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姜衛在外面走走，打了個電話給夜枭。

“嘟……”

正在寫作業的夜枭，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音樂突然停了下來，夜枭看了備注名

“姜明兒”

“喂？姜明兒，你現在打電話給我幹嘛，別約我，我作業還沒寫完。”夜枭直言道。

姜衛：“不是，我約你幹嘛？我想問你，你在家嗎？”

夜枭：“在，但不方便，怎麽了？”

姜明兒：“好吧，先這樣，挂了。”

已挂斷——

夜枭：“怎麽了。”

夜枭看了看手機頻幕，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被挂了。

“靠——”

夜枭在打回去時顯示“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

哎，算了，明天去看看啥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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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衛在路上游了一圈，走回家，壓抑的心果然舒服了許多。沒有誰的打擾。

黃昏将至，暗下來的天，接連着彎月挂于天上，不曾離開。

……

姜岚逗笑着關在籠子裏的蓓蓓，姜岚淺淺的笑着。時不時的笑出聲來。姜衛手杵着下巴看着姜岚。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默默的回了房間。

姜岚剛上去，姜岚就沒在逗貓了，臉上的笑着也漸漸淡去。整理了二十多分鐘的心情，穿着拖鞋上了二樓房間。

姜衛沒玩手機，他的手機已經強制關機，平躺在床上，腳翹着二郎腿。歪頭看着窗戶外的那一輪彎月。彎月被隐隐的雲層遮住一邊。即使這樣也能清晰可見。

姜岚嘆了口氣，開門探頭。“哥……我進來了。”姜衛看了他一眼。或許許久的沉默便本能咳嗽了一聲，“嗯。”

姜岚抱着抱枕進來。坐在床上，抱着抱枕。

“怎麽還帶抱枕啊。”姜岚依然是躺着的。

“嗯……”姜岚支支吾吾道，“抱着軟。”

姜衛輕笑，“嗯。”

姜岚坐在床上，身體前傾抱着抱枕，二人沉默。姜衛依舊看着窗外。姜岚坐在床上，有些坐不住了。躺了下來。姜衛轉頭看過來。“姜岚，晚飯吃飽沒。”

“飽了。”

姜衛輕聲“嗯”了一聲，繼續沉默。姜岚也不摧。姜岚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作起，想看一下手機，打不開。黑屏的。便沒在看了。看姜衛，看着窗外，今晚夜色甚好。

“哥。今天的月色不錯。”

姜衛聞聲轉頭看他一眼，“是挺不錯。”

兩人差不多坐了半個小時，姜衛躺到剛才，才坐了起來。姜衛坐起來看了姜岚一秒，姜岚坐在床上，歪着腦袋。沒看見姜衛在看他。手機把玩着剛從床頭拿過來的白色耳機線。姜衛動作突然跪起來，姜岚看他。眼睛有些紅。手伸向姜岚的左肩上，動作很快。

“哥，你幹嘛？”姜岚向後靠。嘴裏喊着：“哥，你要幹嘛？”語氣有些着急，又有些慌張，姜衛沒說話，看着姜岚死死的護着自己的衣服。不讓姜衛去碰自己的衣襟。

“哥，不要，不要看。”姜岚吓哭了。嘴裏喊着：“哥，不要看。不要看。”姜衛紅着眼睛，姜衛把姜岚黑色的體恤往左肩拉了拉。

“哥，不要看。”姜岚閉着眼睛嘴裏喊着：“哥，不要看。”

姜衛紅着眼睛，看了姜岚的左肩，又拉起了右手手腕上的體恤。

“哥，不要看。”

姜衛紅着眼低下頭，“對不起！”

姜衛抱着姜岚，下巴抵在姜岚的肩膀上，“哥讓你受委屈了。沒能早點發現。”

“哥，不要看。”

姜衛強忍着哭聲，“哭吧，你要是累了就睡覺。哥抱你。”

“哥，不要看，不要看……”姜岚還在重複說着幾乎同一樣的話。

“對不起。”姜衛在說對不起。

他要是早早發現就好了。

“不要看……”

就在剛才，姜衛上樓去了姜岚的房間。房間都沒什麽變動，房間的床頭依舊是一個動漫頭像的抱枕。姜衛拉了拉床頭邊的抽屜。姜岚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床頭櫃裏。喜歡的東西都是一些卡通人物吊墜。因為喜歡，就沒帶。還有……一把破碎的折扇。一本黑色筆記本。

