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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沃沃慢悠悠地走向後門,果然看到郭知潇正坐在後門裏側,手裏拿着一本書,眼睛卻溜溜的盯着那扇門。而阿青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拎着一根光滑的棍子,默默地對着空氣揮來揮去。
呵,要不是她有個驚天大消息,看着兩人這副樣子,她就悄悄跑走了。
可是現在,能看到二哥吃癟,她可是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她走到兩人身後不遠處,“二哥這是在等人呢?”
聽到她的聲音,郭知潇本能的轉身,張口就佯裝訓斥,“好啊你們兩人,竟敢從…。。”口中的話在看到只有她一個人時,戛然而止,“怎麽就你自己啊,你嫂子呢?”
“嫂子?她被人扣了。”
“嚯,”郭知潇甩了書,“誰敢扣老子的人,不要命了是不是,沃沃,是誰?告訴我,二哥去剁了他。”
“禮部侍郎王修文!”
“王修文這個老癟三,”郭知潇罵了一句,又反應過來有些不對經,“王修文?他扣小雲做什麽?他和我也沒有什麽牽扯啊?”
沃沃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等郭知潇着急的時候,才開口,“一百兩一個字,”她說着自己動手計算了一下,覺得她說的真相字數有些少,又來回加了兩邊終于到滿意的字數了,才發現郭知潇已經重新坐了下來,“愛扣就扣,随便扣,本皇子才不在意呢。”
“那行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宮裏了。”
“站住!”
沃沃悄悄笑了下,然後才繃住轉身,“什麽事呀二哥?”
“說。”
“嫂嫂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了,就是禮部侍郎王修文。一共是二十個字,兩千兩,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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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知潇起身瞥了她的掌心一眼,“本皇子又沒答應你給錢!”
“你!二哥你說話不算話!”
“随便你怎麽說,阿青,走,去兵部!”
阿青跟上,小聲問,“二爺,去兵部做什麽,咱們不接雲主子,應該去王大人家啊。”
“你懂什麽,去兵部接我的好哥們秉善啊。”
“秉善?哦~王大人的兒子。”
王秉善是王修文的獨生子,自小就愛研究一些奇形怪狀的兵器和陣法,跟随父親回京述職之後就進了兵部。之前郭知潇被皇上派到兵部之後,就是跟着王秉善學習兵器制造的。兩人關系雖說不算好,但也是熟悉的點頭之交。
果汁到兵部的時候,正好碰到王秉善收拾東西。他忙上前詢問,“秉善這是…。。”
王秉善為人有些刻板呆愣,不若他父親那般知道圓滑,聞言拜了個禮,“父親傳來消息,說府裏有大事發生,讓下官立刻回去。下官已經上報過了,準備回府一趟。”
說的應該就是小雲認親的事情了。
“那好,我和你一起回去吧?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幫得上忙的。”
“這…就麻煩二皇子了。”王秉善有些為難,但看着郭知潇絲毫都不讓步,甚至還有要和他一起走的趨勢,才勉為其難地答應。
“不麻煩不麻煩,說不定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啊?”
“沒事沒事,走吧,我騎了馬來,咱們一起啊。”
“好。”
這邊王秉善有些受寵若驚,啊不,膽戰心驚二皇子突然對他親熱的态度,府裏衆人已經收拾好心情,王夫人忙着安排翟曉雲的住處,一邊又詢問她的身體以及喜歡的吃穿,王大人完全說不上話,便坐在一邊,安心地看着兩人說話。府裏管家報大公子要到的時候,他終于舒口氣,心想能在女兒面前說得上話了。
卻沒想到那管家一臉為難,“大人,二皇子也來了!”
在知道女兒是二皇子侍妾的時候,兩人都知道早晚會有這一遭,只是他和王夫人都沒有想到是二皇子親自來了。
“沒事,我去接一下。”王大人說道,就要起身往外走。
雖然覺得不合适,但王秉善壓根不是不顧臉皮胡作非為慣了的郭知潇的對手。王大人剛起身,兩人就走了進來。
“父親,母親,這位是?”王秉善進來看到父母,又見到母親正親昵的摟着一位女子,想起之前母親為他介紹的姑娘,便說,“母親,孩兒真的不想成婚,您就放過孩兒吧。”
“胡說什麽,”王夫人呸道,“這是你妹妹,今日剛找回來的。”
“妹妹?”妹妹王伊茗失蹤的時候,他的記憶還很迷糊,只記得小時候身邊有個小胖妞一直跟着,兩人一起吃飯一起吵架打架,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失蹤了,父母說她走丢了,然後便開始了數十年如一日的尋找。
“是啊,是你妹妹,秉善,你還記得妹妹嗎?”
“好像記得。”
“什麽‘好像’,記得就是記得,不記得就是不記得,還‘好像記得’。”王夫人笑着說,然後看到他身後跟着的人,忙提醒自家夫君,“見過二皇子。”
郭知潇擡手讓他們站起來,“不必多禮,本皇子今日來,也是聽說府裏發生了喜事,便想着過來湊個熱鬧,沒想到這喜事,竟然也與本皇子有關。”
王秉善:…他沒記得自己說過是‘喜事’啊?
翟曉雲:裝!
