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開學段橫看到他，問他家裏過年是不是吃得很好，感覺他胖了。

許風遙吓得找前桌借鏡子，并順帶問問她的看法，前桌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是有點，但是看起來比之前帥。”

這話讓許風遙直接忽略胖了點那個事實，照照鏡子，挺不錯的，扔給段橫讓他也照一下，“夥食确實挺好的，中午都是時觀做飯。”

“時觀是誰？”段橫對着鏡子耍帥半天，不解道。

“……”許風遙驚訝于自己順口而出的名字，“就是我家新來的那個。”

“原來人家叫時觀啊？你終于打算跟小弟弟好好相處了？”段橫恍然大悟，他在補習班也見過時觀幾次，遠遠看着就是高冷了點，其他也沒什麽。

“沒處，沒跟我提他了，聽見就煩。”許風遙忽然就不高興了，段橫一臉幽怨轉過來想說是他自己先提的，看他臉上烏雲密布選擇閉嘴繼續照鏡子，一不小心就沉迷于自己的俊臉，被來巡班的班主任沒收鏡子。

段橫一邊和前桌保證買一個還給她一邊寫檢查，寫到一半想起來是許風遙借來的鏡子，才害他落得如此下場。

“誰讓你過年不胖，還欣賞俊顏呢？”許風遙看風涼話。

時觀換了新同桌，就比他活潑一點。時觀在班裏是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這個新同桌有一個，而且還經常拖作業得要課代表親自來催他教。

總之，比時觀說話多一點。

但他都是別人找他說話他才會說，時觀自然不會主動找他，他也不主動，兩人以沉默将前排後排硬生生隔出了一條楚河漢街。

連上自習課的時候紀律委員管紀律，都是直接喊的後面的別說話！指的就是他倆座位往後的人。

明明他們是坐倒數第二排的。

中午去食堂吃飯，段橫好幾次看見時觀，都叫許風遙看，許風遙十分不耐煩叫他當沒看到。

有次甚至排隊的時候在一前一後，許風遙前面的人突然看見熟人要過去插在他那邊，人一走時觀剛好往後看，視線就這麽對上了。

段橫從許風遙後面“哎”了一聲，“這麽巧啊弟弟。”

沒人接他的話，時觀把頭扭回去，許風遙也回頭給他來了一拳，段橫表示不理解，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殊不知白日裏在學校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兩人，晚上鎖着門交疊在床上有規律地聳動，許風遙捂着嘴不敢出聲，時觀這個死騙子，說是上學只弄一次，可每天晚上家長都在家，他說的那條也直接不做數了。

好在時觀還有點良知，通常是周五晚上才溜進他房間睡，有次甚至半夜十二點半才過來，許風遙敢怒不敢言，也不敢說過了點就反鎖，不然周末會下不來床。

問就是有一回段橫約了他周六出門，他前一晚想睡個好覺，結果第二天一打開門就被不知道在門口蹲了多久時觀沖進來按在門上。

連段橫的電話打過來，時觀給他接了舉在他耳邊，段橫問他家隔壁在裝修嗎？

許風遙說今天出不去周一給他買奶茶賠罪，迅速把電話挂了。

時觀還咬他肩膀，“明天想出去嗎？”

許風遙心想這個是陷阱，怎麽答時觀都有理由堵他，以沉默應對。時觀于是當他是默認，說他不乖，第二天照樣堵他出門，而且直接拉着在走廊……

……

平時沒有誰刻意等誰，恰好在家吃完早餐一前一後出門，各自戴着耳機，沒有交談。有時許風遙在路上碰到認識的同學還會取下耳機和人家并肩進學校，碰上段橫，能從見面起就一路談天說地回座位上直到打鈴。

時觀走在後面看見許風遙和人一塊兒走，便自覺放慢腳步離得遠一些，許風遙和同學停下來買早餐，時觀就趁此機會超過他們往前走。

在學校裏，遇見也當作不認識，段橫那次自讨沒趣之後也學着他們目不斜視擦肩而過，甚至嘴裏說的都不帶停頓。

不是同一個年級，教室也不在同一棟教學樓，在學校裏碰見的概率很少。

放學之後兩個人的習慣也不同，時觀不想人擠人，都在教室裏留十分鐘再慢慢單肩背書包出校門。許風遙則是跟段橫第一時間沖出教室，同行到分叉路口再分手，時不時還會去街邊的奶茶店買一杯喝的再回家。

