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第21章 021
◎“再躲下去,仁壽宮能換個掌事了。”◎
北羌滅國了,意料之中卻又惋惜,國主寧死不屈的自刎于北羌旗幟下,西涼人闖入宮殿只落得了滿地屍首和流不盡的血河。
魯卡靼将北羌翻了個底朝天,卻不見半分值錢的珠寶亦或者有關北羌的物件,打聽後才得知盡數被北羌國主提前送去了金鳳,氣的一把火将北羌宮殿燒的一幹二淨。
江安卿得到消息時正參加長皇子的百日宴,小家夥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一群人高聲闊談着什麽,被嬷嬷抱在懷中昏昏欲睡。
席位間不乏有人提到北羌滅國一事,不過很快便會有心窗明鏡的揭過,誰人不知長公主被太上凰派遣去了北羌,現在北羌滅國了半分關于長公主的消息都沒有,也不清楚人是死是活的。
為了這事本該大辦的長皇子百歲宴如今只在麟德殿舉辦了家宴,且無歌舞絲竹助興,為表陛下對手足下落不明的擔憂。
“北羌滅國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惜了長公主下落不明,本王可是聽說了長公主半夜帶輕騎燒毀魯卡靼糧草一事,可惜啊…可惜啊,北羌還是被滅了。”說話的人雙頰坨紅明顯喝多了,站起身時搖搖晃晃的,身後過來扶她的宮人連忙輕聲喊敦親大公主,妄圖讓她清醒一些閉上嘴巴。
敦親大公主是江安卿的姐姐,陛下的皇姨,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用說的,只是這人心高氣傲,喝點酒就容易口無遮攔。
尋常也就罷了,無人會在意,偏偏現在局勢特殊,她跑出來在太上凰面前說這些,這不是戳太上凰痛處麽。
江安卿視線緩緩落在敦親大公主身上,試圖勸說大公主的宮人一哆嗦的不敢再上前,太上凰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可那宮人就是感覺到裏頭的寒意和不悅,選擇之下定然是不願意得罪太上凰的,低着腦袋默不作聲的退到了一邊。
“皇姐倒是說道說道,如何可惜啊?”從開席到現在一句話未說的江安卿開口,席間立馬安靜了下來,詭異的氣氛蔓延在大殿中,禁苑的男子大氣不敢出,其他外戚更是不敢說話以免牽連到自己。
其中的江月谷擰起眉頭也并未出聲,似乎并不願意牽扯其中,一時間壓的膽子小的直哆嗦。
喝多的大公主感覺遲緩,毫無知覺的大手一揮道,“依臣看就不該讓長公主去什麽援助北羌,西涼也只敢對北羌小國動手,滅國也就滅了,古往今來亡國國主數不勝數的,白白将長公主折在了北羌。”
看似是在惋惜長公主的遭遇,實則明裏暗裏在指責江安卿抉擇有誤,聽的在場人心驚肉跳的。
江安卿依舊是那副看什麽都淡淡的表情,連動作都沒變,“孤倒是不知道皇姐如此豁達,想必皇姐也無懼西涼人吧。”
大公主打了個酒嗝,“西涼不過六州,怎麽能和二十州的金鳳相提并論。”
“說的好。”江安卿撐着下颌笑了,她一笑旁人不敢不笑,勉強扯出來的嘴角比哭還難看。
随即那還帶着笑意的唇吐出的話卻讓醉醺醺的大公主立馬從醉生夢死中醒了過來,“既然皇姐覺得西涼如此微不足道,那孤就将皇姐的女兒江離提拔為中郎将,等到西涼蠢蠢欲動時讓江離帶兵抵抗如何啊?”
