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0 章

時觀還不至于禽獸到把行程全部安排在酒店,在床上的美好回憶在家也能制造,不過他的美好回憶主要是是指這次的旅行。

昨晚實在有些過分,時觀吃完早餐等着許風遙醒,鬧鐘關了幾次,計劃也一再删改。等到許風遙近中午終于悠悠轉醒,感受到身下一片清爽,知道時觀幫他清理過,也就沒一起來就跟他嗆聲,洗漱完出來還見時觀幫他叫的小面包送來。

“先吃點墊墊肚子。”時觀說。

午飯還能按時到達餐館,許風遙餓得不行也要先拍照打卡,時觀等他放下手機才開始動筷,還幫他擺了盤。

安靜用完午飯,許風遙不吝啬誇獎說好吃,休息好之後才前往附近的美術館,這段時間正好有一個展出,兩個人走馬觀花看過去,許風遙看到後面有點無聊,只好拿手機拍幾張照豐富他的旅行朋友圈。

時觀也看出來他興致不高,其實他也只是沒有來過這類藝術展,想來體驗一下而已。

“走嗎?”

“這就出去了嗎?”

“來的路上看到有人在喂鴿子,很多鴿子。”時觀說,旅行不是旅游團,沒興趣就去下一個地方,沒必要拘泥于一個雙方都沒什麽興趣的空間。

許風遙一聽眼睛亮了幾下,“白鴿嗎?”

“嗯。”

兩人在街邊小賣鋪買了包餅幹捏碎喂了兩小時鴿子,許風遙喂累了就給時觀,自己拿手機拍照,拍鴿子,拍喂鴿子的人。時觀發覺他在拍自己的時候過來擋他鏡頭,說不要拍他。

許風遙馬上移開手機,“我拍別的地方,你自己闖進來的。”

“你記得删了。”

“喔。”許風遙嘴上應着,心裏打算回去趁時觀不注意看看有沒有抓拍到他的醜照,一定要保存下來,等他生日的時候打印出來送給他,到時候時觀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廣場旁邊還有個音樂噴泉,可惜只有晚上才會放音樂,這還是時觀在網上看到的,他随口跟許風遙提了句,許風遙就拉着他等到晚上看過再走。

傍晚人漸漸多了起來,還有賣棉花糖的小推車,許風遙過去買了一個,問時觀要不要。

時觀看了一眼制作過程,說想吃白糖家裏有的是。

許風遙還是買了兩個請他吃:“可是現在不在家裏啊,我請你,你肯定沒吃過。”

時觀跟着他咬了一口,含在嘴裏很快融化了,許風遙吃得大口,沾了一沒化完的糖在嘴邊,時觀提醒他好幾次他都沒有舔對地方,無奈伸手幫他抹了。

許風遙問他幹嘛動手,大庭廣衆之下的,然後扭頭到另一邊吃,吃完還用手機屏幕檢查了一下這次沒沾到。

晚上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個酒吧,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想進去體驗一番。

許風遙看了好久的菜單,才選中一杯,還跟時觀說自己不要跟他坐一起,影響心情。

時觀拿着自己的酒走開。

許風遙坐到一個高桌子旁,看着駐唱歌手唱着沒聽過的歌,臺下有人跟着舞動,如果今天是和他的朋友一起來,他可能會慫恿大家一起進去玩。

有人順勢坐在他旁邊,許風遙沒在意,直到這人端着杯和他的碰了一下,“一個人?”

許風遙心想時觀不算人,遂點頭。

他只掃了一眼就移回視線,沒注意到人家借着流轉的燈光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于是他跟許風遙搭話。

不經意說起臺上的駐唱,再試探許風遙不是這裏人。

許風遙向來不設防,“我過來旅游的。”

酒沒喝完,就覺得跟這人投緣,能聊到一塊兒去,至少比時觀那個讨厭鬼好一萬倍。

不過這人隐晦的暗示他一起過夜時,許風遙還是聽出來了,搖搖頭說他不是那種人。

“這就沒意思了啊。”這人直接上手勾了一下他的衣領,“這是什麽?”