時觀這個學期要進班級前十名，每天晚上都準點睡覺，只有周五可以把任務延後至周末，許風遙也發現這個規律，甚至經常十一點還沒見時觀溜過來就自己先動手。

時觀一般做完就提褲子走人，然而這夜實在鬧得太晚，許風遙甚至抱着他睡着兩回，時觀被他手腳并用地纏着，索性也眼睛一閉想着明天早上再溜回去，結果沒定鬧鐘的兩人被敲門聲吵醒。

沈亭薇在外面問許風遙知不知道時觀去哪裏了。

好在她只是敲門，沒有擰門把手，不然就會發現房門反鎖，到時候就會衍生一系列問題。

兩個人觸電般分開，各自跳下床找褲子，許風遙還不忘回答時觀在他這裏。

“昨晚讨論一個題目太晚他睡着了，我沒忍心叫醒他。”許風遙三步做兩步打開房門一條縫。

沈亭薇聽到他這話也沒太懷疑，只是看時觀不在他屋裏以為他晚上不回家也不告訴她，知道在許風遙這裏就讓他們還困就接着睡，周末不用起這麽早。

哪裏還睡得着時觀可真是太能耐了，就這麽抱了他一晚上，許風遙狠狠剜了他兩眼找褲子去洗澡。

時觀也有點心驚膽戰，這事要是讓沈女士發現他要怎麽坦白，是他做的他都能認，就是擔心沈女士接受不了，養出了這麽一個扭曲的。

之後時觀就沒有在許風遙房間裏留宿過，身下人再黏也把他推開撿褲子回房間去，還把許風遙的衣服也收拾好，怕他房間被人闖進去看見什麽。

這個家裏只有他敢闖許風遙房間。

許靖遠兩人都規規矩矩的，有事都在門口說，除非許靖遠有什麽心裏話要進去關起門來說，其他時候都不會進許風遙房間，非常尊重他的隐私。

這也是時觀都選擇去他房間的原因，沈亭薇偶爾敲門他聽着歌沒聽到，她也會直接開小小的門看他，時觀摘掉耳機說抱歉，讓她進來說話。

“最近跟小遙相處還好嗎？”沈亭薇給他拿了個雪糕，時觀接過打開蓋子問她要不要嘗一口，得到否定的搖頭之後才挖着自己吃。

“還好。”時觀說，他們在家長面前都能互相接話，配合得十分默契，也默契地在只餘兩人獨處的時候各幹各的事。

上回出門吃飯，他們不約而同說要去衛生間，上一秒笑着說一塊兒去，轉了個彎就分開兩大步選隔最遠的地方。

是許風遙先不搭理他的，他也沒必要湊上去。

“朋友給了我兩張下周演唱會的門票，我也沒怎麽聽過，看你好像挺愛聽他的歌，你跟哥哥一起去呗？”沈亭薇變戲法一般拿出門票，時觀一看，還真是他喜歡的歌手，竟然要來開演唱會了。

“或者你找朋友一起去也行。”沈亭薇只是提議，沒逼着他。孩子大了，有時候管太多也不好。

時觀收下了，心裏想得是自己去旁邊還能空一個座，不用都跟人挨在一塊兒。

“我跟你說，我才發現他要來咱這開演唱會，我一看票兩周前就售罄了！好可惜啊，還能不能開第二場，好想去……我爸叫我，先挂了啊。”許風遙回頭看見時觀站在門口，馬上先把通話挂斷，青天白日，不用上學，這人出現在這裏，準是要有什麽了。

“你媽媽……”

“剛出去了。”時觀說。

“行吧行吧，今天要錄視頻嗎？小變态。”許風遙看了眼手機電量低，連上充電。

“提醒我了，上次的還沒跟你分享。”時觀微微一笑。

許風遙謝過他的好意，往床上英勇一躺，等着他過來。

時觀沒急着上他，第一次耐心地把他衣服全脫了，也順勢把自己衣服都脫了，許風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細想起來他們除了在浴室裏就沒有這麽坦誠相待過，尤其是時觀特別喜歡解開褲子就來，折騰完許風遙是身上到處皺，他提提褲子就走人。

“你乖一點，送你個禮物。”時觀壓下來與他肌膚相貼，親了親他的鎖骨。

許風遙不喜歡他那麽強橫的掠奪，可像這樣溫和的調子他更害怕了，總覺得他随時就會變臉繼而強來。

“不要小道具……”許風遙跪起來，低下頭之前望了他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