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懲罰等同于獎勵

懲罰等同于獎勵

MDG的存在被官方通報後，城市裏不知哪裏藏着被警察放出來的死刑犯這件事引起不小轟動，大部分人都難以接受。

而同是犯罪者的人會對MD□□生背叛感，他們都覺得被同類逮捕是一種恥辱。

“□□未遂 ，0點27分。确認逮捕。”

「收到。」

4567将其反手铐在路邊水管上，對方已被揍得鼻青臉腫還要用含糊不清的舌頭罵她洩憤。

“警察的走狗、臭死刑犯，你怎麽還沒死！”

她強忍怒氣，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這種惡心的家夥多揍他一拳都嫌髒。

“別搞錯了。”

擡腳用皮鞋鋒利的後跟在頭上一腳把他踢暈，手铐與鐵水管碰撞丁零當啷地作響。

“我和你們這些垃圾從來都不是一個陣營。”

那上衣被刀劃爛的女人坐在水泥地上捂着臉無助地哭泣，剛經歷這種事又目睹長達十幾分鐘的暴力毆打，她身心俱疲。

“哈…”

4567離開的腳步頓住，嘆口氣。把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蓋在她頭上。

按理說受害者應該在原地和這個惡心的□□犯一起等警察過來，然後回局裏做筆錄，但4567總覺得良心不安。

蹲下來把手機遞給她。

“告訴我你的號碼，今天就先回去吧。”

說完才想起來這件事不該自己做主，于是象征性征求耳機裏工藤新一的同意。

“可以吧，組長。”

「…我能阻止得了你嗎。」

4567咧開嘴角。

“他說可以。”

那女人猶豫一下，渾身哆嗦着從西服下伸出被汗濕的雙手，接住手機。

“……謝謝你們。”

…

與自己最喜歡的志保确定關系後一周。

4567一直忙于MDG荒謬的工作，而本職是學生又要研究HEL-02的宮野志保也應接不暇。

那兩天是4567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以免使這些記憶落入遺忘，她将其剪下來，好比有人會把樹葉夾在書頁裏一樣。她想把受到愛情眷顧的記憶壓在裏面。

想她，就會想見她。

今天是工作日的最後一天，4567靠在昏暗巷口的路燈下——這種地方是犯罪行為的高發地段——香煙一根接着一根，踩了一地煙蒂。

馬上周末就可以順理成章見到了，她告訴自己不要心急。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把垃圾扔地上。」

“是、是…等一下…？！”

耳機裏工藤新一的聲音提醒她，自己時時刻刻都在被監視着，猛地想起什麽似的把手裏的煙捏斷。

“你沒有聽實時監聽的錄音吧…？”

「沒有啊。」

若是被工藤新一聽見自己和宮野志保纏綿激吻的聲音，她絕對會殺了他滅口。

“答應我，千萬別聽。”

「你又闖什麽禍了？」

闖禍也就算了，她扯了扯嘴角。

“…敢聽我就殺了你。”

“…诶？”

“…？”

4567回頭，一個眼熟的女人。

正準備伸手從後面拍4567肩膀吓她一跳，但聽見什麽「殺了你」後渾身一抖，手滞空在原處。

“你…”

誰來着。

4567沒說出口，不然有點太失禮了。

“抱歉…打擾你們了？”

“啊。”

她跟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哭的那天完全不一樣了，但戰戰兢兢的語氣還是那麽熟悉。

“伊藤啊…”

那天破例把她送回家後，比起在整起案件中只負責筆錄工作的警察，伊藤對4567産生了莫名的信賴。

于是案件後續經常拜托4567向警視廳傳達，可能來往間給她一種兩人已經是朋友了的錯覺。

“4567小姐，好巧啊。”

“嗯...好巧。”

雖然4567更希望遇到的是另一個人，語氣有點不耐煩。

“話說你怎麽還敢在這種地方走夜路…拜托你以後往人多的地方走行不行？”

“…對、對不起…”

伊藤像只受驚的兔子，眼睛裏豆大的淚水不停打轉。

“但、但是…4567小姐會把壞人都抓住的…對吧…？”

“啊？”

她把我當什麽了。

4567被這發言迷惑住，但看見對方被自己兇哭又有點于心不忍，拍拍她瘦小的肩膀。

“抱歉，我說太過了…”

自己确實聲音有點大了，并且上次在她面前暴打犯人讓她看見血腥的畫面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你想吃點甜的嗎？”

都已經跟伊藤說好了才想起來自己正在工作中不能擅離職守。

“可以吧，組長。”

「…要不你下次別問我了。」

第12區附近正好有家甜品屋，雖然4567對這種東西興趣不大，只是因宮野志保帶她去過于是有點印象。

說到這個，又開始想她。

“4567小姐要吃點什麽？”

“…我就不用了。”

4567尴尬地揮揮手，但坐在這光看着她吃會讓她有壓力吧，于是随便點了杯咖啡。單手撐着腦袋煩躁地抖腿。

“那、我要這個，巧克力舒芙蕾。”

伊藤猶豫片刻，菜單翻來覆去好幾遍。

“讓4567小姐請客真的沒關系嗎？”

“哈…真是服了。”

偏偏戳中那個填滿4567腦海的詞，她下意識脫口而出，思念幾近達到巅峰，有一種再不見到就要發瘋的感覺。

回神，伊藤驚恐不安地用菜單擋住自己臉，不用想，肯定又哭了。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當然可以，點、點吧。”

對方終于畏畏縮縮地從菜單後面探出頭來。

上次體檢遇上的小純也是，4567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點這麽招小姑娘讨厭。

“你多大了？”

“16歲…”

“砰”

4567在桌上猛捶一拳，杯子和餐具都随之震動。

“我靠、雜種，真不是人。”

伊藤知道她在說什麽，見她為自己的事打抱不平，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偷偷看她。

“…多虧了4567小姐，沒有讓那天成為特別痛苦的回憶。”

“……”

看樣子自己好像并沒有被讨厭。4567愣了一下，随後松口氣。

“那太好了。”

“難怪最近不找我，在約會？”

？！

4567噌一下站起來。

“不是、志保，你聽我解釋…”

宮野志保被方才她那一拳頭發出的巨響吸引注意，發現那背着自己和女生一起出來吃甜品的戀人。

雙手環抱站在原地，雖身高不如她，但氣勢絕對不輸。

“好啊，你解釋。”

“請問…這位是4567小姐的朋友嗎？”

伊藤這時候插話相當于火上澆油，4567瞪她一眼然後又偷偷看宮野志保眼色，對方還是那副不屑的表情。

4567牽住宮野志保的手。

“是女朋友。”

伊藤急得眼眶裏又開始泛着淚光，她再哭4567就要發火了，轉念一想，遷怒于無辜的人可不是人幹的事。

“啊啊啊啊、對不起！我、是因為4567小姐幫助了我，我們并不是…”

“我知道。”

宮野志保在她牽着自己的手上咬一口，像生氣的小貓用乳牙磨蹭，又像撒嬌。4567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就為了讓自己慌張解釋。并且很快得到确認。

“我故意的。”

4567用那只被她輕咬的手撫上她臉頰，連鬧別扭都這麽好看，這讓小伎倆顯得更加可愛。

“志保…我真的很珍惜你，拜托別吓我。”

“……”

宮野志保不自然地扭過頭去，發熱的臉頰若貼上她溫暖的手掌會更熱。

“…回去好好懲罰你。”

“那對我來說是獎勵吧。”

“別在外面說這種話！”

“是誰先說的啊…”

伊藤捂着嘴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滿臉漲得通紅。16歲少女只在電視裏見過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