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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在文野片場有一個關于“書”的傳說，這裏的主線是圍繞着“書”展開的。

五條優希印象中，異能特務科、天人五衰還有太宰治手裏都有書頁吧。

她能不能從哪兒偷一張出來，寫上“這個世界的人腦子恢複出廠設置”這一句話啊。

他們的出廠設置，就是漫畫裏的設置。

正在腦子裏發布強盜宣言的五條優希倏然感受到了江戶川亂步的湊近，“嗯？”

江戶川亂步對着她盯了兩秒，嚼東西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睛發亮，嘴裏念念有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一會兒會兒功夫，是又看出什麽了嗎？

五條優希挑了挑眉稍，沒在意。

準确說，她一點也不在意被看透，因為她從來沒有遮掩過什麽。

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覺得她那空白的16年有問題的，更何況是江戶川亂步啊。

不過既然他們沒問，五條優希也沒主動提。

“诶～真是難得見亂步看那麽久，是有什麽問題嗎？”與謝野晶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莫非亂步是對五條小姐也一見鐘情了嗎？”太宰治扭動着身體調侃。

江戶川亂步沒有分出半分眼神，盯着五條優希：“提問：你的異能力是什麽？”

中島敦驚詫萬分道：“五條小姐也有異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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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優希誠實回答：“我的異能力叫閃耀奇跡，是治療哦。”

“你的異能力和一本書有關。”

江戶川亂步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五條優希眨了眨眼，莞爾一笑：“嗯，因為是法術傷害啊，異能力的介質是法術書。”

提問的名偵探大人“哈”了一聲就轉過頭乖乖啃手裏的粗點心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已經在對面桌子邊坐下的偵探社幾人竊竊私語。

谷崎潤一郎：“讷，這位小姐姐竟然也是稀有的治療诶，但治療方法應該和晶子不一樣吧。”

谷崎直美：“應該沒有完全一樣的異能力，不過哥哥大人，不可以用這種發光的眼神看別的女生！”

中島敦：“诶？與謝野小姐的治療有什麽問題嗎？”

本來自動無視這個問題的谷崎潤一郎被妹妹撲過來的挑逗地一不小心大聲：“我就是希望治療的時候有一個溫柔的奶媽而已！”

旁邊幾人默默往遠離他的方向悄悄地挪。

「他說出來了！」

與謝野晶子的審判毫無意外地落下：“看來你對我的治療很有意見嘛，我下次一定會對你，很，溫，柔，的。”

谷崎潤一郎渾身肌肉一緊，背過身，開啓無聲流淚模式。

與謝野晶子嫌棄地睨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友好邀請道：“五條小姐，我的異能力也是治愈類的，我們加個line好友，有空交流下？”

五條優希拿出手機：“當然可以，既然如此，與謝野小姐叫我優希就好。”

“那也叫我晶子就好，現在就先說會委托吧。”與謝野晶子轉頭看向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眼鏡摘了下來，和看過來的五條優希對上視線後立刻轉頭，“在橫濱最南邊的樹林裏面的地下。”

與謝野晶子點頭：“那優希要一起過去嗎？”

五條優希：“不如等晚上一起過去好了，下午的話我先去做點準備。”

“沒問題。”

“那就不打擾幾位吃飯了，告辭。”

五條優希帶着五條律走後，中島敦正襟危坐問衆人道：“那我需要做什麽準備？”

桌子對面扔過來一張照片。

“遇到這個人趕緊跑。”

“诶？”

“這是什麽人。”

“港口黑手黨的異能者，惹上會很麻煩哦。”

“诶！黑手黨！”

中島敦大腦轟得一下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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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廳後，五條律詢問：“優希大人，需要我去準備什麽嗎？”

五條優希停下腳步，盯着對面時有汽車和行人經過的街角。

“律君知道浦肯野現象嗎？”

五條律不明所以。

“就是指一種白天的時候看紅花比藍花亮，而晚上的時候看藍花比紅花亮的視覺現象。”

“所以我現在要回旅館換一條藍色的裙子，律君的話就幫我去商場買一點小禮物送給那個組織吧。”

五條優希一個人回到酒店，鎖上了套間門。

她思考着一個問題。

江戶川亂步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自己的異能力，以及作為書形态的法器。

他一定是看出什麽來了。

結合當時自己腦子裏在想的事情，五條優希有一個猜測。

但在外面不方便驗證，所以本來打算親自去商場挑選禮物的她支了五條律過去，自己回酒店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

流光在她掌心彙聚，化為一本青藍色的書懸浮在掌心。

書頁在手中翻動，原本記錄着崇尚風神的先民所寫教典的四風原典此時變成一片空白。

但五條優希很确定，前天晚上的時候它上面還是有字的。

是因為橫濱。

這個特殊的地方。

那個關于書的傳說。

五條優希發現自己召喚不出讨龍英傑潭了，武器庫只剩下手中這本變異的四風原典。

……

倚靠在套間書房裏的旋轉沙發椅上，五條優希晃動着沒穿鞋的白嫩腳丫，自言自語：

“如果我直接把四風原典的內容還原出來，是不是可以召喚風神大人了呢？”

「不能。」

五條優希邊轉椅子變晃的腳丫挺住，坐直身子後用湛綠色的眸子盯着空白的書頁上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字，愣了2秒。