不等面露驚恐的大公主求饒,江安卿揉了揉額角,頗為無奈,“孤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掃了大家的興,就先回去休息了。”
看準了不給大公主說話的機會,江安卿搭上冬香遞來的手腕,在衆人起身恭送之下緩緩出了麟德殿,徒留下敦親大公主一副死了郎君的憋屈表情。
回仁壽宮的金辇上江安卿臉冷的厲害,顯然大公主的話确實讓她動怒了,但并非是無法壓制的怒火。忽然她卸了力氣軟軟的靠在椅背上,指甲敲着木質扶手,“皇姐總是知道如何讓孤惱怒的,從小就這樣。”
大公主是先皇長女,亦是君後所生,原本地位尊貴享無盡榮華富貴,偏君後沒過幾年又誕下了江安卿。按理來說江安卿并不會撼動她的地位,且她們還是同胞姐妹。
事實是江安卿在五六歲時就展露出才華,深得先皇喜愛,時常處理公務時也将江安卿抱在懷中,議事更是從不避諱着,獨一份的寵愛連帶着君後在禁苑也飽受尊重。
再後來十三歲的江安卿主動要求去軍營裏歷練,先皇又心疼又欣慰的放她去了,那段日子是大公主最開心的時光,無人再壓着她一頭,無人再與之比較。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江安卿跟随軍隊出征嶄露頭角,深得軍中士兵喜愛,可謂算得上天縱奇才,勢如破竹的将侵犯趕走,甚至提出要開疆拓土。
哪位帝王能忍受誘惑,哪怕是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拼殺戰場,顯然江安卿并沒有讓衆人失望,戰神般所向披靡,如野草般燎原之火無法摧。
冬香知道主子是難過了,不免騰生出怒氣,“臣聽聞敦親大公主常年醉生夢死,放縱手下的人鬧事欺民,礙于身份順天府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安撫百姓。”
“鬧事的裏頭有江離嗎?”江安卿問。
冬香思索片刻,搖頭,“臣并未聽說過裏頭有江離的名字,倒是經常聽見百姓誇贊江離一表人才,時常幫助弱小。”
“聽你那麽說,到不像是皇姐的女兒了。”江安卿閉上眼睛,頭上的珠翠随着金辇的晃動發出動聽聲響,“讓順天府不用顧及面子,日後再發生類似的情況該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
“那砍頭呢?”冬香不确定。
江安卿聲音輕飄飄的,哪怕來一陣微風就能吹散,好在冬香聽清楚了內容。
“那就砍啊。”
仁壽宮門口熱鬧的厲害,秋菊手忙腳亂的攔着要往裏頭沖的日達木子,又不敢告訴日達木子麟德殿的位置,他那氣勢洶洶的架勢要知道了怕真能一股腦的沖過去要說法的。
“主子不在裏頭,主子吩咐了不能讓您進去。”秋菊被纏的心煩,要不是在皇宮中,依照秋菊的脾氣早一手劈日達木子脖子後将他扔出去了,還容得了他在仁壽宮前頭叽叽喳喳叫喚。
日達木子紅了眼眶,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絕望和執着,抓着秋菊的胳膊不放,“明明答應過我的!說要援助北羌!可為什麽北羌還是滅國了!”
