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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上收工後，秦曉雪給菲菲打電話刺探消息，菲菲一句話扔給她就急忙挂斷了電話：“別煩我，抓頭皮寫方案呢。”

通過來深圳之前那半個多月的相處，秦曉雪從菲菲身上深知一點：“寫方案的女人不能惹。”放下電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幸虧自己現在在劇組，不用面對北京公司那邊血雨腥風，小捏一把汗。

“你們做宣傳的可真苦逼，這種事，誰能料到，誰能控制得了？”連林媚都這麽深刻地覺得，總歸，出了問題全是宣傳的責任，真是個費力不讨好的工作。

“就是說啊！那天我們都快累趴了，還是得挨批。”秦曉雪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宣傳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活兒，我也不喜歡。”

“嗯，你還沒畢業，可以選擇的機會很多，跟秦老師商量一下，或許會有更适合你的。”經過這麽幾次實際發生的事情，林媚也覺得宣傳不适合秦曉雪，光她這段時間的經歷，如果被秦老師知道，肯定都心疼死了。

“師姐……？”秦曉雪欲言又止，“沒什麽，睡覺吧。”

“诶，我說秦曉雪，你這樣很煩人知道不，最讨厭說話說一半的人。”

“我，那，你別笑話我哈。”

“嗯，我不笑話你，我疼你還來不及。”

“你說，陸老師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我的錯覺？”秦曉雪平靜地說完，等着林媚回答。

林媚也回答得異常平靜：“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喜歡你啊，要不然人家一個大明星幹嘛對你那麽好。”

“可是，他對所有人都很好。”

“他和所有人一起吃飯了嗎？她讓所有人坐他車一起去看電影了嗎？他那麽紳士的一個人，還為別人打架了嗎？”林媚越說越激動，“你就是反應太慢，笨。”

“可是，網上都說他可能已經有老婆了。”秦曉雪終于說出了自己這段時間之所以不太敢相信的最大顧慮，“如果，他真的有老婆了，而他再喜歡我，那他就是渣，我也不要當小三。”

“唉，我怎麽之前沒想到過這個問題。”網上傳陸謙煦結婚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林媚多少聽說過一些，可是，之前竟然絲毫沒往這方面想，現在想到突然覺得好險，“要不你問問他？”

“怎麽問？難道問‘陸老師，聽說你已經結婚了，是不是真的？’萬一，他說結了，那要麽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只是人好幫我而已。那我不是有病，觊觎人家有婦之夫嗎？要麽就是他有出軌的意向，那我更有病，我才不要做小三。”

“萬一他沒結呢？”

“萬一沒結？沒結的話，我一問，就感覺我很想那個什麽似的。”

“很想什麽？”林媚偷笑，“說嘛，很想什麽，很想做他女朋友？”

“沒有，我睡覺了。”秦曉雪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我幫你問。”林媚豪氣萬丈。

過了好半天，秦曉雪才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我自己的事情，還是我來處理吧。”

……

劇組忙碌地拍戲，按照以往秦曉雪肯定得寸步不離地跟在林媚身邊協助她拍攝花絮。可是，今天她一早上都沒能專心致志地工作，總是魂不守舍，中途還被大搖臂撞了一下腦袋。因為，她一直在心中打草稿，想着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怎麽更好更恰當地問陸謙煦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一類的。

這次秦曉雪表現得尤其積極和誇張，歐陽朝她一招手，她就屁颠颠地跟了上去，還問：“今天是不是又加餐了？”

“你怎麽知道，陸老師讓我特意出去買的。”

“幹得漂亮。”秦曉雪歡快地跑到別墅下面的小花園，花園角落有一把藍色的遮陽傘，傘下是一張白色的桌子和四把椅子。陸謙煦已經坐在那裏，手裏拿着劇本看。

“陸老師好，今天的菜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還有銀耳湯，太好了。”秦曉雪緊張中又有些躁動，她快速打開餐盒，掰開筷子遞給陸謙煦，開始大快朵頤。

“頭沒事吧？”陸謙煦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以後當心點，不要在搖臂下面亂跑。”

“嗯，這個湯真好喝，陸老師，你快嘗嘗。聽說，廣州香港一帶很喜歡喝湯？”秦曉雪端着小碗，偷瞄陸謙煦，“你們家也是吧？”

“嗯，以前我媽會做很多種湯，只要我和姐姐在家，幾乎每天都會做。”陸謙煦有些好奇，這還是曉雪第一次主動問關于他的事情，“比這個好喝許多。”

