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哄他

哄他

“您好，先生，總共是49999元。”店員報出一串數字，我在後面聽到，心裏不禁腓腹，這可真是個好數字，聽起來比五萬便宜了不少。

程歸一從褲子口袋裏摸索出錢包，打開後，抽出一張黑卡遞給店員。

我趕在店員接卡前，到了櫃臺，伸手擋住程歸一伸長的手臂，對店員道，“我自己來。”

程歸一皺眉看過來，“我來。”

“不用。”我把他推開，順手把他的卡也抽走了，然後掏出自己的卡給了店員。

程歸一手心向上，伸過來道，“卡給我。”

我怎麽可能給他呢，等到我的卡成功消費之後，我才把卡遞給了他。程歸一一臉不悅，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默默的收回了卡，默不作聲的坐到一旁的休息椅子上，獨自生着悶氣，把人店裏的小餅幹吃的咔咔響。

“阿姨，您有什麽想買的嗎？我給您買。”我問道，本來就是來幫她來看，結果自己滿載而歸，別人是空着手來空着手去，太不合适了，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麻煩他們，都沒送過什麽正規的禮物，也實屬不應當。

趙宛丘目光看向程歸一，微微嘆氣道，“沒有，好像都不合适，我們再看看吧。”

我點頭稱好，出去的時候，程歸一離我遠遠的，一副‘生氣了’的樣子，好吧，和女人逛街，最後是女人自己掏腰包，确實會傷他男人的自尊心，可如果不這樣，我又如何心安理得的收下這些東西。

趙宛丘本和我一道，然後就見她放慢腳步，慢慢的和程歸一平齊，湊近程歸一，一邊看我，一邊低聲說着什麽，我離的遠聽不清，反正程歸一一聲不吭的聽着，連表情不不帶變的，只是看着走在前面的我的背影。

“阿姨，我想去負一樓的超市買點東西。”我回過頭說道，突然想起家裏的冰箱空了，需要填滿。

“好啊，我也正想去呢。”趙宛丘一口答應，也不顧程歸一，跟我并行走在一起。負一樓的超市人不比上面少，程歸一生氣歸生氣，還是自覺的去了拿了手推車，默默地跟在我們身後。趙宛丘确實有想買的東西，水果牛奶堅果餅幹等一系列東西她看到喜歡的就拿，沒一會兒手推車就半滿了，我也不用思考買什麽了，因為，趙宛丘拿的有一大部分是我喜歡吃的。

趙宛丘買的起勁，我默默放慢腳步，等落在後面的程歸一，程歸一腿很長，兩步就跟了上來。等到我們兩并排的時候，趙宛丘都走出去好遠了。

程歸一側首看了我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回去，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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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虛搭在手推車的把上，輕聲問道，“程歸一，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程歸一一口否決。

聽這生硬的語氣，還說不生氣，明明是氣的不行，我別過臉偷笑幾聲。

“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麽随便點，別生氣了。”我說道，還揚起一抹自認為很治愈的微笑看向他。

“我說了，我沒生氣。”

“嗯，嗯，生氣了。”

“你……”

我撲哧一笑，程歸一終于把目光轉向了我，表情略無奈道，“很好笑嗎？”

我誠實的點頭。

程歸一嘆氣，問出他憋了一路的問題，“剛剛你那樣做，是為什麽？”

為了什麽？我看着程歸一那很想知道的認真表情，心裏不住的偷笑，其實他的性格還是蠻可愛的。我想了想，給了他一個無敵的答案，“因為，姐姐有的是錢。”

程歸一被我不要臉的話一睹，推着車往前走，一副不想搭理‘智障’的樣子，我趕緊跟上去，沒過一會兒，便聽程歸一道，“冉冉，你沒必要這樣，就算東西是我送的，可意義終究是不同的。”他說的很認真。

