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剔銀燈二十
剔銀燈二十
今日是滿月,但月光是冷的。
“子時三更。”
一聲梆子聲響,長得略苦相的中年男人一手提着竹梆子,一邊攏了攏身上的夾衫,夾衫已經破舊,深秋的夜中寒風習習,這破舊的夾衫根本擋不住風往衣服裏灌,男人默默低頭,加快了腳步。
夜已深了,前頭居然還有一點燭光,搖搖曳曳。
一個碧衫的美人提着一盞小燈走在前頭,裙擺随着她的腳步漾開流雲般柔軟的波紋。
“姑娘。”男人加快幾步趕上前去,卻未站得離人太近,大晚上的,恐怕将人姑娘吓着。
這提燈的姑娘頓住腳步,卻沒有轉身。
男人攏着破舊夾衫,“姑娘,最近夜裏不太平,還是早些回去。”
已經連着死了好幾個人了,若不是為了生計,他也不敢這深夜裏也街上行走。
這提燈的姑娘仍未說話,也未曾轉過身來,只有碧青色的裙擺在夜風中微微漾出波紋。
男人不知為何,感到一絲恐慌,腦海中閃過幼時聽過的一些山精鬼魅的傳聞。
已盡過提醒之責,男人轉過身,舉步離開。
離開的腳步頓在原地,男人瞪大眼睛,不知何處生出幾道赤紅色的藤蔓般的細絲,悄無聲息地纏繞在他的手腕、腳腕之上,不過幾息之間,男人覺得自己的力氣被這些奇怪的藤蔓吸走,無力地跪倒在地。
這是什麽?男人驚惶地睜大眼睛。
這姑娘,是什麽人?不,不對,她不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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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恐懼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提燈的碧衫女子轉過身來,并非男人恐懼中想象的青面獠牙或者無面鬼,她生得很美,杏眼檀唇,肌膚如美玉雕就,袅袅婷婷。正是浮白。
她腰間系着一枚小小的銀色小球,小球上镂刻着一朵半開未開的花朵。
那些纏繞在男人身上的赤紅色游絲,正是自這小球中鑽出。
男人的氣息也越發微弱,一雙眼不甘地睜着。
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他家中的兩個孩子怎麽辦?他妻子早逝,他每天從早做活到晚,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兩個孩子都很乖巧,即使他這個父親無能,什麽也給不了他們,就連溫飽都成問題,兩個孩子瘦瘦小小,卻還是那麽體貼,那麽聰慧。
想到兩個孩子,男人眼中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欲,他試着用手去撕扯那些詭異的細絲,卻只是徒勞,這赤紅細絲看得見摸不着,穿過他的手掌仍然牢牢纏繞在他的手腕之上。
男人死死抓着眼前這不知是妖是人的女子裙裾,他的目光仿佛在燃燒,亮的驚人,浮白似乎被他這樣的目光燙了一下,下意識倒退一步,纏繞在男人手腕上的細絲也随之松脫下來。
而另一邊,莫念和謝拂衣二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莫念一手持金紅色鱗片,一手持八寶除魔鈴,八寶鈴在夜色中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八寶鈴只感應到一縷極其淺淡的妖氣,發出淡淡的白色瑩光,圍着莫念轉了一圈,卻沒能指出具體方位。
莫念只得将它收起,“奇怪,追尋不到。”
八寶鈴對妖氣最為敏感,以小金魚身上的鱗片為引,不應該追尋不到她的位置才對。
莫念疑惑着,正要将八寶鈴挂回腰間,八寶鈴卻驟然一亮,莫念猛然擡起頭來,“有妖氣!”
八寶鈴亮起淡淡的白色光芒,漂浮在前方引路,莫念二人緊随其後,順着八寶鈴捕捉到的一縷氣息追去。
“那裏有個人!”莫念眼尖,一眼望見有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急忙跑上前去,探了探男人的脈搏,脈搏微弱,但是還有氣息。莫念松了口氣。
街尾深處,一片碧青色衣角一閃而過。
莫念看一眼街尾,收回目光,将地上的男人扶起來,“先把這個大叔送去醫館。”
謝拂衣點頭,将陷入昏迷的男人背起來,敲開醫館的門。
匆匆将男人放下,二人追尋着八寶鈴的指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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