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第12章 012
◎“哭大聲點。”◎
離開普華寺時誰都察覺出太上凰心情不好,就連陛下也不敢去觸黴頭,回去的馬車江安卿乘坐的那輛拉起了擋板,供給太上凰好好休息。
隊伍行駛了沒一會,側邊窗戶開了一條縫隙,江安卿的聲音略有些虛浮的飄了出來,“景一上來。”
還在回味殿外偷聽內容的景一心一驚,心虛的低下腦袋不敢回看太上凰,好在話音落下後窗戶就關上了。
推開馬車的門,鼻尖鑽進鳳髓香的味道,錦繡中的江安卿眉頭蹙擁着,朱紅色的唇瓣緊緊抿起,掀起眼皮時眸子如墨般黑沉。
“孤頭疼。”
景一立馬了然,怯生生上前又帶着控制不住的興奮靠近江安卿,跪在她身後揉捏着太陽穴。指腹下是細膩的肌膚,心裏頭是無盡的酸楚。
很少見到太上凰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人,景一只見到了那位貴君的背影,門就被關上了,但也僅僅是背影就能看出容貌定然不凡。
太上凰主動提出要帶他回宮時,景一五髒六腑痙攣蜷縮,疼的他差點直不起腰來,仿佛生命一絲一縷纏繞在江安卿掌間,她稍微手指一勾便能使他醉生夢死亦或者生不如死。
想着想着膝上一重,江安卿枕着他腿上睡着了,景一耳廓逐漸浮上紅暈,什麽難過什麽悲傷消失殆盡,聽着人平緩的呼吸聲,手指不受控制的從太陽穴滑了下去,停留在江安卿的眼角。
在他晃神之際,沒察覺到江安卿放于小腹的手微不可查的動了下。
回到仁壽殿內長公主已經在殿內等候多時,江安卿掃過她手腕上的瑪瑙串珠坐了下來。
“兒臣一路進宮,路上百姓都在誇贊母皇親自去普華寺為天下祈福。”江輕意打量着臉色,問的有些急切了,“母皇可見到父親了?”
“他一切安好。”江安卿。
江輕意神色黯淡,“父親出家後兒臣去找過幾次,但父親都不願意相見,想來父親是心底怨恨兒臣的。”
“有事情等他想明白了就看開了,你沒事就去請安,遲早能見到。”
沈夜瀾不見她,江輕意就無比渴望從母皇口中聽到些關于父親的事情,可母皇似乎疲憊了,不願意多說什麽,江輕意只能作罷。
手腕上的南紅瑪瑙串珠貼着肌膚而戴,染上了溫熱的體溫,江輕意輕輕撫摸過神情複雜又痛苦。
景一在打掃仁壽宮正殿時發現了一間上鎖的房間,七鵝群依五而爾七五貳八一看最新完結肉文清水文問了蔣濤鑰匙在太上凰手上保管着,他也不知道裏頭有什麽東西,這下景一就更加好奇了。
經過觀察他發現在正殿側方的一扇窗戶,正是鎖起來的那間屋子的窗戶,只是位置過于明顯,倘若在白天觀察很容易被仁壽宮內其他人發現。
屋子的鑰匙能讓太上凰親自保管,裏頭必然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作為下人本不該對主子的事情有過于強烈的好奇心,但景一無法控制的會想起,就連吃飯睡覺也不得安生。
于是乎景一躺在大通鋪上聽其他太監發出打呼磨牙聲後,輕手輕腳的鑽出了被子。雖是到了春天,但晚上的風依舊帶着涼意,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景一不自覺裹緊了外衣。
從住處到那扇窗戶的路途他反複在心裏琢磨,即便是閉着眼睛也能摸到地方。今晚月色皎潔,照的路面沙石可見,景一輕輕推開了那扇未鎖上的窗戶,清澈的杏仁眼向裏頭看去。
借着月光看清了情形,房間內空蕩蕩的只有幾盞落地燭臺,唯一讓人注目的是梨花木桌上有個架子。架子上橫放着一柄八尺長槍,槍頭下的纓穗被染成深紅色,隔着距離都能聞見其上飄來的血腥味。
景一聽過宮裏的人講述太上凰的事情,說太上凰是骁勇善戰的武者,年少還是皇女時便替先帝出征,登上皇位後更是一口氣踏平二十州。她是詭謀深算的政治家,功成身退後屈居于仁壽宮,手中卻掌握着天下兵馬。
那大概就是跟随着太上凰經歷生死的夥伴了,景一迫切的想要撫摸槍身,那兒是江安卿無數次握住過的地方。
忽然一只白淨的手握住了槍柄,八尺長槍舉重若輕,只是那槍頭帶着陣風的對準了窗戶處,“出來。”
長槍已經放回了架子上,江安卿穿着素衣,肩膀披着外衫,發上不沾半顆珠翠,靜靜的立在那兒神情不悅的瞧着跪地不起,壓聲底泣的景一。
江安卿走到他面前,鞋尖踢了踢他跪地上的膝蓋。江安卿敢肯定并沒有用什麽力氣,但人還是向後頭歪去,跌坐個屁股墩。
景一眼淚流的更旺盛了,也不為自己找借口解釋,不過他也确實沒什麽好解釋的,何種理由才能體面合理的讓半夜偷窺有道理。
月光照的房內景一的一舉一動,就連臉上的毛孔都能一覽無餘。江安卿是生氣于景一偷窺,但其中還夾雜着奇怪,奇怪于他感覺不到這人除卻想了解她之外的其他心思。
把景一調到身邊伺候時江安卿便讓人暗地裏監視着景一,出人意料的景一幾乎是圍繞着她轉,江安卿不找他時他就呆在住的地方發呆。
