靈玉汗顏，完全想不起自己還幹過這麽勇猛的事，不由間想起了陸沉，自己還嘲笑他跟女生拜把子，這下可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那我算表白失敗了嗎？”顧靈玉不死心又問。

“對，不接受。”沈仙回答得幹脆。

顧靈玉瞥了眼二樓窗口，請求道：“麻煩你大聲點再說一遍行嗎？”

沈仙察覺到他的目光，明白了有人在看，嘆了口氣，無奈提高了些音量，道：“死心吧，我不會接受你的。”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顧靈玉眉梢一挑，任務完成，沖二樓窗口揮了揮手，轉頭也走了。

走廊裏，一大批同學蜂擁着顧靈玉進了教室，七嘴八舌地胡扯八扯着。

“顧靈玉，你可以啊，太牛逼了。”

“別灰心，我們支持你，一定要越搓越勇，明天繼續啊。”

“不過你可千萬小心那個吳申啊，被他知道小心挨揍。”

“公平競争，怎麽了！”

“我勸你放棄，人家都拒絕你了。”

“有本事你也去讓拒絕一下，別眼紅了。”

“我沒眼紅。”

……

顧靈玉充耳不聞，只想着一個月早餐有着落了。

臨近上課，嘈雜散去，只剩劉佳還在顧靈玉座位旁，劉佳豎起拇指跟他說：“我服了。”

顧靈玉輕飄飄道：“別忘記早餐，一個月不重樣。”

“別說話了，要說出去說。”王靜雅忍耐了這半天，終于還是發怒了。

顧靈玉輕輕地哼了一聲，但也沒再出聲了。

放學後，顧靈玉沒有直接回家，想着自己曾經的英勇事跡，莫名又想起陸沉，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商業街兼職，即便還兼職這個點怕是也不會在，腦子裏還在想着腳下就已經鬼使神差地往商業街拐去了。

到了商業街，路口看見一個推着小車子賣糕點的，這一打眼，竟然想起來小時候沈仙還請他吃過蛋糕。

時隔多年，這麽一想起來，忽然又覺得今天的事挺對不住沈仙，實在不應該用她換早餐的。

這下算是友盡了。

顧靈玉讪讪地買了份小泡芙，剛吃了一個，就聽見身後傳來喊叫聲：“那逼在這呢！”

顧靈玉一回頭，看見七八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混子吆五喝六地直奔他而來。

當頭一個穿着他們學校校服的男生，面色兇惡，眉目之間，顯露着明晃晃的惡意，而他在學校見過，這人正是一直喜歡沈仙的吳申。

顧靈玉瞬間明白了，這陣仗，大概率是所謂的情敵尋仇來了，然而自己其實是冤枉的，解釋清楚應該就沒事了。

小混子們來到他跟前，吳申逼視着顧靈玉，惡狠狠地質問道：“你喜歡沈仙？”

顧靈玉不想引起誤會，坦誠回答道：“不喜歡啊。”

吳申聞言，更加怒了，罵道：“不喜歡你表你妹的白！敢做不敢認，孬種！”

顧靈玉不急不緩道：“你聽我說……”

話還沒說完，吳申一記飛腳直接将他踹飛出去好幾米遠。

“給我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