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麽！！

沈曦當場爆紅臉，不可置信盯着江離。

江離這才知道他跟向執新不在同一個頻道，他無語道：“我說的不是沈曦。”

沈曦松了口氣，看向容卷，容卷還在拿手機拍照，見氣氛忽然安靜，他問：“怎麽了？”

“沒事。”

江離看容卷一臉茫然擡頭又垂眸繼續看手機，他轉身舉起手臂一巴掌打下去。向執新後退一步，換上視死如歸的表情：“且慢。”

“還有什麽遺言？”江離冷酷道。

向執新眨了下眼睛，好奇心爆棚，緩聲說：“那個人是誰？”

江離：“……”

江離一巴掌打在他背上，向執新一邊反抗，一邊使壞往他伸上潑水，江離沒有放過他，追着他跑，最後摁住人教訓了一頓，兩人打跳，曾北頗為無奈，就在一邊看着。

教訓完人，江離重新回到泳池跟曾北說：“游兩圈嗎？”

曾北說：“好啊。”

容卷手指在屏幕在劃動，剛剛有幾張他特別喜歡的照片，轉身回了教室畫畫。這一畫就畫到了下午的語文課。

他畫的正好是游泳課上的場景，先畫了一個大結構的草圖，中間的池子裏最聚焦的任務是為男子，只是畫了上半身的的線條，臉上沒有具體的細節。

本來他想的是畫上漫畫主角的臉，但腦子裏江離在泳池裏的臉一直揮之不去，他竟然落不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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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他索性先畫自己想到的劇情，将半成品人物圖放在課本上，又單獨拿張紙做滿足自己的繪畫欲望。

鉛筆在白紙上沙沙作響，畫中只有一個泳池和一個男人。

一個只穿着泳褲的男人，身材挺拔，随着線條的增多，男子優越的身材也逐漸明顯，從胸肌到腹部的肌肉線條，以及胯上泳褲位置快到肚臍的露出的部分體毛，再到最下面的“大器早成”，一氣呵成。

因為場景是剛游完泳，畫面上又添加了水珠，從上半身完美的人魚線沒入泳褲中，男子一首叉腰，一手拿着水瓶，腰上的手掌寬厚，手指修長，富有力量感。

動作和場景都畫完後，容卷才開始勾勒男人的長相。

淩厲的眼神，俊美的容貌，不屑的表情。

但凡是九班的同學看到，一眼就能認出他畫的人是誰。

容俊很滿足這張畫，他将畫放進桌內收藏。

下課後，冷霞秋給大家發了晚上要做的試卷。

走到容卷這裏恰好缺一張試卷，她讓語文課代表去拿，走到容卷位置上正好看到了他桌上半成品的畫。

一張非常好看的人物圖，想起各個班級要到換板報的時間了，冷霞秋拿起畫問容卷：“這是你畫的嗎？”

“是。”

“畫的真好。”冷霞秋誇贊，“要不班上這次的板報就交給你們吧，主題跟奮鬥相關，你可以随意發揮，正好快到你們值日了。”

“你畫畫，江離寫字。”她看了眼江離，說完就走。

寫字交給江離？

容卷吃驚的表情被江離看到，他似笑非笑：“怎麽，覺得我連字都不會寫？”

“我可沒有說。”

江離哼哼兩聲。

周五這天輪到兩人值日，班長給兩人提醒板畫的事。

“需要我幫忙嗎？”

“我可以。”

“我不可以。”江離懶洋洋，拉上聲調說道。

班長無奈搖頭，又繼續跟容卷說：“你準備什麽時候畫？”

“就中午吧。”

“那好，這個先給你，你可以先去樓上把事情做了。”

“好，麻煩了。”容卷接過了冊子，打了今天的考勤，又拿出自己同款小本本，在上面劃掉一個名字。

照這個速度下周就可以結束。

餘光掃了眼江離，對方趴頭就睡。

容卷：“……”

