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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再和郭知潇一起時,翟曉雲便開始打聽許西豹的事情。
郭知潇剛聽到吓了一跳,心道這楊子帥的事情還沒有搞定呢,這個豹子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看他面色不對,翟曉雲連忙解釋,“沃沃今天不是找我來了嗎,提了幾次他的名字。”
“哦這樣啊,這個叫什麽豹子來着。”
“什麽豹子,人家有名字的,叫許西豹,聽說是葉将軍的手下,是個排長吧。”
“才排長,”郭知潇不屑地說,“什麽時候混成副将了,才有資格進入我的視野裏。”
“你幫忙打聽一下呗?”
“打聽他做什麽,你眼裏只能有我一個男人,不許你關注別人!”
“你吃的哪門子的幹醋,沒聽我說啊,沃沃提了他好幾次,我替她把把關不行啊。”
郭知潇暗中撇撇嘴,面上答應,“我這兩天找葉将軍聊聊。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沃沃的事情一向是由母妃做主的,而且他身份不夠,一個小排長還想當驸馬,別說母妃了,我這一關他都過不去。”
“找你幫個忙,怎麽這麽多話啊。你要是不行,我就去找別人了啊。”
看她起身就要離開,郭知潇連忙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裏帶,“不說了不說了,我幫你還不行嘛。”
翟曉雲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叮囑道,“一定要查查他的家庭關系,尤其是他母親為人如何,我覺得這人應該不是一個善茬,沃沃那麽單純一個姑娘,不會是她對手。”
郭知潇笑了下,伸手摸着她額間的碎發,“不必多慮,先不說這件事成不成,即便是萬一成了,等沃沃出嫁的時候,身邊也會跟着嬷嬷丫鬟的,咱們郭家的女兒出嫁,定不會受委屈的。”
“那可不見得,大公主這不是和離了。”
提起這件事郭知潇就來氣,“陳元棟那個孫子,要不是看在他父親的份上,老四早就揍他了。不過後來也揍了,老四沒下手,在街上找的地痞流氓把他家折騰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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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馬陳元棟,在和大公主婚後不久就安置了外室,到如今他兒子幾乎和萌萌差不多大。前不久被大公主發現之後,直接和陳元棟和離,帶着萌萌搬到了宮裏。這樁婚事當時被皇帝看好,如今出了這檔子事,皇帝臉上也過不去,幸好陳家陳大人立刻告老還鄉,陳元棟也被革了官職,陳家三代不得入仕,這件事才被擱置下來。
因為對大女兒的愧疚,皇帝對她如今的行事基本上是完全包容,這也就早就了大公主脾氣越發的蠻橫起來。
“那大公主…。。”
“無妨,”郭知潇看她臉上難過,安慰道,“過不久她會遇到自己的幸福的,會有人很愛她,事事以她為先,把她變回原來那個溫柔善良的大公主的。”
翟曉雲環抱住他,點點頭,“嗯,一定會的。”
郭知潇輕輕撫摸着她的肩背,享受着此刻的寧靜氛圍。只是下一瞬間,看到她身後的書冊下壓着一張紙,上面好像還寫着字。他想起上次她留下的‘真的很青澀嗎’的紙條,便左手扶着她的腰不讓她從自己身上掉下去,右手伸着把那張紙抽了出來。
翟曉雲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還抱着他研究他的頭發到底有多長,就聽到他趴在自己耳邊念起了情詩,“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聽他念完,翟曉雲低聲笑了出來,“我們都天天見面了,哪來的‘相思’,還‘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她離了他的肩,拍拍他的身軀,“這麽強壯,怎麽好意思這麽講?”
“是啊,我也好奇,你怎麽好意思這麽講的?”郭知潇把那張紙送到她面前,一副‘好好解釋吧’的神情盯着她。
翟曉雲看看那張紙又看看他,“不是吧郭知潇,這沃沃的字,你看不出來啊?”
“啊?沃沃的?”郭知潇又仔細看了一下字跡,卻是不是類同那個‘青澀’的字,他腦袋快速的轉着彎,把鍋推到了沃沃的頭上,“她怎麽回事啊,年紀小小的,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說啊,沃沃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你有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打聽一下那只豹子,呸,打聽一下許西豹啊。”
“行行行,明天,明天我就出去打聽去。那個,你看外面月色這麽好,咱們出去逛逛吧,消消食,晚上我吃的有些多了。”最重要的是,別看到這張紙,一會兒再怪到他身上。
好在翟曉雲并未多想,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等走到後花園中,翟曉雲才明白郭知潇那句‘外面月色這麽好’絕對不是信口胡謅的,今日是滿月,月光柔和地灑下來,讓人的心情也不禁溫柔起來。
她搖了搖郭知潇的手,對他說,“今夜月色真美。”
郭知潇點頭,“确實。”
看她一直笑着不語,郭知潇又開口問,“你笑什麽?”