江安卿不過是深呼吸,就吓的景一渾身一顫。突然惡念上頭的捏着景一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哭大聲點。”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只見景一眼眶內蓄滿了水氣,屈辱的咬着下嘴唇猶豫了片刻,當真眼睛一閉扯着嗓子幹嚎的放聲大哭。
今夜不輪冬香秋菊守夜,耳聰目明的她們在住處就聽見了正殿傳來哭聲,衣衫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就往那兒跑的。
哭聲戛然而止,平日裏上鎖的房間門是開着的,就見江安卿罕見的彎着腰捂着個太監的嘴巴,冬香秋菊互相對視一眼不知該不該說話。
那小太監的背影看的眼熟,不等她們猜測,景一扭過頭來,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眼淚刷刷往下掉,全砸在江安卿手上。
“主子。”秋菊認真的思考了一番,不确定的喊了一聲。
“出去等着。”江安卿覺得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景一的眼淚,要是帶着他行軍打仗,根本不擔心水資源匮乏,哭一次能裝滿一水壺。
秋菊還好奇着呢,冬香強行拉着人出了正殿,心裏疑惑的在今夜有了答案。望着天上一輪明月,肩膀撞了下秋菊,“以後對景一客氣點。”
“我什麽時候對他不客氣了?”秋菊覺得她莫名其妙的,踢着石階喃喃道,“就憑他能夠緩解主子頭疼的毛病,怎麽說也得好好對待着。”
捂着嘴巴在景一心中自動轉化成了江安卿在摸他臉,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頸側,羞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今夜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然孤就割了你的舌頭。”江安卿松開手,掏出帕子将掌心水漬擦幹。低下眼眸見景一臉上滿是水痕,水洗過的眼睛更是明亮,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她扔了帕子在景一臉上,“擦幹淨再出去。”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景一擦幹淨臉從房間出來外頭已經沒人了,一把鎖虛虛挂在鎖扣上,景一回頭看了眼那把木架上的紅纓槍,蹑手蹑腳跟老鼠似的走過去,左右看了看伸手在槍身上摸了下,燙手似的立馬縮了回去。
離開時他将窗戶從內插上,又确認門鎖好後,私心不願意再讓旁人知道房間內放的是什麽了。
太監住處沒人被吵醒,呼呼大睡什麽聲都有,景一脫了外衣鑽進涼透的被子裏,心滾燙的厲害,握着那小小方帕閉了眼。
那晚的事像景一平白無故多出的一段回憶,天亮後無人再提,景一的悸動卻無法就那麽平靜下,懵懂的少年似乎明白了什麽,時常盯着一處走神。
路過禦花園時,假山垂下的迎春花開了,大片的黃撞入眼簾。秋菊俏皮的對冬香道,“去年咱們在假山後頭逮着景一,誰能想到今年就是自己人了。”
“我還記得當時以為你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冬香感慨,“眨眼又一年的。”
景一聽她們的話再看假山的眼神帶了點微妙,似乎那次他連頭都沒敢擡,滿身的疼痛撕裂般的拉扯神經,愁恨憤怒包裹着他,可他太過于弱小除了哭泣發洩別無他法。
跟野狗似的回到住處舔舐傷口,認命般的接受人與人的不公,誰能料到第二天是被院裏傳來的慘叫聲吓醒,永遠忘不了欺辱他的那幾個人滿是血的躺在長凳上,哀嚎直到斷氣。
而半身不遂的李德貴用怨恨唾棄的眼神看他,喋喋不休的辱罵尖銳刺耳的鑽進耳朵裏,出乎意料的景一沒有半分的氣惱,甚至于在知道是太上凰降下責罰時,産生了種詭異的興奮。
“你想什麽呢?”秋菊喚了他一聲,調笑道,“我發現你總容易走神的。”
景一抱緊了懷中的布匹,搖搖頭笑道,“大概是犯春困了,姑姑們咱們快些回去吧,不然主子要惱的。”
一陣風吹拂,景一下意識回頭看去,垂下的迎春花枝條被風卷到半空中,帶來陣陣清香。
作者有話說:
景一:好!哭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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