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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已經嫁給郭知潇了。”

所以你死心吧。你沒有機會了。竟然敢和她的傻大個用同一張臉,回頭等醒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找傻大個的茬,這麽油膩不要臉當小三!

“啓明,我…。。”他還要說話,大丫的聲音卻從另外一方傳來,“雲主子,你找到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那人像是被驚到,匆匆留下一句‘改日我再約你’之後,匆匆的離開了。

翟曉雲不屑地冷哼一聲,手中的油紙包像是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她把它放到一邊,又覺得有些顯眼,又找了個隐蔽的角落,才把它放進去。而後拍拍手故作大方的走出去,“沒有呀大丫,你是不是記錯了?”

她邊說邊從屏風後面拐出去,就看到櫻桃和小綠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樣子站在門口,看到她之後櫻桃還對她擠眉弄眼。

很可惜,她的主子和她,心意不相通。

倒是小綠看到她之後走上來,“二爺來了。”

“來就來呗,那麽緊張幹什麽?”翟曉雲說道,然後又對着大丫解釋,“我沒有找到,一會兒讓你婆婆幫你找吧,可能她收起來了。”

“好,多謝雲主子。”

“不客氣不客氣,那你先歇着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三人從酒樓裏出來,一直未見郭知潇的身影,倒是阿青從後院一直跟她到門口,“主子,二爺在馬車裏。”

“哦。”

翟曉雲平靜的看着眼前這輛騷包豪華的馬車,心道郭知潇真不浪費他驕奢的名聲,能怎麽嚣張就怎麽嚣張。

阿青幫她掀開車簾,扶她上了馬車,看着她依舊樂呵呵的樣子,阿青心中不禁為她默哀。他可看到了,方才知道那個消失在後院的人影是楊子帥之後,二爺的臉色黑的就像他家廚房裏的鍋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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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他家用了二十多年的鍋底還要黑。

啧,也不知道雲主子是怎麽想的,既然進了二皇子府,竟然還敢和‘舊人’見面,怕是不知道咱們二爺狠起來是什麽樣的吧。

打發走趕車的人,阿青并櫻桃和小綠一起坐在車邊兒上,他看着一邊不知道發生何事還在小聲嘀咕着說笑話的二人,幸災樂禍地想,也該讓她們嘗嘗二爺發脾氣的樣子。可是這都走了一會兒了,他細心地聽了一下,發現馬車內依舊沉默。

不應該啊,按照二爺以往的性子,早該動手了。

有心想看一看裏面的場景,可是,他不敢。

事情果然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剛走到回府路上的僻靜處,馬車內終于傳來聲音,“阿青,停下!”

那聲音滿含怒氣,震得他本能的停下了馬車。

郭知潇越想越覺得可氣,本來他馬上就要放下成見好好的對她了,誰想到這麽個時間點她還是選擇了楊子帥!尤其是兩人見完了面之後,馬車內她還這麽無辜的看着他!

她有什麽無辜的?她哪一點無辜了?

真是…。。放肆!

待馬車停下,郭知潇伸手抱着翟曉雲的腰,兩人一起飛出了馬車。翟曉雲怕高,見狀尖叫着抱住郭知潇的身體,把頭緊緊的埋在他的懷裏。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共騎一匹馬,奔跑在街道上。索性這條路在他得府邸附近,而又因為郭知潇的脾氣名聲很差,所以周圍并沒有什麽人。

兩人一路疾馳,直到出了城門來到了山林間,翟曉雲才覺得他有些奇怪。害,還以為他來了興致,要帶她策馬奔馳呢。

郭知潇在一片樹林中停下,抱她下了馬之後又迅速的翻身上馬。

“哎郭知潇,你這是做什麽?”

郭知潇居上臨下的看她一眼,“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如果你能活着,我就原諒你。”

“莫名其妙啊你,好好的發什麽脾氣,來大姨夫了啊?”翟曉雲說。

郭知潇并未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駕馬離開。

翟曉雲想叫住他,張口卻只能接住馬蹄揮舞下飛揚的土屑。她咳了兩聲,開始打探四周的環境。敢情她的這個夢,不是個言情文,也不是個複仇文,而是個野外環境求生文!

可關鍵的是,她一點野外生存的能力都木有呀!

早知道當時貝爺的《荒野求生》,她多看一些了,說不能還能在這山林裏,多活幾天。

不過也沒事,說不定一會兒她就夢醒了。之前看很多古言文,她還挺羨慕那些古代人呢,可當真的體驗一番,哪怕是在自己能主導劇情的夢裏,她還是覺得現代好。畢竟現代有空調有手機有各種各種的美食,哪像在這裏,一個小小的全聚德,也能成為美食大拿。

想到這裏,翟曉雲也不到處走,就随處找了個光滑的石頭盤腿坐了下來,靜靜的等着天黑。

躲在暗處的郭知潇看着她的不作為,心中的怒氣越發的茂盛,好像她篤定自己會來救她似的。

就不!

他就不出去!

