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時觀看沈亭薇吃完了,于是把飯碗一放說不舒服吃不下,回房間找藥片吃,沈亭薇跟着進來說讓她看看是什麽藥再吃。
接過來一看,只是奶片。
“你也吃。”時觀說,沈亭薇以前就很喜歡吃甜的,他說要買奶片糖,回來還沒吃幾片沈亭薇就吃完了,發現時觀沒得吃又帶他去超市買。
“剛吃完飯。”沈亭薇說着,還是吃了一片。
嚼着奶片,沈亭薇也知道他叫自己進來的意思,覺得自己的事讓他擔心了,心想這次确實是她的不對,當着家裏小孩子的面表現得這麽明顯。
時觀不是單純要勸和,他只是想問問發生什麽,如果沈亭薇不想說也沒事。
其實只是一件小事,許靖遠過完年就說會接她下班,可總是加班走得比她晚,沈亭薇又等不了他要提前回來炒菜,前幾天沈亭薇下班的時候打電話他又說十五分鐘。
時觀聽了十分鐘沈亭薇轉述那天在電話裏吵了十五分鐘的內容,沈亭薇一看時間問他十五分鐘到了可以過來了嗎?許靖遠說還要十五分鐘,畢竟剛剛耽誤了十五分鐘。
這倆人是小學生嗎?
時觀也不敢打斷她,等沈亭薇問這是不是他的錯時連聲說是。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應。”
“對。”
“上個周末說去看電影,快開場了他被一個電話叫走,我自己看了整場。”
“太過分了。”
“我昨天看到他睡沙發還給他拿了被子,他還不領情,說是我占了他的房間。”
“這真的有點過分。”時觀這句是真心的,緊接着就聽到沈亭薇說起他也擔心的那個問題了。
“這個家裏只有三個房間,他們父子倆一人一個,連小觀你這個也本該是風遙的書房,其實根本沒有我們的位置。”
沈亭薇上頭了。
時觀等着她說完,才說:“可你還是說這裏是家。”
沈亭薇忽然噤聲了,她看了一圈時觀的房間,時觀的東西收拾得整齊,擺放在外面的不多,看起來東西很少,有一種随時打算走的樣子。
“你覺得這裏是家嗎?”沈亭薇掃了一圈轉回來,視線落到時觀身上,想從他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時觀彎着眼睛微微笑:“你在哪裏,哪裏就是家。”
“不要哄我。”沈亭薇也跟着笑起來,“認真的說,你喜歡他們嗎?”
“我算算,都快一年了吧,您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時觀有點無奈,雖然和許風遙演的成分居多,不過他對這父子倆沒什麽意見,而且這一年來沈亭薇過得如何他都是看在眼裏的,許靖遠比起他原來那個,好太多了。
“之前你都哄我開心,才說可以。”沈亭薇說。
“真的可以,不哄你。”
“那你不改口?”沈亭薇突然問。
時觀被問懵了,這個問題一直心照不宣,至少他和許風遙一致這麽認為。
“他也沒改。”時觀立馬搬出許風遙來擋槍。
“您應該讓步的。”許風遙提議道。
許靖遠:“這都是我的錯嗎?”
“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态度,難不成讓人家跟您服軟嗎?太沒擔當了。”
許靖遠:“……”
剛剛不是還說父子一條心永遠站他這邊?
許風遙心想那可不行,怎麽可以跟女孩子吵架,太不紳士了,就算吵了事後也該主動遞臺階。
許靖遠被他一通游說,他自己聽沒聽進去不知道,反倒欣慰地看着許風遙說以後應該不愁找不到媳婦。
“您先維護一下咱們家的生态環境吧。”許風遙不知道這怎麽還能繞到自己身上,那麽遠的事現在拿出來說幹什麽。
“咱們家?”
“……這本來就是我家不是嗎?”
兩個人生怕這倆還是不好好說話,訂了一束花,沈亭薇去開門看到好大一束花,她幾乎抱不住,進來問許靖遠“你訂的?”
許靖遠一想就知道是誰的傑作,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喜歡嗎?”
