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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到賓館之後，同屋的側拍師林媚正在收拾行李。經過一整天的折騰，秦曉雪已經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行李都沒打開就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陸謙煦真的只是為了發條微博？”秦曉雪又想起這個糾結了好半天的問題，“會不會真是他有意在幫我？他人看起來挺好的，謙和內斂。”

躺在床上休息，順手拿起手機開始刷今天發的微博，秦曉雪意外地發現，今天她用電視劇官方微博發的那些微博中，每一條關于陸謙煦的轉發都好幾萬，而有關孫正宇的最多才過五千。

他真有這麽火？以前怎麽都沒有發現？

“那是因為你以前純粹是個流量愛豆的腦殘粉，雖然你一直在用好好學習僞裝這個事實，但是，可騙不了你師姐我。我們每次去找秦老師，都聽見你不是在看他們的綜藝節目就是在聽那些只有粉絲才聽的歌，其實根本不出圈，只有你們這些死忠粉圈地自嗨。”林媚已經收拾好行李，從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對秦曉雪說，“我同事以前跟過孫正宇另一個劇，受苦真不少，差點就辭職不幹了，有些藝人啊，沒你想得那麽好。”

“那陸謙煦呢？”秦曉雪順嘴一問，“他好像還挺紅的。”

“好像？！秦曉雪同學，他那是真火，出道15年，越來越有味道，粉絲也越來越多，而且，很有個人魅力，迷倒一大幫女人。”林媚有些激動，“那個稱號叫什麽來着，什麽男神，收視、票房保證。我忘記了。反正，人也特別好。所以粉他的人都很專一，十幾年如一日的喜歡。”

聽林媚這樣一說，秦曉雪更糾結了，陸謙煦人這麽好，這樣看來，多半是為了幫她才發的微博，自己如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實在說不過去。猶豫再三，她還是拿起手機點開陸謙煦的微信，他的頭像是一只卡通的蛋撻圖案，蛋撻上面還标了眼睛、鼻子和嘴，顯得蛋撻像個活物一般，萌萌的，朋友圈一條內容都沒有發過。

“陸老師，您好！我是宣傳秦曉雪。今天，孫正宇微博的事情，謝謝您~ 接下來的三個多月，請您多多關照~”秦曉雪認真編撰完微信內容，發了出去。

發完微信，她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看着專門給孫正宇帶過來的那些小風扇、防蚊環、眼罩、坐墊、必備藥等等，在心底又把自己罵了一頓。

收拾完行李，秦曉雪再拿起手機時，看到陸謙煦已經給她回過來了微信，簡單六個字，卻看得人心裏暖暖的：“不用客氣，加油！”

在赤/裸裸的對比之下，秦曉雪再次被感動，多麽貼心的藝人，她的小傷痛立刻得到了撫慰。

雖然秦曉雪和林媚都已經看過這部電視劇的全部劇本，但是劇真正拍起來并不像劇本順序那樣進行，而是根據當天的實際情況排出實際拍攝通告。因此，她們必須跟演員一樣提前一天從統籌那裏拿到第二天的通告單，這樣才能知道第二天側拍有什麽重點。

秦曉雪打開電腦，統籌老師已經給她發過來了第二天的通告，她看了一眼，對林媚說：“明天通告單我轉你郵箱哈！明天戲挺重的，在度假城山上的別墅，陸謙煦劇裏的家中。”

“嗯。”林媚擺弄着她的攝像機，回應曉雪。

“那個，師姐，孫正宇真的有那麽差勁嗎？”秦曉雪小心翼翼地問。

“呦，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你以前可是對這個完全無視的。”林媚坐過來，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很多不太了解的，咱們也不能亂說，但就我和身邊朋友真實的經歷，真不咋地，有次我朋友公司請他過來出席活動，之前談的好好的，合同都簽了。臨出發前一天變卦，說是人家那誰誰出席中國活動都有包機，他們也要，而且随行工作人員臨時給加了10個人。”

“啊！那這是他們毀約，讓他們賠啊。”曉雪憤憤不平。

“可是活動就是第二天，如果不滿足他們的要求，這邊商業客戶他們損失會更大。藝人那邊大不了不來了，賠償損失，他們這邊卻得給商業客戶更大的賠償。最後，你知道怎麽着？我朋友公司的确給他們包機了，人家倒好，自己對外宣稱主辦方主動提供包機，藝人享受國際巨星待遇。唉！說多了都是淚。”

