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幻覺、絕望

幻覺、絕望

“快，系統，給我最後面的那段表演給個評價呗，我簡直都要把自己演進去了”脫離這條時間線的身體，換回了屬于自己的身體，葉晴婷簡直要舒服死了。

“姐，你後面那表白是怎麽回事？計劃裏有這一段嗎？”系統還是比較關心情況之外的事情。“你明知道烨曉曉最後有可能會和謝正在一起，你還搞這一出是什麽意思？你要讓謝正永遠記得你？為什麽？”系統很是不解。

“你猜？”葉晴婷調皮了一下。

系統很是崩潰“你到底在搞什麽呀，你這樣做就不怕這個任務做不下去嗎？”見系統都快急哭了，葉晴婷才稍稍微解釋了一下“你覺得，烨曉曉還會跟謝正在一起嗎？我覺得是不會了，不是因為別的，就單單是謝池淵的存在，就足夠讓烨曉曉隔應的，更何況烨曉曉是知道謝池淵喜歡烨羁林的，但是她摸不清烨羁林對謝池淵的态度，如果她知道烨羁林也喜歡謝池淵甚至還發生過關系的話，你猜她會是什麽反應？更何況當時應該算是和烨羁林發生關系的身體是謝正的。這條時間線裏，烨曉曉沒有過度接觸謝正，就算她喜歡謝正，我覺得也沒有到那種不介意他的身體碰過別人，而這個人剛好是她關系很好的表哥的那種地步。而且，我請你把你的垃圾信息看下可以嗎？”

系統很是疑惑，這很垃圾短信有什麽關系，結果它就找到了一條信息，是寒舷私發給它的。“謝正後面會撿到一個棄嬰，需要你們幫忙一下，想辦法讓謝正收養這個棄嬰，這個棄嬰就是我任務的關鍵人物。我需要讓謝正永遠記得這條世界線裏葉晴婷，因為這個棄嬰的眼睛很像她”啊這。。。。看完信息的系統就覺得無語“他有毛病吧，這種東西幹嘛要私發給我？”

“啊呀呀，小系統，看不出來啊，平時總是勸我對寒狗态度好一點，然後自己卻暗自把他的消息當成垃圾信息處理掉。”葉晴婷擠眉弄眼的調侃系統。

系統辯解道“我這叫一致對外，你讨厭誰我就要把誰拉黑的。！”聽着系統的解釋，葉晴婷也就笑笑沒在說話了。

“所以，寒舷沒有收到我的回複，就把信息發給你了？你就在最後關頭給謝正表白？讓他記住你一輩子，後面看到跟你有關的一切謝正都會在意。”系統算是理清楚思路了，但是它還是不明白一件事情問“你平時不是說要弄死他嗎？那幹嘛還要幫他完成這個？”

葉晴婷嘆了一口氣“不是謝狗給我發信息的，是落落告訴我的。”

蘇落意，是葉晴婷的閨蜜，在進入時空管理局後面才認識，逐漸發展成親密無間的關系。葉晴婷又接着說“你知道的，落落是喜歡謝狗的。所以我不太能拒絕落落的請求的。就幫謝狗這個忙了。剩下的就看謝正和烨羁林的了。我們這邊能預測大致的發展，但是無法精确到每一件事情上的。到時候就随機應變吧。”

葉晴婷想了一下，又對系統說“現在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那個開車撞我的人需要被送進去，你懂我的意思，不然的話我怕謝正到時候發瘋，真的會提刀去砍了那個人也說不定，畢竟我感覺他現在的精神狀态很不穩定。”

謝正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因為把謝池淵的記憶都看了一遍，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葉晴婷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很大。“村長爺爺，這就是我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代價嗎。”他想起了小時候村長對他說的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沒有誰會一直在身邊的。“母親，我真的好難過，為什麽所有我在乎的人都離開我，你走了，村長也走了，現在葉姐姐又離開我了，一個接着一個。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能告訴我嗎，母親。”他祈求趙青蘭可以給他一個答案，但是并不會有人回答他的。