許風遙低頭捂了一下自己的鎖骨,才想起時觀那逼留下的吻痕,想回絕這個人去找時觀吵架。

被拒絕的人沒有轉身就走,反而笑笑朝他舉杯,“那再碰一個成嗎?我還挺喜歡你的。”

許風遙拿起自己的和他碰一下,禮貌地把杯中剩的喝完,心裏腹诽這杯不大好喝,下次不點了。

喝完眼睛眨了兩下,視野慢慢朦胧,不過兩分鐘,許風遙就直接趴到桌上了。

……

他是被弄醒的。

很猛烈。

他特別痛,腦子和身體。

一片漆黑,只聽見後面這人用力的聲音,許風遙出聲,他被按在床被裏,聲音被吞沒。

是誰?

他剛剛明明還在酒吧……那個酒有問題!

許風遙終于反應過來,開始激烈掙紮,他被人下了藥帶到這個地方。

他不要!!

“時觀?”

未知的恐懼籠罩将他整個籠罩,他喊出這個在這裏唯一認識的人的名字。

“時觀!”

“時觀……”

他一遍遍叫,沒有人回應他。

回應的只有屋裏的動靜。

眼淚沾濕被子,許風遙還在試圖逃離。

“時觀……是你嗎時觀?求你了……”

“求你說句話……嗚嗚。”

“時觀。”

他哭喊着,希望是時觀在抱他,他再也不跟時觀分開坐了,再也不喝離開過視線的東西。

“時觀!”

時觀陰鸷地一言不發,這個人,曾經說讓他不要找別人,結果自己在酒吧裏和陌生人談笑、碰杯,甚至白癡到毫無防備喝下別人加了料的酒。

他該受到一點處罰。

一點點。

“許風遙,你還想讓誰抱你?”

“你還想讓誰看到你這副樣子?”

“你現在一直喊我的名字做什麽?”

“時…觀…”聽到熟悉的聲音那一刻,許風遙驟然停止了掙紮的動作,眼淚滂沱。

“看來還不夠,我你都記不住。”

“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是叫得很起勁嗎?”

“不是說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嗎?”

許風遙一直搖頭,一句都沒有反駁他,時觀的手松開,把他翻過來。

時觀居高臨下掃一眼他滿是淚痕的臉,如他所願。

許風遙一直沒有移開視線,一直看着沉着臉的時觀,時觀非常生氣,表情兇狠。

可這一切比起來,都比剛剛的恐懼要好太多,他主動纏住時觀的腰。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跟陌生人喝酒了。”許風遙吞了十幾下口水止住哭嗝之後開口,讨好地伸手想勾時觀的脖子。

“現在知道後悔了?”時觀臉色依舊不好看,要不是他離得近一直看着許風遙,真不知道今晚許風遙會在哪個無名氏床上,輾轉承歡。

“後悔,我不想跟別人。”許風遙後怕,為此他不敢移開視線,要确認是時觀,不是別人,只是時觀。

從始至終,都只有時觀。

“哥的表現真的令人擔憂。”

“時觀……抱抱我可以嗎?”許風遙夠不到他,只能請求他。

時觀不想安撫他,他知道許風遙現在很害怕,害怕他走掉,害怕現在抱他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主動,還向他道歉,甚至撒嬌。

為了他自己的安全感。

許風遙的底線真低。

時觀罵。

他更加生氣,對許風遙的請求視若無睹,沒有感情的看他,看見許風遙再次委屈地哭。

他什麽時候才能不只用哭解決問題?

“時觀…我好喜歡”

許風遙甚至開始胡言亂語。

就為了一個擁抱?

“閉嘴。”時觀不耐煩,傾倒在他身上,抱他。

許風遙把頭埋在他頸窩,期期艾艾地還喊他的名字。

“許風遙。”

“許風遙許風遙。”

“許風遙,看清楚是我在抱你。”

“你只能被我抱,其他人都不準帶走你,更不準打你的主意,可以了嗎?”

“你還想聽什麽?”

