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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夏天的暴雨都是一陣一陣的，昨天晚上那樣大的雨，今天早晨依舊陽光明媚。

從樹葉上滾落的也不知道是露珠還是雨水，五條優希支着一把小洋傘，在大樹底下躲懶。

和特級戰鬥又目睹了那樣一場視覺沖擊的戰鬥後，一年級的三人都鬥志滿滿地投入了訓練之中。

啊，據說也是為了即将到了的京都姊妹校交流會做準備。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跟着二年級在操場訓練，虎杖悠仁因為是新手所以被五條悟關進房間對着電影練習咒力控制了。

然後，是樹蔭下的五條優希。

此刻正努力擺脫來自哥哥大人的糾纏。

“不要，打架會弄髒我的漂亮裙子的。”優希拈着裙擺的精致的花邊，嚴詞拒絕了五條悟的打架邀請。

“醬，把裙子撕掉就好了！”五條悟的手指在空中裝腔作勢地恐吓。

五條優希唾棄地“yi”了一聲：“哥哥是死變态。”

“诶！優希醬怎麽可以這麽說哥哥大人！”

“只有死變态才會想撕女孩子的裙子。”

腦子轉得比較快，五條優希還嚴謹地補充了句：“或者男孩子的裙子。”

五條優希本來想說衣服的，但嘴巴沒跟上腦子的速度，正想要糾正，就聽見五條悟躍躍欲試的聲音：“啊咧？男孩子也可以穿裙子嗎？”

五條優希顧不上糾正上一句，迅速回應五條悟的疑問：“當然可以，會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哥哥要試一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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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五條悟激動。

“當然可以。”

“我要試！”

五條優希“哦”了一聲：“哥哥果然是變态。”

五條悟震驚，五條悟傷心欲絕，五條悟說：“優希知道規則嗎？”

頻道跳得太快了吧！

五條優希還是配合地發出了疑問：“嗯？”

五條悟舉起一根手指頭：“提問：這個國家，有兩個地方幾乎看不到咒術師，一個是東京的米花町，另一個，就是橫濱，優希醬知道為什麽嗎？”

五條優希：“因為規則？”

五條悟孺子可教地點頭：“沒錯，這兩個地方幾乎不會出現咒靈，自然也不需要咒術師啦，啊～要是所有地方都像這兩個地方一樣沒有咒靈的話，咒術師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規則以絕對公平的姿态衡量了生與死的天平，所以米花町和橫濱這兩個地方很少會看見咒靈。

——因為這兩個特殊的地方人造的死亡已經達到了和咒靈造成的一樣的數量，規則不允許那裏再有咒靈造成的死亡。

這種公平造就了米花町和橫濱在咒術界高層那兒諱莫如深的态度。

五條悟感慨地搖晃着腦袋，随即話鋒一轉：“不過，咒術界高層那些爛橘子們可是對這兩個地方很有意見，畢竟是沒有被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所以，要是讓他們知道優希醬是在橫濱的實驗室躺了那就久的話，絕對會像聞到米香的陰暗老鼠一樣盯過來的，這可真是大麻煩啊，怎麽辦？怎麽辦呢？要不然去把高層全都殺掉好了～”

五條優希沒有撐傘的那只手食指翹起，往外微微一傾，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唔嗯～”

“差點忘記了。”說着，五條優希擡腳往校門口走去。

“诶，納尼納尼，優希醬也要一起去殺爛橘子嗎？”五條悟歡快地跟了上來。

“我要去橫濱啦。”

“诶？”

“毀屍滅跡！”優希鼓着腮幫子說道，“身體數據什麽的，可是女孩子隐私哦，那種記錄隐私的實驗室，還是趕緊消失吧。”

高層确實該宰，但很明顯，女孩子的身體數據更重要。

“搜噶搜噶，醬就讓哥哥大人去轟了那裏吧，用‘茈’怎麽樣？”

五條優希半眯起眼睛，這家夥明明就是想偷偷去看那裏面她的實驗數據。

一份總結的實驗報告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

好吧，也許是摯友的叛逃和死亡讓五條悟變得多心起來，讓他那麽快相信自己也确實不現實啦，五條優希本來也沒指望五條悟能一下子就信任自己。

說起哥哥的摯友，也不知道“那位”現在感覺如何。

五條優希的唇角勾出一絲清淺的笑意。

“那位”——一位占用了五條悟摯友夏油傑身體的千年腦花羂索，此刻心情非常不美妙。

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十影？

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咒術界有這麽一號人物！

禪院家的反應也不像是他們藏起來的秘密武器，而且這麽強的十影他們要是知道，絕對早就拿出來顯擺了，這方面他們可沒那麽能忍。

等等，如果是禪院的話……

羂索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早就被他炸成碎片的人。

他記得，那個人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有十分可怕的咒力，極其有天賦。

但她應該，在那場爆炸中一起炸死了才對。

還是要趕緊調查一下。

不能讓她壞了自己的全盤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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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剛西沉，橘黃色的火燒雲布滿天際，流動的河水浮光躍金，閃爍着金黃色的細碎光點。

