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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待秦曉雪看完那輛特意為大老板準備的豪華車以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收拾收拾洗了澡去片場剛好趕上劇組放飯。不出意外，她又被歐陽請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兩人之間已經開誠布公的表露過感情，所以，現在秦曉雪在陸謙煦面前也變得比較自在，直接了當就說：“我們總是這樣在劇組一起吃飯，會不會對你影響不好，萬一被拍到怎麽辦？”

“沒關系，順其自然就好。”陸謙煦說得雲淡風輕，“我的粉絲也希望我有喜歡的人能公開，畢竟年紀到了。”

“可是——”還沒可是完，一張紙戳到她面前，“這是什麽？”

“我電話號碼，一個香港、一個內地，還有座機、郵箱。你必須記在心裏，我随時會檢查。”

秦曉雪心中小感動，他一定是怕她再走丢，找不到回家的路。還好上次有蘋果店開門，萬一沒有，或者人家關門了或許就不會那麽幸運，想想也着實後怕。

“好，我會記住的。不過，那個一起吃飯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你那麽多粉絲，萬一哪個想不開。”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怕被他的粉絲看到。怕自己暫時還承受不住紛至沓來的關注，也怕自己的樣子，會不會令粉絲不滿意，就像醜媳婦見公婆似的。總覺得，如果自己再高一點，身材再好一點，看起來再成熟一點，那該多好。

陸謙煦放下筷子，表情變得很嚴肅：“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公開，我會竭盡全力保護好你。但是，感情很難隐藏，尤其是我們這些公衆人物的感情生活，你得要有随時被拍到的心理準備。”

做宣傳還是有這點覺悟的，能藏多久就先藏多久，實在藏不住了再選擇公開。但凡娛樂圈的情侶，可不都是這樣，別人的經驗總歸是要學習的。

林媚對于秦曉雪的這個觀點非常贊同，同時，對陸謙煦對待感情上的态度實在不敢相信：“他真的想公開？他混跡娛樂圈這麽多年，還沒看透這個？話說，他不可能是第一次談戀愛吧，那之前的怎麽沒公開過？”

這也正是秦曉雪疑惑的地方：“不知道。”

“你等等。”

不出十分鐘，歐陽被召喚到她們房間，正襟危坐面對着林媚的審訊。秦曉雪心中納悶，這兩個人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不對，有情況。

“你們最好寫個保證書，不外傳，我才能講。尤其是你——”歐陽的這個“你”，特指林媚。

“我寫你就信啊。快說，我以曉雪娘家人的身份問你，陸老師，交過幾個女朋友？老實交代。”

秦曉雪急忙制止：“師姐——”

“你，坐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幾個？”林媚已經掄起枕頭，随時準備砸過去。

“我知道的只有一個，而且處的時間也很短，沒多久就分手了。”

“為什麽分手？”

“這個我真不知道，只是聽蘭姨說，那女孩覺得自己好像談了個假戀愛，說陸老師一直拒絕向別人敞開心扉，自從他母親去世後，就更封閉了，你們別看他表面上看起來什麽都雲淡風輕，其實之前別人很難走進他的內心，那時候他給自己套上了厚厚的枷鎖，一直在表演，只是演得別人都看不出來罷了。“

“他母親去世了？那他在訪談中說得好像……”

“因為想開了吧，所以，可以坦然地說出來了。”

“你說的之前別人很難走進他的內心，那他是什麽時候好轉的？什麽時候想開的？”

“我也不太清楚，聽蘭姨說大概是四年前，慢慢變好了。”

“那他這四年都沒有過對象？”

歐陽發誓：“私下性格明顯好了，但我發誓絕對沒有過女朋友。”

林媚看秦曉雪一眼：“之前是封閉自己，之後可能是太忙了，對感情也更加慎重了。”

秦曉雪認同地點頭。

這時，微信響了一聲，秦曉雪以為是陸謙煦，結果急忙打開卻是大老板的助理加好友請求，她通過之後，那邊立刻就發來一長串：航班號、幾點落地、大概幾點到酒店，讓她務必提前拿好房卡在酒店大堂等。

秦曉雪應付完她，不由得感慨一句：果然是專業級別助理！

同時，不靠譜也是專業級別。

“不靠譜，太不靠譜了！”秦曉雪拿着房卡在大堂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都不見菁姐把大老板給接回來，難道出問題了？查看“非常準”，航班并沒有延誤，還提前十分鐘落地。或者，出車禍了？那樣，劇組肯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林媚必然會立刻告訴她。

