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第3章 第 3 章

◎覺醒大會◎

今天是235安全區天賦覺醒的日子，這是所有人的機會，只要有人在今天覺醒等級較高天賦，順利進入軍校，就可以改變命運。

“哥，我先走了。”沒有回應，門被關上，滿從風朝着覺醒大會廣場走去。

在家中的滿關山，見刺眼的光芒從眼前消失，客廳再次恢複黑暗。

他消失在床上，鼓起來的被子癟下去。

老舊的橫幅拉滿大街小巷，沒一塊幹淨的，不是誰的腳印就是鮮血和嘔吐物，但它們唯一的共同點便是上面書寫的字。

[天賦覺醒，改變命運。]

天賦覺醒大會廣場上已經排滿長龍，人擠人肩碰肩，各種喇叭在周圍不斷響起，“排好隊伍！抓緊時間！不要浪費時間！上面派下來的覺醒者下午五點就會離開，錯過就要等明年了！”

“沒到18的趕緊回去！否則在覺醒途中活不下來！”

廣場并不大，最中心的高臺被包圍，上面站着幾位穿着戰鬥服手持槍的年輕男人，他們圍着臺面有節奏的巡邏，面色冷靜，只有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就會直接開槍射過去。

而被他們所包圍着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女人，她的面前擺放着金邊長盒。

女人把長盒打開，露出裏面存放着的晶球，透明帶着雪花在不斷的飄落，藍色絲線圍着晶球旋轉跳躍。

離得近的人看見這一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前面排隊人群的安靜讓後面的不知發生什麽事的人也屏住呼吸，沒有說話，一時之間全場安靜。

女人示意，手輕輕擡起，看向底下烏泱泱一大片，說道：“可以開始了。”

明明她沒有借助任何工具，但她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只要是在覺醒廣場上的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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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完以後，一名神秘男人出現在臺上，他的身體是虛無的，身邊人沒有反應，底下等待覺醒的年輕人們驚呼。

“首先，需要告知你們的是……阿剎塔沒有義務幫助你們覺醒天賦。”

他停頓，“覺醒天賦需要簽署合同，我會給你們1分鐘的時間查閱并簽字。”

“十分鐘後，覺醒正式開始，若有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男人說完以後，便消失了，底下人也反應過來了，這應該就是家中長輩所說的阿剎塔。

“阿剎塔是唯一一個能夠幫助我們覺醒天賦的覺醒物，聽說是某位大人物所遺留下的道具。”

“覺醒，同樣也是他們對抗荒野中降san生物的唯一辦法。”

有人說道，馬上就被人反駁。

“明明阿剎塔是唯一的神靈，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而且現在覺醒也不是唯一辦法了，有人研制出了新型武器，聽說我們上前線以後就能用上！我們這可是第一批！”

天氣悶熱，他們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澡，擠在一起說話場上都散發着一股濃濃臭味，他們已經習慣聞這股氣味。

“怎麽簽字？合同還沒有出來。”

“我媽媽說是上去以後才能看見，耐心等等吧，反正也不止我們要簽名。”

“也是，來都來了。”

站在隊伍中的滿從風，聽着耳邊傳來的各種信息，有用的沒用的，全部收入耳中。

她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為了覺醒而覺醒，而她……

“我記得滿家小妹也18了吧？”有人低語。

“還滿家小妹呢，叫滿從風得了，等明天他們兄妹兩就要從那棟房子裏滾出來了，兩個廢物在一塊，一個好吃懶做還是F級的廢物，一個扶哥魔。”

“也是，沒有a級天賦，房子是會被收回來了，要是我能住進去就好了，我現在住着的地方四面漏風。”有人羨慕。

“哪裏會有你的份，要不是235安全區有條例，不然早在她爸媽死掉那會房子就被占了，還能讓她們住這麽久？而且就算現在，只要她沒覺醒，哦不，只要她沒覺醒a級天賦，條例也保護不了她們，反而會把她們的房子收回來。”

“畢竟那房子只有a級才能住，她們住這麽久便宜她們了，更何況我聽說他看中這房子了，就算她是a級，也得搬出去。”

她聽着這些話，看着前方排隊的隊伍終于開始蠕動，往前走了一步，她出現在這幾人的餘光中，瞬間就閉上了嘴巴，沒人再敢說話。

幾人用眼神交流，擠眉弄眼的，似乎再說：她怎麽會在我們旁邊，我們說的話該不會讓她聽見了吧？

滿從風沒有被他們所說的話影響，這是事實，只要她今天覺醒沒有到a級，她和哥哥就要從房子裏搬出去。

雖然大家都是木房草房，很少有人住磚房，但一棟兩層的木房還帶小院地理位置也不錯，已經足夠讓人觊觎。

“十分鐘到，覺醒開始！”女人聲音再次傳來。

說話聲再次消失。

要知道，覺醒是他們最重要的時刻，每個人都不會錯過，但真錯過了，只能等下一年，可到下一年，天賦也會随之縮減。

沒人敢錯過和得罪他們。

她擡眼看過去，忽然眼前一片恍惚，視線開始模糊，周圍浮現出重影，她就像是被卷進龍卷風一樣，腦子糊糊的還暈。

她已經習慣，這種狀況在她身上出現過很多次。

她低着頭閉上眼睛，等狀态慢慢緩過來，舒服點後再次睜開眼睛望過去，瞳孔卻放大，她不動聲色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這次睜開眼，和之前不一樣。