“打不過就滅國,哪裏有什麽為什麽的。”秋菊覺得耳朵要被吵炸了,渾身毛炸了起來,也不管是不是在皇宮能不能把人打暈了,擡手就要落掌下來時一道聲音喊住了她。
冷眼旁觀有一會的景一攔住了她的動作,緩緩走到日達木子面前将快要倒下的人扶穩,聲音柔柔的如一縷清風,“鳳主去參加長皇子的百日宴了,估計要到很晚才能回來。回來後恐怕也因為疲勞而精神不濟,沒法子回答您那麽多問題,您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
或許是景一不疾不徐的說話讓日達木子接近崩潰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倔強的搖頭道,“北羌滅國了,我如何能安心的回去。”
“鳳主居住在仁壽宮,您想來尋何時都能來,為何不能挑選對自己最有利的時候。”景一拍拍他攥着自己生疼的手,“您早些回去歇……”
景一話語一頓,盯着日達木子身後一處愣住了,日達木子轉頭看去,就見到坐在金辇上高高在上的太上凰,饒有意為的瞧着他們的方向。
江安卿下了金辇,身上萦繞着淡淡酒氣,唇角上翹,“仁壽宮許久沒那麽熱鬧了。”
日達木子憋了許久的淚水一湧而出,抽泣着松開了景一向着江安卿走去,甚至帶上了委屈的意味,“我的國家沒有了,您答應過的保護北羌。”
景一垂下眼睛,不敢再看江安卿,人不多他連逃跑都來不及,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
“孤可沒答應過保護北羌,只說了會派人援助北羌,孤确實做到了。”仁壽宮門前挂着的宮燈找不到江安卿身上,隐匿在深夜中的女人越發讓人看不清。
“可北羌還是沒了,我的家沒了。”日達木子怔怔的說道。
“嗯,孤的女兒也失蹤了。”江安卿手掌壓在他的肩膀上,“孤為了幫你,弄丢了一個女兒,你向孤讨要說法,那孤向誰讨要呢?”
日達木子張了張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送北羌王子回國賓使館好好休息。”江安卿擺擺手,沒再理會站于原地的日達木子,路過景一時眼皮擡了下,聽不出溫度,“再躲下去,仁壽宮能換個掌事了。”
屋內飄着鳳髓香的氣味,微醺狀态的江安卿在濃郁的凝神香下更是昏昏沉沉,一進去就圈在了羅漢榻上,兩側的軟枕正好墊在身後。
長皇子的百歲宴估摸着得喝不少,冬香陪着參宴前就囑咐小廚房算着時間備醒酒湯,此刻江安卿滿臉不願意的捧着碗小口喝着。
神情恹恹的,好似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直到匆匆離去又匆匆回來的秋菊遞上一份信件,江安卿身子才終于有骨頭的坐正了。
拆開信件裏頭不過是一張薄薄宣紙,江安卿一目十行的掃過後明顯感覺屋內壓抑的氛圍松快了些。
“主子,這是裴瑛雪讓臣交給您的。”秋菊遞上一個木盒子,打開後裏頭赫然擺放着她長久佩戴後又送給長公主的南紅瑪瑙手串。
江安卿淡淡将盒子關上,“讓戶部尚書孔一鳴把北羌使者送來的物件一件不落的搬去國賓使館,就放在北羌王子居住的屋內。”
“這……”秋菊雖不喜哭哭啼啼的日達木子,但人家剛亡國沒多久,把這些個物件送過去怕能睹物思人的直接哭暈過去,到時候跟前朝和百姓也不好交代。
江安卿看出秋菊擔憂,慢條斯理的端起剩下的大半碗醒酒湯繼續磨磨似得呷着,“與其沉浸在亡國的悲傷中再做出會殺頭的事,倒不如讓他清楚的明白,北羌的皇室血脈只留下他一人了。”
秋菊心一涼,不管是之前日達木子擅自闖入仁壽宮內,還是這次在仁壽宮門口大喊大叫的哭鬧,放在其他人身上早被拖出去砍了,哪裏還能見到太上凰的。
顧及小王子在北羌國飽受寵愛,行為舉止跳脫随性,又可憐他剛成亡國之後才寬容了兩次,但不代表太上凰是個有耐心的人,恐怕下次日達木子再不守規矩的胡鬧,就要吃懲罰了。
秋菊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左鬥光護着長公主一路從您給的路線跑了出來,路上剛巧碰上了向前尋的裴瑛雪,還得多虧這串裴瑛雪才認出了長公主。”
“長公主只是皮外傷,就是左鬥光左肩中箭,逃亡耽誤了治療,怕是左胳膊要廢了。”秋菊惋惜。雖沒直接跟左鬥光接觸過,但兩人也曾在軍營中遠遠見過一面,只道世事無常,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江安卿點了點頭,對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如常,“護駕長公主有功,按照應有的賞賜賞下去,其餘的士兵家屬該給的補償也不可少,讓工部挑選個好時節安葬亡兵。”
長公主暫住金鳳邊疆之地,魯卡靼沒找到她的屍首便知曉肯定是逃跑了,派人三路追趕也未曾尋到蹤跡,得知流傳出來的消息時長公主已經被江安卿麾下的鐵騎帶走。
她不死心的派遣精銳潛入金鳳,想将長公主捉拿亦或者斷個胳膊折條腿的,挫挫江安卿的銳氣,可惜皆被那冷面将軍裴瑛雪攔下。
秋菊講述完後詢問,“要不要派人将長公主接回京城?”