“沒有啊。”
“你就是在笑,我方才的回答,有什麽不對嗎?”
翟曉雲調皮地眨眨眼,“今夜月色真美,這個是一句很委婉的話,其實它表達的意思不是在誇月色。”
“那是在表達什麽?”
“我愛你。”
“我說我愛你啊。”
“啊,哦。”郭知潇低頭看着自己黑漆漆的鞋子,半晌又擡頭問,“為什麽會有這個意思啊?”
“我亂編的,行了吧!”看他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翟曉雲甩開他的手,“笨死你算了!”
看她轉身要走,郭知潇連忙拉着她,并從腰間解下一個玉墜遞給她。
翟曉雲接過,對着月光看了一下,是一枚水滴形玉墜,她在沃沃的身上也看到過這個玉墜,聽沃沃說這玉很是難得,乃是稀世珍寶。不過具體是怎樣的珍寶,她也沒有搞清楚,只知道母妃找玉匠精心刻了這兩枚玉墜,她和郭知潇各一枚,讓他們每天都要戴在身上。翟曉雲有些奇怪,“幹嘛?”
郭知潇沒有看她,仰頭盯着那枚月亮,說,“定情信物。”
翟曉雲忍笑把它握在手中,“知道了。”
等到她的身影跑出後花園,郭知潇才笑了出來,他興奮的提起一邊的木棍,在空中胡亂地比劃了幾下,然後朝一邊的灌木叢揮過去。
等到那一塊植被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郭知潇才覺得心中的愉悅發洩了出來。他把棍子扔到一邊,邊走邊跳着出了花園。
至于第二日,我們辛勤的園丁來到花園時,看到滿地被打掉的樹枝和樹葉,尖叫着要侍衛一定揪出破壞他心愛的灌木叢的壞人!
壞人當然沒找到!
第二日沃沃再過來的時候,敏銳地發現二哥看她的目光不同了,以往是明顯的關愛,現在好像摻雜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好像他在透過她,審視着什麽東西。
被他盯着,她渾身上下感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樣,于是趁郭知潇沒注意,便帶着翟曉雲悄悄出了府。
翟曉雲知道她的意圖,也不說破,帶着小雲就從後門溜了出去。
“咱們去哪啊?”
沃沃裝作思考的樣子,才恍然大悟般說,“去西平路吧,聽說那裏開了一家小飯店,味道可好了呢。”
“聽誰說的呀?你宮裏人嗎?他們怎麽會和你說這些?”翟曉雲調侃道,“哦~好像那只豹子就住在西平路吧。”
“哎呀嫂嫂~”沃沃難為情地拉着她的手,“人家就是肚子餓了想吃些東西嘛,根本就不是去偶遇的。”
等翟曉雲笑夠了她,才跟在她旁邊,任她牽着自己往前走。
西平路旁邊是西安路,路的盡頭住着當今的禮部侍郎王大人一家。王夫人今日一大早就覺得身體不舒服,本想在家裏休息一下的。可按照往日的習慣,今日是她去香泉寺燒香拜佛的日子,想到規矩不能停,不然在佛祖面前就顯得自己不誠心了,便帶着下人,一大早的去了香泉寺。
而此時她在回府的路上,路過丈夫王大人愛喝的桃花釀酒鋪時,下馬車為他買了一壇酒。
桃花釀是那家酒鋪的招牌,每日客人不管是誰,都只賣九壇,而王夫人手裏的便是今日的最後一壇桃花釀了。她親自抱着酒出了酒鋪,還未走兩步,便被一個倒着跑的小姑娘撞倒了。
小姑娘沒有及時收住身體,撞到之後又倒在了地上,而她的手心,正好按在了碎掉的酒壇上。
“姑娘你沒事吧,來我看看傷口。”王夫人連忙扶起她,就要看她的傷口。她動作快,在那姑娘就要倒地的時候便伸手去扶,所以那傷口并不深。但終歸是女孩子,萬一留疤了也是個麻煩。而且看她身上衣服材質也知道她家世非富即貴,怕是個嬌養在深閨的姑娘,王夫人細心地朝傷口吹了吹氣,“疼嗎?”
那姑娘搖搖頭,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謹慎地看了看她,然後朝身後叫人,“嫂嫂,我受傷了啦~好疼哇!”那聲音飽含委屈難過,讓王夫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此人正是六公主郭沃沃。
翟曉雲上前看了看她的傷勢,傷口并不深,又看着那婦人一臉愧疚的樣子,便說,“此事是我妹妹魯莽了,還請婦人不要挂懷。”
王夫人還以為遇到了什麽難纏的人,可是看眼前人面容認真地道歉,才舒了口氣,“也是我沒有走路有些着急了,不若這樣吧,前方不遠處就是我家,先帶令妹去我家裏上些藥吧。”說完又看她有些為難,又解釋說,“我家老爺是禮部侍郎王修文,兩位姑娘大可放心。”
“也好,那就麻煩王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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