她看見了海洋似的浪潮光波往後拍打，而每個人的頭頂都有一簇火苗，火苗都是又小又弱，似乎被風一吹就會熄滅。

而且她還聽到有人正在說話：“235安全區還是一樣的廢物，健康的火苗都沒看見一朵。”

“那裏不是有一朵亮着的嗎？”

“她叫滿從風。”

“滿關山的妹妹？”

“嗯，那難怪了，看來今年我們又要無功而返了。”

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她看着前方，聽出交談者的聲音是屬于誰的，一個是站在高臺的女人，還有一個是阿剎塔。

他們都沒有張開嘴巴，其他人的神情也都是激動緊張，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有聽到上面兩人的交談信息，否則不會不談論。

阿剎塔，到底是什麽，而且什麽叫做健康的火苗？

從他們讨論的信息中，可以得知出她頭頂的火苗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不僅如此她哥哥的火苗也是旺盛的。

她又為什麽能夠聽見兩人的交流，她垂下眼，沒說話。

“說起來也奇怪，他那麽大的火苗居然是個……”

後面的話她沒有聽見，藍色浪潮消失了。

滿從風自動補充對方所說的話，是F級天賦。

但沒關系。

前方傳來轟動，“是c級跳躍！這可以進軍校了！”

“下一位！”

周邊低語不止，“也不知道我們這裏能不能開出s級天賦，聽說有個安全區就開出來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直接搬到更好的安全區去了，聽說那有用不完的水和電。”

“哪有這麽幸運，我們這能有個a就不錯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終于能看見臺上的情況，剛成年的居民站在臺上，雙手浮在晶球上，似乎是在用力壓着，青筋暴起，兩股力量相沖。

終于！——居民被彈飛。

他往後退了兩步，額頭兩側不停滑落細汗，讓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流淚還是單純被曬的。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男人慌亂的往前走，想要再觸碰晶球，“大人！大人！讓我再試一次！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的！”

站在旁邊的戰鬥服男人一腳把他踹下臺，他目光掃射，“一人只有一次機會，第一次永遠是你們最好的結果。”

晶球上方浮現出該人的天賦覺醒等級以及覺醒方向，字體扭扭曲曲。

女人開口，“D級，野蠻生長。”

“下一位。”

“E級。”

……

“再下一位。”

“D級。”

“下一位！”

到滿從風了。

她走上臺，敏銳的感覺到一走上去，就有無數道視線投放在她身上。

不僅僅是覺醒廣場中覺醒者的視線，還有其他人在看着她。

女人看着她，“雙手覆蓋，用你最大的力氣觸碰到晶球。”

她按照女人的話，雙手覆蓋在上面，下一秒，她就進入無人之境，除了滿從風，其他人的時間都暫停了。

厚厚一沓牛皮紙浮現在眼前。

[天賦覺醒條約]

[簽訂後可繼續覺醒，未簽訂則視為放簽訂，限時一分鐘。]

[1.天賦達到一定等級後，須進行軍校考核，考核通過并且畢業後，強制服役3年。]

……一分鐘的時間很快，她還沒有看幾頁時間就進入尾聲。

來都來了，她不可能不簽約，把名字寫好後，時間再次恢複流動，滿從風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簽完字後，牛皮紙翻到某一頁，中間亮起一段字，又消失不見。

[隐藏條款：s級及以上覺醒天賦自動收錄覺醒檔案。sss級強制進入第一軍校就讀。]

她的雙手不知是被什麽東西壓了一下，直接觸碰到晶球。

和她想象的不同，晶球不是冰涼的，是溫熱的、帶有生命的、會在她手心蠕動的。

在她雙手觸碰到晶球的那一刻，底下安靜如雞，眼睛不能睜的再大了！

他們都被彈飛了！連碰都沒有碰一下！憑什麽滿從風可以碰？還這麽輕松！

就連阿剎塔和女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

可滿從風管不了那麽多，她能夠感覺雙手在吸取晶球的生命力，而且最關鍵她的視野再次變得模糊。

從遠處看不清到近處看不清。

她條件反射的看向周圍人，女人變成了一白色頂着一團黑，阿剎塔是藍色，戰鬥服是黃褐色……

她看不清細節了，所有人、所有事物在她眼中都變得模糊。

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滿從風的腦海中同步響起一道冷漠的機械音。

[恭喜235居民成功覺醒sss級天賦，覺醒方向為：視力！]

[覺醒天賦成功收錄檔案，保密加密中。]

“恭喜你覺醒sss級天賦，覺醒方向是視力。”

底下瞬間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