畫板報的時間無非就是中午午休跟下午吃飯休息的時間，下午人多，容卷不習慣讓人看着作畫，便提前從美術室借了各種顏料和五顏六色的粉筆。

中午下課後，江離跟朋友去操場上打籃球，大概半小時後他們才去吃飯。

吃完飯繼續回來去打，路過篤行樓遠遠看到容卷一個人抱着一堆工具，還提了個水桶。

是要開始弄板書了嗎？

江離将籃球丢給向執新：“你們先去，我回教室接水。”

曾北：“有礦泉水啊。”

江離擺了下手，上樓飛快。

将東西放回教室後，容卷看到班上同學向自己招手，他跟着alpha去了樓上洗手間。

這個人是司琳的好朋友黎言，兩人無話不談，黎言從她哪裏知道了不少關于容卷的事，好奇問道：“試的人中有聞得到的嗎？”

“沒有。”

黎言扯下阻隔貼，釋放信息素的同時不忘觀察少年的表情，容卷的情緒很穩定，一點排斥皺眉都沒有。

黎言知道自己也是衆多人中的一個，換上新的阻隔貼後說：“我舅舅是這方面的專家，就在市人民醫院，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

容卷微笑說：“謝謝你，我已經有這方面的醫生了。”

“好吧。”黎言洗手繼續問，“你自己的信息素呢？能聞得到嗎？”

往常的交易都是做完就走，黎言問的這個問題除了醫生還真沒有其他人問過，他斂了斂眸，說：“我自己的信息素，我也聞不到。”

但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嗯，那我的交易願望就是聞一下你的信息素。”黎言從校服兜裏拿出一個新的阻隔貼遞給他，“實不相瞞，我的志向是當一名醫生，專攻信息素藥劑這方面，所以我對你的病很感興趣。”

“醫生？”容卷沒有接阻隔貼，認真說道，“那你學習可得加一把勁了。”

黎言愣了下，笑道：“你說的是。”

“如果我能聞到你的信息素，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但是很抱歉，身體原因，不能滿足你的願望，你可以換一個。”

“換一個啊。”黎言仔細想了下，面露難色。“我也不缺錢。”

想了會他說：“這個吧，告訴我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這個問題黎言從高一的時候就喜歡問，還将信息素味道視為自己交友的一個标準，喜歡的味道就主動交朋友，不喜歡的就保持一般距離。

看到容卷這種的情況，成功勾起他的好奇心。

“草莓味…”

高三九班教室。

江離接好水，眼睛一直往走廊瞟，等了十多分鐘都沒有見到人。

工具還放在最後一排，容卷的桌子上也将書騰的差不多了，彩色粉筆盒都放在他桌子上。

他去做什麽了？

江離沒有再去操場，坐回位置上看手機。

又重新翻了吃瓜群。

吃瓜群很安靜，他一條一條往上翻，容卷除了上次發言後再也沒有在裏面說過話。

又過了十分鐘，容卷姍姍來遲，他進教室後一眼就看到某個人，出乎意料，江離在位置上坐着，不過他看起來并沒有打算幫忙的意思，拿着手機打游戲。

因為容卷有不少畫板報的經驗，選圖選題都決定的很快。

留出空白需要寫字的地方，他開始用白色粉筆畫畫。十分鐘的時間畫已有雛形。

江離側身坐着，将長腿放在容卷的凳子上，游戲英雄死亡時，他就會擡起頭點評兩句哪裏畫的位置占到他要寫字的地方了。

容卷甩了甩微微酸澀的手，開始添加顏色。

跟在桌子上用鉛筆畫畫不一樣，畫板報的容卷畫的很仔細，但動作行雲流水，争取不擦重畫，全神貫注盯着黑板，眼睛都不眨一下，許久，長長的睫毛才微微顫抖一下。

英雄人物複活後，江離沒有在看他，繼續專心打游戲。

容卷也沒有跟他說話。

一時間教室只剩黑板上粉筆塗畫的聲音，風偶爾從窗外吹進，掀起窗簾和桌上的書籍一角。

容卷一手拿書，一手持染料筆，給人物上頭發與面目顏色後，江離的游戲又一次結束。

他擡頭看畫，雲霧缭繞下巍峨的山峰，迂回曲折的山道，俠義劍客一手持劍一首握酒壺站在半山腰，衣袂飄飄，昂首看山。他的腳底的峽谷流出湍急的山泉，彙聚到河流處。

江離被驚豔到了。

“江離，幫我拿一下桌子上的紅色粉筆。”