這是一個極其漂亮的黃昏。

可惜，饑腸辘辘的人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美麗的黃昏。

黃金色的光點又不是真的黃金，不能賣掉換掉錢吃飯。

“咕嘟——”

好餓，真的好餓……

“煩死了！”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好嘞，襲擊下一個經過的人。”

“把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搶過來！”

已經餓了好幾天的少年發出搶劫宣言。

不過很明顯，他追不上轟隆而過的摩托車，以及，訓練中的軍人應該也不會帶錢。

好，下一個！

就是你！

少年惡狠狠的轉過身，視線裏出現了一個撐着小洋傘，極其漂亮的女孩子。

好，她看上去就是那種非常有錢的大小姐，就是她了！

但是——

啊……她看上去膽子很小啊，會不會被吓到啊，啊……不行嗎？

那就，再下一個！

少年再度轉身。

啊——那是什麽？

一雙倒立着的腳出現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像自帶華爾茲bgm一般轉着圈。

喂！那是人吧！

就讓我當成沒看見吧。

……沒看見。

诶！

少年狠狠地甩了甩腦袋，然後一頭紮進水裏。

五條優希已經做好了交出包包裏粗點心的準備了，沒想到善良的小老虎竟然沒打劫她。

唉，這不行啊，做人怎麽可以那麽善良呢？

不過，五條優希不讨厭小老虎這樣的人。

她讨厭的是那些冠冕堂皇，總是自己給自己找理由證明自己善良的人。

為什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不善良呢？

這種感覺。

——明明超爽的。

不管五條優希心裏如何想，面上保持住了一個淑女的表情。

小小的驚訝過後，她微微俯下身，一臉擔憂地看着剛從水裏爬出來的兩人。

然後，從精致的包包中取出一塊手帕遞了出去，五條優希杏眼彎彎溫然道：“擦一下吧。”

這麽溫柔的女性，現在竟然還主動給我手帕，剛剛我竟然想要打劫她，真是太罪過了，啊，那個手帕看上去很昂貴，我不敢接嗚嗚。

比起中島敦的戰戰兢兢，另一個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人就沒那麽薄臉皮了。

“啧，被救起來了啊，啊咧，這不是小光嘛～啊～有小光遞過來的手帕，就算是被救上來都覺得幸福了～”說着，那張挂着水草的臉就往繡着精致花紋的手帕上蹭。

中島敦：“你剛剛是不是啧了？！”

“那個。”五條優希打斷他們，給自己正名很重要，重點是，這位叫太宰治的少年可不可能看不出來她不是烏丸光這件事。

啊——真是不爽。

“失禮了。”五條優希退後一步，微微推後一步提起裙擺，優雅欠身道：“我叫五條優希，請多多指教。”

“啊咧～認錯人了嗎？搜噶搜噶，我叫太宰，太宰治，這位美麗的小姐。”太宰治瞬間化身紳士，左手撫胸欠身，“你願意和我一起入水嗎？”

“我想我不願意哦。”

啊，真是優雅啊，這位小姐，就連拒絕都那麽溫柔，那種無理的請求……

等等？竟然是邀請一起“入水？”

“對哦，入水，就是自殺的意思。”

中島敦大為震撼，然後被秀了一臉太宰治“不給別人添麻煩幹淨清爽的自殺”的宣言。

然後，在轉頭的瞬間，太宰治的表情瞬間從嫌棄變成熱情：“就是這樣，五條小姐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殉情嗎？”

五條優希有些憂慮地微微壓下好看的眉頭，似乎在思考怎樣不傷人心的拒絕。

“咕嘟～”

長長的兩聲肚子叫聲打斷了這段對話，自我介紹過後，五條優希便對兩個沒有錢包的人發出了約飯邀請。

“茶、茶泡飯。”中島敦咽了口口水。

“當然可以，不過我第一次來橫濱，還不知道哪裏有賣茶泡飯呢。”五條優希煩惱地用食指搭着下颌。

“哈伊哈伊！我知道！我來帶路。”太宰治小學生舉手發言道。

“那就麻煩太宰先生啦。”

苦惱得到解決，五條優希的眼底在落日下漾着好看的光，溫軟清亮的眼眸晶亮晶亮的。

啊～真是可愛呢，要是想象一下這個表情放在小光臉上的話，太宰治笑出了聲。

五條優希假裝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嗯？”

黃昏極致美麗的緋色光影之下，卡其色長風衣被風高高揚起的太宰治過于好看，五條優希覺得自己可以原諒這個男人了。

“喲西，走吧，去吃茶泡飯！”太宰治高高舉起手，歡快的表示：出發！

“太宰治！”

河的對岸，傳來了某個因為同事自說自話跑去自殺，被打亂了工作計劃的國木田君發出了怒吼。

于是，同桌吃飯的變成了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