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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嘆了兩口氣。

顧晚兩手揣進褲包裏，卻摸到了一張有點光滑的東西，她以為是個紙片。結果摸出來看，居然是二十塊錢！她拿着這二十塊錢，臉上帶上了笑，已經顧不得這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錢了。

走進一家便利店，顧晚拿了瓶水和兩個面包。要去結賬的時候，她突然想到，她可以借手機給周浔然打電話的，只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借給她。

站在貨架那裏猶豫了好會兒，顧晚才走去收銀臺。

将水和面包放在收銀臺櫃面上，把手中的二十塊錢遞給收銀員。她的手指

絞在一起，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那個，小姐姐，你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呀？”

收銀員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莫約二十出頭，見顧晚也不像是壞人的樣子，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啦，這沒什麽的。”說着她将手機解鎖遞給了顧晚。

顧晚笑着接過手機，輸入一串數字，撥通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給周浔然打電話，還是用的別人的手機。

等了幾十秒，那邊終于有人接起電話。顧晚喉嚨哽咽，鼻頭有點發酸：“喂？周浔然，你在B市哪裏呀？我來B市了，但我的錢包被偷走了，我的手機那些都在錢包裏面。所以你來接下我好不好？”

周浔然和顧西剛通完電話，

接到陌生來電他還疑惑是誰打的來着，剛想挂掉，電話那頭顧晚熟悉的嗓音鑽入了他的耳中。

“這是怎麽回事？”

周浔然轉了個身，出了書房，回到卧室，沒問顧晚怎麽知道他的號碼的。

因為他清楚，這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他的號碼是顧西給顧晚的。

顧晚吸了吸鼻子道：“就我聽思绮說，你來B市出差了，然後我就來找你了呗。本來我是打算先去找個酒店住下的。可是一下車，包就被搶走了，東西都還在那包裏。我追了老半天也沒追上那小偷，就放棄了。現在我也是借別人的手機給你打來的。”

聽完顧晚的訴來，周浔然擰緊眉頭。按了按額頭中心，心中赫然憋着一股氣，卻又無從發出，只能輕嘆一聲，囑咐顧晚：

“那你現在在哪裏？嗯，好，你就在那兒等着我吧，我現在過去。”

顧晚應了聲好，挂掉電話，将手機遞還給了收銀員，“那個，小姐姐，謝謝你了啊。”

收銀員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結了賬，顧晚拿着水和面包出了便利店。她進便利店時看見便利店對面的公園裏有個長椅。周浔然雖然讓她在便利店等着，但這兒終歸是做生意的，她要是在這等是不好得的。

坐在長椅上，顧晚先吃了個面包填填肚子。

天邊陰雲密布，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明明來的時候還有太陽的。

顧晚搓搓手，身子攣縮在長椅上，冷風吹打着她的身體，将她凍得瑟瑟發抖。

這鬼天氣，真要命！

等了許久，也不見周浔然的身影。顧晚心中生起了怨念，就在B市的人，需要她等這麽久麽？

漸漸下起了雨，顧晚這下更冷了。

…

周浔然到B市時天已經黑盡，他去到顧晚說的那個便利店，卻沒見着顧晚的人在。

他有些着急了。

下着大雨，顧晚身上什麽也沒有，能跑到哪裏去。

出了便利店，周浔然借着路燈四處張望着，心中想的是顧晚應該不會去太遠的地方。

果然，張望了一陣，周浔然在便利店對面公園的長椅上看到了一個宛似顧晚的身影。他沉着臉，打着傘快步走了過去。

朦胧之中，顧晚好像看到自己跟前站了個人影。那個人影還給她打着傘，這下沒有雨淋到她身上了。

用力揉了兩下眼睛，顧晚緩緩擡起頭，掀起眼皮，又眨了好幾下眼，才看清了眼前。

是周浔然來了。

“還不起來？”周浔然看着渾身濕透的顧晚，心裏頭被卡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顧晚頓時委屈極了，她站起來，一下抱住了眼前活生生的周浔然，嗓音沙啞得緊：“周浔然，你怎麽才來呀，你知不知道我都等了好久了。”

周浔然：“我知道，你看，我現在這不是來了嗎。”

周浔然到底沒有推開顧晚，相反的，他安慰性的拍了拍顧晚的背。

這次，是他的不對。

如果不是他讓周思绮那樣說，顧晚也就不會來B市，更不會丢了錢包那些。

顧晚努着嘴，嗓音委屈：“我對B市一點都不熟悉，幸好我把你的號碼記熟了，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了。”

周浔然心中又氣又好笑：“既然不熟悉，那為什麽還來？況且不是還有警察嗎，哪能輪到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地步。”

“你說警察，你……唉，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嘛，也沒管這麽多。還有，我之所以來，是因為你在這，我想見你，然後我就來了。”顧晚毫不掩飾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來B市，就是想見見周浔然的。