後面接受警察的盤問和舉辦葉晴婷的葬禮，謝正的精神狀态都極差，特別是葉晴婷的頭七那幾天，謝正原本打算殺了那個開車撞死葉晴婷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允許那個罪魁禍首活在這個世界上，要說最恨的人，這個殺人犯是絕對第一個，烨羁林和謝池淵都要往後排。他甚至都買好了作案工具，就等着找到那個人了。他要送那個殺人犯下去見葉晴婷。他原本是想自殺的，但是葉晴婷告訴他他要活着，連帶着屬于她的那一份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這讓他想起了母親留給他的遺物，那個含有希望的故事，主人公因為被人冤枉在監獄那種極其壓抑又絕望的環境裏呆了二十幾年都沒有放棄希望，最終才逃離那所充滿絕望的監獄，開始擁有新的人生。母親可能還想通過這個故事告訴他，即便沒有做錯什麽事情，但是有些充滿惡意的事情還是會找上門來，而面對這些惡意要有足夠多的勇氣和希望，最終才能擺脫惡意，迎接新的生活和未來。這一刻的謝正好像明白了母親真正想告訴他的東西。所以，即便是現在失去葉晴婷，他也要對未來的生活抱有希望和信仰。但是謝正知道，他這一輩子很難再去喜歡別人了，這顆跳動的心髒會因為葉晴婷的死亡而塵封起來，不會有任何人再值得它跳動起來了。

有些事情一旦想開，沒有那麽執着，好運就随之而來。在葉晴婷頭七的這一天，謝正看到了新聞，說是前幾天在某酒吧附近開車撞人的逃犯被抓到了，抓到逃犯的時候，逃犯已經服毒身亡了。這個新聞一出來讓衆人唏噓一篇，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店長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謝正可能也沒有辦法正常在店裏上班了，就考慮辭掉謝正，謝正也沒說什麽，他本來就不打算繼續做下去了，因為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也好想你的，淵淵”這是烨羁林的聲音，此時謝正在聽着葉晴婷死亡那天錄音筆裏面的錄音，他是從謝池淵的記憶裏看到了畫面，但是那些記憶都是沒有聲音的。他需要知道烨羁林跟謝池淵說了什麽才導致謝池淵要出去喝酒，然後發生後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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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謝池淵說很想烨羁林的時候，謝正就只覺得很可笑，謝池淵到底有什麽資格說喜歡烨羁林？然後就是聽到烨羁林也很想謝池淵。謝正一頓，如果放在很普通的兩個人之間，那就是一對處在異地然後再次相見時候的場景，會讓人覺得很溫馨。可是，一個是謝正的第二人格，另一個知道對方是第二人格，還是說想念對方。這怎麽看都覺得很怪異，讓人不舒服。你們兩個人的相愛，憑什麽要讓我和葉姐姐付出代價？謝正在想，這個時候他對烨羁林的厭惡達到了頂峰，因為他覺得如果不是他來找謝池淵，後面所有的事情就不會發生，葉晴婷也就不會死亡的。

在他聽到說烨羁林要出國，可能不會再回來的時候，他心裏湧上一股憤怒，把他生活攪的一團糟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然後又會覺得可能是因為這個才導致謝池淵的情緒起伏，才會出去喝酒發洩，既然都要離開了，為什麽還要來告知？後面謝正聽到人烨羁林問謝池淵說有沒有想過分離他倆的時候，他的反應跟當初烨羁林第一次聽到這個的時候一模一樣。還可以這樣的嗎？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和謝池淵分開來？他随即又聽到謝池淵說如果分離開來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烨羁林。