清潤的聲音忽然響起，江離伸手去拿粉筆盒，這些粉筆盒都是同一個包裝，裏面裝的顏色不一樣，他随機拿了一盒，打開是黃色的，繼續拆了幾盒都沒有拿到紅色。

江離轉頭問他：“你确定拿了紅色的？”

“我确定，都放在桌子上了，你再找找。”

江離看到書後面還放了一盒粉筆，抄書時，發現了一張畫稿，一個穿着泳褲的男人站在泳池旁邊，場景、動作、長相都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個泳褲和腹肌，性張力拉滿。

最後一筆上完色，只剩下衣服了，容卷甩了甩手。

“還沒有找到嗎？”容卷看過來，發現對方盯着一張圖看。

“這個畫的……”

“哦。你說這個啊。”容卷走到桌子面前，拿水杯喝了口說，“我平平時畫圖會找些參考，昨天游泳課就是個很好的場景。”

見江離不說話，只是嘴唇動了動，容卷輕聲嘆了下氣，說道：“你的身材很好，我忍不住參考畫了下，如果你覺得冒犯的話，我現在就将它撕了扔掉。”

說罷，他伸手去拿畫，江離開口裝作不在意說：“不就是照着畫個畫，無所謂。”

午休起床鈴聲已經響了，容卷收拾了下東西，又扯出一個冊子，在上面劃掉黎言的名字。

江離有注意到那個本子并不是點名冊，但是寫了很多班上同學的名字。

他準備問他這個是什麽，容卷又站起身拿筆給衣服上色。

等同學們一個接着一個回到教室，一下就看到了那張畫。

李白的蜀道難，巍峨的山峰，險峻的山道，手持劍與酒壺的帥氣李白，誰看誰不迷糊。

“我靠，這個少俠好帥！！”

“粉筆畫都能畫出這種效果嗎？可以去報考美院了吧。”

“這個是誰畫的？畫技牛啊！！”

抱着籃球進來的向執新看到都在圍觀板書，轉身去找江離：“你中午就是為了這個沒來的嗎？”

江離端着點點頭。

容卷毫不留情拆穿：“他打了一中午的游戲。”

江離：“……”

“天啊，好好看！“司琳花癡了下，狐疑問道，“你以前是學美術的嗎？”

“我從小就在學畫畫。”

“怪不得！”司琳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下午連續三節數學課徹底将人掏空，假期前的最後一節課大家都瘋狂了，當然最讓他們興奮的是容卷的一打六事件，群裏沸騰讨論，甚至約朋友一起看熱鬧。

有人艾特趙凱出來說句話。

趙凱沒理。

群裏看熱鬧的問他是不是慫了。

趙凱：【我會來的。】

他這條消息艾特了容卷，但是語氣明顯可見之前的嚣張氣勢已經滅了。

容卷看着群內的消息，又給自己朋友發消息。

【都準備好了嗎？】

【容少爺，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眼瞅着生物老師走進來，容見關掉手機拿出書。

……

最後一節課結束，同學們紛紛收拾東西回家，江離提着書包走出教室在走廊給司機打電話：“明叔，呆會接到沈曦你們就先回去，我有點事自己打車回家。”

明叔的工作只是負責上下課接送江離，其他的不在他工作之內，他也知道江離的性子，直接回答好。

放學後，容卷背着書包獨自往目的地走，快要到的時候，聽到前方一陣邪惡的笑聲。

他從旁邊的運動店買了支棒球杆繼續往前走。

廢棄的場地走出一群混混，圍着一個女生調戲。

他的視線在周圍巡視一圈，終于看到角落凝重接電話的趙凱。

接完電話的趙凱看容卷的神情徹底變了。

恐慌、害怕、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