姜衛拿起筆記本翻着翻着，翻到了第三頁，第一排寫着。

總感覺他們針對我，但我又不知道。

隔着四行繼續寫到。

他們居然在廁所警告我，離他遠點，我覺得他們有病？

翻過來隔着一業，又在第一排寫到：

他們又在廁所對我說，讓我離XZ遠一點。看來他們病的不輕，這也要管。

姜岚發現他寫的都沒有日期，繼續看着他的筆記本。

他們今天太過分了，在教室裏打籃球，打到我了。我很委屈。他說他不是故意的，我就沒說什麽。委屈(·)不想跟哥說，怕他擔心。

我還以為他們開玩笑的……

姜衛沉重地看着姜岚沒有日期的日記本裏一字一句。

上體育課，他們叫我送紙巾給他們，他們在抽煙。左肩和手腕被煙頭燙了。很疼，還恐吓我，不能告訴別人。

我也沒打算告訴別人，沒打算告訴哥，他會瘋的。怕他去學校報複他們。

他們繼續欺負我，臉被掐紅了。

但他們說是夏竹叫他們這麽做的……不想跟哥說。

哥叫我吃飯，我沒吃，臉疼，怕他擔心。

不喜歡去學校了。但又不敢跟哥商量。

哥終于同意不去學校了，有一點點開心。

家裏舒服。

突然無聊，先去學校等哥放學，但怕遇到他們。

路上有只貓被……可憐。

………

考試，XZ說，不是他做的，他沒有讓他們欺負我。XZ完全不知情。

X月X日。

結束了，寒假快樂多，收獲一只小貓咪。

哥取名叫“蓓蓓”，好聽。

筆記本就記到了這裏，後面就沒有記了。

原來姜岚那條晚上叫他吃飯，是因為怕我知道他的臉，所以就沒吃飯，但第二天臉上缺沒發生什麽，不喜歡去學校是因為有人……拿煙頭燙他身體。不想跟我說，是怕我擔心。怕我去報複。

怎麽可以這麽傻……

姜衛看完了日記就回自己房間了，久久不能心情平複，看着窗外。想着那些筆記。姜衛一般不進姜岚房間。可是姜岚不說，只能來看看。

要是早點發現，他就不會被……校園欺淩。

“哥……不要去找他們了。”姜岚不說他委屈。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讨厭的人。

“疼嗎？”姜衛啞聲問他，“當時……疼嗎？”

疼，肯定疼，他從來沒被欺負過，身體上留下這麽恐怖的疤。肯定疼。

“穿衣服，摩擦的時候疼……”姜岚說，燙下一塊皮，他已經忘記是什麽樣的疼了，只記得他們把姜岚按在牆上，李松言把剩下的煙頭毫不猶豫的摁在了姜岚的肩膀上鎖骨部位。姜岚疼的叫了出來，煙灰很燙很辣，火辣辣的感覺。

李松言又吸了一口，煙頭又有些亮，放在肩手臂也被點了一下。李松言面無表情的看着姜岚，像是在審視什麽一樣。

*

“我忘了。”姜岚呢喃說道。

“好。”

居然不想想起，就忘了。“讓哥看看你得疤。好嗎？”

“不要。”姜岚的頭在姜衛的肩膀上搖頭。“現在，不疼了。結疤了。”

“好。”姜衛說完，便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姜岚睡着了，但身體還在抖。姜衛不做其他，差不多姜岚熟睡了才放下來。姜岚每次哭過就愛流鼻涕，鼻子有些堵，呼吸有些困難。

姜衛用紙巾包着鼻頭捏了捏，堵在鼻子裏的鼻涕全都出來了，姜衛擦了擦。姜岚吸了口氣，氣從鼻子裏出來。舒服了許多。

姜岚睡在旁邊，替他蓋好了被子。小心翼翼地拉起姜岚被燙傷的手，白嫩的手上有一個很小的疤。這很小了。但始終疼。但肩膀上的那個，更疼。

他把姜岚的衣襟往肩膀處輕輕拉了一下，好在衣襟有些不緊不慢，能看到，結的疤已經陷進欺負裏。

姜衛不敢去觸碰，疤痕的邊緣已經翹起，手指輕輕摩擦了一下，疤痕摸起來很光滑……

“嗯……”姜岚的肩膀在向後靠，想躲開謝觸摸。肩膀一動一動的，嘴裏悶哼着。姜衛收手，替姜岚吹了吹疤。

他知道現在吹着沒什麽作用，要是剛燙着吹，可能會不疼些。現在，結疤了，疤會癢，挨着疤痕邊緣的皮膚明顯已經扣紅。

睡着了還不忘扣……

姜衛止住他的手。姜岚更不舒服了，那個疤越來越癢，越癢越想扣。他睡的迷迷糊糊，“癢……嗯……”想掙脫束縛，姜衛傾身看着那個煙頭燙傷的疤痕。

吻了上去……

“嗯……”姜岚悶哼了一聲，姜衛用舌頭舔舐的疤痕以及被扣紅的皮膚，他并不覺得疤惡心，只覺得愧疚。

直到姜岚不鬧才當放開口。把剛舔過的疤痕輕輕地擦了擦，濕度已去，整理了衣服，關了燈睡到一旁。現在疤痕已經不癢了，姜衛剛睡下，姜岚就自己爬過來抱着姜衛。

姜岚還是這麽黏人，不然，也不會經過那些事後天天跑過來跟姜衛睡一起。沒有辦法，畢竟是自己弟弟，他想去做什麽都依他。

以後找到喜歡的人可別這麽黏人了……

早上姜衛睡醒了，姜岚還在睡，抱着姜衛抱得緊了些，把手機開機，昨天夜枭打電話過來了，手機處于關機狀态，自然沒聽見。發了句微信給他。

沒事了…

對方接到消息秒回。

夜：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夜：是關于姜岚的？

姜衛：嗯，他現在還在睡。

姜衛：先不說了。我在睡會兒。

夜：那行。

夜：沒事就好。

要是真沒事就真的好了。

夜：需要我來你家看看？

……

姜衛：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