“hey，你自己冒出來的字浪費我書頁了。”

「不能」兩個字在五條優希暴殄天物的眼神下消失，緩緩冒出來一個「 。」

五條優希肩膀靠回柔軟的沙發椅背，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書？”

白色紙頁上的黑色字體再度變化：「是。」

“我的四風原典呢。”

「此即是。」

五條優希視線随着自己把書舉過頭頂的動作上移。

沉吟半晌：“說吧，找我幹什麽？”

好幾秒後，書頁才有變化。

「它不是直接從和這個世界同一個維度的世界過來的，它曾以三次元的高緯度世界作為中介，所以最适合成為我的本體。」

「它」指的是四風原典。

“就這？”

“那作為把我法器弄沒的交換，你，我就放肆用喽？”雖然用了疑問詞，但說出來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次黑色的字體顯示的很快：「作為交換，你要拯救世界。」

“喲，你這世界不是團寵言情劇本嗎？怎麽想改回熱血漫了嗎？”

「這個世界有兩種力量體系，是極其不穩定的，在未來會面臨崩潰，我向隔壁世界被稱為‘二次元之神’的人求助，希望他同意把他的世界融合進來以拯救這個世界。」

五條優希眼睛一亮，嗓音甜甜：“這個世界還有齊神吶？早說嘛，我……”

「但是我被拒絕了。」

“廢物。”

「 。」

「但是經過我的努力，他答應幫我把時間回溯到距今16年前的時間點，我選擇把你送去了高緯度的世界。」

“我懂了，就我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呗，你被人家拒絕了才找的我呗。”

書很人性化地頓了頓:「畢竟那是齊神。」

“……對哦，那可是齊神。”五條優希莫名沒有覺得受到侮辱，“所以呢，為什麽是我？”

「你的母親擁有關于時空的異能力，可以看到平行時空發生的事，她在爆炸裏把所有力量都輸送到你的身上，我借助這股力量，把你送去了另一個世界。」

提到母親，五條優希沉默片刻。

“那我的異能力和咒術都是你送的？”

「咒術是你本來就有的。但按原來世界線的發展，你不知道自己覺醒的是咒術。」

懂了，柯學片場沒有咒靈也沒有咒術師更沒有父親給她普及這方面知識呗。

真是莫名來氣，不把烏丸蓮耶送進監獄她就跟禪院姓。

她想。

“我的四風原典字都沒了，還能用嗎？”

「能。」

「你可以自由設置我的數值。」

人生好像忽然開啓了easy模式。

五條優希心情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聊聊怎麽拯救世界了，就算讓我對女主善良，我都能盡量滿足你了。”

「從你回到這個世界開始，這就不是你看過的小說了，因為在時間回溯前，小說已經完結了。」

「這個世界在完結的時候，并沒有對咒術界和橫濱的發展産生影響，所以随着兩個力量體系下故事的發展，兩股力量在各自最風起雲湧的發展節點相交，所以才會讓世界崩塌。你只需要解決每一方的矛盾，然後兩方的勝利者能在同一個世界保持平衡就算完成任務。」

“我知道你只是一本書，不能要求你說出37度的話，但請把‘只’還有‘就’那兩個字去掉。”

五條優希透過桌邊的窗格，目光放遠，停留在橫濱如潑墨水彩般青藍的天空。

解決每一方的矛盾？

意思是并不介意解決哪邊的矛盾喽？

真是很“規則”的說法。

——只要世界不崩塌，世界變成什麽樣子都可以。

人心都是偏的。

感謝漫畫作者吧，五條優希偏心的不是糟老頭子，也不是千年腦花。

如果這裏的反派和妖尾裏的大反派*一樣美強慘，這個世界就是反派的了。

“不過，為什麽不可以召喚風神巴巴托斯大人呢，你用的可是風神信徒為風神制作的身體诶。”

「因為我不是神，我是規則。」

「神明的存在會影響這個世界的規則。」

五條優希笑：“得到書的力量，簡直和神一樣。”

“人們總是憤懑于那些不公平，只是因為權利和力量不在自己手中，還好，得到的人是我。”

「經過我的衡量，你得到書和拯救世界之間，是公平的。」

空氣沉默了良久，空白的書頁上多了一行不會消失的字：

「所有人物的腦子恢複出廠設置。」

果然，這件事比較重要。

「你現在心情好嗎？」

“怎麽？要告訴我一個壞消息嗎？”五條優希漫不經心地接話。

「在16年前的時間線上，我的一頁紙已經在名叫福地櫻癡的人手裏了，根據規則，我不能對有主的書頁整合回收。」

“你不是規則嗎？為什麽還根據規則？”

「規則設定的規則，即使是規則也要遵守。」

五條優希：“下次在我打人的時候告訴我這種事情，不要在我心情好的時候。”

「好的呢。」

「那不算壞消息的消息可以現在說嗎？」

五條優希還在暢想BKing的無敵人生，心情還算好得回應：“說來聽聽吧。”

「每一個平行世界都有“書”的存在，每個世界發生的故事都會有差別，所以“書”之間都會比拼自己世界的豐富精彩程度。」

接下來的話，一言以蔽之，這本書——它不想輸。

“書有痛覺嗎？”

「沒有呢。」

“可惜了。”

「 。」