“只是,”郭知潇面色微變,讓在場的人均心下一緊,“如果有人能記得往本皇子的府裏報個信,那就更好了。”
王大人臉面解釋,“二皇子恕罪,實在是下官找到了女兒,才一時激動忘記禀報二皇子的,還請二皇子莫怪。”
“爹娘,大哥,你們先出去吧,我和二皇子有話要說。”翟曉雲忽然說。
王大人和夫人怕二皇子生氣之下對女兒做出什麽,但看着她堅定的眼神,還是帶着王秉善走出了房間。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翟曉雲走到他身邊,踮腳打了一下他的頭,“好啊你,耍威風耍到我家裏來了。”
郭知潇委屈地揉揉頭,“我這不是怕他們不放你走嘛。”
“那他們剛認回我,肯定要住在這幾天的,這是人之常情嘛。況且他們是這具身體,是我的父母,你就這樣對你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還有你大舅子啊,小心他們在我面前給你穿小鞋啊。”
“哦,那我一會兒對他們好一些嘛。你這剛認親,你就不和我站一邊了?虧的我還這麽記挂你。那你要在這裏住幾天啊?咱們家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
“看情節吧,不過據目前這王大人和王夫人的情況來看,十來天之後再說吧。”
“這麽長時間?那我們豈不是十來天都見不着面了?”
“你笨啊,我只說不回去住,又沒說不和你見面啊。”
“那也沒有在家裏方便啊。”
“別得寸進尺啊。”
“行,行吧。”
晨歡宮是皇上舉辦私家宴會的地方,偶爾也會召一些大臣們吃些便飯。因為此前的光山之行,李節懷在查封高露并當地牽扯的官員中帶回不少銀兩,皇上大喜之下便在晨歡宮舉辦宴會招待李節懷并其他的朝廷重臣。
手中證據一日未交,李節懷的心中便不敢放松。尤其是在看到席間楊裕祥陰沉又強顏歡笑的臉色,李節懷越發的緊張起來。
近日裏他家裏院子和四周,夜間總是有莫名的血腥之氣,他知道有人想殺他滅口,也知道有人在暗中護着他。可如此緊要關頭,他實在是不敢把東西就這麽輕易的交出去。畢竟只要這證據在他手裏一天,他就安全一天。
可皇上并不知道其中情由,因為心中高興,便賜了李節懷幾杯酒水。禦賜之酒,他想着楊裕祥還不敢這麽光明正大的下毒,便喝了下去。
楊裕祥确實沒有下毒,但李節懷卻忘記了自己酒量并不好,幾杯酒下肚,他的腦袋便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看他神情迷糊,皇上便派人帶他先回房間休息。
回房的途中路過一片幽靜的小花園。氣氛好似一下子緊張起來,李節懷敏感地轉身,就看到身後跟着的太監,以及他手中高舉的匕首。他迅速的閃身躲了過去,想着他能此時下手,想來周圍也沒有什麽侍衛把手。如今之際,只得先跑到大路上或者人多的地方。
可那太監像是有功夫在身,動作敏捷矯健,手中匕首轉了個彎就向他的大腿擊去。李節懷躲閃不及,大腿處生生的被刺了一下,又被太監立刻拔了出來。
也幸好在那匕首刺進去的時候,李節懷傾斜了一下大腿,才沒有被刺到血管。
可那人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李節懷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把匕首換了方向,往他的脖間劃去。眼看那匕首越來越近,李節懷認命的閉上眼睛,心道希望他那朋友能在他死後,把證據交給太子。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李節懷睜眼看到那匕首被一道火紅的鞭子纏住,然後那鞭子被人猛地一抽,匕首被卷走。小太監見有人來到,放棄匕首就準備劫走他。
那鞭子的主人卻是從一旁飛來,“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啊在宮中行兇!”
伴随着她的聲音,小太監的身上挨了她的一鞭子,他的動作慢了一個節拍,李節懷趁着這個間隙颠着跑到了鞭子的主人背後。
另外兩人被他的速度驚到,怕被外人發現,小太監并沒有就留,趁着鞭子主人愣神的時間,迅速的逃了出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李節懷捂着傷口,不敢看那人,只低着頭拱手道。
郭滿滿輕嗤一聲,不屑地道,“方才不是還挺敏捷的嘛,怎麽這會兒不行了?”
李節懷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躲她背後的樣子,“下官慚愧。”
“下官?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嗎?怎麽自稱下官?”
“這…。。”敢在宮裏拿着鞭子走來走去,不是大公主郭滿滿是誰。只是想到他剛從拿大公主當盾牌,他實在是不敢承認自己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被他的窘态逗笑,郭滿滿收好鞭子,“行了,再往前走就有宮人了,先把包紮一下傷口吧,免得你沒被人殺死,倒是血先流幹了。”
“多謝大公主!”李節懷道謝,再擡頭時郭滿滿已經轉身離開,只留給他一個紅色的身影。
李節懷包紮好傷口,又在房間裏休息了片刻,才被人扶着回到了宴席上。
他注意到看到他回去時,楊裕祥的臉色又難看了些許,便慢慢的坐了下來。
皇上正喝的興起,纏着郭知潇說話,“老二啊,聽說你最近和王修文走的很近啊。”
郭知潇看了王修文一眼,才晃蕩着說,“父皇有所不知打,王大人不是有個女兒走丢了嘛,最近剛找到了。”
“你個混賬,”皇上明白過來,輕罵道,“王大人是守禮之人,你可不能胡來,否則小心朕打斷你的腿。”
“兒子沒有,”郭知潇解釋,“父皇你聽我把話說完,他那女兒,就是我之前娶得側妃,機緣巧合之下她和王夫人見了面,這才認出來的。”
“倒是朕想錯了,還不是你之前做下的那些混蛋事。”
郭知潇像是習慣了皇上的吵罵,口中的話像是說了成千上百次,“是,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下次不敢了。”
看他一副‘積極認錯堅決不改’的無所謂表情,皇帝不耐煩地揮手,“去去去,別在朕面前晃悠,看的朕心煩。”
正合他意,郭知潇放下酒杯,“兒子告退!”
看他的動作,皇帝心道失策,但面上仍保持微笑,看到李節懷回來之後,又朝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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