天空慢慢的黑下來,四周也開始傳來各種動物的叫聲。翟曉雲閑的無聊,等到圍着搬家的螞蟻看得眼疼之後,她在螞蟻窩的旁邊找到了一個小眼兒,并從裏面拉出了一只爬蚱。這玩意兒她很少見了,還是小時候在鄉下奶奶家過暑假,每個下雨天過後,哥哥總會帶着她,拿個小桶去樹林裏摸爬蚱,然後賣給村子裏收爬蚱的爺爺奶奶。

五分一只,兩個就可以賣一毛錢。

她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夾着那只爬蚱,甚至還故意伸出左手食指的指腹,讓它用鉗子夾着玩。

指腹處微微的疼痛讓她有片刻的清醒,也自然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惡臭的味道。

是一頭野豬,約直到她大腿處高,身上的毛發短而堅硬,還帶着不同顏色的淤泥,有些泥巴已經幹了,将掉未掉的挂在那毛發上。它站在她前方不遠處,微微張開的口中,流着粘膩的液體。野豬可不好對付,關鍵是它太臭了。翟曉雲尖叫一聲,把爬蚱扔向它,而後迅速的朝和它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人在緊張的時候奔跑,雙腿真的會發軟,像是失去了骨頭的支撐。

這是翟曉雲在跑到一個小山坡處,沒有剎住閘而滑掉下去時的第一想法。

第二想法是自己的第一想法是錯的,她掉下來完全是因為慣性。

第三想法是自己一會兒肯定能從這個夢裏驚醒,會是幾點呢,能不能耽誤是午飯?應該是耽誤了,她都在這夢裏過了好幾天了。

三個想法剛從腦海裏過一遍,她就覺得額頭像是碰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疼痛讓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時,額頭上的傷痛讓她覺得有些惡心。翟曉雲閉着眼反應了一下才覺得不對,她在床上睡覺睡得好好的,怎麽也不應該是額頭痛啊,而且還是額頭的正中間。

“醒了醒了,主子醒了。”

耳邊傳來低聲的興奮的聲音,翟曉雲終于張開眼睛,卻看到櫻桃正守在她的床前,看到她睜眼,忙問,“主子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大夫大夫,嬷嬷,快去叫大夫,主子醒了。”

翟曉雲看看她,待了一會兒之後終于開口,“櫻桃,去幫我拿個鏡子。不要銅鏡,去郭知潇的庫房裏找最清楚的波斯鏡。快去!”

“哦哦。”櫻桃看她情緒激動,連忙跑了出去。

曹嬷嬷已經出去找大夫了,此時的房內只剩下她一人在。翟曉雲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雙手,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不可能吧,這也太荒唐了,肯定是她的夢,還沒醒。

對,是她入戲太深,光顧着為男二意難平來着,入戲太深了。

對。

肯定是這樣。

可是不對呀,上次來例假的痛覺那麽真實,好像是她自己的身體真的不舒服似的,當時她就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想那麽多,可是這次額頭上的傷…。隔着厚重的棉布,她仍然可以感覺到那種跳痛。

那痛像是她的心髒長在了因為傷口而裂開的兩片肉上,心髒每跳動一次,它就痛一次。

櫻桃捧着鏡子過來的時候,翟曉雲已經死氣沉沉般,窩在床上。她從未見過如此消沉的翟曉雲,吓得連忙把鏡子舉到翟曉雲的面前,“主子,鏡子拿來了。”

翟曉雲懶懶地看了一下鏡子,在鏡面上果然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

“哦,拿下去吧。”她有氣無力地說。

“好的,主子,嬷嬷把大夫請來了,要不讓他給您把下脈?”

“不用了,我好得很。”

“那,主子要不要去看看二爺?他…”

“頭疼,不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是。”

……………分割線……………。。

房門外,櫻桃有些為難地看着曹嬷嬷并小綠二人,“怎麽辦,主子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了,也不吃飯也不喝藥。小綠,你說要不要和二爺說一下?”

小綠卻搖頭,“聽小白姐姐說,二爺一直昏迷着,今早剛醒。我覺得即使咱們過去了,小白姐姐也不會讓我們靠近的。”

“那怎麽辦啊,這樣下去我們主子沒有病死,也要餓死了。”

曹嬷嬷拍了櫻桃一下,“說什麽傻話,主子好運還在後頭呢。”

“對對對,是我錯了。呸!”櫻桃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嬷嬷,你說是不是…”

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曹嬷嬷立刻攔下來,“也不知道那天二爺帶着主子去了什麽地方,怎麽會這麽危險。”

另外兩人點頭。當時他們回來的時候,府裏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們主子滿臉是血,身子耷拉着毫無生氣。還有二爺,滿身是血,肩膀上還破了一個血洞,嘩啦啦的向外面流着血。盡管已經虛弱了,可他仍然堅持着把她們主子抱到了院子裏,才虛弱的倒下。

“不知道,阿青也被二爺趕下了馬車。”小綠回答。當時他們三人被趕下車之後,就回了府裏。本以為二爺和主子是找地方浪漫去了,可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在第三個時辰的時候,他們才在府門口等來,滿身是血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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