我知道的，我知道是我的心思不對，它會亂想，會糾結，會無所适從。

“況且真到了那時候，這麽寒酸的戒指我可送不出手。”程歸一又道。

我沒弄明白，“什麽時候？”

程歸一用‘你是笨蛋嗎’的眼神看我，我才恍惚明白他口中的那時候是什麽時候。臉兀的燒起來，他真是說話一點不給人回旋的餘地，趕緊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要滴血的臉頰，大步往前走，試圖遠離他。

程歸一跟上來，整個人都明朗起來。

“咦，這不會宛丘嗎？好久不見啊。”前方，趙宛丘似乎碰上了熟人，是個同她一般大的阿姨，畫着淡妝，精神狀态非常好，面色紅潤潤的，那人後面跟着一男一女，似乎是一對，女的挺着大肚子，被男人小心攙扶着。

“素姐啊，好久不見了，這是你兒子和兒媳嗎？”趙宛丘寒暄道，目光撇過那對男女，在女的大肚子上停留了片刻，裏面的豔羨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是啊，家裏吃空了，來補齊。”素姐笑呵呵道，向趙宛丘身後一看，就看到了高大帥氣的程歸一，打量了幾番，贊道，“這是你兒子吧，長的可真好看。”

程歸一聽後，客氣道，“謝謝。”

聽見兒子被誇，趙宛丘笑的見牙不見眼，“也就還行吧，你這兒媳肚子幾個月了，看着像快生了。”

“嗯，八個多月了，快了，快了。”素姐道。

“素姐你可真福氣，這兒媳孫子都齊全了。”趙宛丘羨慕的緊，素姐聽後笑道，“你家啥時候啊？”眼睛直直看向我，我輕眨眼，別是誤會了。趙宛丘順着素姐的眼神看過來，笑道，“我家啊，還早，還早。”

兩人又唠了幾句家常，便分了開。素姐一家走後，趙宛丘的氣焰低了不少，看着程歸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你看看你，別人談戀愛，你單身，別人結婚，幾還是單身，別人連娃都快出來了，你還是單身狗，你說說你，媽都替你愁死了。”

趙宛丘一股腦說了很多，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阿姨你說歸說，別老是用眼睛看我行不行。

程歸一沒反應。

“冉冉，你看……”趙宛丘見自家兒子沒反應，便對上了我，雙手握住我的雙手，似乎有一推話要跟我說。幸好還沒說出口，便被程歸一打斷，“媽，你再等等。”

“一天到晚等等等，等了多少年了，也沒見你有什麽動作。”趙宛丘急道。

程歸一道，“多少年都等了，還急什麽。”

我微愣，總覺得程歸一的話裏有話，想起蘭思之前說的‘程歸一一直在等你’的話，不知怎的，突然好想抱一抱他，趙宛丘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她這次讓我和程歸一到這來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撮合我們？

趙宛丘也不再糾着這件事不放，不過也沒了逛超市的心情，買好東西結完賬，便出了商場。一出商場時，才發現時間不早，天都黑了，路燈皆數亮了起來。趙宛丘一個人躺在車後桌上，搖晃間幽幽的睡了過去，怕是累壞了，玩了幾天回來，沒有休息，又進行了高強度的逛街，确實該累了。

我側身靠在椅背上，面對這窗外，眼前一一晃過的是急馳而過的車輛，和路邊燈紅酒綠的建築群。車子裏被路燈照的時明時滅，程歸一的臉也是在車廂裏明明滅滅，看不真切。悄悄的把身子偏正，稍稍歪頭看向程歸一那邊，我開始悄悄打量起他。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形盤，既修長又有力，順着袖口往上，時鎖骨半淹在襯衫領口，随着呼吸突起凹陷，微微滾動的喉結，線條優美的下颚……我的目光最後停留在程歸一紅潤的唇上，移不開眼睛，視線像膠着在上面，恍惚又憶起白天的那個一觸即放的觸碰，很暖，很軟，很讓人遐想。

兩個單身狗湊一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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