“紫琳姐，你們快到了嗎？”秦曉雪再次給老板助理發過去微信。

等了五分鐘，紫琳終于回複微信，“我們在外面吃完飯再過去，你再等等。”

我X！秦曉雪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說出來，平複一下，又發了一條，保持微笑：“那你們大概還需要多久？”

“不确定，忙，先不說了。”

秦曉雪想象着，或許紫琳姐姐正忙着給老板夾菜吧？或者忙着給老板倒水吧？

在進餐廳後，提前告知她一聲他們吃完飯再回酒店會死啊！為什麽工作中總是會有這麽多令人很無語的事情呢？你的時間是時間，別人的時間就不是時間？她今天的微博還沒發呢。郁悶！

不對，說白了她的工作是為公司服務，連公司都是老板的，所以，當然老板至上。只是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老板耽誤了宣傳，然後老板又罵宣傳部日常宣傳沒做好。

不過，也好，反正酒店大堂比片場涼快，就這麽耗着吧，最好劇組收工了他們再回來。

心裏是這麽想着，可真到老板回來的時候，秦曉雪同學還是立刻把自己僞裝成了一個為老板抛頭顱灑熱血的好員工。

她笑容滿面恭恭敬敬地把房卡遞給老板助理，熱情洋溢地說：“左轉直行就是電梯，老板房間在6樓。”

安頓完大老板秦曉雪便前往片場，第一眼就看到菁姐正雙手背後站在一旁，好像随時都要指點江山。似乎劇組全體都知道大老板前來探班的消息，今天片場的人也比以往多了很多，甚至有一些她都不曾有印象，比如劇組財務等。

傍晚五點多，大老板午睡完畢來片場巡視，正到放飯時間。老板和演員們一起用餐，秦曉雪這會兒可不能沒眼色地跑去湊熱鬧。非常久違的，終于能和林媚、嚴生一起吃頓飯。

左顧右盼都不見之前總跟在嚴生屁股後面的齊菲，對了，好像從香港回來後就沒見過她：“齊菲呢？”

嚴生神情有變，林媚毫不在意：“被開了，劉主任說她克扣給藝人買水的錢。”

“多少錢？這麽嚴重？”買水的錢，再多能多到那裏去，不用想，肯定是有人有意為之。

“難不成你還替她不值？”

“當然不是，我還沒找她算賬呢。”秦曉雪竭力申辯。

“這個你不用遺憾，我已經替你閃了她兩巴掌了，絕對用盡渾身力氣那種。”林媚揚起右手，“手那個疼啊。”

秦曉雪低頭吃飯，不再說話。

晚上收工的時候天下起蒙蒙細雨，涼爽許多，秦曉雪坐在陽臺的椅子上能聞到泥土的氣息，好像來到深圳後從來沒有如此平靜的感覺。之前的日子，似乎總是被什麽追趕着，來不及停下來安心思考，就被另一件事情逼迫着繼續往前走。難得這會兒有停下來休息的空閑。

她把筆記本拿過來，看了一會兒粵語教程，便開始看陸謙煦之前演過的劇，看了一會劇又聽起了他唱過的幾首OST，有普通話的、粵語的，竟然遺憾之前沒能更早的發現。他唱歌的時候音色渾厚，有種飽經滄桑的歲月感。越聽心境越平靜……

陸謙煦收工前跟秦曉雪說，大老板約了他去市裏一家餐廳吃飯，談下一部戲的合作安排。一五一十全部彙報給她，聽得她心裏甜甜的。

“睡沒？”陸謙煦發來微信。

“還沒。”已經躺下的秦曉雪對着手機屏幕傻兮兮地笑。

“想你了。”

這個男人怎麽這樣，以前絲毫沒看出來她會這樣，還撒嬌，一點老師的風範都木有，往日的儒雅男神哪裏去了？秦曉雪已經被他羞紅了臉，但還是耐不住心裏癢癢的感覺，回了個，“我也是【害羞】”

“我去接你。”

“我睡了！！”秦曉雪立刻把手機放到老遠，好像生怕陸謙煦從手機裏冒出來似的。

事情發生在劇組即将轉場去臺灣之前的最後一周，秦曉雪還親眼目睹并且參與了事件的部分經過，那過程說起來滑稽、可笑、無奈、又有點小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