“聽說你家人一直生活在國外，你工作後，一個人生活在香港，肯定很想念家裏做的湯吧？”秦曉雪自認為問得還算不漏聲色，說話間故意把“一個人”加重了一些。如果，結婚了，那他老婆應該就和他一起生活在香港吧，老婆也會幫他做湯。如果沒結婚，那沒有人幫他做湯，就只能想念兒時家裏的味道了。畢竟現在陸謙煦工作排得滿滿的，回一趟國外的家肯定不容易。

“還好，香港家裏有人做得還不錯。”

香港家裏有人？！

秦曉雪徹底陣亡，是的，陣亡！家裏還有人給他做湯，還能做出兒時的味道。看來，他的确是有老婆了，最起碼也是個女朋友。秦曉雪，貌似你的确會錯意了。心裏一陣陣發麻發虛，瞬間沒了胃口。

慶幸自己幸虧沒有直接發問，要不然太丢人了！

而心裏卻酸澀不堪。

“哪兒不舒服？”陸謙煦關切。

秦曉雪失落地放下碗筷，站起，說：“我吃好了，謝謝陸老師。”

陸謙煦覺察到她有些不太對勁，剛想拽住她問。歐陽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擋在秦曉雪面前：“孫正宇的女朋友來探班，帶了幾家媒體。”言外之意，就是讓陸謙煦注意，不要被媒體拍到他和秦曉雪吃飯的事情。

秦曉雪還未從剛才失落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兩眼無神地說：“我走了，你們一起吃吧。”

“曉雪，你怎麽——？”歐陽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曉雪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一眼陸謙煦，想着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被歐陽這麽一看，陸謙煦更感覺秦曉雪不太對勁，上前拉住她的手，态度堅決：“留下來再吃點，歐陽一起，媒體那邊沒關系，不會有什麽。”

秦曉雪越聽越生氣，憤憤地想：“為什麽總是對我這麽好，為什麽要弄得這麽暧昧？為什麽要讓我誤會？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又不是不懂，這樣不清不白的算什麽？”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她用力甩開陸謙煦的手：“我有關系。”

歐陽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曉雪離開，輕聲問陸謙煦：“吵架了？”

陸謙煦搖頭，回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

按照大多數明星情侶的慣例，公布戀情之後自然就是大大方方的秀恩愛，孫正宇和沈冰也不例外。沈冰大老遠從北京來深圳劇組探孫正宇的班，并給劇組其他主創帶了形形色色的禮物，也為所有工作人員帶了幾大箱子的水果，更必不可少的請了幾家媒體，前來“見證”他們穩固的感情。一整個下午，《彩虹之戀》劇組上上下下都洋溢着濃烈的甜蜜。

林媚領了一盒水果，到處找秦曉雪，卻怎麽都找不到，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心下着急，就在別墅附近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猛然想到她昨天晚上說會自己問陸謙煦有沒有結婚，該不會問了，他結婚了？有老婆了？

林媚擔心，這笨蛋不知道一個人躲在哪裏傷心呢。必須得趕緊找到啊！這應該是她的初戀，就被扼殺在萌芽狀态了，心下也對自己之前的莽撞行為，懊惱不已。

一遍接一遍地打電話，終于，通了。

“你在哪兒呢？”

“度假城游樂場，剛才在坐過山車，沒聽見，怎麽了？”秦曉雪那邊跟沒事兒人似的，背景是吵雜的廣播聲音。

林媚穿過被隔離起來的拍戲區域，坐了輛度假城觀光車，直奔游樂場。這邊真是人山人海，和片場那邊形成鮮明對比。找了半天，終于在海盜船等待區找到秦曉雪。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不工作啊？”林媚以不變應萬變，最平常的對待就是最好的安慰。

“來度假城這麽久還沒好好玩過，太可惜了。”秦曉雪笑嘻嘻地說，“你怎麽也來了？”

“我也這樣覺得。”林媚也站到等候區一起排隊，反正劇組今天下午的主要工作就是看某些人秀恩愛，媒體拍的素材就夠我們用了。

她們在游樂城一直瘋玩到晚上八點多才依依不舍的返回賓館，由于玩得太high，兩人一進房間就跟散架了一樣把自己扔到床上，連梳洗都沒有就給睡着了。直到有人敲門，秦曉雪才睡眼朦胧地起來，把林媚也叫醒了，一看表晚上11點二十分。

來的人竟然是劇照師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