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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中午的時間到了,賀立旸請他們幾人一起吃了中飯,憐心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家,省得和葉烜他們僵在這,讓人有些尴尬。
賀立旸、葉烜、安辰逸三人一起将憐心送回了家。
憐心來到這裏的時間畢竟只有一年的時間,骨子裏還保留着數千年來,另一個世界的傳統,所以沒有請他們三人上樓。
等他們離開後,她才抱着黎寒上了樓。
終于回到家的黎寒直接仰頭倒下,癱軟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只見他伸了伸懶腰,什麽形象都不顧了。
張嘴打了個哈欠,見憐心看來,他眨了眨水霧朦胧的眼,忽地想起一事,前、後一共四只小短腿同時并用,慌亂地向某不可言訴之處擋去。
憐心眸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他現在整個身子都被蓬松的白毛覆蓋,能看到什麽?
黎寒保持着那怪異的動作呆愣了好久,等他自己都覺得難看的時候,這才慢慢地翻轉過身,掩耳盜鈴般将頭埋進沙發裏,卻在不知不覺間将自己的屁股撅得很高。
憐心從房間回到客廳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她似笑非笑地走到沙發邊,伸出手,懸空在他的屁股上方,差點就像平時對團團那樣拍了下去,還好她反應快,連忙收回手,只是臉色莫名的多了些微紅。
随意地收拾了下屋子,她坐在沙發上看書。
另一頭的黎寒在她坐下的瞬間,慢慢地探出頭,然後挪動着小短腿,一點一點地向她靠近。
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四只腳走路,可是在這軟軟的沙發上,他還是走得很小心。眼看着他就要到她身邊了,誰知他高興過了頭,一只小短腿從沙發的邊緣滑了下去。
幸好憐心眼疾手快,出手抓住他的一只腳,直接将他倒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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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沙發後,黎寒心有餘悸地靠在枕頭上,過了好一會,他才匍匐着湊到憐心的身邊。
溫溫暖暖的小身子一靠近,正在看書的憐心下意識地将手搭在他的頭上,輕柔地順了順他的白毛。
黎寒擡起烏溜溜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身後的那根小尾巴本能地晃了起來。
他尾巴上的毛從憐心的手背上一刷而過,她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雖沒有什麽變化,但那淡漠的眸裏卻微微地漾起漣漪。
她不露痕跡地收回手,裝作是要翻書頁。
這一頁翻過之後,她的手沒有再搭到黎寒的身上,同樣沒看到他期待之後的失落。
就這樣又坐了一小會,憐心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将書放在沙發上,起身打開冰箱,随意地拿了瓶飲料喝了幾口。
黎寒陡地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樣子,似在垂涎她手中的飲料。
察覺到他的目光,憐心搖了搖手中的飲料罐,問道:“你也想喝?”
“汪!”黎寒雙眼一亮,點了點頭。
憐心去廚房拿了個小碟子,倒了點飲料在碟子裏,直到飲料裏的氣泡都散去後,她才端給黎寒。
黎寒迅速地向碟子湊近,伸出舌尖試探地舔了舔。
他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咕嚕咕嚕地将碟子裏的飲料全都舔進了肚子。
憐心這才忽然想起來,他好像餓了不止一天。
她竟忘了喂他!
憐心将之前給團團吃的口糧倒到碗裏,黎寒搖了搖頭,還将碗挪開了些許。
看到他眼裏明顯拒絕的眼神,她恍然大悟。
黎寒本是神,定然無法接受犬類的糧食。
憐心自己很少吃肉類的食物,所以冰箱裏就算是有菜,很大的幾率也是素菜。她在冰箱裏翻找了一遍,只找到花菜和茄子。
垂頭看了他一眼,她将這兩種菜都拿了出來,讓他自己選擇。
黎寒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勉為其難地擡高一爪,指了指花菜。
餓極的黎寒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憐心炒好花菜,置于玻璃茶幾上,他繞着茶幾跑了好幾圈,就是沒找到地方可以攀爬上去。
憐心又給它盛了一碗飯,看到他心急的樣子,冷漠的瞳眸裏又添絲淡淡地暖意。
她将他抱到茶幾上,黎寒忙不疊地湊至裝了花菜的碟子邊。
他小心翼翼地湊上,聞到了花菜的香味,也感覺到了菜的熱度,可是他就是吃不到,急得他在原地直打轉,發出陣陣嗚咽的聲音。
憐心終于看不過去,先用筷子夾了一塊。
黎寒試了下,花菜進肚的一刻,他開心地狂搖尾巴。
憐心只給他夾一次,随即将筷子放在一側,對他道:“慢慢試。”
黎寒聽她這麽一說,一雙耳朵瞬間耷拉了下來,圓溜溜地大眼對着她眨啊眨,賣的一手好萌。
憐心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向門走去。
“今晚你留在家裏。”她邊走邊說,走到門口,回過頭看到他在茶幾上急得團團轉的身影,她話音一頓,忍不住開口解釋,“賀立旸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等解決完了,我就回來。”
黎寒聽她這麽一說,哼唧了一聲,蹲在茶幾上。
女阿飄的事情沒有花去憐心多少時間,倒是她死後忘了很多的事情。
經過憐心的提點,她才猛地想起自己死于非命,嚷着要報仇。
當夜,賀立旸便替她報了警。
憐心不想參與這種事情,所以提前離開了現場,也讓賀立旸不要和警察提及她的存在。
回到家中後,憐心不自覺地在屋內尋找黎寒的身影。
她現在客廳裏掃視了一圈,可是沒有看到他,而且擺放在茶幾上的花菜和飯也沒怎麽動。
憐心将浴室、衛生間,甚至陽臺上都找了一遍,就是沒看到黎寒,一直漠然得宛若冰封似的心湖仿佛發出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心湖深處更湧動起難以言喻的不安。
在黎寒沒有附身到團團身上之前,她一直都在糾結着要不要送他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當他成為團團之後,她反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現在他不見了,她心慌意亂的,所有的智商仿佛都離體而去,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心裏或許已經原諒了他。
推開卧室門的一瞬,她看到了四腳朝天的黎寒。
他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聽到憐心開門的聲音。
然而,另她又羞又惱的是,他的肚皮上竟然蓋着她的貼身內衣。
那樣子,簡直可惡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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