時觀語速飛快,像趕任務一樣全扔出來給他,許風遙一字一句都聽清楚,心一點點被他的話填滿,不安飄蕩很久很久的心終于落回原處。

“想聽你說話。”

“罵我也行。”

“我不還口。”

昨天時觀才說過的話被他挪用,而他說到做到,打定主意不管時觀罵他賤也好,什麽都好,他都不還口。

“你太蠢,罵你浪費口水。”

“我是笨蛋。”許風遙自己接話。

“許風遙,你明天還下得了床嗎?”時觀不知不覺放緩了動作。

“如果你要在酒店睡一天我就自己出去了。”

“我要跟你一起出去,你起來就叫我好不好?”許風遙嘴唇張合,蹭到時觀的鎖骨,他說完,輕輕地吻他。

羽毛一般的親吻傳遍時觀全身,每個細胞都叫嚣着被許風遙親了這個消息。

時觀低頭親許風遙的臉,“你睡到中午也可以,我等你。”

時觀的冷靜在那個人對許風遙上手的一刻消失殆盡,他走過去,那個人還在戳許風遙想看他還有沒有反應。

時觀直接把許風遙圈進懷裏,這動作引起不滿。

“我先來的。”

時觀指着許風遙脖子上的吻痕,“我的。”

“我還說這是我留的呢,哪來的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跟我搶人?”傻逼提高了他的聲音,引起周圍人側目,他還拿起兩個酒杯向好事者解釋剛剛是他和那位在這裏一起喝酒。

“你要我報警嗎?你給他下藥。”時觀冷冷地說。

說完直接抱起許風遙走出酒吧,出門就攔下車趕緊上去,以免那傻逼反應過來出來追他們。

許風遙在車上就蹭他。

司機忍不住從鏡子裏偷看他們。

時觀把許風遙的臉按在自己身前,“看什麽?沒見過同性戀?”

司機馬上目不斜視開車。

許風遙竟然在車上舔他。

這傻逼!

不對,不能跟剛剛那個重複。

這白癡。

到了酒店,在司機意味深長的眼神裏付了錢下車,時觀又抱起許風遙大步走進去,上電梯直奔他們的房間。

把這個白癡扔到他的床上,許風遙自己還嘟囔着熱,把衣服拉得很高,褲拉鏈也敞開……

時觀陰沉地盯着他一件件脫下自己的衣物,又把許風遙脫光。

“許風遙。”

時觀咬牙切齒說。

……

時觀的床沒法睡,許風遙纏着他不要走,就這樣睡,時觀求之不得,還往他痛處上戳。

“早知道你這麽怕,我早該在外面捂了你拖到沒人的地方,你才能知道你真正想要誰。”

“不要說了……”

“誰剛剛想聽我說話的。”

“我很困了。”

吓哭過、鬧過、慶幸過,又跟時觀說了這麽久,許風遙身心俱疲,實在沒法再應付時觀的毒舌。

“好,睡覺。”時觀面對面抱着他。

許風遙一夜無夢,睡到了第二天十二點半,腰酸眼睛疼。

“醒了。”時觀睜眼看他。

許風遙還跟他親密地抱在一起,坦誠相待,“要……要嗎?”

“你還能嗎?”

“……”許風遙有點無措。

“疼嗎?”時觀又問。

許風遙小幅度點點頭。

時觀松開他,許風遙與他對視着,臉有點熱,于是垂下眼簾。

時觀也有點耳熱,爬下床找拖鞋,找衣服之前回頭問他,“你要一起洗嗎?沒弄出來。”

許風遙下來,赤腳跟他走進浴室。

冰涼的地板讓他腳底板很涼,時觀把鞋踢給他穿,先打開浴缸的水往裏放,随後拉着他在淋浴下沖洗。

許風遙看着牆壁,不敢看他,他現在別說罵時觀,他連話都不太敢說,時觀動作小心,許風遙閉着嘴巴悶哼。

時觀裝沒聽見,清理幹淨之後讓他泡個熱水澡。

許風遙扶着他的手坐進去,縮到右邊留了好大的位置,時觀用眼神詢問,他才眨巴眼睛問:“你……不一起嗎?”

“我不泡了。”時觀轉過身去繼續洗澡。

許風遙慢吞吞地舒展開身體,頭還是沖着時觀,直白大膽地看他的裸體。

雖然只是背影。

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全時觀整個人。

身材還……挺好的。

時觀知道他在看,所以沒有轉身,洗完關了水就出去,找衣服穿好,在許風遙出來之前删改今天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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