“一般吧。”沈亭薇說,随後把家裏到處擺上玫瑰花。
時觀趁她不注意拿了幾支回房。
花香沾滿靜室,許風遙難耐地曲起腿,玫瑰花瓣灑在他臉上,遮擋了些許視線,時觀不準他将面上的花甩落。
“不然就親你。”時觀俯在他耳側說,用強吻威脅他配合他的各種惡趣味。
許風遙控制着腦袋,時觀滿意地坐起來,拿起另外的花仔細端詳,許風遙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不對,可嘴邊也抵着玫瑰,若有若無的香氣飄入他鼻中,不能開口詢問。
這會兒失守,先前所忍受的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篑。
現在親吻的意義已然脫離了他最初抗拒的那個理由,現在算是他和時觀之間的較勁,看誰先敗下陣。
……
時觀給他塞滿了花,擡頭再看,這畫面,怎麽香豔得了。
小小的傑作被他拍照保存,許風遙抖着眼睫毛閉上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時觀還非要掐着他的臉讓他擺出個笑臉來,許風遙在配合範圍內最大程度惡心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時觀一般不在意他這些小動作,伸手夾走他嘴唇旁的花瓣放在自己嘴邊吻了一下,許風遙一時有點害臊。
他看到,時觀特意翻轉了那片玫瑰花瓣。
時觀餘光盯他,同時按下拍攝鍵,十分滿意他不經意流露出的小表情。
“別玩了。”許風遙得了說話的機會,擡腳踹在他腰上,沒什麽力氣,腳裸卻落入他手中,掙脫不得。
“哥這麽着急?”時觀輕笑一聲,倏然捅爛層層疊疊的花瓣,□□中帶着破碎的花,指尖沾滿沁着花香的黏膩,抽出來伸到許風遙唇上,問他香不香。
“香你……天都要黑了!”許風遙在床上看窗外黃昏落幕,窗簾緊緊拉着,太陽還沒落盡光線就已昏暗下來,時觀這種時候還不開燈,非要在這種影影綽綽的環境裏,真特麽符合他這個陰暗的小變态。
修長的手指揩在他臉上,時觀故意用這只手替他拂掉面上的玫瑰。
許風遙張口咬了捏着他下唇的手指一口,時觀就順勢深入他的口腔攪弄。
“他倆剛和好出去吃晚飯,不會這麽早回來的。”
“唔……”許風遙口齒不清地說了句什麽。
時觀放過他等着聽他要問什麽。
“那我們今晚,吃什麽?”許風遙可憐地看着他。
……
零落的花瓣鋪滿許風遙身下,時觀還扔了一些在他襯衫上。
許風遙又罵他弄髒自己的新襯衫。
這新襯衫也是被時觀逼着買的,這個死變态襯衫控,剛弄自己的髒襯衫洗了還沒幹,就又叫他穿。許風遙說沒有,就做到他哭着答應買新的,買兩件。
至于沒晾幹的那一回,時觀回他自己房間找了一件過來給許風遙穿。
時觀這個學渣,是相比起能穩定在班裏前十的許風遙而言,這個學期要進班裏前十真是難為他了,學得變态了才在學習之餘發洩給他,許風遙這麽安慰自己,也學着時觀将一些壓力釋放在床上。
……
卧室完全陷入黑暗,許風遙想開燈,視覺被限制,感覺放大得太明顯,他完全無法再想其他,全身心都随着時觀的動作沉浮。
“哥,你讨厭我嗎?”黑暗之中時觀突然問。
許風遙□□,嘴裏發出無意義的語氣詞,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
時觀的話說出口就算完成任務,不回答一律歸為默認,他私自改了原話,不想聽見刺耳的拒絕,這會兒又覺得沉默的真相也讓人不快。
讨厭嗎?
那就繼續讨厭吧。
時觀攥紅了許風遙的手腕。
結束了很久,時觀打電話叫他吃飯時,許風遙才發現手腕上的抓痕,找藥膏塗好才慢吞吞地出去吃飯。
餐桌上還放着沈亭薇靜心擺放的玫瑰花瓶。
許風遙想他以後再也不要買玫瑰花。
時觀照常刺了他幾句,許風遙看着花心想這人才不是什麽帶刺的玫瑰,就是個純帶刺的。
總是莫名其妙,就被自己惹生氣了。
“花錢,轉我一半。”許風遙也不跟他客氣,又不是他爸單方面的錯,憑什麽單單他出錢。
時觀拿起手機,直接把全部的錢都轉給他。
許風遙不想收。
“剛剛的花,算我送你的。”時觀扯開嘴一笑,看得許風遙背後發涼。
誰送花送到人家屁股裏。
傻逼。
許風遙被他膈應了一句,直接把錢收了,好幾百塊,幹嘛委屈自己。
拿了就叫上段橫去搓一頓。
段橫一聽說他請客,扭頭就告訴隔壁班女同學,女同學一聽免費的,欣然同行。
許風遙沉默地看了他倆一陣,雖然不是自己的錢請了也不心疼,但是他花了錢想點戲看應該也不為過吧。
于是問他倆是什麽關系。
段橫給他使眼色:“同學關系,哈哈,大家都是同學嘛。”
女同學沒說話,只笑了笑。
“噢,那我表妹也想來一塊兒吃,就是上次說想追你那個表妹。”許風遙無中生表妹,段橫還沒來得及拆穿他哪來的表妹,女同學就開口了,“請你轉告小表妹,不來比較好,她沒機會了。”
大快人心,許風遙心情一好,手一揮說進去随便點,段橫還在問什麽沒機會,還有許風遙不是沒有表妹嗎?有也該是時觀的表妹。
許風遙:“別跟我提他!”
女同學:“時觀是誰?”
女同學問話,段橫不敢不答:“他弟。”
女同學:“怎麽不同姓?”
“是他後媽帶來的。”段橫湊過去小聲說,許風遙還是聽到了。
不跟笨蛋情侶計較,不然會顯得他是沒有對象在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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