周浔然：“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先帶你去酒店。現在已經晚了，明天我們再去警察局報案。”

見顧晚沒反應，周浔然推了推她的肩膀，“顧姐姐，你倒是松開呀。”

“不松，我要你抱着我走，我走不動了。”顧晚埋在周浔然肩窩裏頭，悶聲出來一句，其中帶有一絲撒嬌的成分在裏面。

與此同時她往上一跳，雙腿環住了周浔然精瘦的腰身。

周浔然身體一僵，沒打傘的那只手垂下。他厲聲道：“顧晚，下來！”

他現在是連顧姐姐也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

還有顧晚說的話根本就不能信，她說她走不動了，可現在居然跳到了他身上……

“嗤……”顧晚笑，食指摸了摸周浔然的耳窩。“哎呀，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年代了。”

她從周浔然肩窩處擡起頭，側身，吻輕落在了周浔然嘴角上，蜻蜓點水般。

“而且，周浔然，你要相信，我和你，我們會在一起的，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好了，快走吧。”

周浔然：“……”

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的話！

最後實屬無舉，周浔然還是這樣抱着顧晚上了車。

車內，周浔然遞給顧晚一塊毛巾，“諾，先擦擦吧。還有，那裏我準備了衣服，待會兒你記得拿上。”他邊說邊驅車去了附近的酒店。

開了兩個房，周浔然将顧晚送到她那個房間後，剛要走，卻在出門前被顧晚攔住。

顧晚利索把門關好，将周浔然推倒靠在牆壁上，她的雙手撐在他腦袋兩邊，形成了壁咚的姿勢。

“顧晚，你這是要做什麽？”

周浔然的身體僵硬的緊貼在牆壁上，顧晚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鎖骨處，令他有些癢意。

他想推開顧晚，可雙手像是固定在了兩邊似的，偏偏擡不起來。

顧晚似笑非笑的湊近周浔然，驀地踮起腳尖。她的手指輕挑起他的下颚，“周浔然……”

她喃喃叫道，越發湊近了周浔然。

周浔然沒應，在顧晚的唇快要碰到他的唇時，他眼神躲閃了下，迅速擡起一手捉住顧晚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顧晚纖細的腰身，将兩人的位置換轉了來。

他擡起顧晚的下巴，低頭，唇準确無誤的噙住顧晚的。呼吸微微加重，周浔然按着顧晚腰身的手勁略大。

他含住顧晚的唇瓣，舌尖輕輕舔舐着，撬開她閉緊的貝齒，舌頭滑進去，勾住她的與之共纏。

顧晚甩開周浔然的手，回抱住男人的頸脖，不甘示弱。

良久，兩人才松開。

顧晚平了氣息，盯着周浔然的臉，笑得像個妖精似的，“周浔然，你……我們……”

周浔然卻松開了他的手，面對妖精似的顧晚，他不發一語地拉開門快步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那個房間，他一下子将門關緊。想起剛才的沖動，真有種想拿磚頭拍死自己的想法。

…

早晨，兩人用過早餐後，便去警察局報案。

這件搶劫事處理起來并沒那麽麻煩，因為昨天警察局的人就抓住了那小偷。

這下顧晚自己來了，然後确認了是她的物品後，倒也省事了許多。

從警察局出來，周浔然默不作聲的就要上車，卻被顧晚叫住：“周浔然，你站住。一個早上了，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話是想和我說的嗎？”

周浔然拉車門的手停住，他扭頭朝看顧晚，半響來了句：“我要說什麽？”

顧晚咬住下嘴唇，走到副駕駛座那邊，拉開車門，做進去後，“砰”的一聲将車門拉關上。

周浔然只覺得顧晚莫名其妙。他上去後，正準備要開車，被顧晚按住了手。

“做什麽？”他的語氣帶着不耐。

“周浔然，你就真的沒有什麽是想對我說的？”顧晚仍舊不死心的問。

周浔然移開自己的目光，“沒有，你可以松開你的手了嗎？”

顧晚另外一只手拂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頭發，冷笑，态度算不上好：“你沒有是吧，可是我有。周浔然，昨晚上的事你就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說是吧？”

周浔然：“既然過去了就不要提了吧，當時我也只是大腦一時沖動才……”

“行，你可真行，一時沖動。”

顧晚不再說了，她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周浔然視線所觸之中。

周浔然極累的靠在座椅上，手搭在方向盤上頭。他不打算去追顧晚回來。

反正顧晚的錢包那些已經找回，不需要他了。

…

自那天從B市回來後，顧晚将手機關了機，每天都呆在紋身店裏面，連公寓也不回去了。

顧晚躺在沙發上，手中拿着煙，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煙霧圍繞在她的臉周圍。只有這樣，她才能放松下來。

“找我做什麽？有事嗎？”顧晚将煙頭放進煙灰缸中摁滅，漫不經心地問着顧西，随即又重新點燃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