“她回不回京城不在孤,在于她自己。”說了那麽多話江安卿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京城外長公主養的三千私兵全充公,順帶着你從孤的私庫內将那副羅剎圖拿去送給藺寧。”
羅剎是食人肉的惡鬼,那副羅剎圖是江安卿年少征戰時被敵方送的,具體是誰已經記不清了。
只道當時看了這圖的軍中長輩無不憤怒,恨不得當場将圖撕毀,可偏偏江安卿覺得有意思,不顧衆人的反對留了下來,一直卷起來在私庫放到了現在,終于是尋到了它下一位主人了。
秋菊偷偷掩去嘴角的笑意,藺寧幫助長公主私養士兵,江安卿沒怪罪誅九族也是為了保全長公主的名聲,但不代表不計較這事,這幅羅剎圖挂在藺寧的書房內,日日夜夜的那麽看着,怕心裏脆弱些的得吓得精神失常。
屏退了冬香秋菊,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變得凝固焦灼,江安卿的視線終于是落在了等候許久的景一身上,略感疲憊的她少了剛才的淩厲,渾身透露出懶散的悠閑氣。
“何時宮裏的掌事見不得主子了,景一你在躲着孤?”江安卿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夾雜的意味。可景一就是敏銳的感覺到如果說的理由沒能讓江安卿信服,那麽他将要承受帝王之怒。
景一跪了下去,明明他動不動就跪着,但這次江安卿眉頭一跳,不悅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那晚的事情景一來回心裏咂摸,喝多的他根本想不起來江安卿是什麽态度,滿腦子全是一時上頭說出的心底話。只道那在旁人聽來似乎只是下人對主子的忠誠,只有景一知道裏頭參雜着多少私念。
近乎于赤條條的将肮髒的感情擺在不容侵犯的太上凰面前,那麽的卑微,那麽的令人發笑。酒醒之後龜縮回了自認為安全的殼裏,最起碼在這段時間能暫時逃避,逃避太上凰發現他心思後冷漠的眼神,或者更加懲罰的将他調離仁壽宮。
想到此處如同有一只手包裹着他血淋淋又柔軟的心髒,不斷的擠壓揉弄,快要折磨的他喘不過來氣,近乎于狼狽的想維持着主仆的關系。
舔了舔毫無血色的嘴唇,“小的醉酒失職,無言面對鳳主,故而不敢出現在鳳主面前。”
沒等到回答,漫長突兀的寂靜壓的景一脊背越來越彎,壓的他快要忍不住的痛哭流涕,毫無底線的抱着江安卿的腿求她別趕自己離開。
半躺在羅漢榻上的人緩緩起身,未褪去的華服和眉眼間的冷漠将景一凍在原地。
“既然景公公如此有自知之明,那便讓旁人接手奉茶一事吧。孤看景公公的師弟就不錯,人機靈聰明的。屆時他來仁壽宮當差你可得多教着些。”
後面的話景一聽不清楚,兩只耳朵嗡嗡作響,試圖要抓住從膝前滑過的衣擺,可惜晚了一步撲了空,跌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啦!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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