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協同會議

協同會議

協同會議，也就是世界聯邦局和Anti-Crime計劃委員會共同參與的會議。

而MDG充其量只是一個小組，主要任務就是旁聽。

渡鴉死後佐藤又被調回警視廳，現在MDG只剩下4567、鲱魚、error，以及組長工藤新一。無論從什麽角度上來說人手都遠遠不夠，獨自出外勤可把4567忙壞了。

“對MDG小組已故的同僚，默哀開始。”

全場寂靜無聲，低頭為被自己作死的渡鴉默哀。4567翹着腿抖抖，所有人都閉眼時她睜眼就不會有人發現，即使被發現也只能說明對方跟她一樣沒閉眼。

叫她向那個惡心的瘋女人默哀還不如捅她一刀。

“一群裝模作樣的混蛋…哎呦。”

4567低聲自言自語，坐在她旁邊的工藤新一在她後腦勺閉着眼盲打一巴掌。

默哀一分鐘并不會改變渡鴉是被這些人利用、甚至專門訓練，用完就可以随意替換的狗。從現在開始渡鴉的存在已經從這些人的世界裏消失了。

“那麽接下來。在宣布MDG補充成員名單之前，我們将說明「項圈型移動終端監管系統（Terminal）」調整詳情。”

“…？！”

4567下意識摸摸脖子上的頸環，然後不安地跟鲱魚對視，他還是一臉滿不在乎。調整又怎樣，反正他不是會違規的人。

演講臺上那男人身後巨大顯示屏配合他的發言切換至下一頁。

“懲罰力度調高：電壓從人體能承受的36伏提高至40伏。”

Anti-Crime委員會主席，一張嚴肅的臉全是褶子，和一套板正的黑西裝，完全符合4567對他的想象。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工藤新一用腿輕輕踢她一腳以示警告。

“新增實時監聽功能，用于強化懲罰判定機制。”

系統判定有時也許會出錯，但實時監聽基本可以萬無一失，指的是絕不會錯過犯人的違規行為。

只要戴着頸環，無論身處何地都将成為移動的牢籠。

“聽見沒，會監聽。”

工藤新一又踢一腳，因為她的表情實在太臭了。

“以後小心點說話。”

4567翻個白眼。

“有本事電死我。”

他沉重地嘆口氣，果然管理死刑犯比想象中更困難。

“…這種事為什麽三年前不說清楚？！”

坐在主席身後的女人突然暴起，沖上前去扯着他衣領怒吼。

“…果然還是算了吧！我寧願在監獄裏等死也不想再受這種折磨了！”

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被公布的MDG候補，還沒輪到介紹她就已經忍不下去了。

主席淡定地用手背推開她，臉上表情平靜地像一汪死水。

“請你放手。”

“混蛋…混蛋…！”

她被推開後眼看着情緒完全失控，咬住後槽牙用力在主席臉上揍了一拳。

“砰”！

話筒清晰地将這一拳到肉的聲音傳至整個會議廳後掉落在地，一連串刺耳的忙音中夾雜臺下一片嘩然。

“我靠…牛逼。”

4567扯了扯嘴角，她再不要命也不敢在協同會議上毆打委員會主席，這家夥若是成了自己同事，想想都恐怖。

偷偷瞥一眼工藤新一，他的表情更是精彩。

“求你了放過…！”

喊到一半的話下一秒就緊接着變成撕裂般的悲鳴。

臺上那女的瞬間渾身抽搐跌倒在地，口水混着白沫從嘴角淌出來她卻渾然不知似的，癫狂地抽搐，整整十秒。

臺下再次一片嘩然。

“……死了…？！”

剛介紹完電壓上調就來了個案例，這次根本不需要一分鐘，十秒就能殺死一個人。

但對他們來說，死刑犯算人嗎。

主席顯然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臉上皺在一起，為難地閉眼不想接受這個現實。然後抽出西服暗袋裏的手帕擦擦挨了一拳後流出來的鼻血。走下臺去。

在世界聯邦局面前鬧這一出，Anti-Crime這次臉丢大了。他們幾個人圍在一起小聲議論，時而又突然争執起來似的。

而後排的聯邦局代表團也竊竊私語，不約而同地搖頭。

現場氛圍瞬間被低氣壓籠罩，所有人都很困擾，除了4567。她饒有興趣地舔舔唇下釘，像個看戲的觀衆。

接受三年安全教育的候補組員在協同會議上因為違反規定當場暴斃，這個破計劃也差不多該涼透了。

過了好一陣，4567都快等困了，迷迷糊糊地頭往下一點一點。工藤新一惱火地握拳放在她面前，她點頭便重重地吃了一拳。

“…你突然揍我幹嘛？！”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正當她琢磨組長是不是有點看不慣自己的時候，主席再次上臺。

“事發突然，委員會決定補充組員再議。”

散會。

整場會議發生太多情況整整耗了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等委員會商讨對策，真正有用的東西卻沒提多少。

4567一進宿舍就癱在沙發上，以一種流氓般的姿态松松領帶，脖子上勒了太多東西讓她感覺喘不上氣。

“哈…心累。”

工藤新一也将沉悶的西裝外套脫下，到家後疲憊感頓時湧上來。

但他回到家竟還不能休息，扶額嘆息。

“累就回去，跑我房間來幹嘛。”

“介意我吸煙嗎。”

4567沒有搭他的話茬，不等對方回答就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點起來，青煙缭繞布滿整個房間。

對于從不吸煙的人來說煙草散發出來的只有臭味，工藤新一捏着鼻子感覺走過去推開窗。

“…滾回去抽，臭死了。”

她當然不是喜歡才賴在這兒，只是不想獨處，空無一人的房間會讓她想起冰冷的監獄。

4567叼着煙自行其是，把這當自己房間似的，自然地拿出手機躺在沙發上劃拉。

開了一整天會都沒來得及回訊息。

剛點開屏幕手機又突然一震，對方好像知道她終于閑下來了，4567噌得彈起來。

[一起吃飯？]

“別、在、沙、發、上、抽、煙…！”

新一站在沙發後面正想給她頭上來一拳卻撲個空。

“我出去下！”

4567抄起領帶胡亂塞進口袋裏，像一陣風似的跑出去，臨走時甚至忘記關門。

新一将那撲空的一拳錘在空無一人的沙發上洩憤，他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破計劃氣死。

[你想吃什麽？]

4567邊下樓邊敲擊屏幕，對方隔了好幾分鐘才回複，可能是在猶豫。

[甜的]

她噗嗤一笑，走在街上一個人傻樂。

[你要把甜點當晚飯吃嗎]

對方态度堅定不容拒絕。

[車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