謝正摔破了一個杯子，想殺了謝池淵和烨羁林的心都有了，把他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後，他倆就可以安心的過他們的小日子了嗎？做夢！謝池淵，你欠我一條命，那就拿烨羁林的命抵上去吧，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我也要讓你跟我一樣。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這個談話裏變成利刃，再一次把謝正紮得體無完膚。現在的謝正會因為痛苦，因為無法接受當時的情況而變成一個劊子手，把那把陳年舊刀殺向了烨羁林。他更加堅定了要把謝池淵從他的身體內分離開來的，所以關于烨羁林說的東西他會去想辦法做嘗試的。他真的不想跟謝池淵的共用一個身體了，一想到他喜歡男人，謝正就一陣反胃，謝池淵，你真的是夠讓我惡心的。謝正的眼裏的情緒都快溢出來了。很快他的腦子裏就有了一個計劃。

剛出國的烨羁林，也碰到了一點小麻煩。首先是語言的不通，但是這對于他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麽困難，他自己本身的天賦還算夠好，所以學習英語會很快的，只是這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三個月的時間他日常交流沒有問題。就在國外待的第三天，烨羁林就去見了烨琛給他預約的醫生。

在見到醫生的第一面，烨羁林會有一種違和感和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對醫生起了警惕之心，但是這樣會讓整個治療的過程變得極為艱難，烨羁林更是三天兩頭的爽約，烨琛接到消息的是很是頭疼，打電話問烨羁林，得到的回答就只是因為所謂沒譜的感覺？這讓烨琛很是生氣，他想起了醫生跟他說烨羁林是在找理由逃避醫生。就用一種很強硬的态度告訴烨羁林要去看醫生，不然的話會采用強制性手段，派人過去把他壓過去看醫生。這些話證實了烨羁林的猜想，烨琛以前是不會對他這樣強硬的，他不得不懷疑是那個醫生對烨琛說了什麽，才讓烨琛現在對他的态度變成這樣。

烨羁林垂下眼眸，對電話那頭的烨琛說他以後會好好看醫生的。不放心的烨琛還是找到了烨曉曉，跟她商量希望可以出去幫他看着烨羁林。烨曉曉同意了，現在這樣的局面，沒有必要遵守那三個月的幫忙了，還有一個月才上大學，剛好也可以出去散散心。就訂好機票準備過去找烨羁林，在上飛機之前，卻收到了謝正發來的信息；你能把羁林的聯系方式發給我嗎？我找他有些急事。烨曉曉總感覺這條信息很奇怪，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表哥都出國了，找他能又什麽急事？烨曉曉很疑惑，但她還是把烨羁林的聯系方式發了過去。謝狗是真的瘋，這是她對謝池淵的印象，如果不讓他知道烨羁林的情況，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這邊收到聯系方式的謝正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後就把烨羁林的聯系方式加上去了。靜靜的等待烨羁林通過。而此時的烨羁林還不知道他的噩夢即将到來，剛洗完澡的他裹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滿天的繁星，眼神逐漸放空，變得空洞。“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喜歡謝池淵，你把謝正還給我好不好？”恍惚間他好像聽見了葉晴婷的聲音。“你為什麽要搶走謝正？”他清楚的聽見葉晴婷在質問他。

“我沒有，我沒有搶走謝正，我喜歡的是淵淵，我沒有喜歡謝正，我真的沒有喜歡謝正”烨羁林向空無一人的地方解釋。

“你騙人，你為什麽要和謝池淵上床，那個身體是謝正的你不知道嗎。”烨羁林哭了，他泣不成聲一直在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太喜歡淵淵了，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叮”手機鈴聲把他拉回了現實，他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剛才都是他的幻覺。這幾天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會出現幻覺，經常做夢也是夢到葉晴婷，夢見葉晴婷質問他為什麽要喜歡謝池淵，為什麽要和烨羁林發生關系，最後他居然夢見葉晴婷為了救謝池淵出車禍死了！這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恐怖了，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了。

他在原地緩了很久，才拿起手機查看消息，他先是看到了烨曉曉給他發生消息，說要來找他，順便玩一圈，還說她已經上飛機了，叫烨羁林去接機。烨羁林給烨曉曉的信息回複了一個好字。接着就收到了一條好友驗證消息，上面寫着：我是謝正，麻煩通過下。