“既然他人品這麽差，為什麽還找他拍戲？”

“沒辦法，總有那麽些不開眼的。比如某品牌老板喜歡，某平臺領導喜歡，非他不要，非讓他演。”林媚撕下面膜，“咱們這個劇就是，明明陸謙煦是男主，因為各方面壓力，非要對外宣稱是雙男主，也是陸謙煦人好，礙于菁姐的面子，才會答應這些接這個戲。”

“他還是咱們這部戲的監制。”

“所以說，這個男人也聰明啊，他自己的工作室馬上也要投資拍電影電視劇，所以，先挂個名呗。很有商業頭腦。”

“哦。”秦曉雪似懂非懂，還想再問，但看林媚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就放棄了。

……

由于提前已經标注好拍攝重點，第二天秦曉雪和林媚的工作并不顯得累，正應了菲菲跟她說的那句話：“你這個工作就是比較耗時，演員拍到什麽時候你們就得盯到什麽時候，別的真沒什麽。但就是這個采訪和發微博嘛，有點心累。”

果真，何止心累，簡直就是心塞！

總監規定，每天最少得更新原創微博三條。電視劇官方微博，必然得多更新演員的照片，這樣才能滿足粉絲的需求。可是，秦曉雪剛拿起手機，對着正在拍戲的孫正宇和女主楊安琪拍照時，李經紀人和翻譯赫如走過來，面露不善：“是要發圖片嗎？”

“是，電視劇官方微博。”秦曉雪認真解釋。

“每一張正宇的圖片，我們都得确認才能曝光。”

“好。”這是之前菲菲已經給她說過的，她早有心理準備，把圖片交給李經紀人看，“孫老師自身條件好，拍出來都很好看。”

“這張不行，正宇那邊光沒打好，臉太黑。女主這邊光太亮了，重拍吧。”李經紀人說着就離開去跟燈光師溝通。

秦曉雪那個心塞啊，女主楊安琪是他們公司的新人，雖然才演第二部戲，但演技絕對可圈可點。而且人家本來就白，女生比男生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況且鑒于對演員造型的暫時保密，他們微博發的都是小圖，遠景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心塞。

看到燈光師同樣不可思議的眼神，秦曉雪确定，看來的确是那個李經紀人的問題。

可是，這樣微博發些什麽呢？總不能成天早安晚安語錄吧，那也太敷衍了。

“對着顯示器拍不就行了。”林媚拿着攝像機過來，“顯示器裏是導演把控的畫面，他們還能說什麽？”

“聰明！”

微博內容發出，留言區粉絲都哭着哀求小編多發點男神的高清大圖，小編秦曉雪表示：你們愛男神，男神不愛你們啊！小編還得保命呢！

“陸老師來了，跟我去拍。”林媚拉了曉雪一把，“陸老師今天要彈鋼琴，記得拍完這場咱們得采訪。”

“嗯。”這個應該沒什麽壓力。

秦曉雪本以為陸謙煦只是坐在鋼琴跟前擺擺樣子，反正還有後期配音，沒想到他竟然是真彈。白色的西裝，修長的手指，配上輕緩的調調，已然太美，所有人似乎都入戲了，直到導演的“咔”聲打斷了原本的氛圍。

“陸老師，您鋼琴彈得真好，有為了咱們這部電視劇專門練過嗎？”秦曉雪剛聽工作人員說，他彈的曲子正是劇本裏寫的那首，所以，必然是做過一番功課。

陸謙煦嘴角淺笑，柔聲道：“沒辦法，老師要求。”

“陸老師，您音樂專業畢業，而且之前也唱過一些劇的OST，給我們唱幾句呗。”林媚實在看不過去曉雪那個生澀的樣子，扛着攝像機和陸謙煦“套近乎”，“陸老師，花絮要好玩點大家才願意看。”

陸謙煦看了曉雪一眼，笑道：“別緊張，沒關系，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是學音樂的。”說着還拍了拍曉雪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天哪！陸老師人真的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