烨羁林怔住了。他突然間被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包圍住了，就好像是如果接受了這條驗真信息就打開了潘多拉的寶盒一樣，會掉入深淵的。他僵硬的看着手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為什麽加我的人不是淵淵，是謝正？謝正是發現了他跟淵淵的關系了嗎？很快，他就明白了，怪不得他會看見葉晴婷，連做夢也會夢到她，他想了一下，謝正去看心理醫生的時間剛好是在他和謝池淵發生關系後，葉晴婷又跟謝正那麽親近，所以葉晴婷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天醒來的是謝正而不是謝池淵。

他早該想明白的，他早就該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忍不住和謝池淵發生了關系“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淵淵。”烨羁林在喃喃自語“沒有他的話，我該怎麽辦？”空曠的房間裏，他一個人的聲音顯得很是凄涼。

“這樣的話，我們還要讓烨羁林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嗎？有謝正對他的刺激還不夠嗎？”系統對烨羁林有點于心不忍。它還是蠻心疼烨羁林的，畢竟在它所知道的時間線裏，烨羁林的結局都很悲慘，這一條時間線也是。但是他悲慘的命運到這一條時間線就到此為止了，往後的時間線裏，謝池淵都會找到并且陪着他的。

“我覺得火力還不夠旺，再給他加一把火呗。這樣做完我們就可以徹底脫離這條時間線了。”現在葉晴婷的眼裏只有任務。

“可是。。。”系統還是覺得這對烨羁林來說太殘忍了。

“就算我們現在沒有讓他知道，後面他也會知道的，因為這件事情上過新聞，他現在可能不關注這方面的事情，在謝正跟他說了以後你覺得他不會自己去查嗎？現在絕望跟以後絕望有什麽區別嗎？”葉晴婷看出了系統對烨羁林的恻隐之心，就對它解釋，“你說過的，烨羁林這條時間線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所以，你還是別心疼他了，這不是再給自己找罪受嗎。”聽見了葉晴婷的解釋，系統烨沒在說什麽了只是心情有點很低落。當初是系統對葉晴婷說不要磕be的cp，怕葉晴婷會難過，現在輪到了葉晴婷來勸它不要太心疼烨羁林，因為會很不好受的。

最後烨羁林還是點了同意，換個思維，這也算是可以接觸謝池淵的另一種的辦法，烨羁林在安慰自己。看了一眼時間，烨曉曉差不多也要到了，他收拾一下就準備去接烨曉曉了。

在等烨羁林通過的時間，謝正想了想關于烨羁林說的分離人格的辦法，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通過某種鏈接來分離人格，但是具體的辦法他還是想不出來。在聽到手機電量不足的聲音，謝正就拿充電器來給手機充電，在電量充上的那一刻，電光火石之間，謝正想到了要拿什麽來鏈接并且分離人格。可以利用計算機，為計算機寫一套程序，就可以利用程序來進行傳輸，就像給手機充電一樣，通過充電器，把電流傳輸到手機裏面儲存起來，所以，人的意識是不是也可以通過某種東西來進行儲存，然後傳輸。而這種東西就是計算機。他又想起了關于葉晴婷記憶，那時候，葉晴婷在跟他讨論要選擇什麽專業的時候，葉晴婷建議他選計算機專業。葉晴婷當時對他說“謝正，未來将會是機械化的時代，很多東西将會被機器取代，你如果需要機器為你工作，你就需要去寫程序，有時候短短的幾行的代碼就可以幫你完成很多事情，而且，我總覺得學習計算機對你來說會有很大的幫助，說不定哪一天你就真的需要用到這方面的內容去做一些事情。”只要計算機的配置和功能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容納人的意識，那麽将意識通過計算機傳輸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需要做大量的研究和實驗，最重要的是需要造出一臺可以容納人意識的計算機。謝正越想越興奮，就越覺得這個方法的可行度越高。于是就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他首先要學習的是關于計算機的理論知識。現在離上大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謝正打算把自己關在家裏，開始自學計算機的知識，可以的話後面可以申請這方面的專利，搞個研究所。等到謝正從興奮裏緩過神來的時候，烨羁林已經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